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蠶被李小姒養在一個邊緣很高的圓盒子裡,就擺在門診大樓一層那顆桃樹的樹杈上架着。
蘇蜜拿起那個圓盒子,發現圓盒子還挺沉的,細細一看才發現,這個盒子外面看起來是用木頭和柳條編織的,但是裡面那層竟然是特製金屬做的,下面還墊了一層棉花,棉花上擺着各類樹葉,甚至還有幾顆切碎的水果等。
蘇蜜很久沒有回門診一層這裡,將老伯這些與她有忘年交的叔嬸看到她都十分高興。
“丫頭啊,來來來,這是你王嬸研發的雜交的蘋果,你試試。基地裡有人撿到一顆泡在水裡的核,我看着像蘋果核就拿回來了。沒想到雖然埋在土裡,竟然發芽了。不過這蘋果樹結的果子酸澀難吃,果肉又薄又渣,你王嬸就用桃樹跟蘋果樹雜交出來了新品種。”
蘇蜜有些驚訝,“王嬸?”她不記得農民伯伯嬸嬸團隊裡有個王嬸啊?
此時一個穿着有些淡薄,臉色也蒼白的婦女從將老伯他們後面走出來,淡笑着看着她。
“你就是蘇蜜吧?我很早就聽說過你,早就想認識你了。”
蘇蜜看看將老伯,又看看李小姒。
將老伯一拍腦門,大笑了兩聲解釋道。
“丫頭啊,你看我,把這給忘記了。你王嬸可是那位研究瓜類育種的吳女士的女兒。她是前不久跟着周瑾來的基地,直接就上咱們這兒來幫忙種地了。”
蘇蜜眼睛一亮,那位吳女士她當然知道。在現代,之所以大家夥兒都能吃到天天的草莓和西瓜這樣的水果,她豐功至偉。“王嬸好。”
這位王嬸看起來十分和善,笑起來眼角和嘴邊都有着勞作人民們獨有的褶子,是辛苦的印記,也是美麗的印記。
她的手十分粗糙,指甲縫隙中也都是泥土和髒污。臉色蠟黃純色蒼白中透露着一層黑,眸子裡都是疲憊。脣色發黑的人,心臟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這是陸文力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明明應該比這裡其他老伯嬸子們年輕的王嬸,卻是最老態的。
蘇蜜和她握手的時候,掌心露出一股淡淡的靈氣。
王淑榮在與蘇蜜握手的時候,掌心感覺到一股清涼。這種清涼透過她的掌心後就沒有了。
她以爲是錯覺,可是疲憊已久的身體忽然覺得一陣輕鬆,看向眼前女孩的眼神裡更添一絲和藹。
“我是主動要求跟隊來這裡的,聽說這裡的農作物和植物蔬果都長勢不錯,我就忍不住來了,也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蘇蜜笑着,“怎麼會呢!您是吳女士的家人,我還想着挖周少的牆腳,讓您在這裡定居呢。”
王淑榮眼睛一亮,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已經暗自決定了。
她的身體一直不好,這次跟隊來到臨江市基地,她還能活着已經是奇蹟了。可是沒想到在臨江市基地不久,她的身體不僅逐漸好轉,甚至都能下地幹活了。
即使沒有蘇蜜開口,她都着手與水果的雜交,讓本來澀口難吃的水果變得好吃,生長週期更短,更能適應如今的環境。
雖然如今的京都市基地與這兒也不算是競爭關係,但這也算是她交給臨江市基地的投名狀了。
她很喜歡這裡。
她的母親一生醉心於研究,她亦如是。
蘇蜜咬了一口將老伯遞過來的蘋果,又多拿了一個順手拋給了九。這果子個頭不大,甜度也介於變異桃樹結的水蜜桃和正常蘋果之間。這也沒什麼.等等!
蘇蜜驚訝地看向王淑榮,“王嬸,這果子沒有核?”
王淑榮笑笑搖頭,“有,在原本國核的位置,只不過這個品種的蘋果,核兒小,跟芝麻粒似的,不容易被發現。”
此時的九已經三口吃完了一個蘋果,又從將老伯手裡拿了兩個吃起來。
蘇蜜小心翼翼咬到蘋果中央,果然有幾顆比芝麻粒大了一丟丟的黑色核仁,然後用手指碾出來。
“這核兒看着小,但是種植極易,不懼嚴寒也不怕暴熱,溼旱都可。”
說着她將一包黑色的種子地給她,“大家都說你喜歡收集生物,這包種子就當做我送你的見面禮了。禮輕情意重,希望你喜歡。”
蘇蜜點頭道:“謝謝王嬸。”
“哦對了,小姒。”王淑榮看向一邊的李小姒道:“我今天給這些小蠶餵了幾顆這種核仁,看着像是吃了一些。但是我感覺這些變異蠶不一定是吃正常食物的,你倒是可以喂一些.肉類?”
蘇蜜看看小姒懷裡抱着的一盒變異小蠶,每一隻的個頭跟牙籤似的,顏色都是黑黢黢的。
她伸手從指尖滴落幾滴靈水在盒子裡,一羣小蠶忽然動了起來,紛紛朝着幾滴水的位置拱去。
“這是蠶寶寶嗎?”蘇蜜不解起來,“看起來跟小毛毛蟲也很像啊。”
“蜜蜜,曾老看過了,他說是蠶。只不過”
將老伯一羣人散去,各自幹着自己的活計。李小姒欲言又止的話讓蘇蜜好奇萬分。
“蜜蜜,你之前不是給了老馬幾隻變異金蟬和蛾子麼?”
蘇蜜點頭,“是啊。”
“老馬那楞貨把兩種放在一起養了,然後就產了不少卵。有金色的,也有白色的,還有就是孵化出這些蠶的黑色的卵。金色的卵孵化出來後跟變異金蟬的樣子差不多,也大多是帶毒的。白色的也跟那些蛾子一樣,這會兒在基地後面的樹林裡棲息着。”
“就是這些黑色的蠶,怎麼都長不大似的,我也是沒辦法了。”
蘇蜜接過原盒,“交給我吧,我來養。”對她來說,養殖最簡單不過了。往空間一丟,只要不讓空間裡其它生物吃掉,保管死不了。
蘇蜜三人在一層聊了一會兒,說到馬德祥最近研究的各種奇奇怪怪的美食,也說道基地內的人慢慢的身體都變得很好。
最後就談到李想。
“蜜蜜,我爸他不是真的不願意去。基地所有人都在變好,身體變好,更多的人都成爲了進化者。可是很奇怪,我父親他,什麼變化都沒有。即使面對被他馴服的獸類,他都慢慢的變得不再自信。他也是擔心我,所以纔會說出那些話的。”
“李叔的做法其實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