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任務的臨時改變,他們幾個大腦裡亂糟糟的,彷彿有人拿着木棒在他們的大腦裡一陣翻絞。
事先確定過實驗室的具體位置,夕惜紫和澤青一同先去探查了一番,發現裡面的喪屍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可洞底的情況還是個未知數。
那個用來裝煙朵的圓柱玻璃缸完全破了,裡面染成藍色的營養液中包含的血腥味濃得嗆鼻,場景一片狼藉,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簡直不堪入目......
那屬於人魚的藍色血液一直蔓延至裂開的破洞口,澤青捏着鼻翼上前查看,可那內洞就如漫漫黑夜,無盡恐懼侵蝕而來。
他從褲包裡摸出一個***,拿明火器點燃後丟進洞內,只見那團火焰從視線範圍內逐漸變小,兩秒左右徹底在黑暗中消失得不見蹤影。
“看來很深,裡面應該有不同通道,共生者或許是被喪屍奪了去,又或許是-----有人故意將她丟了下去。”
夕惜紫紅脣咬着香菸分析起重重可能發生的原因,手裡拿緊手電筒照向地板上的幾道腳印,看起來很新,但卻格外凌亂。在他們來之前應該有別的異能者或人來過了,所以整棟高樓從外部就已經給封死了,防止有喪屍試圖回洞內,這樣不覺得有點奇怪嗎?爲什麼要防止隔離城內剩餘沒有清除完的喪屍回來?不!應該是中斷了洞內還有別的喪屍出來!那爲何不乾脆封死洞口?幹嘛多弄這些麻煩事?吃多了沒事幹吧!
澤青撿起一面破碎了的玻璃片沾了點菸朵的血液湊到鼻前嗅了嗅,擰起眉心,他面容掛上一絲疑惑:“血裡有麻藥的氣味,用量肯定不少,大約能把她整條‘魚’麻個半死。”這也難怪易洛凌爲什麼會突然一下子難受了,煙朵估計是被打了麻藥後昏迷了,導致易洛凌也跟着半昏半醒,共生也真是麻煩吶!
“爭奪戰已經提前結束了吧?沒見炎城風那幾個人呀,這件事上他們別有用心。”夕惜紫一腳碾了菸蒂,氣質傲豔地叉腰望着地板上的血。
澤青疑惑了,摸下巴問道:“他們會帶着她一起下洞?有這個可能嗎?”想不通這樣做能造成怎樣的利益?那還不如在地面上正大光明的來幹上一場!
“易洛凌的共生者就是那條人魚,他們肯定是知道的,想必爲了得到他的血,所有的事情都能幹得轟天烈地。那如果一起往危險區內去,就得把自己的命算進去,一不小心那根主命絃斷掉了,那我們就只能是全盤皆輸!哎哎,爲了純異血做到這種地步,腦殘中的極品。”夕惜紫扯了扯自己的黑色橫胸皮裙,踏着高跟鞋蹲到澤青旁邊,用力拍了一下他後背,喃喃道:“讓小可愛自己守着易洛凌會出事嗎?本小姐心裡感覺不太好。”
“別小看她了,畢竟她是主攻,攻擊力高着呢。”他彆扭地將目光移入洞穴內,不去看夕惜紫那張媚臉。總覺得這麼親暱起來好奇怪,他這輩子都沒怎麼和女人接觸過......
“主攻......不過是個十歲多點的孩子。老弟,我想問,炎宸爲什麼要聚集我們?”夕惜紫微微嘆出一口氣,平淡地口氣聽似狐疑又夾雜悲傷。
“年齡不是問題,異能強就是強者。”澤青僵硬地擡起頭,又道:“其實我也想過,他就是已多方面思考了團隊合作強,而且你應該也發現了,我們這幾個湊起來,除開大哥他自己,我們的結合力量比專一的爆發性高級異能者還要強。”突然鼻下閃過一股奇特的氣味,心頭那種不受控制的窒息感在身體內無聲無息地轟炸起來。
“你聞到了嗎?”
“聞到什麼?除了血腥味-----”夕惜紫撇開腦袋深吸一大口氣,內心立刻不淡定了!就像是一顆重磅**黏在身上怎麼弄都弄不掉。她條件反射性的站起來,在亂糟糟的實驗室內尋找發出氣體的源頭。
澤青腦子一熱,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涌上胸膛,口無遮攔:“守株待兔,一拳殲滅,直接明瞭的擺明了要把大哥的人給搶下。”
空氣中的**味通向洞內,氣味很重,肯定有不少**放在底下等待着他們這幾個自尋死路的獵物自行前往,而炎軒就是抓住了炎宸不會放任易洛凌死亡這一弱點,必然會不顧一切下去尋得共生者,並得到能力晶核。可時間還是成爲問題的根本原因吧?融合能量晶核的時間可不短!就算再快,現在也只不過是半融合狀態。
就這樣融合的死亡機率大到沒有誰願意嘗試,就算是澤青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命搭進這條無理取鬧的玩命廝殺中,自始至終,救的也不過是一個白死一生的半死人罷了!
哪怕易洛凌是純異血者,哪怕他的好處多得讓所有異能者望而欲得,哪怕他曾經和他們像家人一樣度過了一點點時日。可事實就是這樣,易洛凌一旦真正閉上眼,他就不可能醒來了!
這是他們任何異能者都知道的事實,可炎宸強制爲他們刺入心臟的宿命-----爲易洛凌而活,他死,守護者死。不然爲什麼當初還要處心積慮的拉攏他們呢?難道只是開玩笑??想想炎宸那種做事精密的強勢者都不像是會開玩笑的貨,如果易洛凌死了,那他們都特麼別想要活下去了!
“我真想不通他們的感情是靠什麼來縫製得這般堅毅?”澤青站在原地,語氣裡充滿不解。
“真正的感情就是會不顧一切去守住另一個人,或許吧!反正我沒有經歷過,雖然我不怎麼爽炎宸,但他那貨居然瞅上易洛凌那種乾淨孩子,是不是很不容易?”夕惜紫白皙的臉染上一抹緋紅,紫色的迷人眼眸裡盡是純純地真誠。
神經裡有什麼瞬間崩塌,嗯?易洛凌很乾淨,怎會被炎宸那種天性兇殘的野獸盯上?這難道是愛?或許只是因爲炎宸迷戀純異血?
夕惜紫臉上浮起一襲不知所措,看澤青有點走神,心想這小夥子是不是喜歡易洛凌?
將手電筒的光線移到澤青臉上:“別走神了,快來看這是什麼?”
拍了下自己頭頂後,澤青剛一看向夕惜紫那邊的方位,頓時驚訝了,難以置信地走過去。
掀開地板,裡面一個正方體懸浮在地板下,每一個平面上全是細小的小孔,銀黑色的外表格外引人醒目,正中央一條雙頭蛇的刻痕精緻華麗,一些線條彎彎曲曲在昏暗燈光的照耀下閃動發光,蛇眸栩栩如生,鱗片是黑曜石刻的,光彩換髮,宛如活的一般。
夕惜紫讚揚道:“好漂亮。”
澤青沒有說話,只是注視着這個漂亮的正方體,直到正方體開始像魔方一樣自動扭轉翻切,類似機關觸發的聲響從正方體內傳來。
“不好!趴下!”澤青一聲吼出,抓着夕惜紫的手臂把她攥入懷裡撲向地板。
“嘶-----咔!”
紅色煙霧如毒氣般從突然衝起的正方體上噴出,地板上一米處和一米六處射出無數根銀針,根根刺入同一直線上的物體,哪怕是牆壁也不費吹灰之力射了進去。
如果是人遭受了這種銀針,估計骨頭都被射穿透了。
呼吸道內傳來瘙癢的感覺,接着大腦裡一陣暈眩,澤青意識到了這煙霧不對勁,想要拉着夕惜紫退出實驗室。
可剛一起身,那正方體內就又四面八方射出點子核能切割光束。
眼內只看到了牆面被切出一條條裂縫,幾個玻璃缸也被光束割得破爛不堪。
“我去!這坑!”澤青臉一皺,表情很難看,就像他剛剛吃了屎一樣。
夕惜紫連忙蹲趴到地面,小聲道:“這怎麼辦,你身體韌性好不好?”
“好個剷剷!”澤青哭喪着一張臉,剛打算蹲下來,正方體上就掃來兩道光束,成X形交叉射了過來。
夕惜紫眼疾,轉身用力給了澤青一膝蓋,就見那小子啪的一聲跪倒地板上,頭頂向後貼上了鞋底,額前的幾根金毛被光束掃過割斷。
“咔嚓!”
“哎呦呦喲!我的老腰要斷了!”澤青眼睛眯成一條線,聲嘶力竭地哀嚎着,各種髒話排山倒海般噴泄而涌。
夕惜紫翻身躲過一條V線光束,度步過來使勁拍向澤青的腦袋:“噗嗤!你不是說個韌性不好嗎?”
沒有心理準備的澤青沒夕惜紫這腦袋上的一巴掌打得腦冒金星:“我腰都快要斷了,你還扯什麼韌性啊!!!”
“噗噗!”夕惜紫捂嘴輕笑,不料一片網狀射線飛速襲來,她反射性的召喚出皮鞭纏住澤青的腰就往實驗室的末端甩去。
“你-----!”他被重重摔倒在地,霎時反應過來夕惜紫救回了他,可他剛想要擡腳進去救她,就見那瘋狂的光束掃過她的身軀。
“救我幹什麼啊你!?”澤青顧不得那光束消失便衝了過去,剛一碰到她,就見她變成了一塊一塊正方體肉塊,連骨肉也切割得工整無缺......
這一驚悚畫面讓他大腦一抽,昂頭大吼了一聲後,脫下衣服把她的屍塊裹衣內。
他不會把夥伴的屍體丟在這裡置之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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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夕惜紫驀然回首,捅了捅澤青的後背。她剛纔眼前一花,神經卡了一下,回過神後發現澤青居然抓着玻璃往他衣服裡包?手上都流血了,他竟然還沒感覺到!
澤青被夕惜紫這一拍給拍醒了,手裡猛然一疼,發現自己手裡抓着的居然是玻璃!!頭皮一麻,將手裡的碎玻璃拋出幾米遠。
“剛剛那個光束網怎麼回事?”
“沒感覺啊,似乎剛剛那個是用來迷惑用的,而且我發現這煙霧有迷亂神經的作用。”夕惜紫蒙着口鼻說道,提起澤青就一個箭步往實驗室外躍去。
“嚇我一跳,我今天都快要被你折騰死了。”澤青鐵青着臉叫道。
夕惜紫魅惑一笑:“快走吧,回去看看易洛凌的情況。”
Death countdown nine
死亡倒計時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