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到底什麼情況,吳振現在還不清楚,至於是不是異種的問題,他只有一個猜測,而且,他身上的傷只恢復了一小半,精神狀態更是差的離譜,所以,他現在最該做的事就是靜觀其變,找到機會以喪屍身份衝進北城,伺機混進異種裡,慢慢偷襲,快快恢復,只有恢復過來,做什麼事才方便。
說話聲沒了之後,外面安靜了很多,只有很輕的聲音傳進來,吳振推測,這應該是人類收撿東西發出的聲音,過一段時間,人們會從各個地方衝出來,外面一定會很亂,那時候他就能趁亂出去了。
吳振估摸着附近應該沒有十級生命了,又等了十分鐘,才切換人身,果然,沒有感覺到十級的氣息。
人們的動作很快,半個多小時之後,龍口營的人已經準備完畢,食物和武器都帶上了,他們也沒有忘記把堵住洞口的鐵拿下來,如果這一去是和異種戰鬥的話,打不贏了,從這可以逃出去,反正異種無法出來,這牆上的洞雖然是它們一開始打出來的,但現在只允許人通過,城內的異種根本出不去。目前來說,它們沒有任何辦法能出去。
龍口營的人離開了半分鐘之後,吳振慢慢地衝開破洞,從裡面鑽了出來。
望着遠處的城牆上透亮的洞,吳振有點感慨,這要是出去了,萬事大吉,可如果向北走,生死未知,迎接他的將是一場惡戰。
“唉!”
吳振嘆了一口氣,躥出去,撿了一件掉在地上的灰衣服,蒙在身上,小心翼翼地向北走。
所有人都是向南,只有吳振一個人向北,幸好他夠聰明,選擇了靠近城牆的路線,一路上雖然能遇到人。不過不是很多,就算別人懷疑,他只說自己是七大團的,人們都慌着去南城城門。不會不管他的話是真是假,遇到實力差的,他甚至可以擺出七大團的姿態,什麼話都不說,就拿冷厲的眼神望着別人。這也嚇走了好幾個人。
一路磕磕絆絆,吳振終於快到北城了,剛靠近這片區域,一股濃郁的異種的體臭味迎面而來,即使是早有準備,吳振還是乾嘔了好幾下,才習慣。才靠近都有這麼濃的氣味,看來,異種們的活動有點頻繁,都蔓延到這裡了。異種們出不去,除了對付南城的人類,似乎找不到別的事做,杜飛說的沒錯,南城可能真的有難了。
又走了四五里路,吳振只遇到三個人,兩個人的年紀都很大,應該就居住在這片區域,可能是獨行者,蒼老、脆弱。沒有力量,團營班都不會收留,不過還能活到現在,看來南城的人們並不那麼冷酷無情。另外一個人身上揹着大包小包,扶着兩位老人,從他身上,吳振感覺到了七大團的氣息,強勢、凌厲,有點像刺客團的。但不是很像。
這個人的實力不強,只有七級,可仍然不是現在的吳振能夠對付的,遇到這人之後,吳振前往北城的計劃第一次被阻止。
盛明哲也在奇怪這個看起來很不正常的人,所有人都是急衝衝地向南走,偏偏有個急匆匆向北走的,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團長給他們下達的命令是讓所有的人類趕往南城城門,南城太大了,爲了儘快把命令傳達給每一個人類,光是派出來的龍騎團的人都有四五百,杜飛的命令下,另外六大團也派出了很多人,以盛明哲的腳程,忙了這麼久,終於把這一片區域清空,他的運氣不行,抽到了這一片區域,可是有什麼辦法了?幸好過程中有驚無險,巧妙地避開了那個人住的地方,現在終於只剩這最後兩人了,送完這兩人,他就可以去下一塊區域了。
“等等!”
看着即將從眼角消失的灰衣男子,盛明哲的毛病又犯了,作爲一個曾經的人民警察,見到形跡可疑的人,他不問問,心裡彆扭。
吳振停下,轉過身,頭低着,什麼話也不說。
“幹什麼的?”盛明哲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美好的時代,那時候的犯罪案件雖然多,但和現在這個世界相比,竟然給他一種美好的感覺。
“被子忘記拿了。”
吳振被問了幾十遍,各種藉口信手拈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被子,別拿了,趕緊去城門,晚了來不及了。”
其實,盛明哲也不知道爲什麼晚了就來不及了,這是團長的原話,他身份太低,不敢多問,反正老老實實執行任務就行了。
“那是我媽……我媽給我做的被子,捨不得。”
吳振說着說着都要哭了,最開始的時候,他還真能滴出幾滴眼淚來,現在不行了,淚腺幹了,不過,聲情並茂還是有的。
“小夥子,快別問了,趕緊讓他回去拿吧!”一個老人幫着吳振說話,看起來,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急性子,急性子好啊!吳振就喜歡這樣的人。
“是啊是啊!說話的功夫,他都能跑一個來回了。”
另一個老人忍不住說。
盛明哲一聽,確實,自己是沒當警察太久,生疏了,這人怎麼會有問題,一個普通人,身上連進化者的氣息都沒有,能有什麼問題。
身爲十級進化者,只要等級低於吳振,一般是察覺不到他身上的強大氣息的,所以,除非吳振自動暴露,否則盛明哲當然不會從他身上感覺到進化者的氣息。
“好好好!快去吧!動作麻利點!”
盛明哲擺擺手。
吳振鞠了一躬,轉身要走。
“等等!”
吳振圓潤地轉身,頭低着,一言不發。
“頭……擡起來!”盛明哲依靠警察的敏銳感覺,終於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人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一般只有心虛纔會不自覺低頭,有問題!
吳振慢慢地擡頭,露出灰衣下黑亮的腦袋。
“和……和尚?”
盛明哲慌亂地後退幾步,瞪着眼睛。兩個老人差點被他帶倒,不過沒說什麼,注意力也全在吳振光禿禿的腦袋上。
吳振一愣,鎮定地說:“對,我是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