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風夾雜着雪花,紛紛揚揚的下着,d城的每一個角落,彷彿都被這樣寒烈的風包圍着。
街道上靜悄悄的,偶爾有人夾着厚厚的棉衣出門,也必然是裹得嚴嚴實實且步履匆匆的。
只有隔着半透明的櫥窗,還可以看到那些各類場所裡影影綽綽的人影,以及那紛繁的喧鬧。
而在這樣的場景中,卻有一個只穿着薄薄的一層嬰兒服的小女嬰兒,正呆呆的坐在巷子中間的路邊。
小女嬰看起來很小,剛剛會走的樣子,因爲寒風的關係,整張小臉被凍得有些青紫。只是那雙有些呆呆的小眼睛卻又黑又圓,裡邊是滿滿的懵懂與好奇,似乎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被人丟在這裡。
韓烈剛剛執行完一個任務歸來,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愜意,在街頭慢慢地朝着自己家走着。
一邊在心中默默盤算着接下來的日子,在下一個任務到來之前自己要做的事情,一邊享受着這對他而言還算溫和的雪景。
沒錯,就是享受。
對於他來說,能夠在雪夜中悠閒自在的欣賞着萬家燈火,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和喧鬧,這實在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很自然的拐進一個小巷,韓烈決定,今晚回家吃一頓自助火鍋吧!雖說一個人吃火鍋在別人看來難免有點寂寞,但是對於早就孤單慣了的韓烈來說,卻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趙寒月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圍的環境。
明明上一刻她還在宗門後山裡跟自家無良大師兄爭搶一株那個傢伙根本就用不着的靈草,爲什麼她不過是低頭裝哭了一下下而已,這場景就換了呢?趙寒月的第一反應是,幻陣!
可是,有這樣低級的幻陣嗎?沒有攻擊性,也沒有任何的人,只是一個窄窄的街道,還有覆蓋了整個街道的雪。
除了兩邊高的有些過分的樓,和街道盡頭那看起來有些古怪的大窗戶,還有時不時貼着地面“嗖嗖”而過的不明法器,她看不到任何危險的存在。
可是偏偏,她明明已經是十四歲的少女,卻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只有一歲多的小嬰兒。
更可怕的是,不僅身上穿的怪怪的沒有任何防禦能力的普通凡人的衣服,而且她居然還會感覺到冷!這是多麼驚悚的事情!
想她趙寒月可是堂堂上古神獸血脈後人,什麼時候被凡人界的風雪打倒過。更不要說從八歲築基之後,除了自家那個變態妖孽的大師兄之外,她可是宗門年輕一代的大師姐,領袖人物!
什麼時候有人敢這樣耍弄自己了?
還有最最可惡的是,她家那個無良的大師兄上哪去了?!
趙寒月左右看了看,正好瞧見從路口拐進巷子裡的俊逸的年輕男子。趙寒月看着眼前的男人,小眼睛瞪得溜圓,“大師兄,你怎麼穿得這麼奇怪這麼臃腫!”
實在是太神奇了,她家自戀又臭屁的一塌糊塗的大師兄,居然捨得將自己的形象弄成這個樣子。
然而讓趙寒月沮喪的是,她似乎不僅身體被人變小了,就連聲音也被人控制了!任憑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發出來的也不過是一段兒沒什麼實際意義的“嗚嗚哇哇”。
趙寒月瞬間羞憤了。
這是紅果果的歧視!
歧視有木有!
雖然她家大師兄看起來似乎臃腫了不少,連頭髮也被人剃了,但是至少保持了原型,爲什麼她就被人打回了嬰兒期?
這不公平!簡直太沒有天理了!
韓烈有些詫異的看着眼前雪地裡的嬰兒,現在還是2012年冬天,距離世界末日還有一年的時間,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選擇放棄自己的孩子?
而且還是將自己的孩子丟在這樣一個環境裡邊。這明顯的是沒打算讓這個孩子活下去吧。
雖然心中詫異,不過早就已經被環境鍛鍊的冷血無比的韓烈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的遲疑甚至是興趣。
他現在唯一感興趣的,就是如何掙到更多的錢,以及獲得更多的武器。
至於其他人的生死,跟他有什麼關係?
哦,當然,這些人要排除他的每一任僱主以及任務對象。畢竟這些人可關係到他的收入。
漠然的從小女嬰面前走過,韓烈繼續在心中規劃着,或許他應該先去前邊的超市掃蕩一下,畢竟這場雪據說至少要下一個星期,而自己家門口附近那家超市裡賣的食材似乎時常都不怎麼新鮮。
唔,爲了接下來的日子可以更舒適的貓在家裡,屯糧什麼的是必須的行爲。
男子原本漫不經心的臉上做思考狀。
但是……
瞧見大師兄只是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連步子也不曾頓上一頓的就要從自己面前走過去,趙寒月怒了。
掙扎着從雪窩裡爬起來,趙寒月手腳並用,毫不遲疑的爬了起來,上前……抱住了大師兄的腿。
挑眉看着從自己身後抱住自己的雙腿,嗚嗚哇哇的不知道在喊些什麼的小女嬰,韓烈臉上的表情難得的有些呆滯。
有些愣神的低頭看着抱着自己的腿死不撒手的小女嬰,韓烈有些茫然。怎麼,現在的嬰兒已經有這麼高的智商了,被拋棄了不僅不哭不鬧,還懂得向路人求助了嗎?
或者……
想到此,韓烈毫不遲疑的將自己身上的殺氣釋放了出來。感受到一陣強烈的不安,女嬰趙寒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更加用力的抱緊了自家大師兄的大腿。
完了完了,大師兄生氣了。“大師兄,大師兄我錯了,我不該說你臃腫的,不不,你一點兒也不臃腫,這樣的裝扮簡直逼真極了,完全掩蓋了您往日風流倜儻的形象,到凡人界去裝個傻子絕對沒人懷疑。還有大師兄,你那個像是剛剛被剃過的髮型也有型極了,像極了柳師妹養的那隻黑不溜丟的妖獸四維(刺蝟)!”
嗚嗚嗚,大師兄你可千萬不能丟下我啊!
趙寒月心中淚奔。爲什麼,爲什麼她的法術統統不能用了?爲什麼不僅她的身體變小了,就連她辛辛苦苦(有嗎?)修煉來的修爲也沒有了?這到底是什麼古怪的地方。
弄不明白這個問題,但是趙寒月單從自己跟大師兄這“身材”上的差距,就已經能夠明顯的弄明白一點,那就是想要在這個古怪的地方活下去,她必須得抱緊大師兄的“大腿”。
“所以大師兄,你可千萬不要丟下我啊啊,我保證以後只要是大師兄你感興趣的東西,小師妹絕對不跟你搶,就連我的月桂園也任你使用,怎麼樣!”
反正每次大師兄戲弄自己一番之後,還會將東西原封還給自己。最多用掉了,也會拿別的東西做補償,有時候把她惹急了,還會再附贈些大師兄自己找來的寶物。
當然,她絕不會承認那是因爲自己身後有師傅和一衆師叔師伯撐腰的緣故。
至於她的月桂園,哼,反正就算她不說,大師兄自從偷走了她的符牌之後就一直出入的很“自覺”,一點兒也沒有要徵求自己這個原主人的意思。還不如大方一點好了,就當是大師兄幫自己破了這個古怪的禁制的獎勵好了。
話說,這是哪個不要臉的敢在自家宗門後山設立這種奇葩的禁制啊喂!最好不要被她抓到,要她知道了這禁制是誰設的,她趙寒月一定給他好看。
瞧見小女嬰不僅沒有感到害怕,還更加用力的抱緊了自己,哇啦哇啦的低聲叫喊着,一副生怕被自己丟下的摸樣,韓烈終於生出了幾分興味。聽着小女嬰小貓咪一樣低低的叫喊,韓烈忍不住低頭,彎腰,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女嬰肉嘟嘟的臉頰上戳了戳。
唔,軟的!韓烈雙眼“唰”的一亮。
再捏捏,發現原本青紫的小臉上因爲自己的行爲泛起了幾絲紅暈,韓烈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玩具一樣,不由蹲了下來,伸出兩隻手在小女嬰的小臉蛋兒上捏來捏去。
щшш¤тt kǎn¤Сo “大師兄!你在幹什麼?”趙寒月瞪圓了眼睛,憤憤的怒視着大師兄。
這是調戲!紅果果的調戲!
大師兄你腫麼可以趁着人家被變成嬰兒的時候欺負人家?
小心我告訴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