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胖子大張開嘴,大聲的喘息了起來。
他只覺的渾身脫力,四肢疲軟。
在之前,他的感官突然達到了極高的地步。
他也憑此感到體內有無數股熱流,在每一根血管中翻涌躍動。
這些熱流都炙熱無比,卻沒讓李元綱感到絲毫不適。
實際上,就像他之前吼出的一樣。
當那些熱流在他的體內流竄時,他真的非常爽。
就好像在溫度極高,卻完全可以承受的蒸汽中,李胖子只覺的自己身上皮膚表面,每一個毛孔彷彿都在呼吸。
而每一次的呼吸,對李胖子來說,都是一次極大的享受。
就好像一個多年來,從未曾洗滌過身體的人,突然來了一次全身性的桑拿。
李胖子身體表面的每一個皮膚,都在不斷的呼吸中將其體內的雜質全都化爲霧氣或汗漬排出體外,並同時又另一些東西,吸納了進來。
十餘年來的塵垢,盡數被排出體外。
李元綱就好像洗髓換體般,徹底的脫胎換骨。
然而不幸的是,這些事情卻只是在瞬間就已經發生。
於是,本已得到了極大好處的李元綱,立刻就悲劇了。
洗髓的功效還來不及體現,難抑的疲憊就已經涌上了李胖子的全身。
就在那一瞬間,李胖子周身的力氣,全部都被消耗的乾乾淨淨。
他此時,就連活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了。
羅綺垂着頭,驚疑不定的俯視着低着腦袋,不斷喘息着的李胖子。
他小心翼翼的邁出腳,緩步的走到了李胖子的身旁。
“元綱。”
羅綺輕聲的喚道,李元綱渾然未覺般,繼續低頭喘息。
李胖子不是沒有聽見羅綺的話,也不是不想回答,而是連張嘴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看李胖子依舊低垂着頭,絲毫也沒有理會自己,羅綺微蹙起了眉頭,正要蹲下身子仔細的觀察時,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
那是一股,很臭,很臭的味道。
以至於,剛剛聞到這股味道的羅綺,竟然在那一瞬間就被這股臭味,薰的失去了嗅覺。
這也是羅綺此時的嗅覺實在太過敏銳,聞到的惡臭自然也比常人要清晰許多。
也是因此,失去了嗅覺的羅綺在翻了一陣白眼後,便回過了神來。
他蹲到了李元綱身邊,仔細的歪起腦袋,觀看着李胖子的圓胖臉龐。
他看見了此時李胖子的臉,立刻就翹起了嘴角,笑了起來。
“我靠。”
“你在泥水裡打過滾嗎?”
“臉上咋堆滿了泥巴啊?”
聞言,李元綱動作很輕的扯了扯嘴角。
他的喘息聲,已經停緩了些許,卻依舊無法迴應羅綺。
羅綺在此時,終於理解到了李胖子的難處,趕緊伸出手掌,很知心的拍了拍李胖子的背。
在羅綺的拍打下,李胖子乾咳了兩聲,咳出了些微的唾沫星子,才終於有了些許的力氣。
他憑着突生的力氣,艱難的擡起了脖頸,朝着羅綺有氣無力的道:“哥。”
“我沒力氣...我..我要..不行了。“
聞言,羅綺微眨了眨眼。
他收回了拍打着李元綱後背的手,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朝着李胖子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我帶你回去,你回去後好好休息。”
羅綺伸手提起李元綱的身體,召出了雙頭焰馬後,就快速的奔回了森林。
李元綱此時的狀態真的很不好,羅綺爲了照顧他便一再的放緩了速度,但二十多分鐘後他還是提着李元綱,奔回了臨時的宿營地。
當在篝火旁,李元綱被羅綺放下了地面時,所有本圍在篝火周圍的人們,都迅速的散避開來。
羅綺看着散開的衆人,沉思了片刻後,就朝坐在篝火旁的郝浩,道:“獸醫。”
“取水來幫元綱清理下身子。”
聞言,郝浩緊緊的皺起了其那張猥瑣的臉龐。
他極其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的依着羅綺的命令,磨磨蹭蹭的轉身去帳篷內取了一個裝水的鐵壺,又慢吞吞的走到了李元綱的身旁。
羅綺看着郝浩開始用鐵壺中的水,給李胖子清理身上的污垢後,又給衆人囑咐了幾句後,就轉身走出了遮雨地。
他召出了雙頭焰馬,驅使焰馬奔躍到了空中。
他要去獵些老鼠,來作爲張純均等人的午飯和晚飯,並靠此來爲自己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在下午時分來好好的視察黑木林中的環境。
畢竟,在上次羅綺雖深入了森林,卻還有許多地方,還沒有搜索過。
而且,雖然他知道機率很小,卻還是想嘗試的去找一下,看能否找到森悟的所在。
紅焰劃破天際,焰馬載着羅綺在極速的奔進中,化爲了一束紅焰迅速的穿梭於巨大的黑木之間,其在遠離了宿營地兩百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騎着焰馬的羅綺,在那裡找到了一個老鼠洞,然後將白焰投入洞中使白焰炸開。
他這一次抓了二十七隻老鼠,將之全部殺死後,並提着老鼠的屍體又馭起焰馬,奔回了宿營地。
他將老鼠交給了歐陽刻,便坐回了篝火旁。
這一次的獵物有些多,歐陽刻,徐世,郝浩,李元綱,餘通,奎圓六人一起輪番上陣,花了很長時間纔將老鼠全部拾掇了出來。
這一次的老鼠肉有些多,昨夜的暴雨狗後,天氣頓時卻顯得有些炎熱。
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下,老鼠肉確實不易保存。
不過,歐陽刻對此很有經驗並表示多餘的肉可以薰幹,而那些能夠食用的內臟也能做成肉湯後,經過反覆的煮沸來保證湯液不會變質。
對於食物的保鮮,衆人中除了郝浩和歐陽刻外,都不太明白。
而郝浩也對歐陽刻的決定表示了支持,衆人也更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吃過午飯,張純均就讓餘通,郝浩,奎圓,李元綱跟着歐陽刻,去尋找燻肉的枯枝。
而羅綺,就在吃完了午飯後,轉身走出了營地,召出雙頭焰馬。
他要去探查下附件的環境,也要去看下那已經失去了生命力,卻矗立如山丘的巨大軀體。
他馭着焰馬,化爲一束紅焰,奔到了半空中,然後俯瞰起了下方。
圍着那處遮雨地的數十頂帳篷中,不斷有人在進進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