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桃桃求知的目光,秦安有些精神恍惚。
問心長大了會是什麼模樣呢?是否也會如同眼前的女孩一樣明朗?
嗯,一定會的,雖然自己的性格不好,不夠開朗,但是李娜小時候可是個爽利的假小子。
孩子既然是自己和李娜所生,總該父母的基因都繼承一點吧?
秦安忽然想起了末世前父母們經常會說的一句話:一切爲了孩子。
如今自己也是當爹的人,那麼秦問心以及柳茹肚子裡的小子要有一個什麼樣的未來呢?
讓他們在末世中長大嗎?
讓他們被困在城牆裡嗎?
絕不!
孩子總是叛逆的,一旦他們大了就會渴望出去闖蕩。到時候這世界上充滿了危機,如果孩子離開了他還不得擔心死?
因此這世界必須改變!
秦安已經在心中發誓,縱使要踏平山河,讓鮮血浸染江山,他也要這世界安寧下來,爲此他縱然身死也在所不惜!
山海關基地建成後,他是時候離開了,進入末靈地界,那將是他鬥破四方的起點!
他的內心裡一直住着一隻弒殺的野獸,這些年秦安算是把它看管的很好,但這並不等於它的牙齒就已經掉光。秦安可以預料到,只要自己真正的開啓殺戮模式,那麼這個末世必將會因爲他而變得血雨腥風!當他真正毫無顧忌殺人的時候,血流必將成河!
攻咒之後吧,他就開啓這樣一段征途!
……
“喂,你想什麼呢?我不是在問你嗎?這個成語是啥意思?”
“恰如其分就是在誇獎你,說明你用詞準確。小姑娘,你倒是很好學,這些成語如今許多孩子都不喜歡學了,覺得生澀難懂。”
李桃桃詫異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良久後才道:
“這口氣,你還真以爲自己是大叔啊?”
“哈哈,你叫我大叔也不是不可以。”
“切,小樣吧!看你長得還沒我壯實呢!”
秦安看了看桃桃發育姣好的身材,撇嘴道:“你那不是壯實,是嬰兒肥!”
“你......!”
桃桃氣的小臉通紅,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是嬰兒肥呢,她都多大了?還嬰兒?
正想出言反駁,秦安忽然臉色一凝,之後對着桃桃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噓,別說話!”
“幹嘛?又刷什麼花招?”
在桃桃的心目中,眼前的小子已經是個壞蛋。
秦安側耳傾聽了一會,之後才輕聲道:
“桃桃,做拾荒者好嗎?”
桃桃微微一愣,不知道秦安爲什麼在一驚一乍之後又快速轉移了話題,這人是有病吧?
“當然好了,天南海北都是我的家!我老爹說行者無疆,我們纔是末世中最瀟灑快活的人,比被圍牆困着的傢伙強多了!”
“你爹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他的內心恐怕不是這麼想的,我覺得他可能更希望自己有一個安靜地方可以生存,然後有一個安靜而穩定的家。”
“你是我爹肚子裡的蛔蟲?你怎麼知道他想什麼?”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嗎,沒有人是不希望安逸的,何況是你爹那聰明的傢伙。”
“無禮!你爹纔是傢伙!”
“哦不好意思,你爹不是傢伙!”
“你!你這人真壞!”
看到小丫頭氣鼓鼓的樣子,秦安微笑輕聲道:
“這邊的事了結之後,我會和你爹聊聊,我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願意帶着他以後跟着我,看看他的想法是什麼吧。”
李桃桃有些暈了,這小子不是奇怪啊,是非常非常奇怪,她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怪人呢!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爹很聰明的?”
秦安側頭看向帳篷外面,那李海波正四處奔走,忙碌異常。
“哎,他已經洞悉了一切,卻還能那樣淡定的講故事,怎麼可能不是一個聰明人呢?小丫頭,今晚看好你的弟弟,這角山上怕是要不安寧了,風雨欲來,福禍相隨啊!”
最後這兩個詞語秦安說的有些小拽,唬住了李桃桃,讓她覺得眼前的小子不但奇怪,很壞而且似乎真有些本事!
......
天色越來越暗,李海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自己身邊的老哥們賈禮道:
“幫我照顧好小西瓜和小桃花!”
“大哥,你這是要幹啥啊?”
“沒什麼,去見個人,剛纔跟你交代的事情別忘了!關鍵時刻就把我捨棄了,然後帶着的孩子逃!”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我的宿命,既然遇到了,我就不能逃避!孩子們不應該因我而承受爲難......”
說話間,李海波已經換好了自己最新的一套衣服,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衫,擦得鋥亮的皮鞋,之前那紛亂的頭髮也梳向了腦後。
還別說,這樣打扮過,李海波竟然有了那麼一股末世前賭神的味道,就是周潤發演過的那個電影。
對着鏡子看了看,一切都好,李海波再次拿起毛巾擦去額頭的汗水,之後走出了自己的窩棚,進入長城甬道,從缺口處離開,到了距離秦安的窩棚不足幾十米遠的另一個窩棚外。
他先是向四下看看發現沒什麼異常,於是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進入其中。
窩棚裡,黑紗蒙面的女人正呆傻的坐着,在黑紗下她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如同死人,雙眼充血紅的很誇張。
李海波進入窩棚後站立了一會,然後慢慢的坐到了地上,輕聲開口:
“你的眼睛時隔二十年還是那麼美,不過卻沒了倔強,也少了靈性!”
黑衣女人的身體顫抖了下,猛然回過頭,看向李海波,似乎是才意識到他進來。
“你.....你認出我了?”
“嗯,因爲從未忘記,所以就記憶深刻啊。你呢?當年說過要恨我永生永世的,這些年有沒有恨我啊?”
女人下意識的點點頭。
“恨!恨入骨髓!”
“哈哈,那太好了,真麼恨我說明也沒把我忘記!”
你快出去!快點,我求你!”
女人的聲音忽然緊張焦急,有些顫抖。
李海波沒有動作,依然靠着窩棚的門柱坐着,然後呆呆的看着女人。
“魏冉,我想和你說句對不起......當年我對你確實太過粗暴了!不過都無所謂了,畢竟你我都還活着,活着是最好的事不是嗎?
對了,那時候飛機來了,我讓你選擇,結果你對我不屑一顧。
今天似乎又是一個可以選擇的局面,你選什麼呢?願意讓我幫你嗎?只要你一句話,我願意與你共生死,哪怕你如今面臨的局面,是那樣的危機......”
魏冉,看着男人慢慢落下淚來,身體顫抖的更加強烈。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我如今受制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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