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屍體
?伊西多的死,讓狼族的長老們,除了大長老摩勒外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V星。 狼人的生命很漫長,誰也沒有想到,在這一批狼族長老中,年紀還算不上老的伊西多是最先走的一個。
伊西多的直系子孫們也從各星球紛紛趕來。老祖父的葬禮,別的狼人可以不來,但是直系親屬必須到場,不然在狼人的生死觀裡,沒有親人送行的狼人,在另一個世界裡註定孤獨。
不過伊西多的直系子孫們沒能看到他們老祖父的屍體,在他們趕到V星之前,伊西多的遺體已經放進了棺木中,並且由長老們親自動手,釘上了釘子。長老們的決定沒有狼人敢反對,伊西多的直系子孫們對此有報怨,但也只敢在‘私’下里報怨。
跟隨伊西多的狼人們沒有說出伊西多死前跟昆特之間的衝突,昆特是下一批長老的鐵定人選,沒有哪個狼人會爲了一個已經死了的長老,去得罪一個下一任長老。
伊西多的屍體在V星存放了三天之後,由長老們護送着回到了Z星。
昆特也得去送伊西多長老這一程,雖然不想離開洛夜,但是昆特還沒狂傲到要將洛夜一起帶去Z星的地步。
“我就在城堡裡,”洛夜對於伊西多的突然死亡也感覺吃驚,不過這份吃驚最多也就持續了一分多鐘,對於伊西多的死,洛夜是覺得高興的,但在昆特的面前,洛夜還是木着一張臉,對昆特說:“我除了這裡,也沒有地方可以容身了。”
“等我回來,”昆特親‘吻’了洛夜一下,“我很快就會回來。”
洛夜將昆特送到了主樓的庭院裡,一直看着昆特上了車。
昆特在車中通過後視鏡也在看着洛夜,直到車子開出了主樓的庭院,他再也看不到了爲止。
洛夜轉身想回主樓的時候,看到白老頭兒帶着幾個人類僕人從副院走過來。
白老頭兒也看到了洛夜,停下來不往前走了。
洛夜曾以爲這個老頭子殺了自己的孫子後,會跟着自殺,之後洛夜才瞭解到,白老頭兒的命屬於昆特,只要昆特不點頭,這個老頭子連死都不敢死。洛夜先覺得好笑,不過想想自己,還不是跟白老頭兒一樣,沒有昆特的同意,他也不敢死,洛夜是什麼嘲笑的心情都沒有了。
“洛夜大人,”被昆特專‘門’派到洛夜身邊的人類僕人怕洛夜跟白老頭兒起什麼衝突,忙就走上前來。
洛夜看了白老頭兒一會兒,這個老頭兒現在更加衰老了,白化病的皮膚上佈滿了皺紋,幾乎沒有人樣了。
“大人,您要找他?“僕人問洛夜。
“走吧,”洛夜轉身回主樓裡。
白老頭兒目光‘陰’鬱地看着洛夜帶着人走回到主樓裡,洛夜在打量白老頭兒的時候,白老頭兒也在打量洛夜,洛夜最多就是比剛回來的時候瘦了些,穿着最好的衣服,吃着最好的食物,甚至已經是狼族的身份,白老頭兒也是到了現在才發現,原來一個人類玩具還能有這樣的好命。
“白老,”跟在白老頭兒身後的人類僕人也小聲喊了白老頭兒一聲,他們方纔是真的害怕這個老頭子衝上去找洛夜的麻煩,真要這樣,他們都得跟着這個老頭子一起被昆特處死。
“我要看看他能得意到幾時,”白老頭兒小聲對身後的人類僕人們道:“你們也都看着吧,這個人是個不安分的人,他不會永遠這麼老實的。”
“他還會再逃?”一個僕人不相信道:“他已經是狼族了啊!”
白老頭兒繼續往前走,“你就看着吧,我看人從來沒有看錯過的。”
洛夜回到房間裡,這間他和昆特共用的臥室,放着的東西里,更多的是洛夜的東西。洛夜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後,就點了一根香菸‘抽’起來。電視的新聞裡,V星隱族的滅‘門’案已經被狼族長老伊西多的突然死亡搶了風頭。
有僕人給洛夜送了水果進來,恭恭敬敬地放下後,再低着頭恭恭敬敬地退出去,知道洛夜這人不愛說話後,這些僕人們現在如非必要,輕易不跟洛夜說話。
洛夜從電視新聞裡,看到了昆特下車進入機場境頭。知道昆特在送伊西多的屍體回Z星之後,洛夜不是沒有動過逃跑的念頭,只是這個念頭剛在腦子裡出現的時候,就被洛夜自己掐滅了。
不要說他不知道要怎麼憑一己之力逃出城堡,就是逃出去了,他也不知道路法和洛諾在哪裡,地面城也沒有了,他能去哪裡?洛夜‘抽’着煙,感覺到眼角有些溼潤,他伸手一‘摸’,他的雙眼竟然又出血了。
“昆特,”此時已經上了機的昆特,看到來奔喪的長老們一起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伊西多的屍體沒有放在這架飛船上,而是由他的直系子孫們守護着,安放在他們家族自己的飛船上。這樣一來,有些話長老們就可以沒有顧及地跟昆特談了。
“我什麼也不知道,”昆特在長老們坐下來後,就說道:“我來的時候,他已經亡故了。”
長老們個個‘陰’沉着臉,伊西多的死對他們來說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少了一個競爭權利的對手,不過伊西多的死亡方式,讓長老們無法置身事外。
昆特看到伊西多屍體的時候,距離伊西多死亡不到一個小時,原本伊西多的屍體只是七竅流血,而當昆特看到這屍體的時候,伊西多長老的屍體上已經是起了無數個水泡,黃‘色’的像是注滿了膿液。昆特親眼看到這些血泡爬滿伊西多的屍體後,一瞬間全部炸開,一具狼族長老的屍體,就這樣成了一堆血沫,連骨頭都沒剩下一丁點,甚至還比不上那些好歹還留下了一團血‘肉’的隱族。
昆特第一時間下令封鎖了這個消息,讓城堡裡的狼族醫生來化驗伊西多屍體還剩下的血沫子,最後狼族醫生在這些血沫裡檢查出了人類的唾液。
醫生沒辦法解釋這件事,昆特也沒辦法,見多識廣的長老們也一樣沒有辦法。一個好好坐在專車裡的狼族長老,身邊就坐着狼族的‘侍’衛,一個人類也沒有,怎麼可能死後的血中有人類的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