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蔓盤天,一根根紮結的如爪形樹根掀起滔天之勢,即便是薛雲也不禁皺眉。
薛雲他們都不知道這怪柳的前身本就是一個原始森林存在了千年的參天樹王,末世來臨它獲得了生命以及神奇的強化,它這是末世以來第一次召出根系作戰,以前它碰到的敵人頂多枝條都可以解決,而根系雖然是它的殺手鐗。
但是畢竟它現在還沒有脫離植物的行列,每一根根系的損失都會給它造成難以估量的傷害,等於說斷一根它的實力就弱一分。
所以它還是很小心自己根系的安危,但是薛雲這一擊就損壞了它大概十分之一,這讓它非常惱火。
薛雲見自己這一擊無功而返,心頭也是無奈至極,他可沒時間糾纏,速戰速決纔是硬道理。
所以他根本沒打算給怪柳任何的喘息的時間,再次棲身而上此次比上一次氣勢更加宏大。
“停停停,我認輸我認輸。”一股意念自空中傳來,怪柳想着它也是實在給薛雲難以造成什麼傷害,而自己的實力也會在薛雲的攻擊下不斷後退。
這樣的結果並不是它想看到的,雖然十分不甘,但他還是不得不向薛雲表示服輸。
“哦!你確定?”薛雲速度頓時減慢,在空中踏着向怪柳靠近,而怪柳見薛雲停止了進攻的步伐,先是一喜。
沒想到這個人類這麼傻,先忽悠他再偷襲豈不更好,它一邊向薛雲傳遞信息表示示好,一邊一部分根系在地底穿梭靠近薛雲身處位置的下方。
“那是當然,我……”怪柳覺得根系的位置差不多了,正要發起兇猛一擊,沒想到薛雲卻先下手爲強迅速聚集了能量化爲巨劍抽來。
怪柳巨驚,它沒想到薛雲竟也想着這一手,換亂之下急忙組織枝條根系回防,可是薛雲這一擊可是也預謀已久,他可不會真正相信怪柳會認輸,所以在怪柳服軟的一瞬他就嗅到了情況的不對。
這一次薛雲沒想到的是怪柳確實剛開始打算服軟,但是看他答應如此爽快見自己服軟了就沒有一絲防衛才起了歪心思。
這一下可算是弄巧成拙了。
這後果明顯怪柳是難以承受的,雖然它回防也很迅速可是薛雲也是蓄謀已久,這一擊可謂傾盡全力,又怎是它倉促之間可以阻擋的。
那道劍光一閃,劃過那些防禦的柳枝根系就朝着它本體直衝而去。
刺啦!
一聲悶響,鋸木的聲音,一擊得手,薛雲在它的本體留下了近十米的劃痕,而那流出的竟都是綠色的汁液,顯得格外噁心。
薛雲皺了皺眉,沒等它反應過來,左劈又劃,上斬,下勾,四劍封定了它所有的後路。
而怪柳見講和是不行了,那就只能硬扛了,雖然它有點虛薛雲,但是還是要硬着頭皮上,此戰不成功便成仁。
心下一橫暗暗給自己打氣,薛雲這四劍可謂是將它的所有選擇全都逼退。
薛雲四劍攻其,而後極速下降落在了地面,用盡了全力百分之百凝聚了一顆玻璃球大小,如一顆凝結的冰球,投向後方還在疲於掙扎的怪柳。
四劍就夠怪柳吃一頓的了,三件斬斷了它無數的根系枝條,它的實力也銳減,而薛雲那遲來的能量球所散發出的能量讓它心悸,沒管最後一劍落在它的本體造成了巨大傷害,還是硬挺着迎上。
但是以它現在已經損失了近半的實力已經不足以應付薛雲這剩餘能量凝聚的能量球。
強大的能量球爆裂,一陣白光擴散,在它用所有枝條根系包裹形成的大球中迸發,可是沒撐三秒,那擴散的能量就如脫繮的野馬奔騰而出。
如末世之劫,這一刻怪柳隨能量而消散,它的本體十分孱弱,一兩秒就灰飛煙滅。
而薛雲見怪柳身隕當場,心頭放鬆身體一軟,就昏了過去。
“薛雲,薛雲。”費鐵飛快趕來扶住薛雲的身影,搖了搖他的肩頭。
“雲弟!”許韞風塵僕僕趕來。
……
會有哪些的災難降臨?會有幾次的的幸運眷顧?這古老的城池還可以屹立多久,那厚重的城牆又能承受幾次的衝擊。
那些受傷的戰士也上陣,老弱婦孺也紛紛參與重建家園的使命,雖然力量單薄但是卻散發無數的聖光,如黎明初照。
他們末世來的第一次最高興的笑,不是獲得了什麼好處,不是得到了什麼寶物,但是卻讓自己好好活着,僅僅這一個最簡單希望。
這個看似再簡單不過的願望,在這一個混亂的末世簡直有些奢侈。
薛雲站在最高的瞭望塔,雖然他現在眼睛還沒有恢復,但是他的耳朵還是可以聽到重建城牆的聲音,老人婦孺幫忙小事送飯送水。
他可以聽到妻子將水遞到丈夫嘴邊問候他傷口是否還在疼痛,也聽到小年輕調情的輕喃,還有一些不知世事的孩童嬉戲玩耍快樂天真的笑聲,大人的叫罵聲。
充斥耳畔,“這就是人生百態,這就是世間的紅塵紛紛,有時候遊歷這塵世何嘗不是一種享受。”費鐵的聲音響起,充滿了希望和期待還有更多的奮發。
“呵呵,也許在這個世上實力纔是唯一主宰吧,有了實力纔有資格在這天地遨遊。”薛雲笑了笑,口語有些飄渺。
“他們都希望你留下,我也知道這基本是個不可能的事情,你這樣的人不應該畏縮在一個小地方,而是屬於整個世界,不應該嗎?”費鐵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人們。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特定的路,這條路不一定是他的初衷,也不一定是他想要的,但是他卻有必須去做的理由,難道不是嗎?”薛雲知道費鐵說的他們所指,他的命運有哪裡是他可以估量,是他可以制定的。
“是啊!就像我一樣,金城的掌權者我難道會留戀這個位置,這虛無縹緲的權力,但是我卻肩負着他們的命運,我又有什麼選擇離開,他們需要我,我就不應該離開。”費鐵握緊了雙拳似乎給了自己力量。
“唉,有時候人總是身不由己,但有些事確實是不可避免。”薛雲說得有些隱秘,前世費鐵不就是遊歷華夏的大江南北,那時候也從未聽說他所駐的城池,金城那時恐怕就已經不復存在了吧,要不然他又怎麼能捨棄。
“嗯~”費鐵有些疑惑,但他卻沒有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