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矛盾他們自己還沒調和好。”
領導在前面走着,手裡打開了一個手電筒,一邊走一邊往前後晃着照亮黑暗的路面,嘴裡繼續給安然解釋道:
“咱們千炎山算是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所有的矛盾都被生存同化了,但是別的新加入來的勢力,沒經歷過同生共死的,就很難在利益上達成一致,所以千炎山給這些勢力統一劃分了這片區域,讓他們先把自己的矛盾統一好,然後再與千炎山談。”
所以這麼算起來,百花城的下級是千炎山,千炎山還給自己弄了個下級叫5區,而這5區裡,總共放了不下十幾支的勢力,都是些從西南面過來的,甚至還有一些,之前和百花城打架,被百花城打死了,後來又被劉莎莎救活,丟到南面森林裡的人。
總之稀亂的很,矛盾沒統一之前,千炎山不給這邊通電。
所以沿途的家家戶戶,還用的是自造的油燈。
這是完完全全的回到瞭解放前啊!
安然感嘆着,慢慢的就走到了胡幀家的門口,一棟殘破的小院兒裡,正傳來男人的吼罵聲。
沒有聽到女人和孩子的啼哭,但是裡面的人似乎還挺多,吳秋月皺了皺眉頭,站在黑黢黢的院子外面正要喊,安然伸手,制止了她。
聽着那吼罵的男人,彷彿是在罵胡幀不爭氣,像個死人一樣,明明認識安然,卻不去找安然,連帶着他過着這種破爛日子之類之類。
也有不少的人,在屋子裡勸着,這個叫胡幀趕緊動身,那個叫胡幀不要多想,總之,就是要胡幀巴上安然這條船,帶他們這些雞犬極速昇天的意思。
安然站在院子外面,聽着聽着,偏頭去看陳朝恭,陳朝恭滿臉都是無奈,會有這樣的情況,其實他和安然早就想到了。
“你說話啊,啞巴了你?老子現在就帶你去找安然!”
男人的聲音吼得異常大,裡頭的桌椅也不安份起來,不妨礙站在院子外面的安然和陳朝恭,在腦海裡想象出那男人已經伸手來拖胡幀了。
房子沒多大,裡面的人倒是十分的擁擠,安然只見胡幀護着懷裡的小兒子,被着男人宛若拖麻袋一樣,拖在地上出了破爛的房門。
胡幀的身後,呵文緊抿着蒼白的脣,臉上全是淚,跟在胡幀的後面,想要把胡幀和弟弟拉起來,他沒有哭出聲,只是眼中有恨。
“住手!”
開口的不是安然,也不是陳朝恭,而是與呵文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娃娃,娃娃一人當關,萬夫莫開,斜挎着她的小水壺,站在的已經成爲了廢墟的院子門口,小手臂大展,攔在了路上,指着拖胡幀的男人義憤填膺道:
“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欺負女人和孩子,有本事你跟我打!放開他們!”
她小小的,雖然總是被她媽媽戲稱是個小胖子,但實際上並不胖,穿着短褲的兩條腿兒,長長的,短袖體恤很長,長及小大腿,雙臂伸展中,小手看起來無端端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