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母說話格外的難聽,聽的姜誦心煩意亂。
是啊,他們養育了自己這麼多年,現在被趕出來,居然還回去欺負人家的親女兒,這不是純屬的吃裡扒外,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嗎?
但是,只有姜誦知道,這些年,她在姜家過的生活。
房間是一個小倉庫,常年漆黑無比,在姜家,她被無視,被姜玥欺凌,在學校,她被同學霸凌,她這個表面上對她的養母,也是常常對她非打即罵,嘲諷辱罵。
前世居然還讓即將高考的她輟學去嫁給一個比她還大幾十歲的老男人結婚!因爲她的不情願,結果被她們下藥迷暈在父親不知情的情況下送給了男人。
新婚之夜,她爲了躲避男人對她上下其手和侮辱,她錯手把男人殺了,她也因此鋃鐺入獄。
曾經的她,雖然在家,在學校承受着欺凌,但是她仍舊對未來充滿希望,她渴望並且嚮往着大學生活,她甚至已經攢好錢,決定離開姜家。
明明她就要成功,卻被這個女人和她的女兒折斷了翅膀。
若不是末世的來臨,她恐怕這一輩子,就只能在監獄中度過此生。
薑母的叫罵聲還在持續,姜誦想着前世的時候,開始有些疲憊了,她詢問道“母親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姜家養你這麼多年,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還敢上門欺負玥玥,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賤人。”
姜誦眸色漸冷,她的臉更是覆上了一層凝結的冰霜,她冷笑“母親還不知道妹妹都做了什麼吧。”
“我管你她都做了什麼,你死了都跟我無關,你傷害玥玥就是你的錯!”
“很好。”姜誦拍手叫好,她勾脣,在薑母的怒視之下,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就播打了一串數字,她說“喂,是警察嗎,我要報警,有人買兇殺人。”
……
監獄內,薑母來看望姜玥,她心疼看着此刻一臉狼狽憔悴的姜玥,喉嚨乾澀,她嘶啞道“玥玥。”
看到是薑母來了,姜玥期盼地看向她“媽媽,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薑母搖了搖頭“你買兇殺人的事情,姜誦交了充足的證據,軍部也有兩名軍官做了人證,買兇殺人,你這是故意殺人啊,你怎麼這麼糊塗!”
聽了薑母的話,姜玥目眥欲裂,本就蒼白無力的臉上格外扭曲,她憤恨地看着她,大聲道“還不都是因爲你,誰讓你去找她的!你要不是去找她的麻煩,惹她生氣,說不定她也不會報警了,都怪你!”
憤怒的女孩將一切罪責都怪罪在自己母親身上,絲毫忘記了當初是誰受了委屈去找了媽媽。
薑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玥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媽媽都是爲了你啊!”
“爲了我?爲了我你去大鬧軍部?爲了我你惹怒姜誦,爲了我我現在被關在監獄裡?我的好媽媽,你對我可真好啊。”姜玥諷刺着。
“我……”薑母脣色大白,她眼裡蓄起了淚水,嘴巴張了張,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姜玥冷哼着,也不再看母親一眼“對了,爸呢?他有辦法救我的吧。”
提到姜父,姜玥的眼睛亮了起來“爸爸這麼疼我,一定有辦法出我出去的吧。”
然而當薑母聽到姜父時,神情立即變得不好起來。
姜誦本就是姜毅的親女兒,上次她刺激姜誦離開姜家,姜父衝她發了好大的脾氣。現在又聽見她去大鬧了軍部,小女兒還買兇試圖殺害大女兒,現在還被大女兒以故意殺人送進了監獄。
姜誦勃然大怒,狠狠地呵斥了薑母,然後憤怒離家,現在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夫妻二人的氣氛也降至了冰點。
現在姜父氣在頭上,更別說什麼救姜玥出去了,而且這次她犯的是故意殺人罪,想要在短時間出來,很難。
薑母頹然地走出警局,擡頭就看到對面路邊的長椅坐着一個女孩,女孩穿着襯衫短褲,長髮束起高高的馬尾,精緻的眉眼,挺秀的小翹鼻,紅潤的嘴脣,看着格外的青春活潑。
這個女孩,就是姜誦。
只見姜誦手裡拿着一根冰棍,吃的差不多了,看到薑母出來了,她衝她揚脣一笑,搖晃着手中的冰棍。
這個動作,在此刻的薑母眼中,無疑是挑釁,憤怒,恨,在薑母心裡洶涌着,幾乎要迸發而出。
都怪她,都怪姜誦這個野種,要不是她,她的女兒都不會進監獄,要不是她,女兒也不會恨她,要不是她,她的丈夫也不會對她視而不見!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姜誦這個小賤人的錯!
另一頭坐在馬路對面的姜誦擰眉,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只見薑母身體突然劇烈抽搐,眼睛瞪大的巨大,眼睛裡的黑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不一會兒紅色血絲布滿她的眼睛,手臂也變得粗壯,指甲也變得粗長起來。
見狀,姜誦心中咯噔一下。
“不好,她屍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