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站在周圍的人都垂下了頭,倒不是心虛的表現,而是清楚這時候保持沉默比較好,他們出不出賣,背不背叛,也不是嘴巴說說就能肯定的。但到底還是有幾個人傷心了,他們曾和阿蛋要好,已經把自己當做了阿蛋的兄弟,但顯然阿蛋並沒有這般待他們。不過,或許也是因爲阿蛋成了喪屍的緣故,纔會如此吧!
“我自是相信兄弟們不會出賣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一切如常,但我不能!”阿蛋向前一步,很輕易的看出了吳洛惜隱藏在怒火下的受傷與失望,他了解這個男人,遠比想象中的瞭解,“可我是喪屍,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和你並肩作戰的‘敢曉梅’了,我是能壓抑住吞噬血肉的本能,但也只是壓抑,而不是控制。”
“你不能和我並肩作戰,卻能和莫穎並肩作戰嗎?”吳洛惜還是介意阿蛋選擇莫穎的事,在他心裡,是以爲無論發生什麼事阿蛋都會堅定的站在他身邊的。
阿蛋無奈一笑,道:“洛惜,莫穎和你不同,她不會要求我時時刻刻都陪在身側,也不會妄想我能以‘人類’的身份混跡在基地裡,更不會拘泥於過去無法自拔。我便是離開這裡,也依然能和你聯繫,我們的關係也不會斷掉,又何必非要處在一個地方?成熟一點,你肩上還挑着擔子,斷不可像以前那樣任性了。”
吳洛惜眼神複雜的看了阿蛋一眼,忽的一笑,道:“如果是洛河哥求你呢?”
“結果也是一樣的,這跟是你還是洛河哥沒關係,我只看現今情況。做出最好的選擇。洛惜,我不想成爲你的隱患,更不想給你帶來無盡的麻煩,作爲朋友,作爲兄弟,我都應該離開。而我離開以後的生活將不再和你有交集,就讓我們各自做該做的事吧!”阿蛋按了按吳洛惜的肩膀。又很快收回手。似乎怕抓傷對方。
“那我也跟你走!”說話的卻是一直沉默的練衾,只見她毫不猶豫的走到阿蛋面前,道:“我要找到吳洛河。我要親口問問他,爲什麼一直都沒有履行承諾。”
“阿衾,洛河哥已經說了讓你不要等他,何況我也不知道洛河哥的下落。是和我一樣變成了喪屍,還是……”阿蛋沒把話說完。他實在是沒法說出那個字。
練衾搖搖頭,道:“他說是他說,我還沒同意,一天找不到他。我就一天不放棄。我也可以不和你同行,你只需要帶我到你和洛河最後待着的地方便可。”
吳洛惜看着練衾,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挽留的話,他心裡明白得很。她一直盼着離開這裡去找吳洛河。好不容易給她逮到了藉口,讓她可以放下承諾過吳洛河的事,踏上尋找希望的路程,又豈是他出言挽留,求她留下就能改變的?
三天後,阿蛋最終還是離開了,他走的時候,除吳洛惜和練衾外,曾經跟過他,與他要好的人都給了他一個擁抱,不是敷衍,不是虛假,而是真真實實的“兄弟之抱”。他們是在以行動告訴他,無論他變成什麼樣,無論他是何種狀態,一日是兄弟,便一輩子是兄弟,他無需顧慮,也無需忐忑,他們始終都待他如一。
阿蛋帶着滿滿的感動離開了,到達和莫穎約定好的地方,等着自己的未來。
練衾到底還是沒能如願離開,阿蛋昨晚特意找了她,與她長談了一整夜,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知她依然以保鏢的身份站在吳洛惜身邊。當看到練衾的站位時,吳洛惜沒法用言語形容自己激動的心情,又爲自己之前百般爲難阿蛋而感到羞愧。果然,無論在什麼時候,阿蛋都是記得他這個兄弟的,是他多慮了。
直到看不見阿蛋的背影,吳洛惜等人才回去,他們行動很小心,對外說是要去巡視霸源基地外圍的情況,讓阿蛋穿着長衣戴帽子混在了隊伍裡。而能送阿蛋到最後的人,都是吳洛惜的心腹,也是最早認識阿蛋的那一批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阿蛋的存在。凡是接觸過阿蛋,知道阿蛋身份的人,都是無需疑慮忠心的人。
所以,在外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卻真實的發生了,有關阿蛋的一切無人漏出。
“接下來你可能會有點不適應,但緩一緩就好了。”莫穎和阿蛋會合後,也不囉嗦,握着他的手就準備破開空間,還提醒了他一句。阿蛋點點頭,想說中級以上喪屍的身體都比一般人類要強,且他擁有防護異能,非是風吹就散的嬌花。
但……看着蹲在地上嘔吐的阿蛋,年承微微皺眉,就這麼個傻叉能幫得了他?阿蛋有苦難言,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眨眼就像是經歷過一場大戰般疲憊,還沒反應過來就吐了。莫穎不着痕跡的摸摸鼻子,看來空間很不待見喪屍,下次再這麼幹的時候得先弄一層能量罩,不然一不小心弄死了基地成員怎麼辦?
等阿蛋吐夠了後,莫穎給他介紹了年承,又向年承介紹了阿蛋,之後一人兩屍坐在宅院裡談了一會,讓阿蛋瞭解了大體情況後,莫穎就走了,不能耽擱太長時間。莫穎走後,阿蛋很是花了一點時間來消化自己聽到的事,等他消化完畢,眼裡也冒出了精光,這樣的計劃實在是太瘋狂了,但他喜歡,也願意冒險一試。
年承瞧着阿蛋的樣子,鄙視的翻了個白眼,卻忘了自己剛聽到莫穎的計劃時,也是這麼個戳樣。阿蛋和年承互相瞭解了一會就開始辦事了,他們雖然保留了爲人時的記憶,但行爲舉止思維習慣卻逐步向喪屍靠攏,至少想做就做這一點要比爲人時強。年承因着第一次見到阿蛋時其帶着小崽的印象,並不看好阿蛋的能力,因爲在他心裡阿蛋就像個傻叉,但隨着瞭解的加深,他不得不承認這傻叉很強。
而在阿蛋看來,年承很聰明,實力強大就不說了,難得的是智商也與之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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