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非常大,夾雜着時不時的雷聲,讓午後的夏天,竟然顯得異常陰冷,而大雨下的小學中,雨中的戰鬥在持續着。
光頭權揮舞着砍刀,拼盡全力,他感覺渾身越來越熱,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喝酒後的宿醉感,只是頭腦還是清醒的,而身體卻燥熱的越發難受。
刀已經鈍了,砍了太多的喪屍,刀鋒都已經鈍的不在鋒利,光頭權視線有點模糊,雨太大了。
身上留着鮮血,有被喪屍咬的,有被喪屍抓的,他已經有點搞不清楚了,只是身體的燥熱,讓他的力量竟然反而感覺更強,這纔是讓他沒有倒下去的原因。
“砰”的一聲槍響,光頭權回身看去,寧江舉着槍,把他身邊的一個喪屍擊倒。
槍是從陳龍身上拿的,被那肥胖的喪屍,吐出的嘔吐物弄傷了,陳龍連手上的槍都沒有機會用,就暈了過去。
寧江舉着槍,槍法?可以說沒有槍法,從未用過手槍的他,在大雨中僥倖射到了喪屍,他看了眼越來越靠近的喪屍羣,中間的那種肥胖喪屍異常顯眼。
“光頭,能走就走!”寧江一把拉住光頭權,氣喘吁吁的喊道,光頭權身上的上衣已經不見了,滾圓的啤酒肚暴露在空氣中,上面除了鮮血就是傷口。
光頭權擦了把臉,血水混着雨水,他吼道:“我TM也想走啊。但是怎麼走!”
是啊,看着身邊一圈都是喪屍,還好喪屍移動速度不快,再加上雨水天,速度更慢,只是要突破這個包圍圈,非常危險,而且還有那隻肥胖喪屍在邊上,這讓兩人非常忌憚。
寧江剛想說話,就被喪屍從身後撲倒,不過他反應很快,倒地的同時一個翻滾,一斧頭在地面上掄圓了,瞬間幾隻喪屍的腳被他砍了下來。
光頭權見寧江倒地,一聲大吼,輪着就像鐵片的砍刀,衝了過來,一刀砍在一隻喪屍身上,剛想收刀,瞬間刀斷了。
本就是普通的砍刀,在經過劇烈的砍切後,受不了反作用力,已經斷裂。
沒讓光頭權有反應的機會,幾隻喪屍撲了上去,“啊啊!”只聽見光頭權一聲聲痛呼,幾隻喪屍在他身上脖子上咬着,就像掛着幾個小孩子一般,他翻身掙扎,但是喪屍太多,瞬間他就被喪屍堆淹沒。
“光頭!”寧江從地上爬起,目眥欲裂,拿着斧頭衝了上去,但是被邊上的喪屍給堵住,讓他不能過去解救。
蘿蔔趴在圍牆上看着這一幕,整個人顫抖着,心裡大亂,他想下去幫忙,但是害怕膽怯,讓他渾身都不敢動彈一下。
寧江咬着牙,雙手用力掄起斧頭,手上力氣越來越少,他感覺體力快沒了,自己好像也快不行了!
看着聳動的喪屍堆,寧江笑了笑,“老子TM好歹也是站着死的!”一聲大吼,用全部的力氣向光頭權衝去。
“都TM給老子滾開!”一聲大吼聲傳來,寧江只見身前不遠,本來被喪屍擠壓的撲倒在地上的,那堆喪屍,瞬間都飛了起來,向四周倒去。
從裡面露出一個半身赤裸的大胖子,不是光頭權,還能是誰,只是現在的他全是上下全是傷口,鮮血直流,褲子也已經破的遮不住身體。
不過寧江驚訝和關注的重點是,這光頭權竟然變的非常的高大,本來才170不到的身高,此時起碼將近2米,而且本就臃腫的身材,此時更加臃腫肥大,這如何不讓寧江吃驚。
光頭權現在只感覺渾身燥熱,力氣使不完的感覺,對着身邊的喪屍,就是一腳,瞬間喪屍倒飛出去。
一甩手,把身邊的喪屍一把掄開,這時候的他才感覺到自己好像不一樣了,怎麼變高了,而且變胖了。
寧江沒管那麼多,大聲吼着:“光頭權,過來幫我,我們走!”身體已經有點脫力,他只能叫光頭權幫忙,他能感覺到光頭權的“變異”應該和他早前的猜測一樣。
光頭權看着撐着斧子的寧江,跑了過來,揮舞着雙手,把邊上的喪屍全都擊飛,身高體型變大,也讓他獲得了非常強悍的力量。
一把提起寧江,抗在自己肩膀上,本就蠻瘦的寧江,確實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分量很輕。
“小心!”寧江一聲大吼,光頭權就聽見,一陣嘔吐聲傳來,腦中響起陳龍的樣子,連忙向旁邊一個飛撲,帶着寧江摔飛在橡膠跑道上,而原先那地面上綠色的嘔吐物,瞬間腐蝕着本來還鮮嫩的草地。
寧江被摔的沒緩過來,“我CNM的!”而光頭權新仇舊恨,加上腦海中對於油條死亡的虧欠,雙眼一紅,猙獰的咬着牙,整個人站起,向着那個肥胖喪屍衝去。
速度很快,高大了的光頭權,就像一個大肉丸子一樣,衝了過去,“嘭”的一聲,肩膀重重撞擊在那喪屍身上,就像一個變大版的胖子,撞擊在一個比他小點的胖子身上,場面異常詼諧。
肥胖喪屍向後飛去,摔在了喪屍人羣裡,光頭權紅着眼,還想再衝進去,寧江已經開口制止:“別去,快走啊!”
光頭權雙眼的血紅漸漸退去,但是身體竟然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疲倦上涌,雖然說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到應該是副作用來了,轉身用盡全力跑着。
肥胖喪屍從喪屍堆裡掙扎的爬了起來,上半身已經癟了進去,看樣子光頭權的這下撞擊,威力非常大。
寧江看他一副又要噴射嘔吐得樣子,從地上撿起54手槍,向着他開槍射擊,扳機沒停,知道自己槍法不準,他想一口氣打完了所有子彈。
但是沒有讓他如願,在第四發子彈射出的同時,擊中了肥胖喪屍的浮腫的肚子,“額,額啊,嘔”的聲音傳來,寧江就已經感覺不對,還在扣動扳機的他,就看到一陣亮光從那喪屍身上傳來。
“轟”的一聲巨響,喪屍堆裡面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周邊的喪屍都被炸飛了起來。
光頭權趴在地上,甩了甩腦袋,回頭看去,那肥胖喪屍站着的地方,地面草坪已經變成一個坑洞,而四周的喪屍都已經被清空了。
“別看了,快走!馬上就會有更多喪屍過來!”寧江吼道,一把爬了起來,朝着一瘸一拐的圍牆跑去。
漸漸從身軀巨大化,變回來的光頭權,也剋制着身體傳來的疲勞,用着全力奔跑着。
寧江在蘿蔔的幫助下爬上了圍牆,然後看着滿身鮮血傷口的光頭權,伸出手拉他上來,三人都心有餘悸的看了眼小學的操場,翻身下了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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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輕點啊!”空曠的建築工地,一羣人模樣悽慘的聚在一起,點着火,相互取暖着。
寧江在給光頭權包紮傷口,臉色肚子上乃至全身,都是大小不一的傷口,這讓身邊看着的蚊子,以及一些女人,都留下了淚,有些人還抽泣了起來。
拿着有些沒有溼透的紗布,寧江在光頭權有些明顯的大傷口上包着,嘴上安慰着:“忍着點,現在沒什麼藥品,也不用怕變喪屍,等我們去金鐘廣場那邊找找藥店,先將就着。”
光頭權吸着涼氣,咬着牙點點頭,邊上的蘿蔔欲言又止的看着,以及靜靜站在一邊,看着這一切的朱燦。
“好了,能包的我都包紮了,現在我們要在這休息下,這片區域是金鐘廣場南邊的在建廣場,我看了下應該沒喪屍,大家在這休息,取取暖!”寧江說着,看着大家都溼漉漉的樣子,嘆了口氣。
說完走到躺在地上的陳龍身邊,看着陳龍身後皮開肉綻,就像燒焦一般的傷口,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龍已經醒了,躺在地上抽着煙,背後的疼痛,讓他被刀割一樣,但是他還是咬着牙,沒有出聲。
“別看了,我能抗住,還好傷口被燒焦可一樣,反倒是止血了!”陳龍流着冷汗,自嘲的說道,頭髮還是溼漉漉的,讓人根本看不出,那是他在流的汗。
“不行!我得去找藥店,你這傷口不找點藥或是止痛藥,你會疼死!”寧江看着陳龍咬着牙忍受的痛苦表情,接着說道:“剛纔光頭權獲得的力量,應該就是我們的變異成果,或許你這傷口會沒事,但是你現在疼痛會讓你熬不過現在,你會死的!”
用手示意陳龍不用說話,寧江接着說道:“而且現在我們都劇烈活動了一下午,已經又渴又餓了,我們也沒有食物了,食物是一定要去找的。”
衆人都很沮喪,或坐,或站着,沒有說話,幾個女人都相互依靠着,寧江站在那看着衆人。
“寧江,寧江,過來過來!”蘿蔔在建築工地的外沿,向着寧江叫到,寧江疑惑的跑了過去,他們現在在一個金鐘廣場南邊的在建廣場四樓,此時站到蘿蔔邊上,寧江順着蘿蔔指着的地方望去。
瞳孔突然變大,寧江吃驚的瞪大眼睛看着下面的一切,只見一大堆,堆成小山一般的喪屍屍體,各種污垢骯髒的肢體,好像被人爲堆起來一般。
一陣剎車聲傳來,兩人微微躬身,就看到一輛貨車倒着開到屍堆邊上,一個男人穿着雨衣,叼着香菸,站在車邊,看着車後傾斜而下的屍體,彷彿在做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樣,一種極度詭異的情緒和氛圍,圍繞兩人心間,這是什麼情況!兩人有點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