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地鐵鐵軌的方向,往前一直走,到了那燈火通明的地方,原本直直往前的視野也是一下子變得開闊。
朝左邊看去,原本是人流彙集的站臺此時空蕩蕩的,隔着十幾米就站着個人,穿着打扮和之前見到那道士裝扮的人差不多,要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人是幹嘛的,還真以爲是到了什麼道觀之類的地方。
剛一踏入,從那站臺上就跳下來兩個人攔住了李焱的去路。
一個胖的,一個高的,兩個站一塊兒和鹿鼎記裡邊那胖瘦頭陀有點兒像。
“你是哪個分堂的?”那胖子一跳下來就打量着李焱問道。
李焱沒說話,伸手指了指戰炎,又掀起黑衣,露出腰際的黃裱符和小銅鑼
。
“原來是湘西趕屍的道友,來來,這邊請…”那高個子的反應明顯快了很多,他說完就拉着李焱往站臺上去。
那站臺有個八九十公分高,那瘦子不知道是不是腳底裝了彈簧,當着李焱的面輕鬆一躍就跳了上去。
李焱自然看得出這是個下馬威,估計因爲他不是養屍門的人才會被這麼刁難。
他沒呈英雄,而是直接拱手作揖,語氣恭敬地說道:“道友好功法,養屍門果然人才輩出…”
說完,他伸手搭在戰炎的肩膀上,示意他一跳,整個人順勢也上到了站臺上。
“哈哈,道友過獎,來,這邊請…”李焱說的話似乎對高個子很受用,他臉上早就笑開了花,在那邊彎腰伸手引路。
“請,請…”李焱也是伸手客氣的回道。
來到這種傳說中隱秘的門派,這沒殺過豬,總見過豬跑不是,電視劇裡面相互恭維的那一套,用用也無妨。只是總感覺有點兒像是在演古裝劇…
李焱被高個子帶到右手側的自動扶梯,沿着往上很快就到了上一層。
扶梯的正對着的是一面廣告牆,只是上面的廣告幅早就被拆的不知道去了哪兒,隔着一些距離倒是懸掛着一些古怪的符咒,龍飛鳳舞的,完全看不懂畫些什麼。
“來,這邊請…”高個子伸手指了指扶梯左邊的位置。
李焱點點頭轉過身去,不過轉身的瞬間,他看到二三十米開外的地鐵出口,那邊像是用什麼鐵架子攔起來。外面好像有成堆的喪屍。
距離隔得確實有些遠。他看的不是很清楚。而且也只是隨意瞟的,所以也不能很確定。
往左邊走了一段距離,估摸着應該是到了候客區的外面,隔着一堵牆裡面傳來一陣一陣嘈雜的聲音。像是有人在那邊喝彩,而且還有人在吹口哨,跟外面的寂靜比起來顯得有些很不着調。
到了那牆邊,高個子就停止了身子,伸手指了指右側的旅客通道說道:“道友,這裡面就是比賽場地了,你到那邊領個牌號就可以進去,我就不往裡面送了…”
“啊,謝謝道友了…”李焱依舊拱手作揖說道。
高個子說完。轉身就走了開來。
李焱回頭再看那右側那通道,在拐彎的地方,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人閉着眼坐在那邊,臉色有些蠟黃,他前面的桌子上擺着一張紙符。紙符上套着一根紅線,在那紙符邊上還有磨盤,邊上隔着一支毛筆。
他走到近前一看,那磨盤裡面是暗紅色的液體,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腥味,應該是硃砂。
“最後一個,第五十號,這邊寫個名字。”正當李焱看着那磨盤,冷不丁那中年男子開口了,手指了指邊上的一個表格。
那人說完,也不管李焱的反應,拿出毛筆蘸了蘸硃砂,筆走龍蛇的在那符紙上勾勒出一個“伍拾”的字眼,跟着放下毛筆,也不跟李焱解釋,自顧自的合上眼又端坐在那裡
。
李焱從桌子上拿起那紙符戴到脖子上,心想這個人倒是蠻有意思的,又看了看那表格,拿起毛筆,寫下來“三火”兩個字,跟着又看了幾眼那中年人。
那人閉着眼應該是沒想再說什麼,李焱轉身就繼續往裡走去。
越往裡,那嘈雜聲就越大,等走到通道的盡頭,裡面的場景也是一覽無餘。
這裡面,因爲是總站,開設了一個候車室,跟火車站有些相似,但是規模可能要小一些,但是這會兒,那中間的位置座椅早已經不翼而飛,卻而代之的是一個四面用鐵欄圍起來的大擂臺,有十幾個平方,這會兒在裡面,有個人和幾隻喪屍。
那幾只喪屍,李焱一眼就能看出來,應該是普通喪屍,甚至都沒等級,而那個人全身用黑衣裹得嚴嚴實實的,手上戴有拳套,這會兒正左一拳右一拳的打着那些喪屍,因爲隔了個拳套,那些喪屍的臉一下子打不爛,但是撞到那些鐵欄杆上還是濺起來一地的鮮血。
“啊!啊!…”
那個人一拳一拳的打在喪屍的腦袋上,每一拳都發出一陣叫喊聲,顯得很是痛快。
在鐵欄四五米開外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圍着一圈人,瘋狂的揮舞着雙手,都在不停的喝彩和吼叫。
很明顯可以看出來擂臺上的那個人是在拿那幾只喪屍在發泄,而這種方式似乎讓那些看客也都感到非常的爽快。
李焱忍不住皺了皺眉,雖然說他現在喪屍已經不存在什麼憐憫心,但是這種發泄方式還是讓他感到有些不爽,畢竟不管怎麼說,這些喪屍之前也是和他一模一樣的人類,這麼做真有點兒過了。
“啊!啊!…”
擂臺上的那人大叫了幾聲,對着那幾只喪屍的腦門猛砸了幾拳,那些喪屍要害受了重擊,筆挺挺的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打趴下那幾只喪屍之後,那人顯得異常興奮,揮舞着拳套在四周來回的叫囂着,引得人羣又是一陣騷動和喝彩。
李焱倒是注意到一個細節,擂臺上的那人雖然很囂張,但是全身都用黑衣包裹的嚴實,看樣子他應該也是很清楚喪屍血具備的傳染性。
過了不一會兒,那鐵欄邊開了個門,有幾個也是裹着黑衣的工作人員,戴着手套把那些喪屍搬離了擂臺,再又往上面墊了一塊厚厚的地毯。
李焱在遠處看着都不由得鄙夷的笑了笑,這還真力氣多的沒地方花,也不閒麻煩。
就在這時,擂臺上那人摘了拳套,再把黑衣也脫下來給到身邊人,伸出雙手示意人羣安靜。
那人一開始是背對着李焱的方向,等到他解了那層黑衣再轉過來,看清那人的臉龐時,李焱整個人拳頭猛地一下捏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一雙眼珠子都要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