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9 密談
似乎發現了什麼,他側過頭去看了看身邊的許霖安,他也在看她,一本正經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也不知在想什麼。
“司令似乎很認真。”張鉉意有所指,“這個女孩的價值也很高,我認爲她嫁給司令是最好的結果。你覺得呢?”
許霖安收回眼神,還是那副撲克臉:“我也這麼覺得。”
張鉉端起果酒:“那就交給司令吧,這世上就沒有我們司令辦不到的事。”
打了將近半個小時,拳賽結束,那個綽號戰獸的拳手獲勝,全場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丁萱覺得很無聊,實在看不出這種拳賽有什麼好看的,這和看兩隻狼犬打架有區別嗎?
接下來是挑戰賽,任何人都可以上場向勝者挑戰,戰獸已經喝了一支恢復藥劑,處於全盛狀態。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一個身材壯碩,戴着亮銀頭盔的男人邁着沉穩的步子踏上了拳擊臺。那隻頭盔將男人的腦袋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他的身材很好,滿身結實肌肉,但並不像戰獸那樣誇張,虎背蜂腰,呈好看的倒三角,雙腿包裹在黑色的長褲中,褲腳紮在漆黑的皮靴裡,渾身上下充滿了爆發力。
丁萱瞪大了眼睛,拳頭在膝上漸漸握緊。
那個男人的左胸處,淡粉色的紅果上,赫然有一隻黑色的天祿圖案,那隻小天祿人立而起,腦袋低垂,頭頂的尖角鋒利無比,看起來就像畫工精良的紋身,將他襯托出一種狂野的美感。
挑戰賽開始,這場比賽甚至比剛纔的爭霸賽更加精彩,頭盔男人的拳法精妙,每一招每一式都讓觀衆爲之瘋狂。
“我去上個廁所。”丁萱站起身。
“需要我護送嗎?”李卿問,若有所思。
“李醫生。如果我混了這麼久,上個廁所還要男人護送,那我真是個徹徹底底的草包。”丁萱轉身,李卿忽的抓住她的手腕,她很不快地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四目相對,她似乎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一絲祈求。
不會吧,這位外表彬彬有禮,實則不可一世的李醫生。也會求人?
良久。李卿無奈地搖了搖頭:“早去早回。”
丁萱直接繞到了體育場的三號運動員休息室。體育場很大。休息室也分了好幾個,從那位挑戰者出場的方向來看,他之前一定在三號休息室。
所有人都被精彩的拳擊賽吸引,休息室裡幾乎沒有人。現在這個時代的拳手也的確不需要保鏢,從幾個工作人員的口中,她知道了這位挑戰者的情況,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拳擊賽,沒有帶任何隨從,不許任何人接近他的休息室。但工作人員們早已習慣,時常會有身份不同尋常的人喬裝改扮來參加拳賽,他們把這個當成了一項刺激的娛樂。
丁萱沒費什麼事就打開了休息室的鎖。門鎖上有精神力禁制,正好是她所擅長的。
普通的休息室,很乾淨,丁萱環視四周,從紅色麻質沙發上拿起那件黑色背心。空氣中浮動着一股極淡的汗味,但並不難聞。
“那是我的衣服。”
丁萱猛然一驚,迅速轉身,看到頭盔男人正站在門口,目光炯炯,精壯的身體在汗水潤澤下有種驚人的美感,左胸上的黑色天祿油光水亮。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濃烈的雄性荷爾蒙,丁萱臉燒得像番茄,尷尬地將背心放回沙發。
頭盔男人反手關上了門,重新加上精神力禁制,若無其事地取下頭盔,露出一張陽剛的臉龐。
“你是來爲我加油助威的?”薛賀磊嘴角帶着陰謀得逞的笑容,丁萱對自己的失態很不高興,遷怒道:“你是山城基地最厲害的,卻來欺負職業拳手,他們居然說你正直公正?”
薛賀磊低笑一聲,轉身走進浴室,很快便傳出水聲,毛玻璃上映出他的身軀,只是一道模糊的剪影,卻緊緊地吸引住她的目光。許久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看得入了神,她對自己的行爲有些生氣,簡直就像個跟蹤偷窺狂。
“可以幫我把毛巾遞過來嗎?”薛賀磊在玻璃背後說,“就在椅子上。”
丁萱坐在沙發上沒動:“自己拿。”
“你真希望我來拿?”
丁萱咬了咬牙,朝大門走去:“我要走了。”
話音未落,一雙有力的胳膊悄無聲息地從她身後伸出,將她擁入懷中:“你是爲了我胸口上的天祿標記而來,卻連問都不問一句就要走?”
丁萱緊張而迅速地將他推開,後退幾步,他光着上身,腰上圍了一條白色毛巾,頭髮溼漉漉地黏在額頭,身上還帶着些許水珠。
她低下頭,迫使自己不去看他:“如果你想說,你會說的。如果你不想說,誰能讓你薛司令開口?”
薛賀磊後退兩步在沙發上坐下,拿起另一條毛巾擦拭自己的頭髮:“當年那件事後漸漸長出來的。”
果然。丁萱咬了咬下脣,爲什麼他們的身上會長出對方原始血統的原型?這是個什麼原理?
薛賀磊身子後仰,靠在沙發上,將擦頭髮的毛巾往扶手上一搭:“你身上的銀龍標記被碰觸時,很容易動情,對吧?”
丁萱如同一隻立正站好的煮熟油燜大蝦,忿忿地瞪着他不說話,薛賀磊覺得她這模樣很有意思,忍不住看了又看,越看越覺得好看。
丁萱並不是那種容貌華麗的女孩,但五官端正,皮膚白如凝脂,再加上略有些呆的神情,怎麼看怎麼可愛。
丁萱被他看得囧了:“別賣關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曾進入過一個蓬萊副本,在那個副本里,我遇見一個仙人,他告訴我,我這是得了天祿傳承者的元陰。”
丁萱驟然變色,只要是試煉者,便不會不知道天祿傳承者意味着什麼。
“而你身上的銀龍圖案,那是我的元陽。”
元陽……看過兩本的人,都知道那是什麼吧。
也就是說,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前,他還是處……丁萱用怪異的眼光盯着他,他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我十六歲參軍,一直在軍中,不是訓練就是執行任務,一年到頭也沒幾天假期,就算休假的時候,我也沒多少時間去談戀愛。”
丁萱揉了揉太陽穴,這似乎並不是問題的關鍵:“那位仙人有沒有告訴你,怎麼做才能去掉這煩人的標記?”
“煩人?”薛賀磊擡了擡眉,站起身,來到她面前,低頭凝視她的臉,“你就這麼厭惡我嗎?”
他靠得極近,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正好面對着他結實寬闊的胸膛,天祿標記栩栩如生,彷彿有着某種感應,她身上的銀龍標記開始發熱,像在身體裡點燃了一團火,轉眼間便熊熊燃燒,竄入四肢百骸,額頭泌出一層薄薄的汗,她心跳如擂鼓,不敢擡頭看他,卻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雄性荷爾蒙如同一劑加速雌性荷爾蒙分泌的藥物,在二人之間產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
薛賀磊微微低頭,湊到她的耳邊,聲音沙啞:“我上次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說話間,他的手已撫上她的臉頰,他的指頭帶着砂石的粗糲,劃過她白如膏玉的肌膚,停在她嫣紅的櫻脣上,他聞到她身上淡雅的青草香味,像多年前春日裡家院中的草坪,溫暖柔軟,讓他不由自主想要親近,腦子裡有一瞬間一片空白,雙眼迷離,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指頭已經強行伸進了她的口中,被那溼潤溫暖的軟肉包裹的感覺讓他像觸電一般戰慄,或許是太驚慌了,丁萱想要說話,舌頭掃過他的指腹,酥癢微麻的觸感剎那間在他腦中盛放,他又想起多年前的那個血月的夜晚,對於他來說,那一晚亦是那麼不堪,他所做的事與他的道德標準完全背道而馳,但他還是在無數個夜晚裡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所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感受到的。
那種……極致的快感。
仙人曾說,那些執念全都是天祿純血所帶來的迷惑效果,但那又如何,他只知道,他想要她,就努力將她爭取到手即可,男未婚女未嫁,爲什麼要壓抑自己的愛意?
他曾無數次思考過自己對她到底是愛還是被她的身體所吸引?一直到今天仍沒有答案,但這一刻他想通了,根本不需要答案,他將她視爲生命般重要,一輩子都對她一心一意,與她生兒育女,相伴終老,這就足夠了,其他的,何必去糾結?
危險!
他蹬蹬蹬後退幾步,驚詫地看着自己胸膛上的圖騰,彷彿用刀刻在肌膚之上,一明一滅,每次明滅之後,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生命力流失了一些。
吸血圖騰?
丁萱恨恨地瞪着他,他居然將手指伸到她嘴裡攪動,動作就像把某海綿體伸進來似的,而她……她居然有一瞬迷惑了,無意識地吸了一下,這讓她感覺到強烈的羞恥,她不由得想起在地獄之中,身陷三生石的三生幻境,與他結爲夫妻的那一世,她雖然不喜歡他,而他的性格也與現實中大不相同,簡直就是個人渣,可是在牀上的時候,她還是會迷失自己,用上第二世當煙花女子時被迫學習的那些技巧取悅他,這讓她很不齒,簡直就像個受虐狂。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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