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迪遜的手下蜂擁而至,瑞文等人險象環生。就在這時,臨時指揮部外面傳來一陣異動,一個高大的機甲人員從黑暗裡跳入衆武裝分子當中橫衝直撞,眨眼間就弄得一片人仰馬翻、遍地狼藉。
“是哪個混蛋發瘋了?”麥迪遜挪開夜視望遠鏡咆哮道。
“不是我們自己人,而是對方穿了我們的機甲。”
“媽蛋,對方怎麼會穿上我們的機甲?一定是迂迴包抄的那批蠢貨失敗了。”麥迪遜盯着還在耀武揚威的那個高壯身影,命令手下“用梭鏢1號幹掉他。”
“那會把我們自己人也打到的。”
“你知道在戰場上什麼是自己人和敵人嗎?我告訴你,凡是有利於取勝的都是自己人,凡是阻礙取勝的都是敵人!那些蠢貨自己笨到任由對方單槍匹馬橫衝直撞的地步,活該他們受死!趕緊發射!”
“嗖嗖”,兩枚梭鏢1號射向打得正歡的施瓦龍森。
施瓦龍森及時察覺,揪起兩名對方的機甲人員拋擲出去,恰好將兩枚梭鏢1號擋住。
衆武裝分子吼叫着向施瓦龍森攢射,後者機甲被打穿上百個彈孔,仍然戰力彪悍、威風凜凜。
薇姿對瑞文等道“是那個營長蓋倫,他竟然這麼彪悍!”
瑞文冷笑一聲,“這或許纔是他應有的水平吧。”
阿黛兒問道“爲什麼沒看見那個索普連長?”
“你想念那個傢伙了嗎?我實話告訴你阿黛兒,我曾經提出把你送給他,那個傢伙竟然毫不在意地說對你不感興趣。”
阿黛兒聞言黯然不語,林在山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只是出於感恩之情而有好感,並非男女情愛;不過聽說自己被拒絕,終究不是太爽。
薇姿驚叫道“蓋倫快撐不住了!”
建築外面,施瓦龍森已經硬抗了上千顆子彈,他機甲已經漏洞百出,全身疼痛,體力消耗也很嚴重。“我剛纔真應該聽從渣林的建議圍魏救趙、擒賊擒王,直接去攻擊麥迪遜的指揮車,而不應該爲了逞英雄跑到這裡當盾牌。如果就這樣死了,雖然很壯烈,卻壓根泡不到妞兒。”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陣狂風驟起般的響動傳來,隨之大片涌動的變異蝙蝠羣飛抵臨時指揮所上空。這些蝙蝠盤旋數秒後,便爭先恐後地撲向麥迪遜的武裝分子。
“媽呀,太可怕了,趕緊逃跑吧。”衆武裝分子在蝙蝠羣的攻勢下一觸即潰、四散奔逃。
麥迪遜吃驚地問弗裡奇“爲什麼這些蝙蝠只攻擊我們的人,而不攻擊對方?蝙蝠又不是這些婊子養的。”
弗裡奇不急不慢地答道“這就是我前面要提醒你的有大批蝙蝠羣已經被對方投射了強大的意識能量,會在特定的條件下被對方的意圖誘導着行動。”
“什麼?對方竟然有這樣的高手坐鎮?智者,你和這個高手比誰的實力更強?”
“你要聽實話嗎?”
“當然。”
“論戰鬥力,對方要甩我幾條大街;但是論奇謀妙計,我要略勝一籌;如果比帥,我有絕對優勢。”
“行了,比帥又贏不了戰爭。”冰冷的現實讓麥迪遜的頭腦逐漸冷靜了下來,“或許今晚還不是我們揚眉吐氣的時候,來得越艱難的勝利就越珍貴,對嗎?”他拿起通訊器命令道“傳我命令,所有人員戰術撤退,我們暫回打火機賭場補充給養,來日再戰!”
衆武裝分子得令後,個個歡呼,以驚人的速度回到剩餘的車輛,眨眼間就撤得乾乾淨淨。
空中的變異蝙蝠羣仍不罷休,又追擊了數公里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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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彈孔的施瓦龍森大踏步走進臨時指揮所,摘下頭盔,強忍着疼痛,擺出一個自以爲很帥的姿勢和笑臉,對着衆女問好“美女,你們好嗎?那批混蛋有沒有傷到你們美麗的小臉和性感的臀部?”
衆女都關切地望着他,不少女孩眼裡都流露出敬佩和崇拜的眼神。
薇姿問道“蓋倫營長,你的傷勢要緊嗎?我來爲你治傷吧?”
“好,求之不得。”施瓦龍森當即卸下破爛的機甲,露出了一身更加破爛的衣服。他按照薇姿的要求脫下外衣,又露出了滿身鋼鐵一般的肌肉。
衆女都圍上來噓寒問暖,對他上-下-其-手。這令施瓦龍森十分得意,感覺自己硬抗上千顆子彈頗爲值得,“哈,這次我可把渣林的風頭搶了。希望待會兒這傢伙見到後,不要氣歪了鼻子。”
瑞文在一邊冷冷地問道“你的那個蠢貨同伴呢?他死了沒有?”
“他怎麼會
死?這傢伙就是個殺不死的小強,小強都死了,他都不會死。”
“那他爲什麼不來救援我們?”
“他一定是忙着學習網球或者教授中文課。”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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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正在一邊用球拍拍打網球一邊友好地對被俘的衆武裝分子道“大家晚上好,我只想詢問幾個小問題,希望大家能予以配合。”
這些武裝分子發現體育用品店裡只有林在山獨自一人,而且他也沒有使用任何繩索、鐵鏈等捆綁他們,甚至連他們的武器都只是擺放在同一個房間。這個看守他們的傢伙也未免太過大意了吧?
有兩名武裝分子互相使個眼神,其中一個假意哀求道“這位先生,您能否幫我們拿一把凳子?站着實在太累人。”
“沒問題。”林在山爽快地轉身去取不遠處的塑料凳子。
這兩名武裝分子立即起身,“悄悄”尾隨着他,準備從背後突襲。其餘武裝分子都激動地盯着這一幕,期待下面的結果。
林在山若無其事地彎下腰,空門大開。
那兩個武裝分子立即動手,他們一個擡腳猛踹林在山的襠部,另一個準備用肘部狠砸他的後腦。
就在他們以爲自己要得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個網球,在半秒不到的時間裡分別擊中這兩個武裝分子的腦門和襠部,二人當即慘叫幾聲,委頓在地。
林在山轉過身在他們面前擺下凳子,笑道“看來你們兩位真得累壞了。”他又問其他人“你們還有誰需要凳子嗎?”
衆武裝分子先是驚呆了數秒,然後紛紛搖頭,表示自己和那兩個傢伙沒有任何關係。
“下面可以開始問答環節了吧?”林在山拍打着網球走到一個黑人面前,此君使勁點頭,眼神裡帶着恐懼,好像林在山拍打的那個網球是什麼了不起的末世黑科技武器。
林在山重點要了解的是北米民兵的情況以及他們此次針對野牛比爾的主要意圖和行動方案。這些人的回答大同小異。林在山確信他們基本上沒有說謊,對此次蒐集的信息頗爲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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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請問您將如何處置我們?”那個黑人問道。
“瑞文是我的上司,恐怕要她做主才行。”
“求您千萬別把我們叫給那個母暴龍。”衆武裝分子紛紛哀求,“我們最近了解到,這個瑞文性情兇殘,喜歡虐待敵人,殺男人從來不眨眼。而且她還喜歡割下男人的花生苗來餵養寵物。”
“我去!”林在山吃了一驚,“一個女孩子這麼慘無人道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
“恐怕還遠不止於此。我們寧願被野牛比爾釘死在木樁上,也不願意落在她的手裡。”
“聽起來你們真得很可憐。也罷,那我就放你們一馬。不過,我如果就這麼讓你們走了,瑞文一定會找我的麻煩,說不定我自己的花生苗就不保了。怎麼說也得找個體面的藉口和理由吧。”
“那您就說自己打不過我們,被我們幾個偷襲得手。”
“我打不過你們嗎?你們誰不服氣可以現在就試試。”
衆武裝分子面面相覷,心想“你這個傢伙論武力並不一定比我們強,就是你手裡的網球實在太可怕。”
“這位先生,您就說自己粗心大意,被我們幾個趁機逃掉了。”
“那樣豈不是顯得我很無能?”
“這……要不就說剛纔有高手趁機偷襲,您忙着對付高手,再加上變異蝙蝠干擾,所以被我們幾個趁機逃掉了?”
“嗯,終於聽到一個智力正常的答案了。”林在山讚許道,“不過,這樣以來,瑞文還是要爲難我。”
“我倒是有個建議。”那個黑人武裝分子道“如果我沒數錯,我們這裡有12個人被俘,您大可以放掉我們當中表現最好的幾個,然後扣留其餘的。這樣您又做了善事,瑞文也不會察覺,當然也就沒有理由爲難您。”
“哈,你這傢伙倒是挺狡猾,是個‘人才’。”林在山嘲諷了一句,“行,你可以離開了。”
那名黑人聞言先是不敢相信,但看到林在山不耐煩地催促自己趕緊消失的神態,立即道聲謝,撒腿就跑。
其餘武裝分子爭搶道“我的表現最好,請讓我離開!”
“你們一個個來表現,誰能令我滿意誰就可以自由離開。”
第二名武裝分子道“這位先生,我是最近幾天才加入北米民兵的,我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好人,沒放過火、沒強暴過婦女、沒虐殺過平民,最近幾天我甚至在吃素。”
“你撒謊!”林在山可是能探查出附近人
的體內狀況的,“先前你還說擒到美女後躲到僻靜角落裡嚐鮮;而且你昨天剛剛吃過兔子肉,還是後腿上的。”
“好吧,我承認在嚐鮮和吃素的問題上撒謊了;但是和剩下這幾個窮兇極惡之徒相比,我真得是大好人。”
林在山這次探查不出對方說謊的跡象,看來對方顯然從內心深處自認爲是“大好人”一個。
“你可以離開了,‘大好人’。希望你以後繼續保持遠離暴力殺人的狀態。”
第三名武裝分子急切地說道“先生,我雖然不敢說自己是個大好人這樣的牛皮大話,但至少我是個老實人。我在殺人、放火和搶劫之前都會先用子彈知會對方一聲。”
“這個理由夠爲你贏得假釋嗎?”
“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了,我書讀得少,初中都沒畢業就跑到街頭爲幫派老大當馬仔。”
“算了,你可以離開了。記住以後多讀書。”
第四名武裝分子暗自揣摩“這個傢伙顯然能夠看透人體和人心,我最好不要對他撒謊。”口頭說道“這位先生,我沒有什麼花言巧語,我只想和你做一次生意。我用一項異能來換取自己離開,如何?”
“可以,只要你的異能夠厲害。”
那名武裝分子道“我擁有初級變形能力,能在短時間內改變自己的骨骼、肌肉結構和臟器位置。”這項能力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實戰價值,相反,還曾經爲他招來不少嘲諷,所以,他對獻出這項異能沒有絲毫惋惜之心。
“哦?”林在山卻頗爲驚喜,截至目前,他所遭遇的具有變形能力的人少之又少。原九頭鳥成員之一的夜貓的變形能力可改變容貌和體表特徵,而不能夠改變內在硬結構。沒想到今天竟然遭遇了可以改變硬結構的變形異能。“你當場試一試,如果確實有效,我就答應你。”
那名武裝分子當即唸誦咒語,身體在1分鐘不到的時間裡收縮、扭曲,成了一個體態佝僂的乾癟老頭。
“嗯,不錯,留下修煉咒語,你可以離開了。對了,不要妄想用假咒語騙我。”林在山晉升五級星魂之後的一大福利是對許多事物獲得了自動信息檢索的能力,低級咒語是真是假,他只要用星魂符號指令問詢一下就知道了。
就這樣,一個個俘虜被放走。表面看上去林在山被俘虜們用各種理由忽悠,但實際上他撈到了不少高價值的信息和實際的油水。
到第10個人的時候,這人說道“我本來只是一個德州的農民,在自己的農莊種植玉米。末世後加入北米民兵,現在是中尉。我起初只是想保衛自己的家園,但後來跟着上面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平心而論,如果是我自己站在面前審判自己,我會先賞自己幾百個槍子;但是我現在要誠心地哀求您——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爲了一個可愛又可憐的姑娘安娜。她現在就在凱恩的一處農莊做工,如果您扣留和殺了我,安娜就會失去保護,從而必然淪爲奴隸,過那種慘不堪言的生活。我死不要緊,但一想到安娜可能遭遇的下場,我就心如刀割。我請求您看在這個弱小的女人的份上放我回去。”
“原來這就是他準備鑽石戒指的原因。”林在山心想,問道“你愛安娜,安娜也愛你嗎?”
“我愛安娜,但我還不太確定安娜是否愛我。我……我實在是……太愛她了。”
林在山探查着這個人的每一個反應,確信他沒有說謊。“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理查德。”
“理查德,爲了愛情的名義,你可以離開了。”
最後只剩下偷襲林在山未遂的那兩人。他們嬉皮笑臉道“這位先生,我們兩個身世可憐,bb,是不是可以放我們離開了。”
“不行。”林在山就算不用異能也知道這兩個傢伙有貓膩。
“你連那些人渣都放走了,又何苦要和我們兩個爲難?”
“規矩已經定好,讓我滿意,就放你們走。”
“要不我們給你來個口-活兒?”
“滾!要不我剁掉你們的爪子?”
這兩個人又對視一眼,表情複雜、動作微妙,似乎是在進行某種秘密交流和心理鬥爭。
林在山則耐心地觀察着,不言不語,手中的網球不住在他們面前上下拋擲。
“豁出去了!”一個漢子忍無可忍,對林在山道“其實我們兩個不是北米民兵的人。”
“難道你們還是野牛比爾的人嗎?”
“我們是冥王的人。”說話的漢子提心吊膽,像是在擔心遭到突然的狙擊。
“你們成功地吸引了我的興趣,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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