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點暗了下來,原本正是下班高峰期的馬路上,應該是車來車往,但現在卻是安靜的詭異,末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降臨了。
生存車在路上慢慢的開着,兩邊的車窗已經關上,蔣山擡眼看了看天空,馬上要天黑了,在猶豫要不要先開車燈,但是又怕引來喪屍,這讓他有點糾結,車速也就漸漸慢了下去。
眼前車道慢慢的被山擋住,一個隧道口出現在面前,車子慢慢停住,蔣山看着隧道口,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點起風了,天更加陰暗,不知道是不是蔣山的幻聽,他感覺隧道里面有聲音,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聲音。
蔣山看着眼前的隧道,總有一股不詳的感覺籠罩着自己,但是自己又不能迴避,因爲去奉縣有兩條路的,但是這條路是路況最好,速度最快的,另外條路需要繞過另外好幾個村子,這樣的話將會可能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情況,西村不是大村,而路過的幾個村子,有幾個是奉縣邊上的大村,這樣如果道路堵塞或是遇到人流密集的喪屍,蔣山不清楚,自己的車子能不能衝過去,他不想冒險。
而這條路雙向都是四車道,雖然車流量會多,但是路況在蔣山的估計下,會好很多,這樣蔣山的車就能順利通過,這是第一前提。而卻他也猜測,末世一到來,人們都慌不擇路的逃跑不可能繞遠路,因爲這裡離那麼大村比較遠,基於幾個條件,所以他選擇走這條路。
但是在隧道前,他的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明顯,路上那麼多車子,爲什麼沒見到喪屍,這讓他對這個隧道,保持高度的警惕。
生存車的車大燈打開了,照射着本該明亮,現在卻陰暗的隧道,在大燈的照射下,隧道的景象被蔣山收入眼中,依舊是殘破的車輛,有些像是爆炸燒燬的,各種屍體,地面上各種雜亂的東西,鮮血,內臟,還有各種衣物食物,看的他有點噁心。
蔣山咬牙踩着油門向隧道里開去,很多事情總是需要去冒險的,不然怎麼知道結果。
車輪壓過鮮血和一些屍體的聲音,雖然很輕微,但是能讓蔣山感受到,胸口有點悶,這讓他非常不好受,人類竟然如此脆弱。
隧道里很安靜,只有車子輕微的響聲,絲毫見不到活物,停住車,蔣山下車照例搜刮隧道里的車輛。
“TM,真的噁心。”蔣山低聲罵道,腳底應該是踩到了某種知名的內臟,這讓本就很緊張的他,有點反胃,還有點想吐,不過硬生生止住了。
蔣山輕手輕腳的翻查着車輛,拿起值得搜刮的物品,RMB只要拿到手上,他就直接收到手機商店裡,而比如香菸,飲料,只要沒打開的,就放進揹包,打開了的一概不碰,誰知道有沒被喪屍碰過。
就這樣,車子依舊停一會開一會,蔣山上車下車,把搜刮的物品都堆在公共空間,打算出了隧道,在去整理。
當蔣山試着推開一輛擋着路的轎車時,“嘭”的一聲,某個地方,發出一聲很清脆的響聲,像是一種敲擊聲,聲音不大,但是在這空曠的隧道里,顯得非常明顯響亮,蔣山整個人汗毛瞬間豎起,放下砍刀,右手掏出手槍,拉動槍栓上膛,然後打開保險。
整個人微微蹲下,躲在轎車後面,隨着貨車的燈光,向前方望去,“隧道出口,距離五百米”的掛牌下,是3輛車,視線所能看到的地方,沒有任何生物,蔣山深呼吸,站了起來,向前看去。
“嘭”的又一聲響,蔣山立馬躬下身子,他聽到了這個聲響是從前面那三輛車裡傳來的。
蔣山握着槍,使用槍械的原理還是從軍用裝備箱裡面的說明書學會的,蔣山也在車裡研究了一會,才讓他了解怎麼操作這些槍械。
慢慢的往前走去,蔣山左手的砍刀因爲已經放在了地上,所以雙手用力握着手槍,走到3輛追尾的車後,在側面緩緩的伸頭望過去。
第一輛車裡,沒有人,往前走,第二輛,嚇了蔣山一條,有具屍體,應該是個男人的,胸口打開,從打開的車門,可以看到,內臟都已經沒有了,蔣山還是警惕的走遠點,害怕他會變成喪屍。
雙眼撇了下第三輛車,一輛嶄新的寶馬,蔣山慢慢渡過去,擡頭向車裡望去。“嘭”,一隻血紅的手印,印在後座靠蔣山的玻璃上,他整個人跳了一跳,瞬間自然反應般的舉起了雙手中的槍。
在猶豫是否要開槍的時候,車裡後排擡起了一個人的腦袋,那個腦袋看到蔣山的動作也是嚇了一跳,腦袋跟着一縮。
蔣山看着對方的樣子,感覺不是喪屍,開口道:“你是誰,別亂動,給我下車。”
“大,大哥,我不是那些喪屍,你別開槍,救救我好嗎。”車門隨着聲音被打開,只看到那個男人趴在車上面,身上有點血漬,雙手的血特別明顯。
蔣山槍口指着男子,問道:“怎麼回事,你是誰,怎麼在這?”好不容易遇到活人,蔣山有很多問題想問。
男子看了眼蔣山,和他手中的槍,“我叫李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是昨天中午,我打算去城裡,開車開到隧道,突然前面發生車禍,然後就有很多車追尾,有車着火,然後就有喪屍一樣的人下來追我,我就一直躲在車裡到現在!”男子年紀不大,看樣子和蔣山差不多的樣子,說着說着眼淚出來了,“大哥,我一天多沒吃飯了,有吃的嗎?能給我點嗎?”
蔣山看着他的樣子,從後背包裡拿出一包餅乾一瓶水,扔了過去,男子撿起車裡的餅乾大口吃了起來,吃的那麼急,果然被噎住了,然後死命灌着礦泉水。
“你前幾天還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對了,你們那邊村裡有沒有停電。”蔣山想起自己村裡停電和斷網的事情,問了起來。
“停電我們村也有,不過有發電機,前天晚上本來我在奉縣玩的,就是奉縣很多地方停電了,我就回家的,對了,電話網絡也沒了,然後昨天打算去奉縣,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男子邊說有邊哭了出來,嘴邊還有很多餅乾屑,“大哥,你能救救我嗎,我看你有槍,能不能救救我,我被那個喪屍咬了。”
順着男子擡起腳,蔣山看到了傷口,很深,血有點結痂了,但是還在流,蔣山的眉頭皺了起來。
看着眼前男子的慘樣,蔣山開口到:“對不起,我幫不到你。”到嘴裡的很多話,蔣山最後只說出了這一句。
男子的表情瞬間有點呆滯,蔣山默默的從包裡拿出一包餅乾和一瓶水,扔給他,轉身向後走去,蔣山不想在去看他,那種心如死灰的眼神和表情,有點刺痛他的神經。
“啊啊啊啊!”剛沒走兩步,一聲尖利的叫聲就從背後傳來,蔣山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個男子的叫聲,接着他聽見了“啪嗒,啪嗒”很多人走路移動的聲音,不快,但是聲音很繁雜,感覺很多。
蔣山轉頭,順着遠處車燈照射到不清楚的地方,雙眼漸漸凝住,他看到了很多喪屍,很多很多,他不用數,他感覺他數不過來,“草NM的”蔣山一句國罵,轉身就往貨車跑去。
喪屍漸漸往這邊發聲地移動,蔣山跑到車上,關上車門,而喪屍已經移動到了男子所在的寶馬車邊,喪屍移動速度不算快,還沒普通人走路的速度快。
車上的男子看着一堆堆喪屍向他過來,恐懼的雙眼看着一切,腦子裡想着是電影裡的常識,只要是被喪屍咬了,就會變成喪屍,雖然他都知道,但是他還是好賴想活下去,不然在這兩天,喪屍在隧道里的肆虐,他不會一直躲在車裡,都不敢出聲。
但是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別人幫助你了,而你覺得不夠,你就想讓對方付出代價,或是讓他們像自己一樣。男子咧開嘴無聲的笑了笑,探出身子,趴出車外,向着蔣山的貨車開着的大燈,把手裡的礦泉水瓶用力扔了過去。
“嘭”的一聲,水瓶敲擊在貨車車頭,發出清脆的響聲。看着那羣喪屍一愣,然後向貨車走去,男子無聲的笑了起來,越笑越用力,整個人就像是在抽搐一般。
他很開心,他很興奮,你不是有槍嗎,你有一把槍有什麼用,這麼多喪屍,你還不是要死,不救我,我就算死,也要讓你陪我一起死,你躲在車裡也沒用,那麼多的喪屍,你一樣要死!
人心有時就是如此險惡。
擡頭看向那輛奇怪的貨車,漸漸看着喪屍靠了過去,“咔嚓”一聲,車門打開的聲音傳來!男子咧着嘴,愣住了。
“咔嚓”!“砰”一聲很非常重非常響亮的槍聲,在隧道不大的空間轟鳴,男子渾身一抖,然後就看到眼前的喪屍堆裡有一片在往後飛去,各種內臟器官,手腳,在隧道空間飛灑,“砰”接着又一聲,“砰”“砰”“砰”“砰”,槍聲一直不停,接着聽見“咔嚓”“咔嚓”加子彈的聲音。
李傑看不清喪屍圍着裡面的情況,剛撐起身子又打開車門,車外一隻喪屍已經撲了進來。“啊啊啊。走開啊!草NM!”在幾聲尖叫聲後,寶馬車歸於平靜,只是不時響起一聲聲噁心的咀嚼聲。
蔣山看着眼前不遠的喪屍,快速的添加着霰彈槍子彈,伯奈利M1014用的是12號霰彈,紅色的子彈比拇指還大,蔣山一邊塞着子彈,看到上前的喪屍一邊直接開槍,半自動霰彈槍,可以讓他一邊加彈一邊發射。
“砰”“砰”“砰”,蔣山可以說沒怎麼瞄準,直接對着喪屍就是開火,剛開始害怕和緊張,在槍火的宣泄下,蕩然無存,看着喪屍就像破布一樣,被一下“打碎”,他現在感覺整個人腦充血般的熱血沸騰。
“娘希匹的,來啊,來啊。狗雜種!”蔣山拿着散彈槍不停開槍,人往前走着,漸漸的站着的喪屍越來越少,蔣山放下霰彈槍,讓它被槍帶掛在腰邊上,甩了甩右肩和手,霰彈槍的後坐力讓他的肩膀和手臂有點痠痛。
拿出勃朗寧,開始點射起來,“我草,來呀,狗雜種!哎呦,怎麼這麼不準。我瞄的是頭啊!”蔣山在射完一個彈夾後,發現自己的命中率有點慘不忍睹,雖然距離就十幾米,但是自己有很多都射偏了。
換上新的彈夾,蔣山繼續射擊,喪屍在射擊下,已經沒有一個站着的了,他遠遠的望着沒有走過去,再把霰彈槍子彈填充滿後,一腳先把腳邊的一個易拉罐踢了過去。
過了會發現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蔣山走了過去,雖然挑着能下腳的地方走着,但是蔣山的腳底還是踩到了很多讓人噁心的東西,小心翼翼的走到寶馬車旁,看着裡面的喪屍在對李傑啃咬,蔣山點着煙,吐了口眼,喊了聲:“喂!”
喪屍緩慢的回過頭來,一張看着非常噁心的臉,眼珠都要掉落下來,嘴裡的牙齒暴露出來,整張嘴裡都是血肉。
手槍插回腰間,霰彈槍的槍頭懟了過去,“再見!”蔣山叼着煙說道,“砰”“砰”“砰”“砰”,蔣山開了好幾槍,喪屍與李傑的屍體混合在一起,整個都被射爛了,寶馬車裡的車身也被噴子射的稀巴爛。
“就你TM還想陰我,狗雜種,CNM的。”蔣山一把吐掉菸頭,整個人顯得非常憤怒且暴虐。
隧道里瞬間安靜了下來,風漸漸吹着,雜亂不堪的地面,顯示着剛剛發生的激烈,唯獨只有蔣山重重的喘息聲,在汽車大燈的照射下,顯得越發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