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督導紅着眼睛,狼狽的身子溼漉漉的,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難道今天又要失去一位夥伴嗎?孤寂的海面泛着泡沫,淡淡的猩紅飄來,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
孤山島上或許現在已經沒有幸存者了吧,海督導緩緩的蹲下身子,頹廢的看着手錶的指針一點點的過去,已經半個小時了,仍然沒有司令的身影從海面上浮現出來。
隱隱的落淚聲,那是夏歡的母親。
“我們走吧海督導,這裡已經不再安全了。”一個司令的手下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不折不扣的完成司令所交代的任務,忠誠,是一個戰士的生命。
黯然的嘆息,轉身望向前路,如果司令還活着,那麼她一定會趕過來和大夥匯合,如果真的發生了不幸,那隻能怪這個世界容不下那些該活下來的人。
潰爛的世界,潰爛的一切。
“走吧。”海督導終於開口說道,他要做的還有很多,司令不能完成的事他將幫她做下去,甚至某一天如果夏歡清醒了過來,他也將轉告夏歡一句司令想向他說的話,一句藏在心裡的話。
越南河內市。
曾經一座處於熱帶氣候中的美麗城市,當然現在也很美麗,作爲越南的首都,優越的自然條件和地理位置讓這裡在經歷喪屍狂潮後依舊保持着不少原來的景色。
作爲現在的中亞倖存者聯盟基地,這裡匯聚了其周邊國家的大部分在大災變中活下來的人,當人類開始團結起來的時候,生死危險也會知難而退,森嚴的牆中城讓這裡跟古代的城池一樣牢固,就算遇到變異喪屍潮的侵襲,現在也不會太過懼怕。
老撾、緬甸、印度、泰國、菲律賓,甚至馬來西亞的人都可以在這裡遇見,宛如一座新興起來的新國家,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十分的珍惜這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如果有人敢冒犯它,勢必會引起數百萬市民的拼死反抗。
空中花園似的新聯邦政府內,此時人潮如流,等待着最高級別會議的開啓儀式,安靜的會場,幾位膚色各異威嚴的中年男女紛紛落座。
“叮!”
一錘定音,全場安靜了下來,近千的代表肅然的直起身子,目光投向了中央最高處的c型會場。
“讓他們進來吧。”有些冷酷的聲音,從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女人口中說出,她胸口的衣服上有一個圓形金色的胸章,代表着最高執行官的地位。
一扇會場側門慢慢的打開,在幾個黑衣警戒的帶路下,幾個人稍顯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熟悉的身影,正是段文武他們。
仔細看去,兩女兩男的面色都有些凝重,可是似乎他們的到來,引起了臺下的一片噓聲。
“趕他們出去!”
段文武尷尬的僵硬着臉,探出手碰了碰血芙蓉的指尖說道:“我們今天是來談判的,你可別衝動啊。”
“切!被他們敵視還不是因爲你,物資沒搶到反而惹得中亞的盟友對我們有了戒心。”血芙蓉一如既往的小聲怒喝道。整了整衣角,不經意間露出了一個硬幣大小的紅色“X”字標誌,那是華夏的標誌。
訕訕的吐了下舌頭,段文武並沒有狡辯,三年前的越南執行,雖說搶到了一些物資回去,可是卻也埋下了禍根,誰也沒有想到三年後的今天河內會發展成爲亞洲規模最大的倖存者聚集城市,隱隱有了國家的規模,雖然實力比不上自己這邊,但是他們人口數量卻極其龐大,在人口貴如金的末世,這顯然比夏歡的華夏國佔了不少的優勢。
直到後來老任爲了長遠的發展,所以纔在之後又開始建交聯繫,放低自己的姿態,開始重新打量起來家門口的這幫可利用資源。
但是木板上釘過釘子後,留下的疤痕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消去,心存芥蒂的新時代人類,早已對這些侵略過自己城市的中國人充滿了畏懼,他們跟前世的美國一樣霸道野蠻。
“諾,一切看牧木吧,你說對不,胡東?”段文武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紳士的對着臺下無數憤怒的唏噓聲來源體微微含笑。
身後的冷氣逼人的青年男子輕笑點頭,掩飾住鋒芒的英氣,筆直的身子一挺,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叮!”
又一聲清脆的肅場落錘聲。
臺下低語的人羣終於再次安分了下來,崇敬的看着最高執行官。
“全場安靜!我是最高級別首席執行官希拉,來自前中國的盟友似乎遇到了困難,今天的會議,事關未來新紀元的走向,希望你們認真聆聽這些夏國人的訴說,請問,你們誰來告訴大家,是尊貴的華夏國段先生嗎?”希拉鄭重的看了一眼段文武的方向,這個中國男人自己可是記憶猶新,當初趾高氣揚的讓聯邦城市臣服於他們,可是今天,卻有求於他們曾經的歸屬城市。
“怎麼最後一句聽起來很不爽啊,尼瑪的。”段文武嘀咕道,卻不敢放肆,看着從出發到現在進場從沒說過一句話的牧木站了起來,準備回答希拉的問題。
瀟灑的身影,即使與段文武他們同行,牧木依舊穿着她們蛋家人的傳統服飾,身爲夏歡的僕人,就算夏歡現在變得六親不認,牧木也會一絲不苟的用自己的畢生去敬仰自己的神靈。
“正如你們所聽聞的,我們華夏國的領袖夏歡迷失在了罪惡的深淵之中,新紀元開啓需要神之基因,而掌控萬物慾望的三聖老只剩其二,但擁有巫使身份的夏歡此時卻深陷惡靈的控制中,沒有信仰之力,他是很難從中解脫出來,爲了大局,我需要活下來的所有人民的力量!”牧木言簡意賅,言語裡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語氣。
靜悄悄的會場,臺下小聲議論着,臺上的各位聯邦國的執行官,卻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他們所知道的東西,遠比普通人類知道的更多,如果牧木說的是真的,這件事,就不僅僅是中亞 這片地區倖存者們的責任了,事關全人類,巫使只有一個,而夏歡的巫使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是問號。
“牧木小姐,神之基因的產生來源於最後王戒的湊齊,這也就意味着集齊所有王戒碎片的那個人會是所有準神裡的王者,拋開夏歡巫使的身份,你又如何確定他會是最後最強的那個?”
希拉咄咄逼人,現在整個地球上擁有國家規模的倖存者聚集地無一例外他們的領袖都是準神的身份,而華夏國無疑是現在知道的實力最強的一個,影響世界走向的那個人,真的會是他們口中的夏歡嗎?
“呵呵,尊敬的執行官,我們只要信仰之力,就算他不是最強的一個,似乎也對河內的人民沒什麼傷害吧?”牧木反問道,這些人想要什麼她很清楚,只要能在這片人數百萬的城市中建造聖壇,這又算得了什麼。
點了點頭,希拉並沒有說什麼?如果夏歡真的是最後最強的那個,這的確是一個投資。
見沒人答話,牧木輕蔑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就沒人想過爲什麼聖老之一會老纏着夏歡不放嗎?”
一語似乎讓希拉醒悟了什麼,眼睛一亮,低聲說道:“你是說夏歡是最有可能擁有神之基因的準身?”
“正是!”牧木笑着點了點頭。
回眸一笑,段文武他們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不言而喻,對方已經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