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隊成員見有人來救他們了,高興地直叫喚,表明他們所在的位置。二方人馬裡應外合,阻礙的喪屍暫時被掃開,空出一條通道來,機靈的隊員趕緊推上叉車向外衝去。
因爲太過着急,叉車上的箱子不時地掉落下來,馬上有隊員跑過來撿拾箱子,試圖重新往車上裝,曾志強氣地顧不上風度地大吼:“要命還是要箱子!還不抓緊逃!”要不是怕事後被他們怨恨,他恨不得直接說“別管貨物了,直接逃命吧!”
不怪他着急,這些人太貪心了,叉車上的貨物堆得快比人高了,貨物二旁各有人扶着,防着貨物掉下來,弄得小心翼翼,速度不敢快,最後沒及時撤離才被喪屍給堵住。人家來救他們,他們到好,因爲放心了就只顧着貨物,合着這麼多人都給他們來當免費護衛了!要不是曾志強先忍不住出口,其他人也想要開罵。
也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該,他們不再管掉到地上的貨物,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停車場。
見人已經過來了,三輛有人的車開始發動起來,等各自的人一上車,卡車一馬當先向市場外出發,獵人小隊和希冀小隊緊隨其後,剩下的兩隊匆匆將貨物搬上車後趕緊追上去。
過程雖然有些波折,最後總算是有驚無險,張鐵勝對這次任務的結果很滿意,已經在心裡默默地計算能換取多少積分了。
誰料,他這心是放的過早了。
出發約半個小時,大家透過照後鏡發現,最後二輛車突然開始走S型,車箱內隱約看見一陣騷動,衆人心裡都有了個隱隱的猜測。
張鐵勝將手伸出車窗外,向後面做了個停車的手勢,衆車得令同時停下。
張鐵勝帶了三人下車往出事車輛跑去,其他車輛也分別下來幾人(看情況決定是否提供幫助),留在車上的人只好通過窗戶觀察(路上並不安全,此時可不是看熱鬧的好時機,特別是司機,得隨時準備出發)。
與此同時,後二輛車一停下且車門打開時,裡面急衝衝陸續跳下幾人,然後又轉向車門,做出防備的姿勢,只是怎麼看都覺得他們戰戰兢兢,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
趕過來的人看這架勢已經肯定了心裡的猜測,張鐵勝也不打算廢話地先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而是直接命令二名軍人去最後一輛車,他和另一名軍人留在前一輛車前,準備處理車上的“意外”。
李希、鄭冀和曾志強則跟在張鐵勝後面,車門旁的幾人見張鐵勝等人過來了,趕緊讓開,透過車門,只見最後一排座位上躺着一人,面目青白,身上壓着二箱貨物,四肢朝上,張牙舞爪,嘴裡發出“赫赫”的聲音。第二排座位上一人正緊緊靠着車壁,背朝門,頭低着,瑟瑟發抖。整輛車上只剩這二人了。
後面一人已經變異成喪屍,這是毫無疑問的,但前面那人是什麼情況,後來的衆人吃不準。
張鐵勝和同來的軍人戴上頭盔、防護手套等防護用具,那名軍人手上拿着什麼,之前大家沒看出來,此時見他展開來纔看出是一厚實的大塊塑料布。張鐵勝隨手從道路旁的樹下撿起一根粗棍子,示意其他人先將喪屍身上的箱子搬開。
李希等人見他們自己人還空閒着,自是不會上趕着去幫忙,只讓到一邊,保持一定距離的觀看,同時準備有需要時再出手。
他們也不敢指望別人,只好硬着頭皮上前二人,其中一人是勇敢者小隊的謝東隊
長,他必須起帶頭作用。
先搬開最上面的箱子,在搬起第二個箱子前,張鐵勝用木棍頂住喪屍,讓它即使箱子被搬起後一時也不能立起來。謝東雖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手,仍不由自主地發抖,被張鐵勝的一聲大喝“搬”驚住,條件反射地迅速搬開箱子。軍人及時上前將塑料布罩住喪屍,張鐵勝同時抽出棍子,一腳踩住喪屍的腳,二人配合將喪屍拖出車箱,並快速扔到路旁的一處空地,一刀砍下它的頭,再點火焚燒,一氣呵成。看得衆人既驚又喜,鬆了好大一口氣。
一個喪屍不可怕,但親眼看着熟悉的人變喪屍,並被砍殺且焚燒,這種心情是萬分複雜的。
另一輛車上也在做着相同的處理。
正當大家以爲事情已經結束,準備返回車上啓程時,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驚得準備離開的衆人腳步一滯,差點摔一跤,只聽道:“還有一個!”
張鐵勝纔想起剛纔車上還有一人,是他?可是剛纔那麼大動靜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啊,不解之下轉身向謝東問道:“怎麼回事?剛纔怎麼不一起說!”語氣帶着一絲不滿,任誰在不知情下沒防備另一個疑似喪屍,都會不高興,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
謝東也很委屈,苦哈哈地解釋道:“當時小五突然發作,平子正好坐在他旁邊,一時不察被咬了,等我們好容易制住小五問平子後,他只說沒咬到,卻又不給我們看,因爲時間短也看不出什麼不妥,我們就算懷疑也不敢刺激他,一碰他就說‘沒咬到’……等你們來了就是看到的這樣了!”
“也就是說被感染到的機率很大,但他不配合,沒法證實?”張鐵勝總結道。
“是這樣的,沒錯!”謝東猛點頭,表示萬分認可這結論。
勇敢者小隊的隊員間都有感情了,在對方未確定被感染前下不了決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張鐵勝不同,他本身跟那名隊員也只是合作期間的泛泛之交,再加上他是軍人,對執行該執行的命令時比較果斷,弄清實情後,立馬返身回到車上。
叫平子的男人此時仍保持着之前的動作,整個人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張鐵勝環顧四周,正好看到角落裡有一捆繩子,拿起來向同伴使了個眼色,二人默契地悄悄靠近平子,猛得使勁將他捆住。平子在他們一碰到自己時一改之前的安靜,情緒激烈地反抗着,嘴裡反覆地叫着:“我沒被咬到!我沒被咬到!……”
“冷靜點!你既然沒被咬到,時間一過你自然就安全了!”這狀態,任誰也不相信他沒被咬到,但爲了不刺激他,張鐵勝只好先順着他說話。
可他的安慰顯然不起任何作用,平子兀自嚷着:“我沒被咬到!我沒被咬到!……”
看樣子,他還沒發作,精神就已經崩潰了。
張鐵勝的屬下見機地用手刀將他砍暈(有防護手套,不怕被感染),同時,掰過他的頭露出脖子,有牙印,見血了,但不深,按以往的經驗,應該是染上了!
張鐵勝下車,將情況告知謝東他們,在沒變異前,處理權還是要交給他們自己。
經過一番討論,他們決定等他出現發熱等初步症狀前再處置。
威武小隊應該只有一名被感染人員,見事情已處理完畢,大家都各上各車。
于小偉他們幾個留在車上的人,早就按捺不住好奇,用望遠鏡觀察過了,雖然沒
有李希他們近距離看得清楚,大致經過還是知道的。
接下來的路程大家心情都不再輕鬆,沒人說話,車箱內氣氛壓抑。難過是一方面,兔死狐悲,更多的是警醒。以前的戰鬥雖多,最後總是有驚無險,不知不覺中,大家都有些自傲起來,認爲自己很強大,今天的事情讓他們意識到,往往一點小小的疏忽帶來的就是毀滅。
過了一刻鐘,果然,勇敢者小隊做了個停車的手勢,這次大家只停車沒人下車,車門打開,出現二個人拖着那個叫平子的男人,看樣子平子又被打暈了,接下來的處理與張鐵勝他們做的一樣,雖然殘忍,卻是最正確的處理方法。
一個多小時後,壓抑的路程終於結束了。
進入基地前是例行的隔離檢查,隔離區分爲二部分,一部分是基地內人員執行任務回來前的隔離,另一部分是除此外的正常隔離。
因爲執行任務回來的路途一般都不短,至少半個小時以上,若有感染的在路上就會被發現並處理了,就象他們之前發生的事例。幾乎沒有隱瞞不報的情況,就算是親友,大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這並不是表明可以減短隔離時間,而是戒備程度可以降低,將絕大部分人力和精力轉向普通隔離區。
隔離區的房間有大有小,一般都是同一個小隊呆一間。最小間可呆五人,最大間可呆20人。
之前發生的意外,當時來不及詢問具體情況,正好利用隔離這段時間可以商討一下,弄清楚感染的過程,以後避免其他人犯同樣的錯誤。
張鐵勝讓每個小隊選幾名代表出席這個臨時會議(主要是房間裝不下這麼多人),有致一同的,每隊除了隊長,各另有二名隊員共同出席。希冀小隊由曾志強、郭睿和于小偉參加(李希不願意湊這個熱鬧,只等聽結果就好)。
之前在車上,剛開始吃東西就發生了後面的事,大家也沒了味口。此時處在安全的環境下,總算又感覺到了飢渴,李希等留下來的幾人拿出食物和水再次開吃,現在心情已經調整過來,在飢渴的情況下吃起來格外香。
過了近半個小時,曾志強幾人才返回來,于小偉正準備搶先向沒去的人彙報瞭解的情況,眼尖地看見桌上的食物包裝和水杯,馬上改口:“等我先吃點再說啊!”
曾志強和郭睿知道于小偉愛說的性格,也不搶話,自顧自找座位、吃東西。
“瞧瞧這吃相,太有損形象了!放心,我們有的是時間等!”呂輝看到于小偉吃得都噎住了,一臉嫌棄地挖苦他。
衆人皆憋笑不已,實在是聽的人不急,說的人急死了。
有了這個插曲,沉悶的氣氛總算緩和過來。
于小偉吃了大半飽,又喝了幾口水,開始講述:“被感染的二人也是倒黴,當時他們二個小隊不是被喪屍包圍了嘛,砍殺喪屍的時候都擠到了一起,其中一人就是不小心被喪屍的血濺到眼睛裡,大家不知道這樣會感染上,也就沒注意。另一個人倒是被喪屍抓到過,只是抓破了衣服,沒感到疼,就以爲沒被抓傷。後來都急着上車逃命,大家也都忘了仔細檢查一下。那二個人一上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旁邊的隊友大部分也睡着了,就錯過了早點發現的時機。”
“那威武小隊的人是怎麼及時發現並制住了變異的人呢?”趙樂丹好奇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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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