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零元百姓
“樣!”房車車頂,咼冎暗暗冷笑。
跟我老人家玩兒?
看誰先把誰玩兒殘!
柔如蟒蛇的左腿一收,把人全部近乎嚇傻的那玩意兒,自動消失。
——話,也許在未來,咼冎能夠輕易令五肢全部任意變形,但現在級別太低,第五肢自個兒不樂意跑出來嚇人,某些特異形象,畢竟還得作假不是?
至於作假……俺那左腳的腳趾頭,也能變形啊。
剛纔無非幻了倆,讓其首次主動擬態爲信子……
如果這還嚇不到你們,那就幻出五個來,徹底變成觸手系!
嚇不死你,也能……嚇瘋你。
再等兩分鐘,估摸着車裡仨女人也都穿戴妥當,就施施然跳下車。彬彬有禮先是很有節奏輕敲三下車門,然後拉開車門進車。進了車就長鞠一躬,笑吟吟道:
“各位娘子,爲夫未經同意,先把她們都嚇走。若然你們也受了驚嚇,這廂,賠禮便是。”
車內,尚月尚星賴尚妮果然都已穿得整整齊齊。卻是各個臉色古怪,一動不動。深知這三人有心靈溝通能力的咼冎自是知曉,別看她們泥塑木雕一般,唯眼神或表情始終變幻,實則根本不知是在話亦或爭吵。就笑吟吟衝這個做做鬼臉,衝那個飛飛男人的媚眼。如是足足一分鐘過去,突然賴尚妮臉色一紅,手忙腳亂鑽被窩裡腦袋都不敢外露。尚星則轉望咼冎,滿眼都是星星欲言又止。
咼冎一愣,心下大叫不妙趕緊截口:
“喂!躲貓貓遊戲先別玩兒!我問你們,這車咋就改出個把你尚月的名字都鑲嵌進去效果來?還有,46號下面,現在有沒有人洗澡?我怎麼覺得現場沒人守護?哦,另外還有,我答應幹那軍方一號,明天早會就宣佈,你們得趕緊幫我合計合……呃!”
卻是被尚月那清澈如水眸子看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裝瘋賣傻。
“行了窩瓜。”輕輕嘆了口氣,尚月揮揮手,神態陡然就是不盡的落寞:“你既然決定當救世主,就別再跟我演戲。我也不瞞你,星星在46號待這麼久,不可能沒任何收穫。就算有些個東西她不明白,我那神棍,也非白叫。……我問你,剛纔你眼睛賊亮賊亮還藍汪汪的帶着旋,幹嘛呢?”
自嘲般笑了笑,搖搖頭,自問自答:“那是高級別新人類法職必會技能,我雖是從未見過,但還能沒聽過?”
“你這什麼技能?真視?靈眼解析?寫輪眼?”
“不管哪一種吧,再名目繁多類型各異,無非都一個目的:分辨目標是否新人類、對方職業、級別等等。再以後,如果殭屍們怪物們有了級別,如果零件們越出越多,這種技能,也是起個鑑定作用。”
“所以……相信起碼你能看出來,剛纔一車七個,都是新人類吧?”
咼冎垂目。
面無表情。
既不承認也不否決。
尚月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跟人交心,九句甚至九十九句真話裡面纔會摻雜一句假的。並且就連這一句假的,看上去,也跟真的差不多。
但是聰明人若想套人話,可能一個問題裡面就有幾十個套套等着你往裡面自覺主動的鑽啊鑽。
所以遇見這種人,最佳對策只一個:沉默是金。
“這事兒吧,怎麼呢?以前不是新人類,也不知道你對我鑑定過沒有。總之,也就到處找你吃飯那工夫,抽空我也下去洗過一趟澡。”
“下去幹嘛來着?主要是覺得,大房既然人都醒了居然你還沒上車,這關係……嗯,狠奇怪。於是就想實地驗證一下,究竟什麼叫‘水暖花開’。沒成想,這‘水暖’,居然就應在我身上!人寶鴨拿三階零件檢測儀都搜個一遍的46號裡,我卻是隻拿我的神棍羅盤——就在那水火既濟方位,得了個只能出溫泉水的‘既濟’,剛纔我幾乎光溜着你也見了,就脖子上掛的,蜘蛛般趴伏着的,那火焰狀玩意兒。”
着,尚月就扒開領口露了溝壑,讓咼冎看個分明。
“看到了?不是不拿下來,是以後會融進皮膚內,根本拿不下來。能拿下來能讓人看的,必是假的、副的、僞裝的——但凡零件級別高的、保密程度高的、在明碎片各級組成中不可或缺的、本就暗含智能或智慧系統的、亦或本來就是蝸牛車的,等等吧,太多類別,都這樣。”
着,把身邊尚星一拽,波拉一下尚星的腦袋,讓尚星頭一揚露了脖子:“就跟星星這類似,內置。什麼時候連這喉結都沒了,才能達到全融合。而也只有全融合,纔會慢慢的,真正瞭解,這零件究竟能幹嘛。”
咼冎這才留意到,尚星那女人本不該長喉結的地方,稍稍有點喉結。同時也想到自己的田四木。最初得到時,只能戴手上當戒指。但服用了元變丹使得身體受損情況解除,首次具現空間,它就當機着啥都不讓幹也得立馬選定陣營——亦即必須立即選擇今後的隱藏方式。
由此可知,尚月這法絕對沒錯。
這邊尚月還沒完,那邊賴尚妮就紅着臉從被窩裡鑽出來,自己扒開領口讓咼冎看溝壑,蚊子般細聲細氣:
“叔叔你看,我這也是,脖子上掛的雨傘只是僞裝。真的我自己都拿不下來。以前沒能源石沒法練習,熟練度始終無法提高。今天才知道,我這也是內置。而且,唯有到了哪天連皮膚上都看不到,纔是正式的認主融合。”
(嗯,指定比俺那田四木級別低。)咼冎就想,(否則,也不會俺不用搭理它,它就自己躲進俺脖頸處,誰也休想看到。)
此時賴尚妮又揚起手腕,讓咼冎看她腕上的“”字型彩繪。“叔叔你看,這個,是我這輛車的蝸抝,他們一開始改裝,就自動融進我的手腕。”
再從兜裡摸出車鑰匙,“這個,只是鑰匙,騙人用的。無論拿到的人藏哪兒,意念一召就能飛回來。就跟王導她們幾個,只王導身上彩繪纔是真正蝸抝同樣道理。媽媽也是才推測出這點。媽媽還,那個號車,根本沒法出讓。而且……而且聽王導口氣,她那彩繪也是剛有。肯定,跟你上了號車有關。”
次奧。敢情俺還真給號車升級了!不是俺上車用開智兌出卡爻,不得,那車還真能被轉讓呢!
咼冎唯有苦笑。
因氣人就在這裡。號車若無升級權,或者還有轉讓可能,現在……白折騰,號車怎也不可能歸自己。而且,既然號車成了王導仨車的核心車輛,老婆閨女在那車裡待的時間越久,怕是隱患越大。
好在值得慶幸一點,草木荒獸馬幼龍都能稱爲總成,可想甲木呼風拖掛,絕不會差到哪裡。
看看若有所思的咼冎,尚月微微嘆氣。
她繼續對自己能力予以明:“我這種。有用,起碼洗個澡很方便;能不能喝、喝了有沒有壞處,以後總會知道。沒用,一經‘天選’,初始就有19級現在就提到2級。或者你叫二階5星又或二階5級也行。再不成,按修真法,你叫它金丹中期也沒啥錯。”
“可是,級別再高,明書看不懂,天選時給出的特性簡介爲,學不會冥想拿不到水火兩系能源石之前,每天就一浴缸亦即一立方溫泉水。”
“前景當然很引人,三階定職業、四階加溫度,五階加壓強、六階加重力。再往上,沒了。”
“但那能幹點啥?高壓鍋煮肉湯?還是隨時給人烹個茶?別一立方熱水,就算一立方金子,擱現在這世道,也壓不死戰鬥型新人類!”
“起先你忙,沒工夫跟你,也覺沒那必要。又不是隨身兩畝地還外帶一眼種啥啥活治啥啥好的上帝型靈泉。”
白了咼冎一眼,神色就幽怨起來。
“誰承想,一轉臉你相個親,就鬧出個醋瓶來。我尚家這仨,怎麼也不是無鹽女吧。就算你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哄哄女人這事兒,再勉強,也得做出點樣子來。可你倒好,明知車裡扎堆熱鬧着,偏把人往瘋裡嚇。你是聖人來着?”
着,這眼淚就流了下來。
“現在呢,只有成爲新人類,纔算介入這層面,才突然發現,這隊伍,實在是新人類扎堆的,藏着掖着。”
抹去眼淚,笑笑。
然後便用這種笑裡帶淚的誰見誰憐表情凝視咼冎。
“人大象人不敢招惹,以前總覺是在笑,是蔑視和牴觸。”
“現在才明白,大秦人再抱團,沒用。大象人玩兒人那才叫真玩兒人。不樂意跟你交心,嘛都沒用。一個人這樣,一羣人還這樣。”
“所以現在,我也就問你唯一一次……我們仨,究竟你打算怎麼安置?”
咼冎心裡一沉。
很多事情,那是不必直言。
方纔賴尚妮躲被窩裡,實則就是再沒那麼明確暗示。
但他趕緊打岔,卻又是種極其明瞭態度。
起來彷彿荒謬無倫,不敢上了牀,反倒一言出錯就要鬧出個一拍兩散結局。但環境決定一切。在此“末世了”的時候,你如何證明自己並非防着誰?
你生性正直,自然會有另一種處事模式。
但你既然本就屬於被人看得透透那種邪惡貨色,姊妹花、母女嬌、芭比身材蘿莉貌,這一切,簡直把邪惡男人心中一切齷齪心思都給滿足了。遇這事兒,居然迴避?居然耍開了倫理道德君子正義?
那麼你心裡頭,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靜止數秒,咼冎並未回答尚月逼宮問題,卻是突然問道:“什麼叫甲木呼風?!”
略覺奇怪看咼冎一眼,尚月皺眉:
“甲木爲樹,樹大則招風。甲木參天而起,枝葉遮天蔽日。你,曠野上一棵樹孤零零的,看有風沒、風往哪兒吹,找誰?那樹唄。打眼一看就明白。二木爲林三木爲森,微風起之如波浪,大風起兮怒潮漲。啥叫呼風,這就叫呼風。啥叫引雷,劈的就是你這棵參天大樹。因此,所謂甲木呼風實際是,這甲木,屬於人來瘋那種,屬於最會妖言惑衆那種,屬於到哪兒都能倒騰那種,屬於……嗯,就像希太勒啊之類,驚豔絕世演講家那種,咦……你問這幹嘛?”
突然一怔,若有所悟般看看咼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