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斯塔這幾天可謂是愁白了頭,本來還黑油油的頭髮已經明顯出現絲絲白跡,他現在是寢食難安,每天都揹着巨大的包袱,他雖未家族族長,權利很大,但族裡的長老還是有着不可忽視的威信,而且家族那麼多張口還得靠他養活,這次店鋪被燒得事件已經影響了很多人的利益,本來還安穩的家族已經出現動盪,他要是不趕緊平息這次的事情,估計族長的位置很難坐穩,故此纔會有妥協的舉動,不然他是打死也不會丟那個臉的。
本來以爲自己這邊服軟,對方會坐下來和平談判,但愣是兩天過去了,各個店鋪晚上還是受到騷擾,而且比之前還劇烈,其實貝斯塔進行過一次埋伏計劃,想一舉把對方全部殲滅,不過人家的實力顯然不是蓋的,直接發現他那些手下的舉動,來了次反圍剿,人家使用的武器比他買來的還要先進,把他那些手下都打殘了,直接動搖了他在家族的地位,從那次之後貝斯塔就放棄了反擊的計劃。
所謂弱怕強,強怕楞,楞怕橫,橫怕瘋,在貝斯塔看來,他這次就是遇到了瘋子,每日每夜都騷擾他,就算他不累,難道不煩嗎?而且這樣動用人力物力,也是消耗啊,對方怎麼就沒有一絲和氣生財的想法呢?
就在貝斯塔煩心加無奈的時候,他得到一個“好消息”,就是對方給了回覆,約定今晚在帝都外頭的森林裡談判,帶的人不能超過十人,不然就取消。
聽到這樣的消息,貝斯塔只有苦笑,他現在處於被動,對方提出的條件再苛刻也得答應,就算是個陷阱也得跳啊,因爲現在只剩這個辦法才能解決問題了,他如今真是嘗夠了自作自受的滋味。
當貝斯塔數着分分秒秒,等待的時候,李長風則是爽朗地修煉,他這幾天過的很是得意,與他同樣高興的則是杜威,這廝一直都念念不忘自己受傷的事情,所以看到仇人吃癟,那真叫個興奮,比喝酒吃肉一樣爽,按他的說法就是不用理會對方的表態,應該直搗黃龍,把對手打倒就是,不用手軟,當然李長風沒有采納杜威的提議,他覺得還是不要做得太絕,畢竟自己以後還得在帝都立腳呢,要是趕盡殺絕的話,下次帝都所有的勢力都聯合對付自己就不好了。
太陽西下,貝斯塔已經迫不及待地趕出城門,身邊只帶了五人,不過各個都是堪比暴力男的高手,黑子也在其中,其實貝斯塔還是有更強的手下的,那些人雖說是手下,確切的說是家族供養的客卿,平時都居住在家族裡,只有在危急時刻才能動用,以貝斯塔族長的地位,也能調動一兩個,只是爲了避免誤會,他最後也就咬牙放棄了,他是怕自己興師動衆會嚇跑對方,從而引起更大的反撲。
目的地是快小草地,上面擺好了一張桌子還有幾張凳子,此時杜威正翹着二郎腿,抽着煙等候,他背後則是站着幾個士兵,這陣仗實在不夠看,只是李長風自個兒不想暴露,而且暴力男和吳淞一直跟自己呆在一起,所以最後也就只好派出杜威了。
貝斯塔到達的時候,看到杜威他便知道對方的態度了,那幕後老闆不出現,顯然就是不放心他這邊,戒備心依然很重,他只好苦笑着打招呼道:“這位就是武器店的店長吧,上次的事情是我們的錯,真的對不住,希望咱們化干戈爲玉帛,友好相處,呵呵。”
貝斯塔不知道的是,就在一旁的森林裡面,正趴着李長風三人,監視着這邊的情況,通過事先安裝的竊聽器,李長風可以清楚地聽到這邊的對話,而吳淞倆就沒這個待遇了,他們只有依靠雙兒傾聽,不過還好他倆修爲高深,勉強可以聽清,畢竟杜威兩人可不是在說悄悄話。
其實杜威耳朵裡安放着微型的喇叭,只要他的舉止有什麼不對的話,李長風可以遠方遙控,親自下命令。
“哈哈,貝斯塔大人,真是榮幸能夠與您相識,您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帝都裡誰不知道財政部長的名號,您可是爲了帝國的繁榮昌盛出過力的人啊······”杜威一上來就一陣馬屁,把李長風聽的很是無語,只好輕咳幾下制止了杜威。
貝斯塔實在是想不到對方會來這樣的開場白,直接愣住了,臉上是僵硬的苦笑,反應過來後,立馬回道:“哪裡哪裡,我也就是個普通官員而已,倒是你們武器店,近段時間來勢頭很猛啊。”
“這個還得我們老闆厲害,我也就一個打工的,吃份工資而已。別乾站着啊,坐!”杜威客氣地說道,他心裡雖然想把對方解決掉,不過臉上還是保持着笑容。
“哦?不知你們老闆是何許人也,在下可否有幸相識啊?”一聽到對方說出其上頭,貝斯塔就來興趣了,有些急。
“這自然有機會啊,我們老闆常常跟我說要認識帝國的財政部長呢,他說您可是他的偶像,是帝國商人的偶像,不過最近老闆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沒有空。”杜威依然忽悠道,把貝斯塔說的一愣一愣的。
“杜威,趕緊進入正題,別再唧唧歪歪了。”李長風實在是不耐煩了,聽杜威在那睜眼說瞎話,真的比現代版的【忐忑】還要折磨人,所以直接下命令道。
“貝斯塔先生,咱們現在就進入正題吧,這次請您來,自然就是爲消解前一段的誤會。”杜威一改之前玩味的態度,一下子認真地說道,老闆發話,他自然要進入狀態。
貝斯塔被杜威一下子的轉變給弄得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回道:“哦,確實是誤會,不知道貴方想怎麼樣化解啊?”貝斯塔問的時候,有些低聲下氣,他真是怕對方提出過分的要求來。
“呵呵,這自然簡單,您應該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店出的事情吧?現在裡面可是一片狼藉,無法工作啊——”杜威在最後的“啊”字故意拖長聲音,同時直視對方。
“這個,是我們失手所致,那天晚上是個誤會,我們的人本來是去抓個小偷的,沒想到會驚擾了貴方,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了。”貝斯塔苦笑地說道,兩方都清楚事情的真相,不過爲了體面,必要的掩飾還是得做的。
“既然是誤會,咱們也不深究了,不過我那個店的修理費嘛——”杜威拖着下巴說道。
“你放心,修理費由我方包了。”貝斯塔直接接過話來,如果只是這點修理費,他還是付得起的,只是自己那些店的修理費跟誰要去?只能如苦水自個喝了。
“哈哈,貝斯塔先生果然夠爽快,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店裡的修理費以及誤工費總共是五百萬銀幣,這可是依據我們武器店開張以來的賬本計算的,毫不作假。”杜威這下有加了一筆誤工費,把貝斯塔說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五百萬銀幣說多不多,但也是一大筆錢了,貝斯塔有些拉不下面子,對方那時活生生的敲詐,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擺手讓部下放下了戒備,自己這次本來就是有着被宰的打算,還是咬咬牙吞了這波苦水算了,以後有機會再將場子徹底找回來。
“呵呵,就這麼說了算,明日我會派人送錢道貴店。”擺好心態之後,貝斯塔笑着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