突然間,我想起了一些事,馬上狂奔到了傅師爺的別墅裡,傅師爺的門衛想攔我,但是沒攔住。
"傅師爺!"我跪在他面前,"傅師爺,是小的做錯了什麼事情嗎?如果是的話,你要殺要剮,要我做牛做馬都可以的,傅師爺!"
傅師爺依舊搖着他的扇子:"你自己都跑過來這裡了,難倒你還不知道你自己做錯了什麼?"我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傅師爺又說了:"其實,我知道你的事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但我這人心軟,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你倒好啊,不知恩圖報,還壞我的好事。"
我剛想擡頭解釋,腦袋就被他用腳踩到地面上了,他又繼續說到:"爲什麼昨天把姓劉的先帶去邵老四那裡?"
我連忙解釋:"不關我的事啊,是姓劉的自己要去的。"
傅師爺笑了起來:"呵呵,我不管是不是姓劉的想去,我當時跟你說什麼來着,想盡辦法把他先帶到我這裡來。你是聾了啊還是腦子不好使啊。"
我連連求饒:"傅師爺,我也不想的,四爺他也這麼說了,我不照辦他會砍了我兩隻手的。"
"哦,我明白了,看來真的是我心太軟了,你光是怕老四就不怕我。"
"不是的!不是的!傅師爺!傅師爺!我錯了,我彌補,我現在就去找姓劉的。"我一直磕頭,腦門磕出了血。
傅師爺一反常態,聲嘶力竭:"你現在找他有個屁用啊,他都已經先去過邵老四那邊了,你知道你搞的我多被動嗎?他現在都不用正眼看我。我都沒辦法搞的定的人你覺得你的能耐比我還大,你比我還厲害?"
他說完就把腳放開了,我一擡頭,就看到傅師爺身後的女孩,是她,看樣子是剛從水裡撈起來,雖然乾淨了很多,但是衣服溼答答的滴水,渾身發抖,還小聲抽泣。
我剛想衝過去就被兩個人按住了,此時傅師爺坐回位置上:"你可以走,但是她要留下,整個黑雲城的女人都要集中起來保護,這是會長說的,我只是按規矩做事,別怨我。而且你放心,你雷爺那邊有的是糧食,在我這裡的女人我能養得白白胖胖的。"
"師爺!你給我一次機會!你就給我一次機會!我馬上去請他過來。"傅師爺瞟了我一眼,喝了一口茶:"行啊,如果你有辦法,那你還等什麼?"
我轉頭對她說:"你不要害怕,等我,我馬上就回來。"然後,我連爬帶滾出了門,狂奔到劉團長住的小旅館。
我敲開了劉團長的門跪在他面前,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遍,他聽完了,一直盯着我,戴着臂鎧的右手有規律地敲打着桌面,最後還是不顧他部下的阻攔,拿上一個盒子,跟我走了。
到了傅師爺那裡,劉團長進去和傅師爺談,而我戰戰兢兢地蹲在門口,我感覺蹲在那裡的時間,比我坐了三年牢還要長。
沒多久傅師爺的一個手下就帶着劉團長出來了,他帶上我到了集中營,裡面每個房間都是衣衫不整或者裸體的女人,我預感越來越不好。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同樣也是衣衫不整地縮在一個房間的角落裡,褲子一片血跡,旁邊的三個男的正在穿衣服。
我怒不可遏,把手伸向旁邊的磚頭,一隻金屬護手馬上壓住了我手:"我只答應救她,沒答應照顧她。"
他一說完就鬆開了手,我一下子清醒了,咬着嘴脣衝過去抱住了她:"對不起,哥來晚了。"她這時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別怕,刀子哥帶你走,哥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我抱起了她,才發現,她是那麼瘦小,那麼輕,輕的好可怕。
劉團長把她安置到旅館裡,由他的女軍醫進行醫治。
我跪在了劉團長的面前:"你可以帶我們走嗎?不,只帶她走就行了,只要你願意帶她走,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我很害怕,我不知他看不看的上我的這條命,這是也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他看着我考慮了很久:"只要你幫我辦點事,我答應你,帶你們兩個走。"
我眼淚飛了出來,一邊道謝一邊磕頭。
他盯着我說:"起來吧,記住,以後不要磕頭,磕頭是沒有用,拳頭纔有用。"
然後他遞給我一個箱子:"剛纔,我送了傅師爺一把***19型手槍當見面禮,這裡是那把槍養護工具和備用零件,還有三根備用槍管,你再帶上些子彈,明天早上給傅師爺送過去。"然後他附在我耳邊交待了幾句。
我一夜沒睡,早上的時候,我把箱子送到了傅師爺那裡,果然不出所料,我被搜身了,門衛還檢查了箱子。
那個人檢查完箱子,瞟了我一眼:"箱子給我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兄弟,還是請你通報一下吧,我帶有劉團長的重要口訊,劉團長說了,只能講給傅師爺本人聽。"那人只好作罷,進去通報。
沒多久我就被帶到了傅師爺面前,此刻他正把玩着那把手槍,有意無意看着我:"你小子倒是挺識時務的嘛,當起姓劉的跑腿啦。也對,跟着司徒明能有什麼混頭,遲早完蛋的料。"我低着頭,把箱子打開呈上去。
傅師爺看了一眼箱子的東西,問我:"對了,姓劉的有什麼事情啊?搞的這麼神秘。"
我往四周看了一眼:"傅師爺,劉團長說這事只能讓你一個人知道,小心隔牆有耳。"
他笑了一下,揮一下手讓別人出去關好門,然後拿槍指着我:"這下總可以說了吧。"
我壓低了聲音:"劉團長說了,你人不錯,願意給他面子,而且昨天你提的條件他覺得很滿意,他願意跟你合作,可是……”
傅師爺身體前傾:“可是什麼?”
我低下了頭,再次壓低聲音:“可是他只能跟活着的人做生意,他讓我來告訴你:雷虎被你訓斥懷恨在心,爲求自保,和三爺、四爺合夥了,你的計劃已經泄漏,他們今天就會對你動手,請務必小心。"
傅師爺明顯被嚇到了,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放下槍,拿起扇子搖了搖,但很快他就搖頭自言自語:"不對,不可能啊,這說不通,這是消息是假的吧。"
"沒錯,是假消息!"我捂住他的嘴巴,拿起藏在最低下的一根特殊加工過的的槍管,朝着傅師爺的脖子插進去,他勁動脈的血順着槍管噴出好幾米遠,我再桌子上的手槍朝他腦袋猛砸兩下,讓他徹底安靜了。
太爽了,我以前殺過人,但每次都是覺得很害怕,沒想到今天殺他會這麼爽快。不過最令我歎服的是劉團長,什麼事他能預料的這麼準。
我仔細觀察那把***19手槍,調成連發模式,大概算了下子彈,加上師爺身上的和我帶進來的足夠殺進殺出幾個來回了。
我走出去對守房門的人說:"傅師爺叫你召集這裡的兄弟進去,他有任務要交代。"
那個人把院子裡的所有人召集起來,當他們打開門的時候,被傅師爺的屍體驚呆了,我立刻在他們背後掏槍射擊,這手槍比***都厲害,兩三秒鐘內就把30多發子彈全打出去了,十多個人槍都沒來得及拔全躺下了。
同時槍聲也驚動了其他人,我一邊開槍一邊往回跑,沒多久,我就跑到了指定的地方,劉團長早就在那裡等我,看樣子,他也得手了。
他聽到秦宇民的聲音就朝我點一下頭,我吸了一口氣,衝了出去:"秦爺,秦爺,不好了,四爺被雷虎他們殺了,我剛纔碰見殺手了,是雷虎的手下阿龍,我跟他打了起來。他們現在要來殺我滅口啊。"
我話還沒說完,遠處就響起了雷虎的聲音:"馬勒個巴子,我就知道是你們,兄弟們,給我往死裡打。"
秦宇民覺得有點不對,連忙叫手下的人停火:"別打了,別打了,那個誰,你去叫對面的停火,我要問……"他話還沒說完,大腿就中了一槍,在地上打起滾了:"我操,乾死他們,給老子乾死他們。"
我趁亂逃脫,找到了劉團長,他指着最高的小樓對我說:"我的人和那個女孩子都在那裡,你去那裡和他們匯合。"
"那你呢?"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劉團長一臉堅毅。
"我跟你去。"我還想多表現一下,讓劉團長能看得起我。
"不用,你去照顧那個女孩吧。"他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重重地拍了拍我肩膀:"有些事不要錯過,錯過了就會後悔的。"說完他扭頭就走。
我跑到了那座小樓的對面,劉團長沒有食言,她果然在那裡,我剛想穿過街道,就被子彈逼退回來。遠遠的我聽到了阿龍的聲音:"果然就是這幾個王八蛋勾結邵老四他們害死傅師爺,打死他們,別讓他們撈了便宜。"
阿龍那夥雖有三十多個人,可基本上都是烏合之衆,劉團長手下的那個狙擊手一槍一個,十發子彈就幹掉了十個,打得他們所有人都趴在地下不敢露頭。
我趁機跑了過去,就這時候,城外也響起了槍聲和爆炸聲,那個狙擊手聽到了以後就提着槍跑上樓頂去了,一個大個子給了我一把***:"你守住這裡,一定要守住,我們老大說了,鹹魚很重要,不能讓人上去。"
我抱了一下她,然後摸着她的臉:"去裡面躲着,打完這仗我們一起走。"
她用力握住了我的手:"你答應我,不要丟下我。"
我捏捏她髒兮兮的臉:"不會,你刀子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時候幾顆子彈在我頭頂呼嘯而過,我趕緊抱着她趴下,那個阿龍又找了將近100個人,把我們嚴嚴實實地包圍了起來。
大門口那邊有裝甲車守着,那些人衝不進來,想方設法繞到後面翻牆進院子抄後路,我殺了十來個人,打退了四次進攻。
我摸了摸地上幾個空彈夾大喊:"給我點子彈。"
那女軍醫扔了兩夾子彈過來:"省着點用,我們還要堅持很久。"
我剛上好子彈,我背後的牆就發生了爆炸,巨大的氣浪把我掀了三米遠,我懵了幾秒鐘,然後恢復了清醒:"炸牆了!他們炸牆了,快跑!"我拿起槍放倒了最先衝進洞口的兩個人。
但是沒用,後院已經守不住了,外面的人開始翻牆過來了。
那個女軍醫跑了過來,一隻手持***還擊,另一隻手抓住我肩膀想拖我進去,我甩開了:"沒用了,剛纔爆炸的時候我背靠着牆,後背應該全是石頭渣子,不要管我了,帶她走。"
"不要!刀子哥!不要!"她從裝甲車裡衝了過來,被那個女軍醫攔腰抱住,拖上了二樓。
我強忍着劇痛站了起來,拿起石頭把一個想進洞口的人砸暈在地上,無力地趴在那個人身上,拉開了他衣服上的手雷保險。
"你這個騙子!你說過我們會一起走的!你這個騙子……"
我吐了一大口鮮血,笑了一笑:
"傻丫頭,我一直都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