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
受傷的小男孩躺在一張平板牀上,因失血過多嘴脣一片發白,昏迷中的他口中說着囈語,眼球滾動時露出痛苦的神色。
蘇雨柔擔心地問道:“楊謙,孩子他怎麼樣啊,不會有事吧?”
楊謙在小男孩胸腹間纏好最後一圈繃帶後說道:“放心吧,他的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血也已經止住了,萬幸傷口沒有發炎,否則麻煩就大了。”
一聽小男孩沒事了,蘇雨柔頓時面露輕鬆之色,一旁站着的一名男子連忙道謝,他是小男孩的舅舅。
“謝謝恩人,我給你跪下了。”說着就要跪下。
楊謙一見又有人要下跪,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楊謙還沒動作,蘇雨柔就連忙扶住了他的雙手,“叔叔您別這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這孩子這麼小就沒了母親,實在是太可憐了,我們既然有能力就他就不可能看着他死。”
“謝謝,謝謝,你們都是好人啊。”
“好了好了,你在這好好照顧他吧,記住如果他醒了,不要讓他亂動,免的崩開傷口,到時候大出血就麻煩了。”
男子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似的,“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孩子的。”
張大忌的死亡和他手下的被抓,讓所有的村民都如同過年般興奮,人人看向楊謙的目光中都帶着感激。
夜,無聲無息的降臨了,由於城市供電系統的癱瘓,楊謙所在的小村莊也早已沒了電源,所以村民們拿出了家家戶戶中早先儲存的蠟燭,由於小山村經常斷電,所以家家戶戶內都儲存着數量可觀的紅燭。
此刻那片空地上擺了四張圓桌,圓桌上擺滿了各式菜餚,葷素菜和湯類一應俱全,很是豐盛,桌旁則圍滿了一羣笑顏如花的村民,每個人都在熱烈地交談着今天的戰鬥。
圓桌中間則擺了一支支蠟燭,將原本塗着紅漆的圓桌印照的更是通紅一片,就連地面上也擺放着許多蠟燭,火紅的燭光將地面上流動的霧氣照的一片通紅,仿若仙境一般,有着淡淡的飄渺之意。
千年古樹下,楊謙當之無愧的成了座上賓,東子四人也坐在了楊謙身旁,同座的還有小山村內的年約六十多歲的老村長和他的後代親屬。
楊謙自甦醒之後就沒有吃過新鮮的肉食,此時見到圓桌上擺着的一整隻烤鴨後,便再也把持不住,忙撕了一隻鴨腿撕咬起來,美食當前楊謙哪還有空管什麼客氣不客氣呀。
楊謙大聲道:“大家快吃吧,今晚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好!”
下面頓時傳來一陣陣如海浪般的歡呼聲,隨之而來的便是各種動碗筷的“叮叮”聲和碰杯時的“嘭嘭”聲,還有食物咀嚼聲。
楊謙知道村民設晚宴是爲了感謝他,那麼楊謙自然不會假裝客氣,要是再裝客氣那就是矯情了,圓桌上在末世中難得一見的炒青菜,白切雞,白饅頭和白米飯等,楊謙都沒有放過。
見楊謙吃的這麼歡,東子四人也是忍不住先後動了碗筷,不過四人對白天的戰鬥並沒什麼貢獻,因而楊謙大吃特吃時,四人顯得有些拘謹。
老村長見楊謙對桌上的菜餚很是滿意,登時笑的合不攏嘴,其他人眼中也是有着自豪涌現,但也有一絲肉痛之色閃過。
由於小山村建在山腰上,因此沒有過多空餘的地方飼養一些如雞鴨之類的牲畜,只有不多的幾戶人家飼養雞鴨,此刻宴席一擺,村莊內的活禽數量就少了一小半。
村長揉着他白亮的鬍鬚,笑道:“小夥子,這菜怎麼樣,和你的胃口嗎?”
“香……真香……”楊謙吐出一根雞骨頭繼續說道,“這些菜色香味俱全,很美味,謝謝大家的招待啊。”
“哈哈哈……”村長朗聲笑道,“你不用謝我,這菜可不是我這把老骨頭做的,你要謝就謝如雲吧。”
楊謙轉頭看向了桌上除蘇雨柔和王可妮之外的唯一一個女生,這名女生面色略黑,肌膚呈監控的小麥色,頭上扎着一束單馬尾辮,身穿花格子上衣,給人以樸素的感覺。
“謝謝你,如雲,你做的菜很好吃。”
“不……不用謝。”如雲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有些軟糯的聲音很是好聽。
楊謙同桌上的一個村民起身說道:“恩人,今天要不是你殺了那個邪惡的教主,我們肯定繼續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沈鋒敬你一杯,我先乾爲敬。”
“好,既然你都幹了,那我楊謙也不能落後,幹!”
楊謙抓起盛滿米酒的陶瓷碗,一仰頭將滿滿的一杯米酒一飲而盡,而後將碗倒轉,連酒中的糯米都沒有放過。
“恩人好酒量,來,繼續喝!”
“喝!”
喝着喝着衆村民一個個都走過來敬酒,喝的興起的楊謙乾脆離開座位和衆人一一碰杯,活躍起來的氣氛帶起了衆人的情緒,酒水飛灑間灑出了衆人的歡樂,也灑掉了曾經那些不堪的日子。
整個晚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後,終於落下了帷幕,期間更是不知換了多少根紅燭,楊謙四人分別被領到了四間農舍外,這些房屋原本的主人都已經異變成了喪屍,這些空出的房屋正好給楊謙一行人居住。今天村民們一翻慶祝後早已是筋疲力盡,此時一回到家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倒頭就睡,整個村莊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楊謙走進分配到的農舍中,上了二樓後,發現其內只有一些簡單的傢俱,唯一現代化的電器則是一臺佈滿灰塵的彩電和房頂的燈泡,除此之外則是一張木板牀,牀被是粉紅色,房間牆壁上貼的一些楊謙說不上名字的男星海報,一個簡陋的梳妝檯說明這是一個女子的房間,一些發白的獎狀說明這間房間的主人應該是一名女學生。
“搞什麼,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睡女生的房間呢,雖然她已經變成了喪屍。”
雖然楊謙心裡這麼想,但是一想到如果去睡男性村民的牀,那牀單上的汗臭味楊謙怕是就吃不消,兩相比較之下,楊謙覺得似乎睡女生房間更舒服一些。
楊謙連衣服都沒脫就倒在了牀上,女生被褥的柔軟和淡淡的馨香讓楊謙陶醉的閉上了眼睛,白天的戰鬥雖然激烈,但並沒有消耗楊謙太多體力,此時楊謙雖然倒在牀上,卻是沒有一絲睡意,睜開的雙眼在黑暗中有着淡淡的白光,如信號燈般一閃一閃。
在其他的房間內……
“哎呀,這牀臭死了,我受不了了……”
一間農舍內,王可妮實在受不了牀上的異味,翻身下牀後跑到窗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蘇雨柔所在的牀位雖不是惡臭撲鼻,但她那黑暗中緊鎖的眉頭說明她並不好受;另外的郭源和東子在牀上輾轉反側,似乎是下定決心要熬上一夜,不知道衆人處境的楊謙還以爲衆人早已進入了夢鄉了呢。
寂靜的環境容易引起人的思考,此刻楊謙睡意全無,轉輾反側下豁然起身。
“那個張大忌力大無窮,那麼我應該可以吞噬他的基因能力,然後也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吧。”
楊謙嘴角一笑,悄無聲息地走出農舍後,向着東子他們掩埋屍體的方向奔去,寂靜的夜裡楊謙仿若幽靈般在小道上奔跑,黑夜中雲霧的濃郁絲毫不減,外界清冷的月光照在雲霧上被阻隔在外,無法往小山村內滲透絲毫。
楊謙腦中浮現小村莊的佈局,一路暢通無阻地向着埋屍之地奔去,黑暗和雲霧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阻隔,幾分鐘後,楊謙在山腰的某處找到了一處新土的痕跡。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楊謙暗中猜測道。
楊謙掀起袖子,雙臂如挖掘機的剷鬥般開始挖掘泥土,鬆軟的泥土在楊謙的翻動下被刨到了一邊,沒幾分鐘後,一具屍體就裸露在了空氣中,楊謙一看正是被自己腰斬的張大忌。
寂靜的黑夜中雲霧滾滾,一個活人在挖死人的墳墓,縱使楊謙藝高人膽大,此時也是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楊謙雙手有些顫抖地按在了他的身體上,冰涼的觸感令他打了一個寒顫,心神一動後,心中暗道“基因吞噬”。
但等了幾秒後,楊謙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手上並沒有出現意料之中的黑色紋路,再試了幾次後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難道說生物死亡超過一定時間後,他的基因鏈會漸漸崩潰嗎?”
不是生物學家的楊謙在心中胡亂猜測着,但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想到最後楊謙惱怒的一拍大腿:“我靠,這下虧大了,浪費了一個力量型基因。”
根據生物能力的不同,楊謙開始給具備非凡力量的生物基因命名,比如楊謙最初遇到的骨刀喪屍,楊謙則將他命名爲骨刀基因,東子則是火焰基因,楊謙則給自己的基因起了一個拉風的名字:吞噬基因。
暗自得意了一會後,楊謙一看腳下的大坑,皺眉罵道:“我靠,我還得把你重新埋好,真是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