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刀!
第四刀!
第五刀!
……
柳誠沒有去數自己砍了多少刀,他對此一點也不在乎,他只在乎刀下的骨頭還要多久纔會被砍斷。
骨頭渣子到處飛,像鋒利的小刀一樣,鮮紅的血也在飛,場面很血腥。
噗嗤!
再一刀剁了上去,深深地嵌在新砍出來的骨縫裡,這一次骨頭沒有堅持多久再次碎裂,刀上的阻力猛然一減。
骨頭斷了。
這種痛苦竟然沒能讓猿猴再叫一聲,它瞪大的眼珠也失去了光澤,身軀冰冷,快要冷透,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已經死了。
一個巨大的腦袋耷.拉在脖子根上,巨大的刀口敞開着,被剁了多次顯得不太齊整的斷骨白生生的,夾雜着少量的血點,看一眼都頭皮發麻。
沒有骨頭的阻擋之後,剩下的皮肉再也阻止不了手術刀前進的步伐。
又是一刀下去,猿猴的頭整個掉了下來,跌落在血水裡,斷口朝上,隱約可以看見腦袋裡的黃白事物。
柳誠不敢要的只有這顆腦袋,別的他都敢要。
接下來,柳誠開始肢解猿猴剩下的軀體,不過他沒有忘記地上血淋淋的頭顱,畢竟是掠食者的身體部件,不能用還不能吃麼?
嘭!咔嚓!
手起刀落,猿猴的一條胳膊被切開一半,柳誠正忙着切割猿猴的四肢,在他身後,戴嘉榮一口咬在猿猴的腦袋上,生生掰下一小塊骨頭,頭骨很硬,他只能小口小口地咬斷,在嘴裡細細咀嚼,然後纔敢吞進去。
兩種不同的聲音在滿是嘶吼的空間內迴響,明明比不上那些異種的嚎叫,卻更讓人覺得恐怖可怕。
猿猴的頭顱很大,像一個大冬瓜,戴嘉榮又吃得很慢,加上消化的時間,要很久才能把頭顱內的能量全部吞噬。
到時候,他就能變得正常點了,看起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麻木機械,會和地面那四個巡邏差不多,只是顯得沒什麼情緒,不會有別的問題。這只是外在,內在的變化誰能說得清呢?
猿猴的兩根胳膊被卸了下來,工作算是完成了小半。柳誠喘了喘氣,活動了幾下手腕和指骨,這隻來自另一隻猿類的胳膊遠超同等級的人的胳膊,到現在還是有點承受不住了,不過還好,一會兒可以換一個更結實的。
用去幾分鐘,猿猴的兩條粗.壯的大.腿也被齊根斬斷。
看着躺在地上的軀幹和四肢,柳誠的呼吸加重了些,不是累的,而是興奮的,它籌備了好幾個月,終於到收穫的時候了。
女護士把放在手術檯上的袋子拎下來,解開,把裡面的東西抱了出來。
這是一個很大的冷藏箱,四四方方的,剛好可以把猿猴的軀幹放進去,也許還有點小,不過擠一擠應該可以。
女護士把冷藏箱打開,拿出三支凍在裡面的麻醉劑,然後看着柳誠。
柳誠把鮮血淋漓的軀幹扛起來,硬塞進冷藏箱中,還好時間纔過去幾分鐘,軀幹沒有發硬,剛好放得下。
“開始吧!”
柳誠把麻醉劑拿過來,一一注射.進體內,扔掉細長的注射器,爬上手術檯,躺好,把手中還在滴血的手術刀遞給女護士。
女護士伸手,還沒接住手術刀,手術刀脫手而出,跌在金屬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叮!
她回頭一看,柳誠已經昏睡過去。
女護士把地上的四肢撿起來,放在柳誠兩側,然後伸手從衣服兜裡掏出針線放在一邊,最後撿起手術刀,對着柳誠肩膀上的傷疤狠狠地切下去。
嗤!
儘管已經切了很多次骨頭,手術刀仍然很鋒利,很輕鬆地切斷了長在柳誠肩膀上的猿猴胳膊。女護士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一架精密冰冷的機器,精巧地運轉着。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機器比人更難出錯誤,而且柳誠不能給自己做手術,所以讓女護士來更好。
女護士向下蹲了一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柳誠肩上的傷口,細心而快速地把一些碎骨、肌肉切掉或是挑開後,立馬把放在一邊的新的胳膊貼上去,然後開始縫合。
她的速度很快,而且很精準,幾乎沒有錯誤,就算出現一些小錯誤,她也會盡量修正,偶爾難以改變,她會放任小錯誤的存在,堅定地把計劃推往正確的方向。
旁邊的戴嘉榮還沒進食完畢,女護士已經接上了兩根胳膊,而且,隨着熟練度的增加,她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
出聚集區已經半天了,以趙辰韋爲首的搜查隊什麼都沒幹,不管是偶爾蹦出來的三兩隻喪屍還是突然從路邊躥出來的野兔都沒能讓他們動一動眉毛,以前,喪屍意味着基數,野兔意味着食物,對他們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今天是怎麼回事?
邢德走在前面,背對着他們,所以走在後面的十個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首先,他很憤怒,也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些人正在刻意孤立自己,其次,他很憋屈,他纔是聚集區的搜查隊的老大,這些人竟然不給自己面子,連那個最弱小的叫吳什麼的都不給自己好臉色看,讓他去把野兔捉來都不幹。
這怎麼可以?
邢德覺得這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那個趙辰韋肯定會被自己殺死,剩下的一些人也要投靠自己,既然是手下,不聽話是不對的,難道因爲身上帶的有食物,就不去獵殺掠食者了嗎?掠食者不好殺,不過肉很好吃,那就不應該放棄。
他不認爲這些人之間存在所謂的團結,因爲這世道變了,那些遠古的思想不適用了,現在是利益至上。自己這方有三個人,加上臨走前老大給的秘密武器,他們能快速殺死爲首的趙辰韋,殺死之後,剩下的人就算心裡不高興,也不會愚蠢的爲他報仇。
然後,就是儘快接管這一支隊伍,再去那個廢棄的加油站,把狙擊槍撿回來,一切大功告成。
不過接管之後,一定要好好教他們做人。
“你們……”
邢德給身邊的兩人打個眼色,然後轉身,泛青的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不過看清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事物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成了無措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