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兒!”
安然伸手,急得不輕不重的拿着刀子的刀背,劃了陳嬌的手臂一下,陳嬌放肆的尖叫了一聲,抓着繩子,整個身子就縮在了遮雨臺上面,然後安然嘴裡含着刀,也爬上了窗臺,坐在窗臺上,一隻手抓着繩子,一隻手拿下嘴裡的刀,往陳嬌的頭頂上亂捅。
也沒想着真捅,她就是要陳嬌下去,免得陳嬌在病房,給她把繩子解了。
陳嬌被逼無奈,只得緊緊抓着繩子,笨拙的翻下了遮雨臺,雙手吊着自己,到了三樓的遮雨臺上。
還爬在四樓窗臺上的安然,聽見病房的門又被撞擊起來,她回頭,看着躺在病牀上的17牀,看着胡幀臉上的恐懼與擔憂,安然安慰道:
“你別出聲,放心,你的食物夠你撐好幾天了,我找到了救援馬上回來,放心,不會太久,頂多一兩個小時。”
超過一兩個小時,救援來不來,她都會回來,沒有救援,她就要自己救女兒!
明亮的燈光中,胡幀看着安然,流下了兩串眼淚,她躺在牀上不能動彈,只能滿眼都是哀求的看着安然,點了點頭。
那眼神,刻在了安然的心裡,讓安然心頭十分的難受,亂世已至,胡幀縱然有心,卻是身體無力,其實她想走,陳嬌想留,而現在,卻是陳嬌被逼着走了,胡幀留了下來。
安然的喉頭不知怎麼就哽咽了一下,不再看胡幀,將水果刀放入刀鞘,直接揣進了衣服袋子裡,抓着繩子跳下了遮雨臺,然後梭下了三樓,踹了一腳蹲在三樓遮雨臺上哭的陳嬌,低聲斥道:
“走啊,快點兒下去!”
黑暗中,陳嬌的臉在窗內透着的燈光中,極盡恐懼,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指了指三樓這間病房的窗內,不敢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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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回頭一望,窗戶裡憑的冒出一張喪屍的臉,慘白慘白的,浮腫的臉上還有青色的筋,白森森的獠牙上,站着不知名的血肉沫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窗內的。
她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那隻喪屍就從窗戶裡探出身子,擡起手,抓住了安然的肩膀,把安然使勁兒往窗戶裡面拖。
遮雨臺上,安然和陳嬌一起嚇得尖叫起來,那叫聲迴盪在黑夜中,讓樓下游蕩着的喪屍們,紛紛聚攏過來,病房裡的喪屍也全往窗臺而來,只不過這窗臺比較小,又有一隻喪屍在,另一隻喪屍就很難從窗口內伸出手來。
而安然呢,她在喪屍的手中掙扎着,掙扎着,爲防止自己掉出遮雨臺,一隻手還緊緊的抓住繩子。
然後安然突然想起自己口袋裡的水果刀,於是用空着的另一隻手,把水果刀掏出來,抽刀出鞘,往那抓住自己的喪屍手臂上,一陣亂捅。
就是個正常人吧,被這樣捅着,早就縮手了,可那喪屍不,它毫無感覺,依舊探着身子,將安然往窗戶裡面拖,眼看着安然被那喪屍拖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喪屍張口,露着獠牙,張嘴就要來咬安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