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出門不久,韓烈也帶着貓兒出門去了。
當然,他們兩個就不是去殺喪屍了,至少不是現在連晶核都還未必有的初階喪屍。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神馬的,等有了好處再做也不遲不是。
貼上隱身符,兩人開着另外一輛車子,開始掃蕩古玩玉石這類商店。
現在已經是末世爆發半個月後。
沒有人知道所謂的救援什麼時候會到,也沒有人知道這場可怕的仿若瘟疫一般的災難什麼時候可以終結。
曾經詛咒末世的人也好,期盼末世的人也罷,亦或者對末世嗤之以鼻的高呼“如果真的有末世,那就讓它來吧!”的人也一樣。
當末世真正來臨,當親眼目睹喪屍。一點點見證末世的殘忍與血腥,尤其是當原本一成不變的平淡中帶着安寧的生活,現在卻變成了不得不爲了食物,爲了活下去去爭,去搶,去拼命的時候,所有人的心中,都一樣的只剩下恐慌和茫然。
雖說昨天貓兒的表現讓韓烈驚詫卻滿意,但是今天出門的時候,韓烈一路上還是極爲小心的注意着貓兒的情緒。
然而一路上,貓兒表現的都非常正常,除了偶爾眉頭緊皺,或者雙眼中流露出茫然和不解之色之外,甚至可以用淡定非常來形容。
韓烈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會兒,卻發現貓兒的表情甚至與車外的情況沒有必然的聯繫。
“貓兒在想什麼?”
聽到大師兄的聲音,貓兒收回了神識,擡頭有些茫然的看着韓烈。“什麼?”
“我說貓兒在看什麼?似乎看到的是爸爸看不到的東西。”韓烈再次重複了一遍問題。
貓兒眨眨眼睛,“大師兄,爲什麼人那麼複雜?”
韓烈:????
貓兒沒有看一臉迷茫的韓烈,而是將悶在心裡一天。甚至是更長久的話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倒了出來。“爲什麼明明是關係很親密的兩個人,卻會在看見喪屍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拋棄對方?難道是對方不夠重要嗎?爲什麼不認識的陌生人都可以相互信任依賴,但是明明是親人的人卻會將對方推向喪屍?爲什麼……”
韓烈愣了愣,“貓兒……昨天在用神識去看?”
貓兒點了點小腦袋。
韓烈沉默了以後。沒有說什麼,而是伸手揉了揉貓兒的小腦袋,“傻瓜!”
貓兒困惑的看着韓烈,“什麼?”
韓烈咧嘴輕笑,“這些你不需要去懂,你只要知道,遠着這些人就行了。爸爸相信,如果是貓兒,一定可以分辨得出來對方是不是真心的對你好。對不對?”
在韓烈看來。之所以被背叛。只能怪那人自己識人不清。相信一個不該相信的人,將自己的命不設防的擺在另一個人的手中,那麼就是死了也活該。
這樣的弱者。甚至不配得到他的同情。
正如前世的他。
如同白癡一樣的信賴着那人,相信着所謂的血緣親情。甚至直到最後一刻,都不願相信那人居然會爲了他的一家人能夠“活下去”,而將他賣給實驗室。
結果呢?
結果,在他經受着非人的折磨,痛不欲生的時候,他們在哪裡?在他被一遍遍的研究實驗,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時候,他們又在哪裡?
呵,那就是他的血緣親人啊,明明同樣是親生兒子,怎麼就能夠偏心的那麼徹底,偏心的那麼坦然而理所當然呢?
貓兒不懂,但是幸好,或者說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她的觀念中,雖然被灌輸過“悲憫”與“仁慈”的理念,被告知過何爲“功德”,何爲“業障”,但是卻偏偏沒有人告訴過她,何爲同情弱小。
或者說,在修真界中,弱小者,正如妖獸食物鏈的最低端者。它們生來,便註定被獵殺的命運,又如何要求一個老虎去同情一隻兔子?
貓兒不懂同情。
所以她不知道韓烈心中縈繞的那一層淡淡的悲哀,也無法理解那些人在面臨末世時候心中的無助和自身的渺小。
畢竟,她從未曾經歷過真正的弱小。即便是剛剛進入幼生期,在妖獸森林裡生活時候,她身上的血脈威壓也足以使她橫行妖獸森林。
她只是無法釋懷,亦或者說,她只是無法理解那些人在面臨背叛與死亡的剎那,所爆發的那種過於沉重而激烈的負面情緒。
那些陌生的情緒,讓她怔然。
不過聽到韓烈的話,貓兒還是下意識點了點頭,“當然!”
分辨對方真實的情緒和散發的善意還是惡意或者是不懷好意,可是她的本能好伐?
瞧見貓兒如同驕傲的小公雞一樣的表情,韓烈輕笑,“好的,那麼我們聰明絕頂的貓兒,收了你的神識不要再去看那些無聊的東西,咱們現在先去給你找儲備靈氣好不好?”
“嗯嗯嗯!”畢竟還只是個孩子,收了神識的貓兒很快就從哪些情緒中擺脫了出來,充滿期待的小眼神眼巴巴的瞅着韓烈。
韓烈咧嘴一笑,腳踩油門,加速前行。
哼哼,那些個醜陋的人性什麼的,統統避散,少來污濁他家貓兒純潔的小小心靈。
這些東西,他懂就行了,他的貓兒只需要在能夠自保的基礎上單純快樂的成長就好。
那些骯髒的小心思算計,他從來就不放在心上。
畢竟,很早很早之前他就明白一件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不過是個笑話。
兩人早在出門之前,暗影就已經將這附近大大小小的玉石古玩店甚至是金銀首飾店都給標註出來了。
手拿地圖,毫無壓力的兩人只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就將這附近的店鋪洗劫了一個遍兒。
畢竟這裡不是d城市中心。只是邊緣地帶,繁華程度沒得比。而且貓兒也是個相當挑食的主。
沒有了三人在身邊,韓烈和貓兒也就沒有了那些顧忌和壓力。再加上貓兒強大的精神力,甚至不用去接觸那些東西。只要東西出現在她周圍一定的範圍內,便可以毫無壓力的全部收走。
那動作乾脆利落的,絕對堪稱“行雲流水”,都不帶打頓號的。如果不是因爲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開車的路上。說不定一個小時的時間不到,貓兒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兩人倒是像郊遊一樣的恣意了,卻苦了被當做清道夫的三人。
雖說出門前韓烈“好心”的給三人一人發了一套他特地定做的隔離服,甚至還相當貼心的連手套都包含在內了,而且現在的喪屍對於三人的壓力也不大。
但是這活兒畢竟是……有礙觀感了點兒不是?
尤其是當喪屍已經開始由“人模人樣”向“歪瓜裂棗”轉變,越發的不堪入目,偏偏還愈發有源源不絕的趨勢的時候,三人就更不樂意了。
所以當連續清理了好幾天喪屍之後,三人不幹了!
這算什麼。就算這玩意兒越來越多。人越來越少好了。但是……他們又不是免費的清道夫,爲什麼要讓他們去殺這些玩意兒?
就算是人越來越少,就意味着他們以後說不定都要沒得美食可以恣意的吃。但是,身爲殺手。其實對於食物的要求有時候可以很低很低的有木有。
只要大家都能夠吃得下去,他們其實一點兒也不在意好不好~
對於三人的吐槽和小小心思,韓烈報以意味不明的冷笑。
要求低?
那也是低的有下線的。只可惜末世之後,尤其是在末世一年後,人類對於食物的要求,那纔是低的沒有下線呢。古時候的饑荒年代,約莫也不過是如此了。
要是讓這三個傢伙去吃那些連流浪動物都不吃的東西,他們會願意?別逗了!
就算是把它們比作動物,那也是家養貴族犬或者是特級警犬。
其實三人對於韓烈要幾人殺喪屍的任務,與其說他們是覺得噁心和自己被大材小用,所以齊齊抗議,不如說其實他們更好奇韓烈爲什麼要他們這樣做。
畢竟韓烈從來就不是一個心善的人,救人什麼的,對他來說就是個天大的笑話。但是他讓三人不停地清理喪屍的行爲,卻又偏偏在做着這種看上去像是笑話的事情。
好吧,抗議是假,好奇才是真。
只可惜,韓烈會告訴他們理由嗎?
單手把玩着手中一顆火紅色的喪屍晶核,韓烈神色冷淡的看着面前的三人,但是也知道不告訴他們理由,這三人是擺明了罷工不幹了。
要說這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暗影和疾風還好說點兒,火狐狸作爲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在末世前獵殺對象也是以暗殺爲主的,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追求享受生活的女人,要她天天穿着一身隔離服跟那樣噁心又醜陋的喪屍打架,還每天弄得髒兮兮的回來,她真心是找不到一個繼續的理由。
他們又不是心理變.態。
收集物資什麼的,甭管這物資是幹嘛用,來歷又厚道不厚道,反正至少這活兒幹着除了有那麼偏離他們的本職十萬八千里之外,沒有別的什麼。
而且雖然韓烈什麼都有沒說,但是就從眼前這局勢也能猜到幾分,如果這局勢繼續發展下去,那以後他們手中的這些錢就是堆廢紙。
啊不,那銀行卡中對於普通人來說天價的存款,現在連廢紙都不是,就是堆毫無意義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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