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韋被吳振盯得很不安,不過他不認爲吳振能發現問題,就算是看出了不對,也不會知道他的目的。
吳振和趙辰韋互相看着,都不說話,場面很尷尬,連其他對峙着的人都發現了異常,不解地看着他們。
十幾秒安靜之後,趙辰韋的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疑惑。
“我臉上有花嗎?”
“沒有!”吳振咬牙切齒地說,隨後撇過頭。
吳振不會相信趙辰韋的話,他和向南他們不一樣,他的鬥志很強,他的屬下們也不簡單,不可能爲了活路而放棄別的更重要的東西。
趙辰韋選擇闖陷阱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這點和吳振自己有點像,不過僅僅是像而已,他想不到趙辰韋的目的,同樣的,趙辰韋更想不到他的目的。因爲他的目的太簡單了,只是爲了殺戮。
宋漩如願以償加入了隊伍,休整半天后,十個人踏上新的征程。
走之前,除了向晴外,其餘九人都走向遠處的四個土包。宋漩看着這八個人,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覺得這些人是在嘲諷自己,儘管,吳振他們確實是真心祭拜他的四個弟弟。
雨停了之後,空氣好了很多,讓他們有種旅行的錯覺。不過走了沒多遠,離公路還有些距離,意外發生了。
“嗚!原來是人類,上啊!”
一大.片喪屍不知道從哪聽到聲音,浩浩蕩蕩地衝了過來。
隔得很遠,衆人都能看見領頭的十來只喪屍臉上那種扭曲的興奮,好像對它們來說,遇到了就代表屬於它們一樣。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殺!”
一行人瘋狂地衝上去,和喪屍們戰鬥在一起。他們被蟲後壓的太狠了,急需釋放,好不容易遇到這一堆傻不拉幾的喪屍們,不虐一虐怎麼可以?
這一批喪屍有兩百多隻,實力很差,簡直差的不能再差,最強的一個才五級,它們看到人類這麼興奮,戰鬥力還低的可怕,讓人懷疑是不是從來沒見過人類。
十多分鐘後,戰鬥結束,喪屍全部身死,給吳振他們每人提供了一丁點基數。
衆人再次上路,不過心情變化了很多。之前由於剛剛脫離蟲後那場戰鬥,死了太多人,心情沉重,還沒從悲傷和恐懼中解脫出來,包括吳振也是,他是殺了蟲後,可他認爲那是運氣,蟲後的實力真的太強大了,和他之間的差距很大,再來一次他估計就死了。
沒想到沒走多遠就遇到喪屍,他們這才清醒,危險時刻存在,危機總會毫無徵兆地出現,這一次次的毫無預警的戰鬥不該讓他們麻木,而該讓他們警醒,一次比一次警惕。
悲痛是弱者的情緒,他們只有時刻保持戰鬥狀態,才能活得久,才能走的更遠。而不是像弱者一樣,一不小心就死去。
隊伍自發變化,趙辰韋在前,吳振在後,兩人分別警惕着前方和後方,一旦有敵人從前後過來,絕逃不過他們的注意。隊伍中間相對放鬆,卻也鬆的有限,他們不再說話,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周圍,哪怕突然從腳下鑽出來一隻掠食者,也會被他們圍攻致死。
他們不是弱小的獵物,而是身經百戰的進化者。
“快到公路了,大家小心!”
不用趙辰韋提醒,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條堆滿汽車的線。公路上可以藏人,也可以藏喪屍、掠食者,比在空地上危險得多。他們選擇順着公路走,別的東西也可能有這種想法,所以很有可能遇到別的生物,是朋友的可能很低,那就都是敵人。
“那是什麼?”
他們沒有徑直走向公路,而是順着公路的方向斜着接近公路的,當距離公路還有幾百米遠的時候,趙辰韋忽然停下,伸出手,指着公路上一個黑點。
趙辰韋一停,別的人都停下來,看向他所指的地方。
“看不清啊!”
除了吳振,別的人哪有這樣好的視力,他們都不是視力上的進化者,眼睛的進化是相當的,從實力上看,吳振和趙辰韋最強,眼睛的進化程度也差不多,更何況他們都擁有印記,進化上再加成一些,也就達到了遠超他們的效果。
“好像是……不對,是牌子,指路木牌!”吳振驚訝萬分,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了第三塊木牌,這裡距離第二塊的位置其實不是太遠。
“那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寫了什麼!”
向南和王子衝很興奮,此外,宋漩也是。
吳振一眼看到趙辰韋臉上的沉重,看向劉棟,他的臉上同樣是凝重,沒有一點興奮的味道,另外三人也是這樣,似乎對這所謂的指路木牌沒有絲毫期待。也許,他們知道些什麼。
趙辰韋伸手攔下蠢.蠢.欲.動的幾人,看向吳振,似乎知道他有話說。
吳振看向向南、向晴和王子衝。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到指路木牌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向南和向晴想了想,都不知道吳振所指的是什麼,沒有回答。王子衝沉思了片刻,不確定地說:“狼猴?”
“對。向晴,你遇到第二塊木牌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吳振接着問。
有了王子衝的提醒,向晴一下猜到關鍵。
“是獅牛象。我剛把木牌拔下來不久就遇到它了,那麼大個傢伙不知道從哪來的,對我窮追不捨。要不是剛好遇到一羣喪屍和它耗着,我早死了。”向晴後怕地說。
“第一次木牌附近有狼猴,實力不強,第二次木牌附近有獅牛象,實力強的可怕,我們現在遇到都不一定贏得了。”
吳振停了一下,看向遠處的公路,目光悠遠。
“這一次,是第三次。”
向南他們仔細想想,確實是這樣,嚇得臉色一變。
“那……我們趕緊走吧!走遠一些!”
“告訴你們這些是讓你們做好準備,想走?其實已經來不及了。”吳振向前走了幾步,和趙辰韋並排站着,兩人都看向遠處的公路。
趙辰韋握着拳頭,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是啊!我們早就走進它的狩獵領地了。誰能想到它藏的離公路那麼遠,不巧的是,剛好在公路這邊。”
兩人的目光漸漸變化,變得凌厲,而後看向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