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事故死了很多人，其中包括了大部分對西格瑪有所瞭解的學者，陳雨和楊演替恐怕是唯一活下來的兩個人了。其後，陳風被人刺殺，到了現在，或許楊演替真的是最懂得西格瑪文字的人也說不定。
這次災難不同以往，或許真的要藉助古人的智慧與力量，才能找到希望。
他擡起頭，看着巷子裡的那顆老槐樹，本應該是萬物復甦的春天，但是上面卻滿是積雪。
“我有一個問題！”
劉譽道：“你說。”
楊演替道：“是誰殺了陳風教授，又爲什麼要殺他？”
劉譽低頭看了看茶杯，這是二人接觸了這麼久以來，老人第一次低頭，意味不明。
“你見過那個巨人嗎？那個獨眼巨人。”
楊演替點了點頭，道：“實際上你應該知道，它被挖出來的時候我就在考古隊，還組織過他們，可是那麼用。”
劉譽道：“我們試過各種方法殺死這個巨人，甚至連核彈都用上了，可是沒有任何效果。據文獻記載，這傢伙以前也是人類。”
楊演替點了點頭，道：“我懂了！”
世界上沒有不朽的事物，更沒有不朽的人。值得讚美的東西千千萬，一如自由，一如崇高，一如仁慈，但是所有的東西加在一塊兒，都不及時光的萬一。時間能夠改變一切，高大的屋宇會在它的面前風化，樹木會老朽，人類會死去這是自然常態。但是隻要是生物，就有打破這種常態的天然慾望。
想要活着，這是每一個人的本能。
那個巨人能夠活過幾十萬年，甚至現在還找不到殺死它的辦法，那麼爲什麼自己不能成爲這樣的人？西格瑪人的技術，“造神計劃”可以造出兩個神，爲什麼就不能有第三個？
劉譽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兒，人都有私心，這件事兒在任何地方都一樣。”
楊演替道：“你說得沒錯。”
劉譽道：“那麼你決定好了嗎？要不要加入我們。”
楊演替搖了搖頭，道：“坦率的說，我還下不了決定。”
送走劉譽之後，楊演替重新回到客廳，桌子上的茶已經冷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實在太多，原本只是來採購一些晶體，怎麼就遇上了這麼多麻煩。
首當其衝的麻煩就是楊靜音了，到現在，楊演替也搞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她美麗，溫柔，智慧，但是最大的問題是她的強大。楊演替少有在進化者圈子裡打滾兒，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認清楚一件事兒，那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就強大程度來說，絕對不正常。
第二個就是忽然介入的軍方，因爲擁有病毒疫苗的控制權，自己會被軍方找上也很正常。不過無論如何，對方已經拿到了疫苗配方。既然拿到了配方自己生產就是了，難道自己還能去告華國政府侵犯自己的知識產權？先不說華國的律法壞境問題，就連法律本人都是人家規定的好不好？
你偷了我東西就算了，現在你不僅東西要要，人你也要要，還要逼迫我加入軍隊？
這就好比是你家進了一個小偷，當着你的面偷光了家裡的所有電器財物，臨走之前發現你人還長得不錯，於是就開始脫褲子準備要霸王硬上弓。
楊演替實在是很想問一句，爲什麼？
僅僅是憑藉直覺，他就能夠感到，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三個問題。
他們從哪兒拿到的疫苗配方？
要知道這件事兒，他甚至連電話都不用打，和系統生物的心靈溝通讓他直接聯繫上了大洋彼岸的亞伯拉罕。對於亞伯拉罕的辦事兒能力楊演替是極其信任的，之前他看過亞伯拉罕的工作制度，對疫苗配方保護得很到位，沒有哪個工人能夠參與到整個疫苗的全流程生產。
所以，失竊的原因不大可能是來自於工作人員。
通過心電感應，楊演替對亞伯拉罕道：“疫苗配方失竊了，查一查，是哪兒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