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從劉學東那兒知道胡梵彬與劉澤斌去對付那三名不速之客,心知胡梵彬必勝。
只是到底那三個築基修者是什麼人,又是誰派去的呢,江瀾對此產生了猜忌。
胡梵彬與劉澤斌提溜着三個人回了自己的車子,車子裡充當司機的那個心腹手下忠實地執行着兩人的命令,緊隨大部隊一直前進着,並沒有因爲擔心兩人就擅自停車脫隊,此時看到兩人順利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三個俘虜,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笑容。
“老大,劉少,你們回來了!”司機看到沒有停車就已經帶着俘虜進了車內的胡梵彬與劉澤斌兩人臉上滿是驚喜,他不是驚喜於他們突然回來的方式,他已經習慣了兩人的神出鬼沒,他驚喜的只是兩人回來的這個事實而已。
“嗯,繼續開車。”劉澤斌代胡梵彬說道。
三個俘虜被隨意地塞到了車廂裡擠成一團,胡梵彬拿出電話對劉澤斌說道:“江瀾是知道隊伍遇襲的,此時她一定很想知道結果以及這三人的來歷,我現在給她一個電話。”
說完,胡梵彬就撥打了江瀾的手機,手機在響過了兩聲之後被接了起來了。
離江瀾與劉學東通話的時間只過去了不到十分鐘而已,在與劉學東通完話之後江瀾又投入了來殺喪屍的活動中,但同時她也把一絲心神放在了空間戒指中的手機上,等着胡梵彬與劉澤斌或是劉學東與喬乾天的來電,所以這時才能迅速地退出戰場接聽胡梵彬的來電。
“喂,梵彬,那三個修士抓到了嗎?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江瀾知道是胡梵彬打來的電話,接通後馬上直奔主題。
胡梵彬不急不忙地說道:“人我都給你抓到了,至於想要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是誰指使的,到時候我把人交給了你,要殺要剮你自便。”
胡梵彬說着。眼帶笑意的瞥了那三個俘虜一眼,讓聽到她這話的三個修士心裡升起一股寒意。
江瀾聽了,心裡想了一遍自己懂的攝魂術、搜魂術、奴僕契約,都是很好的逼供整治手段。於是說道:“也好!這算是我欠你和學長的,我再給你們加十顆丹藥,到時候你把人直接帶到我現在的駐地,別被人看見了。”
胡梵彬卻笑道:“十顆洗髓丹就不用了,只要你答應收留我和你家學長就行。”
江瀾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胡梵彬簡單地一句話解釋道:“我與你家學長被人掃地出門。現在無家可歸了,只能來投靠你了。”
江瀾非常驚訝:“怎麼可能?真的假的,這也太荒謬了!……你的意思是說你們被24號基地趕出來了,可24號基地的基地長不是學長爸爸嗎,難道學長爸爸出事了,可是有你們在怎麼會……?”
想到江瀾有些接受不能胡亂猜測卻根本沒猜到點子上的模樣,胡梵彬不由好笑:“你想錯了,我們就是被你學長的爸爸和情婦給掃地出門的,當然掃地出門也只是我亂說,他們只是想讓我們來增援一號基地。然後有來無回而已,我們只是乾脆藉機與他們劃清界限而已。”
聽到胡梵彬這樣說,江瀾知道自己剛纔完全猜錯,頓時憤憤不平起來:“學長的爸這麼渣,你們就是這麼妥協任他們擺佈?難道他們的實力比你們還強,或者是他有什麼地方讓你們忌憚?”
胡梵彬嘆了一口氣道:“沒有,他們唯一讓我們忌憚的,只是那層父子、甥姨的關係而已,這一次我們劃清了界限,再見面互相之間不是陌路就是仇敵。”
胡梵彬說着。看了看正聽着她們通話的劉澤斌,看到劉澤斌對她露出一個笑容,她也笑笑。
劉澤斌的手覆上胡梵彬的手,對她說道:“別擔心。現在他們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從現在起,我只有你。”
那一邊,江瀾剛聽說什麼除了父子關係,還有一層什麼甥姨關係,想了好一會兒也總算是搭上了線。心裡頓時一股無名火涌起,正想仗義執言一番的時候,通過電話,卻聽到了自家學長這肉麻的表白,心裡感覺一陣尷尬,覺得沒什麼是必需要現在就說清楚的,於是偷偷地就把手機給掛了。
手機雖然是斷開了,但想到自己剛纔猜想到的狗血關係,她心裡就是一股鬱氣升起,看着眼前前仆後繼的喪屍們,江瀾一閃身又衝入了喪屍羣中,把自己心中的鬱氣盡情地發泄在了這些沒眼色的喪屍身上。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江瀾收工回去吃午飯。——雖然她已經築基不需要吃也不會餓,但是按時吃飯是個好習慣,江瀾築基沒幾天,一直保持着這個好習慣。
江瀾一行人走在大道,一路遇上的人,凡是認識她的都給她恭敬讓路,膽子大的還會打個招呼,例如:“江團長,您午休啦。”“江團長,您回來啦!”“江團長,您好!”
江瀾可以過目不望,和她打招呼的她起碼都有過一面之緣,在與喪屍對戰的戰場上見過,遇見他們,她都是面帶笑容的,這些人值得她一個笑容,如果遇到與她打招呼的,她也會回對方一聲好,知道名字的會叫名字,不知道名字的就問問,下次就叫對方名字了。
修真帶給她的不只是實力的增長,還有那過耳不忘過目不忘的超凡記憶力,江瀾發現,如今她和別人打起交道來,比她從前生活的那二十幾年要好多了。
這裡有一部分是名氣大的原因,另一部分也是因爲她能記住每一個人,能記得住每一個曾經告訴過她名字的人的名字。
從內城門到江瀾駐地之間有一個大集市,之前江瀾都是直接回自己駐地的,從來沒有去那裡逛過,也許是因爲今天乍然聽到學長的家事情緒不佳的原因,江瀾突然想進那集市裡看看散散心。
“先去逛一會街,看看有什麼鬧可看,然後再回去吃午飯。”江瀾突然對自己的五個手下和兩個“保鏢”說道。
說起來她自從生病以來,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的逛過一次街了。
沒幾個女人不愛逛街購物的,可是當她的身體破敗、囊中羞澀的時候,逛街對她來說有點奢侈。
現在她身體好了。身家豐厚,逛街購物對她來說卻變成了可有可無。畢竟街上的東西說不定還沒有她空間裡的齊全呢。
江瀾一行人雖然是突然出現在集市中的,卻很快就被遍佈整個集市中的城管衛隊的眼線發現並上報了,於是江瀾只不過是逛了一會兒。身邊就多了一個衛隊隊長在一旁給她做導遊,給她介紹一些以江瀾的身份根本不必去接觸和了解的事情,比如此時的物價、平民的生存現狀、物資的來源、物資的流通等,看到江瀾聽着還算感興趣,城管衛隊隊長介紹地更起勁了。
可不是什麼都能跟江瀾這樣的傳奇人物說上話的。他卻與她說了那麼久的話,足以讓他在同事朋友家人之間炫耀好久了。
江瀾逛得蠻久,但卻什麼都沒有買,倒是她的那兩位“保鏢”牛投和馬緬大買特買,差點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買光了這才罷手。
“江瀾回去吧。”走到了集市邊緣的一個轉角,江瀾這樣說道,說完這話之後,她又多走了一步,習慣性往那條沒有來往行人的街道望去,卻只見到一羣小孩子像鵪鶉一樣蹲在那街道兩旁。他們雖然都穿着衣服,但是一個個臉色蠟黃,臉頰沒肉,看起來就讓人感覺身體不好,再一看他們露出來的手掌,一隻只都是皮包骨頭。
這些孩子看到江瀾他們一行人過來,馬上一個個望過來,有的眼露兇光,有的面露狠色,有的雙眼期盼。有的畏畏縮縮……
江瀾皺眉,看向那帶他們走到這裡來的城管衛隊隊長:“李民生,這些孩子是怎麼回事?你帶我們來這裡是故意的?”
李民生連忙搖頭擺手,一臉驚惶地說道:“江團長。我雖然是帶你來這裡,但並沒有故意帶你們來看這些孩子,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江瀾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相信,但也沒有追問,只是繼續之前的問題:“這些孩子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孩子基地不管嗎?”
李民生嘆氣道:“江團長你就別問了。我只是個小官,那些事情哪裡輪得到我去管,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並不清楚。這些孩子現在由一個老大管着,平時他們在集市上要些吃的,小偷小摸,我們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你們突然降臨,怕驚擾到你,這纔不讓出來搗亂,沒想到他們是躲在這裡,還說你給看到了。”
李民生說了一長串,可對江瀾來說全是廢話。
江瀾說道:“既然沒人管,那這些孩子我接收了。反正我也正打算開始招人,就從這批孩子開始吧。如果以後你還發現有這樣的孩子,你也可以把人送到我那裡去,我會照單全收。”
李民生連忙豎起自己的大拇指,對江瀾誇讚道:“江團長你就是這個,不但霸氣,還是菩薩心腸,以後這些小崽子們跟了你真是有福了!”
江瀾用別有意味的眼神掃了李民生一眼,李民生訕訕一笑,轉身就對那批孩子狀似兇惡地喝道:“你們這些小崽們,還不快快過來拜見江團長!以後她就是你們的衣服父母啦,跟了她,你們以後天天都能吃飽了,也不怕沒地方住,再沒有人敢隨意打罵你們了!還不快點過來!”
李民生臉上雖然兇惡,但是意思卻說得很是明白,可是衆崽子們卻不太敢相信他的話,不敢相信江瀾她們。末世讓他們受的苦太多了,即使心中再想要相信李民生口中那美好的未來,衆崽子們也是不敢相信的,他們的眼神像狼一樣兇狠,心靈卻像蝸牛一樣龜縮。
江瀾皺眉:“你不必再說了,他們不會相信的。”
李民生也皺眉,又惡聲惡氣地說道:“你們跟不跟,不跟你們明天也是要倒大黴的,你們別以爲那李柺子一星期沒回來你們已經自由了,據我所知,他因爲無意中得了三號基地郭主席的常識,郭主席派人把他從喪屍羣裡救回來並進行了治療,你們給他下毒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很可能明天他就會回來找你們報復了!”
江瀾眼神一凝,狠狠地瞪向李民生:“你剛纔說什麼?郭主席?這羣孩子得罪了郭主席面前的紅人,然後你想讓我接手這羣孩子?我看你是嫌命長了吧?”
李民生臉色一白,他沒想到自己關鍵時刻竟然掉了鏈子,一不小心就把實情給說出來了,實在應該掌嘴。
“江團長,饒命啊!”李民生膝頭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江瀾冷笑:“饒誰的命?你的還是那羣孩子的?”
李民生連連說道:“我的我的,江團長,求你饒了小的這條爛命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老的有爺爺奶奶老爸老媽,小的有五歲的兒子,他們都是好不容易纔在末世裡活下來的,要是沒了我他們可怎麼活啊!還有我老婆,要是沒有我,她一個女人在末世還怎麼活啊!要是我死了,她一個女人,拖着上老下小的,就是死她也不敢尋死啊,以後她可怎麼辦啊,我的老婆啊,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管這種閒事的,我傻啊,你老公我果然像你說的那樣是個不可靠的老公,我對不起你啊!要是我死了,你快點找個可靠的男人嫁了,只要帶大兒子就好了,爸媽爺奶你就別管了,那些不是你的事,都是我不對,我不會怪你的!……”
李民生哭得一臉的悽慘悲愴,他自己都被自己想像中的慘相給嚇哭了,越想越悲慘,不但江瀾看不過眼,那一羣之前被他兇的小崽子們一個個都看稀奇一般地看着他,之前的牴觸情緒倒是消了許多。
“好了好了,沒要殺你!”江瀾不耐煩地說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敢算計我,你就覺悟吧!”江瀾哼了一聲,決定把這李民生還有這一幫據說害死了那什麼李柺子的一幫小崽子帶回去。
李柺子,這代號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郭主席,自己不找上他,他都已經找上自己了,那還有什麼可顧慮的?何況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嘍囉而已,她就不信那郭風戰能有多重視。
就這樣,江瀾又撿回來一幫孩子和一個膽敢算計她,後來又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哭慘的李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