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性侵襲
一個人影正在陽臺的拉簾後面若隱若現,並直直向兩人走來,那人好像有一隻腿受傷了,走路間不忘拖動自己的腿。
周沛和弓月對看了一眼,把手中的武器緊握起來。
“站在那裡別過來!”周沛拿着長長的□□指着簾子後面那個人。
“是我……”一個略有顫抖的女音想起,陽臺上的簾子被撥開,露出住在四樓陳頂麗學姐的大臉。
陳頂麗梨花帶雨,一進來就開始哭,扶住弓月的牀,那哭聲才叫一個驚心動破。
厭惡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擱誰誰不鬧心,尤其是這個人剛搶完自己男友。周沛聲音有些冷淡:“陳學姐,你不是住四樓麼?怎麼開到我們陽臺上的?爬窗可不符合你優雅的形象啊~”
陳頂麗擡頭看到周沛愣了一下,因爲周沛的睡衣實在和她平時乖乖女的形象不搭調。不過想到周沛在學校對自己還算挺尊重的,怎麼說自己也是她學姐,就算搶了她男朋友又怎麼樣?以自己在學校的地位她還是不敢跟自己對着幹,一瞬間陳頂麗就放下了心中的忐忑,變得有臉見學妹了,但因爲剛纔受到了驚嚇聲線還是不很平穩:“快把陽臺的拉門拉上!那東西會進來的!”
“什麼東西啊?”弓月問道。她和周沛兩人已經被樓道外的噪音弄得苦不堪言了,這下子在陳學姐口裡還整出來個空降威脅。
陳頂麗聽到弓月這麼問她又開始哭起來:“今天和……同學聚會回來,班裡有些學生就像得了狂犬病一樣亂咬人,起先我們還懷疑他們是不是生病了要送他們去醫院,可是……可是去制止他們的那些人都被……都被咬了,後來,後來……他們開始撕扯人肉,你都不知道那種場景多可怕,他們在吃人!”
說道這裡陳頂麗的哭聲更大,周沛看了一眼弓月,然後轉向陳頂麗:“故事不錯,繼續說。”
“不是故事!”陳頂麗瘋狂了起來:“要不是我跑的快也早就被吃了!剛剛我是從樓上跳下來抓住你們陽臺才獲救的,你不相信可以去陽臺看看,我們班好多學生都跳樓了!”
“陳學姐,請你安靜一點,你沒聽到外面有人抓門嗎。”周沛說。
陳頂麗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聽着門外的抓門聲像想起什麼一樣,身體縮成一團,並不住顫抖。
周沛和弓月走到陽臺向下望去,果然,凌晨校園的空地上多出許多人來,這種場面很詭異,就像發生了集體性的鬥毆般,有幾個追着人跑的,有兩兩扭在一起的,有幾個扭一個的……
突然,有一個滿嘴是血的人從另一個人的胸膛上起身,目光正好和周沛發生了對視,對着周沛張大血淋淋的嘴巴嚎叫起來。周沛被它看得心驚肉跳的,因爲那個人的手臂好像被什麼東西啃了下去,只剩下幾節掛着雪的白骨在肩上吊吊着,隨着他向周沛的方向走來那骨節一晃一晃的。
弓月有點失聲:“周沛,它來了。”
是的,他已經不能稱之爲他了,而是它。
“沒事兒,我們是三樓。”周沛話音剛落,樓上就好像掉下來什麼東西,順着兩人站着的陽臺‘啪’一聲落在一樓的空地上。周沛發現那是個人,最牛逼的是那個人從樓上摔下來後跟沒事兒似的站了起來,然後繼續漫無目的的走,像是尋找着丟失的獵物。
弓月嚥了口吐沫:“太牛逼了。”
“是啊,咱們死了可能也會這麼牛逼。”周沛說。
兩人從不着邊際的驚嚇中找到了頭緒,緊接着開始接受現實,果然摸不着來源的東西是最可怕的,因爲沒有來源就沒有解決方法,現在兩人已經知道了事態的發展,反而靜下心來,思考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從陽臺回到了寢室,周沛拿着大刀指着陳頂麗:“站起來。”
“啥?”陳頂麗不可置信的望着周沛,緊接着嗤笑了一聲,換上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你這是在命令我嗎?周學妹。”
“草,你站不站,小心老孃砍了你。”周沛不耐煩的把□□擱在了陳頂麗脖子上。
陳頂麗這時可謂又驚又嚇,她沒想到這個平時乖乖的小丫頭竟然能說出這種話,還拿刀指着自己!不過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刀正架在自己脖子上,所以陳頂麗乖乖的站了起來。
“把衣服……給爺脫光。”周沛舔了舔嘴角,終於找到機會好好整治一下這個小三了。
“爲什麼讓我脫衣服!”
“看過行屍走肉沒。”
“沒。”
“生化危機呢?”
“……沒……看全。”
“不管你看沒看過,裡面講的是隻要是被殭屍咬了就會被感染,只是想檢查一下你身上有沒有傷口而已,我可不想往自己身邊放個地雷,少廢話多脫衣服。”
陳頂麗只好咬着嘴脣脫起衣服來,表情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脫到最後只剩胸罩和內褲了,動作也緊跟着停了下來。
周沛繞着她走了一圈,細白的皮膚上連個抓痕都沒有,看樣子沒有隱患,但是周沛還是不滿的點了點陳頂麗的胸罩:“這個還沒脫呢。”
“你……”陳頂麗咬了下銀牙,心想出去之後一定要你好看。周沛邊看陳頂麗脫衣服邊提醒她:“下面的也要脫。”
陳頂麗崩潰了:“就算殭屍咬了我也不會咬那裡好不好!”
“誰知道呢,在這個變態橫生的年代,殭屍也可能很變態。
弓月:“……”最變態的就是你。
在陳頂麗那裡找完樂子,周沛開始和弓月收拾逃生必帶行李。打開衣櫃,周沛先是找了一套保暖內衣,現在北方外面這麼冷,穿少了肯定被凍,穿多了行走也不方便,不過幸好周沛和弓月喜歡得瑟,去哈市旅遊的時候一人買了一身保暖內衣,穿起來倍暖和。
至於外面,周沛選了一套夾棉的皮衣皮褲,這東西耐磨,最重要的是濺上點血什麼的一擦就乾淨,別的衣服周沛不打算多帶了,佔空間,就帶兩套內衣就行。
收拾完穿着,周沛開始尋思往自己包裡裝些什麼,身份證件是必帶的,□□……帶着吧,反正也不佔地方,翻翻弄弄,周沛竟從一個大衣兜裡找到半盒煙,不過煙這種東西周沛是不打算帶的,她也沒那麼大煙癮,就抽出一根放在嘴裡點着,把其餘的扔掉了。
再也不用在寢室裡偷偷摸摸抽菸了,老子今天是光明正大的抽!
看到周沛抽菸,陳頂麗彷彿不認識她了,看她的目光也怪怪的,這時弓月突然問周沛:“沛沛,你說我用不用帶化妝品啊?”
“帶給殭屍看嗎?你不化妝他們也很喜歡你,恨不得把你吃掉。”
“靠,但我還是決定帶一管睫毛膏。”
陳頂麗這時弱弱的□□來:“你們還有沒有武器了,能給我找一個防身嗎?”
周沛吐出一口煙霧:“有啊,弓月,你把你刮眉刀給陳學姐拿去。”
弓月和周沛配合着:“哎,就拿。這可是神器啊,用它修過的眉,那不是一般的立體。陳學姐,現在我忍痛割愛,把這個給你了!”
陳頂麗抽着嘴角把那支刮眉刀接過來:“那謝謝了……”
虛僞!弓月在心中罵道。
正在周沛和弓月忙着收拾東西時,陽臺外面又傳來兩聲響,一聲是有東西掉到了一樓的聲音,一聲是……有東西掉到了他們的陽臺上!
周沛警覺起來,拎起□□就靜靜觀測着陽臺,陳頂麗躲在了周沛和弓月兩人身後,哆嗦着注視着那裡。
那個掉在陽臺上的身影慢慢爬了起來,動作有些遲緩,當她穿過紗簾暴露在三人眼前時,三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陳頂麗抱住頭髮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
周沛認識那個從陽臺走進來的人,是陳頂麗的室友,此時她滿身的血紅,腸子隨着走動不時的落了下來,場面極其駭人。弓月咬住下脣,手心直冒冷汗,不知爲什麼,她竟被嚇得不會動了。
快動起來啊!你這個廢物!弓月罵着自己,努力握緊自己拿刀的手。當她終於能操控自己肉體的時候,身邊的周沛一下衝了出去,鋒利的□□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橫向那喪屍的脖子,幾乎一瞬間,喪屍的腦袋便離了家,噴出一股鮮血倒了下去。
周沛注視着剛被自己解決的喪失大喘着氣,從來沒有試過這樣殺人,回過神來後有些微微的不真實感。
從前看電影的時候總覺得這樣打鬥很爽,但真的做起來其實一點也不爽,甚至還有些反胃。
“我覺得我們的行李中應該有口罩這種東西。”周沛說。
“我覺得也是的。”弓月喃喃道。
天!這真是瘋狂的一天!!!
陳頂麗看到倒在血泊中從前的室友不禁乾嘔了起來,扶住牆好像隨時都會到下去,周沛不禁好心了一起:“我說陳學姐,你別現在就受不了啊,我們起碼還得對着這屍體生活兩天呢。
“爲什麼?!”陳頂麗花容失色。
“你沒看樓下已經成爲殭屍的聚集地了麼?也不知道他們多久纔會散去,所以我們必須等殭屍羣疏散了才能走。”
“怎麼會這樣……對了,我要打給易彥君,讓他來救我!”
一提到易彥君這個名字,一下就戳在了周沛的小傷疤上,她語氣冷了起來:“對對對,給你剛處不幾天的小男友打,他沒準還沒死,也一定會冒死救你的……”說道這裡,周沛突然和弓月同時一驚,然後開始四處找電話給家裡打,該死,怎麼把家裡給忘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周沛家裡的電話沒人接,她開始打爸爸手機,也沒人接。因爲聽不到父母的聲音周沛終於開始慌張起來,瘋了一樣的按重撥鍵,但是始終沒有而來聽電話。心裡越來越冷了起來,周沛開始給媽媽和哥哥打,打到媽媽那裡的時候終於通了,是爸爸接的電話,一瞬間周沛欣喜起來:“爸爸!你在哪裡?家裡都還好嗎?沒發生奇怪的事吧?”
周父好像一夜間蒼老了許多,但聽到周沛的聲音同樣很激動:“我和你媽媽正在開車去往警署的路上,因爲太匆忙忘帶了電話,你媽媽暈過去了,其他都還好,你呢?你那邊怎麼樣??!”周父已經心知肚明周沛指的是什麼了。
“很好,爸爸,我一定會保證自己安全的,你也要保證自己和媽媽的安全!還有爸爸,你最好小心些,我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麼變成這樣,但現在滿大街都是被感染的人,我覺得警署也不一定安全,爸爸,你做什麼事之前一定要小心!”
“我不用你保證什麼安全,快和我說說你那邊的狀況!等我們安頓好好一定會去找你,不要到處走!”
“爸爸,秦市人口不是太密集,和家裡那邊比很安全,而且我如果不到處走會被餓死的吧!我已經長大了,爸爸只要負責照顧好自己和媽媽就好!別太憂心我!”周沛幾乎是用吼的。
“你這個小兔崽子,反了你……”周父的音調變低,這代表他妥協了的意思,這時電話那邊傳來了什麼的嘶吼聲還有車輪打滑的聲音,周父的語速變快:“我這邊很麻煩,先掛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還未等周沛答應一聲,周父就撂下了電話。
緊接着周沛給哥哥打電話,但是對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欠費……
靠……周沛對這個老哥瞬間脫力了,你這個費欠的真是時候。
我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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