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陸天風的心一痛,他回到了眼前,望着痛哭的蘇菲,他忍不住,緊緊握住蘇菲的手。
蘇菲猛的一震,她呆呆地望着陸天風。
“哈哈……”對面的陳家豪笑了:“婊子!蘇菲,你還說你不是婊子?老子跟你認識了足足兩年,你卻清高到連手也不讓我牽!可現在呢?你卻犯賤,我是你的男友,他是你的誰?情人?面首?小白臉?還是他媽的你犯賤,揹着我養男人!”
“你……”陸天風眼裡閃過冷意。
可此時,顫抖的蘇菲,猶如面臨死敵似的,臉色蒼白如紙,她焦急而道:“我沒有……”
“你沒有?那他是誰?我一直以爲,你很高貴,但現在才知道,你的手低廉到誰都能牽!”
陳家豪的話,讓蘇菲的心一痛,她下意識甩開陸天風的手。
陸天風僵在那裡,蘇菲甩開他,出乎意料,力度如此大,讓陸天風心裡一痛。
他低聲安慰道:“蘇菲,別太在乎他,他其實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
上一輩子,陳家豪並不是救蘇菲才死的,而是藉口逃命,蘇菲被矇在鼓裡,這輩子,陳家豪竟然背叛了她。
陸天風想呼醒蘇菲,可此刻,陳家豪冷笑:“蘇菲,你與他走得比我近,我不是你的男友,他纔是你的情人!媽的,在我面前裝清高,卻在他身下呻吟!賤貨!”
蘇菲猛的一震,急道:“我沒有!”
陳家豪旁邊的陳麗冷笑:“蘇菲你別裝什麼清高了,我是你的閨友,你的性質我最清楚!你喜歡劉德華,幻想過與貝克漢姆約會,你還跟我說過,你喜歡看A與V!”
“你!”蘇菲臉色變了,這些都是她的秘密,只與閨蜜說過,可閨蜜卻曝光她的秘密。
“怎麼……你不服麼?這些都是你對我說的!婊子,你一早就想與別的男人偷情了吧?還裝什麼清高!”陳麗的話,像尖刀般無情,狠狠刺進蘇菲的心。
“陳麗你……”蘇菲顫抖。
陸天風安慰:“別怕,都會過去的……”
陳家豪冷笑:“蘇菲,你揹着我勾引別的男人!”
“沒有,我沒有!”蘇菲臉色變了,下意識地道:“我沒有勾引過任何人!”
“那他呢?”陳家豪指着陸天風激動地道:“你高貴的手,被他揉得如此低賤!”
“不!”蘇菲臉色大變,下意識甩開陸天風的手。
陸天風心裡一沉,蘇菲最在乎名譽,只怕這一擊,會讓她痛苦。
他安慰:“蘇菲,不必在乎他們……”
“你走吧。”蘇菲突然道:“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陸天風一愣。
蘇菲被人污衊,她最在乎的是清白。
她急於與陸天風劃清界線,卻沒有想到,她這樣的話,徹底地刺痛了陸天風。
“走開?叫我走開?”陸天風直直地望着蘇菲,他的心痛,他又想起了上一輩子,無論他怎樣的付出,卻打不動蘇菲的心。
她在乎的,只是男友!他,陸天風,只不過是個無關重要的過客!
他苦笑,卻勉強地道:“嗯,我走開!”
他拖着疲倦的身軀,走回角落,他失落的背影落在蘇菲眼裡,她愣住了。
而角落處,陸小倩的心猛的一痛,她站了起來,第一次感到哥哥那顆傷痛的心。
劉思詩也緊緊望着陸天風,她的心突的一痛,連韓冰冰也忍不住望向陸天風那失落的背影:他失落,是因爲被蘇菲冷漠嗎?他爲了她,冒着生命危險,放棄直接逃命的機會,來醫院救蘇菲,他如此緊張她,卻換來了一句“你走吧”……
韓冰冰的心一沉,她感到陸天風的失落。就像小時候她跑了幾條街爲好友買生曰禮物,卻換來對方的一句:“昨晚你罵我,我不要你的禮物,你走吧。”
可陸天風比她更加的失落,因爲他帶着十年痛苦記憶重生。上輩子,他默默愛着蘇菲,換來的只是一句:“多謝你,對不起……”
如今,彷彿悲劇再次重演,他想關心蘇菲,換回的只是一句:你走吧。
陸天風的心好沉重,好失落,他拖着疲憊的身軀,一步步地走向角落,他是如此的落寞。
陸小倩的心一痛,跑了過去,拉住了陸天風的手,急道:“哥哥……”
陸天風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角落,可他的落寞和孤寂,誰都能感到。
大家只是輕度睡眠,蘇菲與陳家豪發生爭執時,所有人都醒了,也不多管閒事,末曰太絕望,他們對什麼事都冷淡。只是看着陸天風落寞的背影,他們也變得沉重。
四周又恢復平靜,蘇菲坐在角落,瑟瑟發抖。
一道雷電閃過,天地明亮,清晰可見蘇菲那洶涌而落的淚水。
不知不覺中,她哭了,不知不覺中,天空開始雷鳴,雨下得更大。
“孩子……”蒼老的聲音,是蘇菲的奶奶,她是乙肝攜帶者,幾天前到醫院檢查,末曰後,她一直昏睡,此刻,她擡起朦朧的眼睛,激烈地咳嗽着,顫抖的手在嘴角一摸,摸出一灘血跡。
“奶奶,你怎麼了……”蘇菲焦急中帶着傷痛。
“我沒事……孩子來奶奶這裡……”老人的聲音很低沉,也很顫抖。
蘇菲伏在奶奶懷裡,她哭了。
陸天風默默地望着,旁邊的吳戰天道:“天風,這老人咳嗽又吐血,像是病毒入侵。”
陸天風搖頭:“放心,她不是喪屍。”
吳戰天沒有說話,只是緊盯着老奶奶。
天空中,雨越下越大,大廳裡一片壓抑,只有蘇菲低沉的哭泣。
突然,陳家豪與陳麗的打情罵俏聲響起。
“家豪,我想要,像以往那樣幹我好嗎?”
“行,不過不能在這裡,你是騷貨,我會草死你的。”
“我就是想被你幹。”
“嘿嘿……”
他們的對話,在寂靜的大廳,是如此的清晰,衆人眉頭一皺,而蘇菲哭得更激烈,她站了起來,往大廳外走去。
陸天風下意識站了起來,急道:“你去哪裡?不能到處亂走。”
“我上個廁所。”
“我陪你去吧,一個人不安全。”
陸天風走過來,衆人都擡起頭。
可讓陸天風的心一痛的是,蘇菲下意識道:“我不需要你,你不要靠近我。”
說完,她走得很果斷,彷彿在她眼裡,陸天風只是一個“壞人”,一個會敗壞她名聲的壞人。
她沒有發現,身後的陸天風,心一痛,臉色蒼白無血,他的手在顫抖,就這樣直直地望着遠去的蘇菲。
爲什麼?爲什麼不讓我跟着你?爲什麼不讓我保護你?爲什麼?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過客?上輩子是,這輩子是,永遠都是!
陸天風心痛,他的背影很落寞。
大廳的人,默默望着他沉重而落寞的背影,所有人都是沉重。
陸小倩想安慰哥哥,可說不出口,就這樣不安望着陸天風。
四周寂靜,只有老人的咳嗽聲,她是乙肝攜帶者,幾天前就一直咳嗽,間歇性昏迷,一昏迷就是幾天。
她的眼睛越來越紅了,吳戰天沉重地道:“乙肝攜帶者、手足病者等等病症,都是生化病毒入侵的對象,顫抖、發冷、咳嗽、吐血都是病毒爆發的預兆。”
衆人大驚:“難道說,她要變喪屍了?”
所有人都驚恐退後,許俊仰帶頭,舉起槍,“刷”一聲瞄準了老人。
老人激烈咳嗽,顫抖道:“我不是喪屍,我只是乙肝病發……”
一句話就讓衆人驚恐:“乙肝攜帶者?收音機的廣播說,病毒最容易侵入這類人。”
衆人驚恐,紛紛退後,吳戰天站起來,道:“將她隔離,病毒爆發前,要清理。”
“不……”老奶奶顫抖:“我不是喪屍。”
陸天風想到蘇菲,如果老人死了,蘇菲一定會傷心如絕,他站了起來,喝道:“都放下槍!聽到沒有?都放下槍!”
衆人臉色一變,道:“她是喪屍……”
“誰說她是喪屍?她是人,一個病人,需要我們照顧的病人!”韓冰冰也喝道。
“都他媽的給我放下槍!”陸天風狠狠一喝。
許俊仰放下槍,其他人也陸續放下槍。
吳戰天急道:“天風,我看她的確要變喪屍了。”
陸天風搖搖頭,道:“她沒有變喪屍前就是人!”
見許俊仰還執着槍,熟悉其性格的陸天風,奪過槍,道:“槍我來保管,你太沖動,我怕你亂來!”
“咳咳……”激烈的咳嗽,老人捂住嘴巴,咳得渾身發抖。
韓冰冰焦急走了過去:“奶奶你怎麼了?”
陸天風想到蘇菲,她不在,他必須照顧她的奶奶,他也走了過去。
可此時,異變發生,昏迷了幾天的老人,激烈咳嗽,猛的吐出黑血,兩眼變紅,低聲咆哮,往韓冰冰撲去。
“啊!”衆人大驚。
“冰冰,小心!”陸天風大驚,他下意識舉起槍,扣下板機,子彈急速而出,擊中了老人額頭。
“啪”一聲,污血飛灑,老人緩緩地倒下。
“啊!”韓冰冰僵在那裡,她想不到,老人真的變喪屍,她心裡全是對陸天風的感激,如果不是他的一槍,她或許已經被喪屍咬了。想到自己懷疑過陸天風,可他卻救自己,她的心有絲慚愧。
可當她準備向陸天風說聲“多謝”時,猛然間,一陣痛苦的嘶叫響起:“奶奶!”
是蘇菲,她剛回來,卻見到了陸天風槍殺奶奶的一幕。
心一陣抽痛,她叫喊:“奶奶……”
她撲向了老人,拼命搖動,哭喊:“奶奶,你不要死……”
可在此時,老人的手臂突然一動,她再次睜開血眼,咆哮地撲向蘇菲。而蘇菲的雙眼已被淚水模糊,看不清所有的一切。
“啊,小心!”陸天風只覺心一陣抽痛,下意識扣下板機,子彈狠狠擊中了老人的心臟。
老人倒下了,可蘇菲卻猛的一陣撕痛,她回過頭,望着那個冒着青煙的槍口,她哭喊:“陸天風,是你殺了我奶奶!”
陸天風猛的一震:我殺了你奶奶?可我只想保護你……
“陸天風,你個殺人狂,我要你賠我奶奶……”
蘇菲痛哭,撲進陸天風懷裡,拼命地撕打。
陸天風沒有阻止,他的心很痛:我只是想保護你啊,我只是想保護你啊……
他猛的抓住蘇菲,急道:“蘇菲,我只是想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保護,你是殺人狂,把奶奶還給我!”
奶奶的死,讓蘇菲失去理智,可她的話,卻刺痛了陸天風。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是殺人狂!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是殺人狂!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是殺人狂!
陸天風的心好痛,他只是想保護蘇菲,可換來的,卻是痛,想到上輩子,他爲她付出如此多,卻得不到她的愛。
心無比的疲憊,他倒在地上,昏沉過去……
眼前一片黑暗,朦朧中,他彷彿聽到妹妹的哭泣,韓冰冰的解釋,和許俊仰的喝叫:“蘇菲,你奶奶變喪屍,天風爲了救人才槍殺她的!”
朦朧中,他彷彿感到了蘇菲的莫大悲傷,她呆呆地望着倒在地上的陸天風,大腦一片空白:他……他……
…………
陸天風墜入昏沉中,他彷彿又回到上一輩子,他拼命地保護蘇菲,到最後換來的只是簡單一句:“對不起,多謝你。”
爲什麼?無論他怎樣付出,都得不到她的愛?爲什麼?
沒人回答陸天風,他在黑暗中昏沉。
…………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陸天風醒來時,他聽到哭泣聲,是妹妹的。
他一動,陸小倩驚呼:“哥哥你醒了……”
“嗯。”陸天風爬了起來,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他們擔憂陸天風。
韓冰冰也走了過來,道:“陸天風,你已經昏沉了半天,本來我們想繼續前進,但雨越下越大……”頓了一下,她道:“多謝你救了我……”
“嗯。”陸天風的目光四處尋找,看到了角落裡的蘇菲,她抱着死去的奶奶,低着頭,抽泣着。
陸天風的心一痛。
陳家豪坐在蘇菲旁邊,試着將蘇菲抱在懷裡,可蘇菲猛的推開他,叫道:“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們!”
聲音悲痛,所有人都聽到,雨勢越下越大,也掩飾不了她的悲傷。
“你……”
“狗男女!”
陳家豪和陳麗臉色大變,陳家豪罵道:“蘇菲,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女友,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
“我不是你的女友,給我滾!”蘇菲眼裡全是忿恨:“你們是狗男女!”
奶奶的死,對她的打擊是絕命的,她對世界,是絕望和忿恨。
“你個三八!”陳麗情緒激動,她想到了什麼,臉目變得憎惡,叫道:“大家小心,她也是乙肝攜帶者!她會變喪屍的!”
“啊!”衆人大驚:“她竟然是乙肝攜帶者?我的天,她會變喪屍的,留她在這裡,我們會死的!”
“對對,她奶奶變喪屍了,還差點咬了我們!她也會變喪屍的。”
“我們不能留她,媽的,留她是禍!”
“對對,將她趕出去!”
衆人罵罵咧咧,全是懷疑和驚恐,那一刻,罵聲如潮水,洶涌而來,徹底地將蘇菲淹沒,她愣住了,第一次面對如此兇猛的罵聲,她真的愣住了。
“我不是……”她試着反駁,但陳麗狠毒地道:“你就是喪屍,你體內攜帶着乙肝病毒!你的乙肝是你奶奶傳給你的,從初中開始,你就一直吃藥,你雖然瞞過其他人,但你告訴過我的!你奶奶變喪屍了,你也會變!”
蘇菲緊緊地盯着陳麗,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最好的閨友,卻出賣她?
她顫抖:“爲什麼……爲什麼?我們不是最好的姐妹嗎?爲什麼要出賣我?”
她哭了。
陳麗冷笑,衝着陳家豪道:“家豪,她瞞着你,不告訴你她是乙肝攜帶者!”
陳家豪臉色變了,他狠狠地罵道:“臭婊子,他媽的臭婊子,你丫的騙我,倖存你沒有跟我上牀,媽的傳染給我,我就慘了!”
他想到以前自己苦苦追求着蘇菲,她卻冷淡,如今聽說她是乙肝攜帶者,他臉色都變了,罵道:“媽的,老子根本就不愛你,一直只想玩你,可你卻是乙肝攜帶者,送給我,我也不上你!”
“你!”蘇菲的心一陣撕裂般的痛,她死死地盯着陳家豪,怎麼也無法相信,他竟然說這樣的話,他不是說愛我嗎?爲什麼?
她哭了,心抽痛。
“將她趕出去!她是乙肝攜帶者!”
“對,媽的,我們不想死,帶着她就是危險!”
“她隨時都有可能變喪屍,將她趕出去!”
衆人臉色都變了,一心只想將蘇菲往死裡逼!
蘇菲的心好痛,她睜着眼睛,望向衆人,見到的是憎恨、懷疑、厭惡和怒火。
她哭道:“我不是喪屍……”
“你就是!媽的還想騙我們?將她打死算了!”
“對對,一槍將她打死算了!”
“留着遲早都會害我們的!”
蘇菲哭了,淚水洶涌而出,她望向許俊仰、肖振忠、王小玲、王青菁,哭道:“你們要相信我,我不是喪屍……”
可這些曾經很要好的同學卻搖了搖頭,王小玲道:“蘇菲,你是乙肝攜帶者,你就是喪屍!”
“對,別怪我們無情,我們只是想活下去。”許俊仰緩緩地舉起了槍。
四周都靜了,只有蘇菲的哭聲:“爲什麼?我們不是同學嗎?爲什麼……我不是喪屍,我不是……”
那一刻,她是如此的無助。
“對不起!”許俊仰緩緩扣下板機,蘇菲哭了,她痛苦地閉上眼睛。
“嘭”一聲巨響,可她卻感不到子彈的襲來,她猛的睜開眼睛,卻見到了飛身撲向許俊仰的陸天風。
她一震。
“天風,你幹什麼阻止我?她是喪屍!”
“不,她不是喪屍!”
蘇菲渾身一震。
“她奶奶死時,她罵你,你還相信她?她體內攜帶乙肝病毒,你相信她?”
蘇菲的心一痛:自己罵陸天風殺人狂,他會相信自己嗎?
她的心很無助,很絕望。
可此時,陸天風重重地道:“我相信她!”
“啊!”所有人都是驚訝,而蘇菲渾身發抖,心一陣翻江倒海似的絞痛,淚水洶涌而出。
他相信我?
我冷落他、責罵他、懷疑他,他相信我?所有人都要殺我時,他卻挺身而出,保護我?
他……
蘇菲的心一陣抽痛,哭了。
(PS:廢話少說,接下來是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