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掌上七星
一瞬間,張書鶴以爲自己中招了,這湯藥果真是黑豹報復他所使的手段?不過稍過一會兒卻是打消了這念頭,因爲疼痛之餘,全身的經脈似乎終於有了動靜,雖然一直在扭曲着振顫,但總算有些效果不再像一灘死水一樣,無論怎麼催動靈氣都無法動彈分毫,此時撕裂的部分甚至有隱隱靠攏癒合的痕跡。
經脈的損傷是極不容易治的,但如果有好的藥物配合着功法,也是能夠痊癒如初,而且他經脈傷得時間並不長,效果會比舊疾更加有效果,雖是全身劇痛,但張書鶴仍然咬牙忍耐住,倘若真能癒合,即使再痛上數倍,他眉頭也是不會皺一下的。
藥效出乎意料的猛烈,這與他一口將湯汁喝進去有些關係,不過若是不一下子入口,擱上一會兒藥效也就大打折扣,這苦是必須要吃的,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張書鶴以爲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會這麼一直延續下去時,藥效終於緩了下來,也容得他緊崩的身體喘息片刻,隨後內視之下,頓時喜憂參半。
喜的是,這藥果然不是凡物,雖然劇痛難忍,但經脈瞬間就修復了七七八八,還有少許破裂之處只要慢慢調養也能慢慢癒合,只是時間問題,憂的是,這藥似乎有副作用,原本他的經脈早就被靈氣沖刷的純淨無瑕,看上去猶如冬日陽光下的冰一般,還帶着微微的光澤,但是此時卻是如鐵誘,處處沾得是污紅色的髒漬,實在是讓他看着大皺眉頭,經脈的好壞優劣直接影響到平日身體吸受靈氣的厚薄,而這種經脈就算修復好,恐怕能吸收的也只能是以前靈氣的十分之一。
不過張書鶴只猶豫了片刻,就將憂慮拋至腦後,還是儘量修復好經脈重要,待痛楚徹底消失後,他這才從空間取了一枚玉桃,幾乎沒有停頓的直接服用了,打坐趁那污漬還沒有深入經脈,開始沖刷裡面的雜質,希望儘快的將其逼出體外,功法與玉桃就這麼循環往復,直到他吞了第六枚後,經脈才終於又有了些透明色,這也是雜質剛聚集不久,若是再耽擱上幾天,深入經脈中再想逼出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全身經脈初修復好,又連接的吸收靈氣,身體早就不堪重負,張書鶴一直是被一口氣提着,這麼鬆懈下來後,就立刻覺得倦意甚濃,加上身旁似有個火爐,他閉着眼,手上的觸感好像是油亮順滑的毛髮,不由的想到黑豹,心下更是一鬆,下意識的擡手像以往一樣親暱的摸了摸它毛茸茸的頭,隨後便感覺到一條尾巴捲了過來,像鐵繩一般箍着他的腰,將他身體往裡移移,接近了一片火熱,那力量讓他微微皺起了眉,但實在是太困睜不開眼,只是低喃的輕斥了一聲,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待兩天後醒過來,立即感覺到全身經脈暖洋洋甚是舒服,這顯然是體內靈氣充沛之象,等起身後張書鶴才發現,一覺醒來身上竟傳來了一陣惡臭,竟是如第一次食用玉桃一樣,一層污垢隨汗液厚厚的覆蓋了全身,只是逼出來的雜質不是黑灰色,而是褐紅色,這味兒別說是正常人,就是街上的乞丐都要捂着鼻子繞道走。
更別說是一向整潔的張書鶴,當即從石牀上起身,此時下午時分,金斬元不知去了哪兒,似乎並不在附近,於是張書鶴也沒有猶豫直接取了一臺無用的空冰櫃,將裡注一半以上的水,因爲空間一直備有熱水,怕不時之需用,所以微微一兌水的溫度便適宜了,隨即幾下脫了衣衫進去洗了個澡,身上直衝了兩遍才總算去了味,從頭到尾洗了個乾淨,以前一個人住時洗衣做飯都是常事,沒人伺候着,這些本是女人做的事情,男人做起來還更有效率,看着洗澡剩的水,於是就着髒水便將髒衣也洗了洗,用乾淨水衝淨後曬在了石壁的一棵無名樹的樹枝上,過午的陽光還是很曬的,衣有一會兒就半乾了。
張書鶴並不是沒有想過趁妖修不在時離開,但是他的那團心頭血被金斬元從體內提煉了出來後,一直還留在他體內,雖然沒有毀掉,但是也形同於人質被囚禁了,只要他一逃,金斬元就會憑那團心頭血找到他,它就像是一個抹不去的記號,無論他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那妖修的追蹤。
而金斬元只需捏碎血團,他就會立即身負重傷,行動受阻,他追蹤起來就會更加容易,並且與黑豹拼速度,那真是愚蠢的行爲,這種無謂的冒險不是張書鶴的選擇,一旦被抓回,以那妖修的脾氣……怎麼想,這都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何況他內傷剛好了一點,既然暫時沒有性命危險,倒不如在這妖修身邊待一段時間,養好傷再做打算,說不定會有機會討回那團血液,想到此,張書鶴神情倒是不若之前的煩擾,並開始處理起石牀上的枯草,大概是他躺過,沾了污垢,上面怎麼聞都覺得有一股異味,於是被他一起收拾收拾扔了出去點了火燒燬。
當金斬元提着幾隻灰毛肥兔子回到洞裡時,眼中看到的就是張書鶴剛洗完澡,並背對着他,正往身上穿着乾淨的棉質襯衫,隱約間,白暫的頸項,上寬下窄的後背及腰線,都被眼尖的金斬元看得一清二楚,腰側的肌肉絕對不假,但卻含而不露,極具線條美,摸起來想必也彈性十足,皮膚不是普通人的蜜色,卻是白得似雪,再配着那頭有些半乾潤黑的黑髮,有了強烈的視覺效果,等他穿上上衣後便彎腰在石牀上鋪着紅色的羊毛毯,這紅毯還是當初搜刮超市時拿得,幾十條大紅色,估計是新婚之物,一直放在空間裡,此時倒是用得上了。
畢竟這地方荒山野嶺的,煞氣重,並且久無人氣,人突然在這裡住着,在風水上來說容易着病,所以用紅色擋擋剎,倒也是有好處的,接着又猶豫取了一牀棉質薄被,留着晚上可以蓋蓋腿,秋日白天雖然炎熱,晚上很涼,山上風大,洞口都沒門,蓋蓋腿也好。
待整理好一轉身,便看到身後站着個人影,饒是張書鶴心理素質好,也不由的吃了一驚,腳下一挪竟是側移了兩步,待看清楚了,才發現是好妖修。
金斬元此時就在他身後,眼睛裡不知閃着什麼光,竟是直勾勾看着他,讓張書鶴從心底生出股寒意來,但那神情不似仇恨狀,也沒什麼敵意,看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以前未解除禁術時,黑豹雖然蹤跡隱匿,但是仍然能第一時間清楚它所在位置,但是現在卻半分感應也沒有,既使就站在身後,也絲毫不知,這讓他不由在心底拉起了警鐘,實在是太危險。
在張書鶴念頭轉了片刻時,金斬元目光終於從他身上移到了剛鋪完的牀上,顯然是對牀的顏色滿意至極,扔下兔子便朝石牀走了幾步坐了上去,味道估計沾了張書鶴沐浴後的氣息,清清爽爽的,看罷,便開始上上下下開始打量起張書鶴,眼神有多肆無忌憚就多肆無忌憚。
“鋪的草髒了,我剛纔整理了下。”張書鶴見狀猶豫的退了一步,直到站在安全距離線上才謹慎的開口解釋道。
“你的傷可都好了?”金斬元眼底莫名的露出火熱的盯着他看。
“好了一些……”張書鶴略擡頭與他對視了一眼,見他眸子幽深的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張書鶴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本來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想了想還是沒有將話說的太死,而是道:“再修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
金斬元聽罷“嗯”了一聲,目光閃了閃,大概看出張書鶴的防備,突然指指地上剛死不久的野兔:“我餓了,收拾收拾吃飯吧。”
本來張書鶴空間有食物,但這妖修目前看來明顯是想吃現殺的兔子,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以後少說話,免得多說多錯,於是二話不說,伸手提了兔子便走到洞外。
金斬元就坐在石牀上盯着洞外張書鶴忙碌的身影,當看到他彎下腰那外形挺翹的臀部,及臀部上極爲勁瘦的細腰,再配上剛纔看到的情景,頓時腿間更加漲的難受,好在他□穿着是迷彩褲,否則剛纔當着張書鶴的面就露了陷。
金斬元目光開始更爲放肆的盯着張書鶴,一會看向他試湯的脣,一會又移到那雙修長有力的腿上,不知道纏上來會是什麼滋味,說不出是不是被越來越濃郁的肉香味給饞的,他竟是有些口乾舌燥的舔舔嘴角,看着遠處的人兒不知在想什麼,眼底閃着莫測的光茫。
殺兔燉肉對張書鶴而言,不過是順手而來的事,剖皮都不沾半點血,幾下就搞定了,再將肉切成小塊,現在這黑豹不是以前的野獸了,進食肯定不會大口撕咬,也肯定更講究口味,於是又從空間取了幾根羊排肉,也剁成小塊,並拿出備用氣罐和燉鍋,將兩種肉合在一起爆炒,這野生兔就是比家養的肉質鮮美,味兒也是香多了,再在肉上撒些辣子油,肉塊起鍋後,顏色看起來紅鬱郁油孜孜,還鼓着油泡,一看就讓人備兒有食慾。
金斬元在黑豹時就最愛他的燉肉,此時更是覺得無可挑剔,兩盆肉幾乎全進了他的胃,張書鶴只吃了幾塊意思了下,這還是在金斬元半強迫的眼神下,否則他平日一般是能不沾肉就不沾肉的,因爲動物血肉中所含雜質遠比其它的食物多,吃的越多身體雜質也會積多,這是他多年用靈氣沖刷身體雜質得到的經驗之一,所以近兩年他已經是滴肉不沾了,只是餓時食些粗糧雜果,有時只喝兩口果酒唯持下正常代謝。
不過與人不同,妖獸的強悍體質這些雜質並不算什麼,它們天生就可以將肉和雜質一起煉化,根本沒有排雜質一說。
待他吃飽喝足,天色已漸晚,金斬元提了兩隻野兔便去了另一邊山洞,除了給老虎餵食,那洞裡還有兩人,他不去享受幾聲慘叫聲,那可是渾身不舒服的。
張書鶴收了外面晾曬的衣服,活動了幾下手腳,便坐在石牀一邊開始修煉,當耳邊聽到淒厲的慘叫聲後,眉頭頓時皺了一下,對金斬元的手段當真有了幾絲懼意。
原本那個失去雙腿的男孩在山洞中註定是活不過兩日,但金斬元偏偏有本事吊着他的一口氣,偏不讓他們如願的死,每日飽一頓餓兩頓,吃喝拉撒都就地解決,大便小便滿地都是,褲子上都沾的糞便,如此骯髒不有尊言的活着就夠痛苦的,還要伴着虎日日生活在恐懼中,稍不如意就會被虎口咬下一塊肉來,不必金斬元親自動手,他們此時就已經是生不如死,金斬元去山洞,那老虎就更是一通折騰,光想想,張書鶴都覺得心底直冒冷氣。
待到一會兒,金斬元不知去了哪裡衝了個涼,套了條迷彩褲便進了山洞,見到張書鶴盤腿閉目坐在石牀一側,立即幾步間躍上了石牀,身體捱到了張書鶴身上,只是隔壁的慘叫聲還在一聲連着一聲,導致那慘叫聲的源頭在就身邊,他下意識的身體一僵,之前一段時間在石牀上他一直是半暈迷狀態,算是沒有意識的,此時清醒着才終於體會到那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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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卡文,所以更得晚了,以後會盡量早點更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