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救贖
???路法的話讓軍師在路法的面前難得的沉默了。
“他也是爲了我才被喪屍咬了,”路法低聲對軍師道:“他是看到我進了那幢樓裡,纔跟進去的,不然你以爲周葉怎麼會被喪屍咬?”
“他是爲了救你?”
“是,他也想殺了那隻喪屍王,不過他最先做的是救我,”路法看着軍師說:“這個人就是被石頭劃了。”
軍師又沉默了半晌,才說:“他是報你的恩,還是也喜歡上你了?”
“自然是喜歡我了,”話說這到這裡,路法又變得自得了,“我路老大是什麼人?男‘女’老少都通吃的,周葉他扛不住我這種人的魅力的。”
“媽的,”軍師罵着就回頭。
“你不跟我扯淡了?”路法跟在軍師後面問。
“你幹活去吧,我去吐會兒,”軍師讓路法有多遠給他滾多遠。
一行人把銀行裡的金磚搬空後,又把發着黴味的鈔票裝了不少,纔開着車往城外走了。
這天天黑之後,木熊市裡再也沒有人類‘弄’出來的燈光,一切又恢復成了棄城原來的樣子。
穿着一身黑西裝的喪屍王從破成‘洞’的窗口,跳進了大樓六十七層的這間房間。
母喪屍的屍體開始腫漲淌膿水了,房間裡卻意外地沒有那股喪屍徹底死亡之後的惡臭味。喪屍王把這具母喪屍的屍體從地上拎起,就地一扔,就將這具屍體從破成‘洞’的窗口扔了出去。
高樓下聚集着的喪屍們,看着這具同類的屍體從高處掉下,摔成了幾斷,屍體裡的血污流了一地。喪屍們往後退了退,將這塊墜屍地空出,然後又一起擡頭看着高樓,如同子民在仰望他們的王。
這城外就‘露’營着人類,這些生‘肉’的味道聞在喪屍們的鼻中,就是一種最痛苦的折磨。所有的喪屍都在等待從高樓之上傳下來的命令,讓他們可以出城,那裡有生‘肉’,他們可以不知疲倦地追殺這些生‘肉’一路。
喪屍王扔走了屍體,走到了那一灘血跡面前。洛夜流下的這灘血,過了快一天的時間,已經凝固乾涸,顏‘色’也由最初的鮮紅‘色’變成了深紅‘色’。喪屍王在無光的房間裡,看了這灘血很久,隨後就僵硬地跪下。
全身赤‘裸’,同時具有男‘女’兩種‘性’徵的喪屍走到了房間的‘門’口,然後看到他們的王在親‘吻’碎石堆中的那灘血跡,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在親‘吻’自己的信仰。喪屍發出了低低地叫聲,像是在尋問。
喪屍王沒有擡頭,親‘吻’之後,他就跪在那裡,‘舔’食起這灘血跡。
喪屍的叫聲高了一些,甚至還帶着驚慌。
喪屍王一直沒有擡頭,將地上的這灘血跡‘舔’食得不留一點殘跡。
喪屍往前走了幾步,想把王的動作看個分明。
喪屍王聽到了同類腳步聲,這才擡起了頭來。
喪屍停下了腳步,扭曲的面容上帶着驚訝的神情。
喪屍王灰白‘色’的眼中流出了兩行**,深紅‘色’的,像是血,又像是眼淚。
喪屍如果有記憶,應該永遠也不會忘記,黑暗中,他的王跪在地上,眼中流着血淚的樣子。
喪屍王低低地吼叫了一聲,這聲音依舊傳遍整個棄城,連城外的人類都被驚動了。
喪屍們僵立着不動,雖然他們聽到他們的王在喊,救贖二字。
洛夜從夢中驚醒,醒來後一身的冷汗。
“怎麼了?”就坐在洛夜身旁的路法,聽到了洛夜的動靜後也醒了過來,把洛夜一抱,說:“身體不舒服了?”他方纔做惡夢來着,夢見在他的面前,洛夜變成了喪屍。
洛夜搖搖頭。
“怎麼一頭汗?”路法‘摸’‘摸’洛夜的額頭,“你做惡夢了?”
洛夜連自己剛剛做沒做過夢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對路法說:“現在幾點了?”
路法正要看錶的工夫,城裡傳出了喪屍的叫聲。
五輛車裡驚醒的人,沒一個敢出聲說話的。
軍師聽着喪屍的叫聲,聽了有十來分鐘,最後開口道:“叫聲的聲調頻率都一樣,這喪屍在吼同一句話。”
路法說:“他是在罵我們?”
軍師白了路法一眼,“你覺得我能聽懂喪屍說話?”
“我們是不是應該走了?”洛夜出聲道:“城裡的喪屍要是出來了怎麼辦?”
“我們發動車子,不會驚動喪屍?”路法問。
“你是白癡嗎?”軍師說:“喪屍聞着我們身上的‘肉’味,就知道我們在哪裡了,還用得着我們‘弄’出動靜來?”
“那我們跑吧!”路法望着洛夜說。
洛夜點頭。
“趕緊開車逃命!”路法看洛夜點了頭,拿起身旁的對講機就喊了起來。
五輛車一字成行,開足了馬力狂奔而去。
“罵人白癡的人通常自己就是白癡,”車子開動了,路法纔有空再回罵軍師一句。
“閉嘴!”軍師擺‘弄’着手上的小機子,回了路法一句。
車裡的燈光太暗,路法看不清軍師在擺‘弄’着什麼,就問:“你這又是什麼新式武器?”
“錄音筆,”軍師說:“我把喪屍王的叫聲都錄下來了。”
“你要研究?”
“對一種陌生的語言,結合在語言指揮之下發生的動作,我們就可以知道這個喪屍的叫聲在說些什麼。”
路法嘖了兩下嘴,對洛夜說:“看過無聊的人嗎,這就是無聊的人,吃飽了飯沒事幹了他。”
洛夜頭貼着車窗玻璃,看着車外,沒理路法。
軍師放了一段,就是喪屍王方纔喊的那聲音,說:“你們覺得他的情緒‘激’動嗎?”
“這聲音不用你的機子放,我現在也能聽到!”路法把軍師的手一推,“你這個‘弄’回去能嚇唬人去!”
“也許還控制喪屍呢,”軍師寶貝着自己的錄音筆。
路法樂了,他的軍師也有天真的一天啊,“那行,”他跟軍師說:“回家後,我給你找一羣喪屍,讓你指揮去。”
洛夜沒有在聽路法和軍師兩個人的鬥嘴,洛夜身子有些發抖,他聽着喪屍的叫聲,不知道爲什麼,洛夜就是覺得這個喪屍在喊救贖。是自己瘋了嗎?洛夜咬着嘴‘脣’,喪屍怎麼會說救贖?自己又怎麼能聽懂喪屍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