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軒開了別墅的大門,瞧着外邊的濃霧,神色憂鬱。
他是真的不確定,自己真的還能活着找到何家的大門嗎?真的不會在見到某人之前,就自己把自己給撞死了嗎?
爲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行充滿了悲壯的情緒呢?
雖然如此,但是想到貓兒所說的話,楚墨軒卻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猶豫。
畢竟他的每一分鐘的猶豫,都有可能關係到無數人的生命。
咬了咬牙,楚墨軒將自己的兩盆靈植搬了出來。摸了摸兩株靈植的藤蔓,楚墨軒喃喃,“小傢伙,這次你們的主人的小命兒,可是就全都靠你們了,你們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要不然,他還真不確定自己在這樣的天氣裡能夠不迷路的概率有多少。
畢竟他既不是韓烈和暗影,有着絕佳的記憶天賦,也不像貓兒那樣,有一隻異於常人的鼻子和過於強大的嗅覺。
他僅有的一點兒甚至稱不上清晰的記憶,根本不足幫他找到路,最多讓他不至於睜眼瞎而已。
藤條微微晃動,似乎是在迴應着楚墨軒的話一般,又似會是在歡快的吸收着空氣中的靈氣。
它們可是貓兒特意爲楚墨軒挑選出來的兩株植物,能力和適應力自然不一般。這個世界中暴亂而駁雜的靈氣,雖然貓兒自己都不能吸收,但是這兩株藤條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它們因爲常年生長在月桂園。經受着月桂園內充盈純淨的靈氣的滋潤,對於魔氣的地抗力,也不是一般的靈植能夠比較的。
所以楚墨軒才能毫不擔心這兩株靈植會不會突然變成植物喪屍。
在兩株靈植的探路和引領下,楚墨軒在濃重的霧霾中。急匆匆的朝着何家奔去。
他必須趕在喪屍潮臨到城下之前,將這個消息通知過去。
至於究竟能不能低檔的住這次喪屍潮……楚墨軒心裡真的沒有底。畢竟,誰也不知道今晚究竟有多少人在經受着變異的痛楚,又有多少人突然變成了喪屍。
而他更不敢去猜測,柚子他們何家,又有多少人在經歷這場變異?那些士兵們呢?畢竟按照韓烈的說法,越是體質強健的人,扛過變異的機率就越大。那想必,c區的士兵們此時的狀況也不會輕鬆到哪裡去吧?
楚墨軒越想,越覺得不安。越覺得心中沒有一點兒確定的安全感。
但是瞧着周圍濃重的霧色。還有霧霾中。隱隱約約夾雜着嘶吼和吼叫的聲音,心中只覺得亂糟糟的。
這種感覺,比他自己當時面臨着生死的選擇的時候還要痛苦。
楚墨軒用最快速度到達了何家。沒有敲門。他直接藉助藤條的幫助,從門口躍了進去,闖進了何家。
“砰砰砰!”
“柚子,小童!”楚墨軒敲着房門大喊。
“來了來了!”門內傳來管家劉叔的應答聲,楚墨軒微微愣了愣。
這大半夜的,劉叔怎麼沒有睡?難道是有誰出了什麼意外?
想到自己等人的別墅裡,火狐狸三人此時的狀況,楚墨軒又是一急!是了,韓烈那個冷漠無情的混蛋,根本就從來沒有提醒過何家。這些人遭遇這樣的情況意味着什麼!
萬一都被當做即將變成喪屍處理了怎麼辦!?
想到或許會有很多原本可以擁有不錯的異能的人,就因爲自己突破的時候的異狀被誤解爲變爲喪屍的趨勢而被誤殺,楚墨軒記得眼都紅了。
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不是鬧着玩兒的遊戲。
韓烈那個混蛋!
貓兒瞪着圓滾滾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喪屍……或者應該說是,少年?
少年喪屍同樣瞪着猩紅的眼眸,有些呆滯的與貓兒對視。
“你你你……”貓兒大驚,“你是誰?”腫麼會發現她的?這不科學!
“吼,吼吼~”回答她的,是喪屍低沉的嘶吼。
貓兒呆了呆,“你是喪屍?”
不是吧?
這麼幹淨的喪屍?
瞧着衣裝整潔,除了夜色中猩紅的眼眸和長長的獠牙,在暴露着少年的身份之外,完全與正常人無異的喪屍少年,貓兒的小腦袋有些反應無能。
“吼吼~”喪屍少年沒有回答貓兒,而是直接伸出了手,將貓兒從地上拎了起來。
“啊~放開!”貓兒吃了一驚之下,慌亂的掙扎。
似乎被貓兒的尖叫和掙扎弄得有些不悅,喪屍少年“錚”的亮出了手上長而鋒利的青黑色指甲,尖銳的指甲尖直至着貓兒的脖子。
貓兒瞬間熄了聲音,有些木木的一下一下眨着眼睛,看着自己脖頸前的青黑色指尖。
她這是……被一個魔物威脅了?
喪屍少年瞧見貓兒終於“安分”了下來,才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指甲,然後拎着貓兒,轉身幾個越步,毫不費力的攀上了一處高牆,然後對着身後的喪屍羣“吼吼~吼~”的吼叫了一番。
“吼~吼吼~”羣喪屍此起彼伏的迴應着,少年喪屍繼續吼叫了一番,似乎是對着羣喪屍下了什麼命令一般,然後羣喪屍開始繼續前行。
而少年喪屍卻只是一隻手拎着貓兒,站在高牆上不動。
貓兒被像拎包裹一樣的拎着,不禁有些氣悶的撇撇嘴。話說,她是人,是人,人!不是戰利品!
要不要這樣隨性啊喂!
而且,爲什麼她的月桂園居然打不開了?打不開也就算了,爲什麼她的靈力一點兒也不能用了?
這是什麼邏輯?!啊呸,這是什麼鬼魔物?居然能抽取周圍的空氣中的所有靈氣?!
貓兒憤憤的瞪了少年喪屍一眼,然而少年喪屍卻似乎正在忙着指揮自己的“手下”,沒空注意到她的小情緒。
抗爭不得,逃脫無門,貓兒只能自暴自棄的放棄。
算了,反正這些低等魔物是要攻城的不是?到時候,她總歸會有機會逃走的吧?
就算沒有機會逃走……那,至少她應該不會被當做是喪屍中的一份子……吧?有些不確定的看着周圍濃郁依舊的霧霾,貓兒覺得自己的世界都黯淡了。
喪屍什麼的,明明應該是低等魔物不是嗎?藉助環境偷襲什麼的,要不要這樣聰明啊混
蛋!喪屍如果都這麼聰明的話,要人類還怎麼混?
少年喪屍似乎是下完了指令,亦或者是將指揮棒交到了另一個喪屍手中,他居然拎着貓兒扔到了自己的肩上扛着,就直接轉身朝着與倖存者基地相反的方向急速離去。
貓兒癟癟嘴,隨即有些沮喪的低下頭。
嗚嗚嗚……這下完了,她要淪爲這個不知名位面上的不知名魔物的點心了……
她可不可以後悔咩?早知道就不要出來找大師兄了,反正大師兄也不會被當點心,最多就是不要她嘛,大不了她以後慢慢找,總歸會有找到大師兄的一天的。
這下好了,被魔物抓回去當甜點吃掉,她可是就嗷嗚一口,就沒得剩了,拿什麼去找大師兄?
不知道她被吃掉以後,還有沒有像大師兄一樣重新復活的機會?就算復活不了,好吧,其實她一點兒也不介意直接送她回宗門吃吃睡睡的……(╮(╯_╰)╭)
反正到時候就算師傅怪罪下來,那她也不是故意要被吃掉的,誰讓大師兄先不要她的?大師兄都不要她了,她憑什麼還要留在這裡死乞白賴的幫大師兄?
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貓兒有些憤憤的在心中胡思亂想着。
少年喪屍扛着貓兒一路疾行,距離r市基地的位置越來越遠,距離那些洶涌的喪屍潮的位置自然也越來越遠。
兩人(??)漸漸脫離了國道路線,朝着一處偏遠的角落奔去。
貓兒懨懨的趴在少年喪屍的背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折磨死了。少年喪屍的肩膀什麼的,大殺器有木有?硌的她渾身疼有木有?
而且瞧瞧這速度,這是人類該有的速度嗎?好吧,好吧,這是個喪屍不是個人類。那麼,這該死的是一個三階喪屍該有的速度嗎?她都快要被晃得散架子了。
泥煤的你是控制型喪屍,控制型,不是速度型有木有啊混蛋!
而且,這霧氣這麼大,少年啊,你這是超速有木有?就算警察叔叔已經沒有機會來給你開罰單了,也麻煩你注意一下好伐,你就不怕一頭撞到牆上,成爲了那隻被“守株待兔”的兔子嗎?
就算你不怕,也麻煩照顧一下“戰俘”外加未成年的情緒好不好!
無視貓兒憤憤的吐槽和時不時惡意的伸腳去踹少年喪屍的胸口的動作,少年喪屍卻是毫無所覺一般,依舊保持着非常高速而均勻的速度急速前行。
直到走到一個掛着“什麼什麼研究所”的牌子的樓房前,少年喪屍才頓住腳步,然後轉向研究所的後門。
直到確定少年喪屍似乎是到目的地了,所以停下了急速前行,趴在少年背上的貓兒才兩隻胳膊撐着少年的背部,支着上身擡起頭,去瞧周圍的環境。
瞧着那張掛着什麼什麼研究所的牌子的大門,貓兒愣了愣。
“研究所”?
是幹嘛用的?
不過沒等貓兒想清楚,少年就從後門走了進去,沒有走到樓上,反而輕車熟路的打開了一個地下通道的缺口,扛着貓兒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