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煮魔藥,伊恩更在乎的是感覺。
沒有照本宣科,沒有精細化步驟,亦如曾經第一次熬製魔藥那樣,一切全憑感覺。
隨着最後一味毒參茄加入後,伊恩便揮動魔杖,讓坩堝開始自動攪拌起來。
說實在的,對角巷裡賣的這種自動攪拌坩堝,除了特定的幾種需要不停攪拌的魔藥之外,它真正的作用其實少的可憐。
但……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伊恩非常中意這種自動攪拌坩堝。別無其他,單純就是好玩。
看着翻滾的坩堝,思緒彷彿又回到了曾經的魔藥課,斯內普曾經的經典開場白又迴盪在耳畔:‘文火慢煨的坩堝冒着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
“巫師熬煮魔藥時的意志,從不該是迷離的啊……”伊恩搖頭自語。
其實這點就能看出來很多魔藥大師的侷限性,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們,主要是幾千年來的慣性思維。
這就好像牛頓的蘋果一樣,沒人思考它爲什麼會掉落,只會認爲一切理所應當。
然而,斯內普當下的研究,其實差不多已經算是魔藥學的牛頓了,他思考魔藥意志,解析魔藥的組成。
意志、概念、抽象,三位一體組成了神妙的魔藥。
無論是意志、還是概念,巫師都是可以主觀調控的,但唯獨‘抽象’是屬於規則類條件,不能轉變,也無法更改。
半小時後。
伊恩看着已經停止攪拌的坩堝,直覺告訴他魔藥已經成功,具體效果還需要驗證。
但至少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眼前這份魔藥和原版的狼毒藥劑有很大的區別。
魔藥裝入事先準備好了的空瓶子。這一刻,伊恩有一種殺到斯內普辦公室的衝動。
“你得好好的謝謝我,斯內普教授!”
眼前的魔藥,已經側面證明了斯內普理論的正確性。巫師的意志,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魔藥的效果。
……
魔藥的成功沖淡了之前的愧疚。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伊恩帶着改良後的成品魔藥來到了城堡負一層。
哪怕是白天,但在地下室,走廊裡依舊要點燃蠟燭用做照明。
魔藥教授辦公室、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魔藥課教室,統統都在這一層。
早上八點半,魔藥課教室裡已經稀稀散散的坐進去好多人,經過教室門驚鴻一瞥,伊恩也只是看到湛藍色條紋的小鷹。
畢竟,整個霍格沃茨,也就只有拉文克勞會提前到坐到教室預習課本。
雖然知道是斯內普早上有魔藥課,但伊恩還是選擇來堵門,一刻都不想等。
狼毒藥劑的成功,完全就是從0到1質的飛躍,伊恩自問能夠等一個晚上,已經算是比較理性了。
面對這種顛覆魔藥學、跨時代的課題,沒有誰能心平氣和的對待。
十五分鐘後。
斯內普踩着點出現在辦公室門外,唿扇着黑色長袍,大步流星的朝着魔藥課教室走去。
“教授!請等一下。”伊恩叫住了斯內普。
在斯內普面無表情的注視下,伊恩從口袋裡拿出一瓶魔藥,“意志與概念,巫師主觀意志下的產物,我們成功了。”
哪怕斯內普作爲大腦封閉術的高手,然而只一瞬間,伊恩還是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抹驚喜,但隨即又變成了疑惑。
很難想象,以面癱著稱的斯內普能夠短時間內連續的切換表情……
就在伊恩欣賞川劇變臉時,手中的魔藥被斯內普一把接過,打開瓶塞,刺鼻的氣味很快瀰漫在地下室的走廊。
然而,常人難以忍受的味道,對於斯內普來說不亞於瓊漿玉液,再一次把鼻子湊到瓶口,深深的嗅了幾秒鐘。
“狼毒藥劑……同樣的材料,不同的效果……”斯內普呢喃的自語道。
雖然有些震驚,但斯內普怎麼說也是當代魔藥大師,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你幫我去上課!”撂下一句話後,斯內普就轉身回到辦公室,根本不給伊恩任何反駁的機會。
“嘭!”
關門聲的響起,也杜絕了伊恩最後一絲念想。
這會他也算是看出來了,作爲課題發起人,斯內普內心的激動,或許比表現出來的要多的多。
回頭看了眼辦公室緊閉的大門,伊恩搖了搖頭,有些不情願的朝着魔藥課教室走去。
畢竟,在他印象中,遇到這種事,一般教授都會通知學生上自習,而不是拉一個壯丁去代課。
五分鐘後。
伊恩站在魔藥課教室門口,看着裡邊這羣鵪鶉一樣的乖寶寶,一時間也是感慨萬千。
論起課堂紀律,縱觀12門課程,也就只有魔藥課真正能做到令行禁止。
門外,被幾十雙好奇的眼睛盯着,伊恩也是趕鴨子上架的走到講臺上。
“咳咳……”清了清嗓子後,伊恩開口道:
“一個遺憾的消息告訴大家,斯內普教授因爲臨時有事,所以這節魔藥課由我來給你們上。”
“哄!”底下的學生們雖然有心理準備,但聽到斯內普請假後,依舊爆發出了不小的熱情。
“安靜下,安靜下!”伊恩揮動着雙手,企圖讓讓教室裡的重歸平靜。
然而,在沒有斯內普的威懾下,一切都是徒勞。
不得已,伊恩只能大聲說道:“伱們吵吧,斯內普教授就在辦公室,走廊盡頭到這裡並沒有多遠……”
斯內普的名字彷彿帶着魔力,很快又讓衆人安靜下來。
“這就很好,只是一節課而已,你們也不想留下名字,最後被斯內普教授單獨關禁閉吧……”環顧一圈後,伊恩陰惻惻的說道。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看着下面臨危端坐的小巫師,伊恩直接笑出了聲,小傢伙們真的太好騙了。
“不過!在上課之前,你們最好告訴我,你們是幾年級……而且按照進度,這節課又該學習什麼內容。”
一張一弛,一鬆一緊。小小的玩笑緩解了剛纔緊張的氣氛,同時也讓伊恩輕鬆的融入到課堂當中。
換句話說,也就是所謂的掌控與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