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事情要從充當“知心哥哥”的表弟和李冰的一場對話說起。

母親和妹妹不在療養院裡,那麼很有可能是在研究基地裡,療養院和研究基地聯繫不上,衆人推斷研究基地也發生了意外。

具體是什麼,不清楚。

這讓李冰更加擔憂。

李冰一夜沒睡,吃了飯就避開衆人,坐在洞口看着空曠的地下空間發呆,直徑三米的洞口,另一端一個僱傭者端着槍,時不時的看李冰一眼,不過大多時候還是盡責的監視洞裡的情況。

表弟過來找她,看李冰呆呆傻傻的樣子,有沒有心疼什麼的無從考證,不過肯定是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李冰雖然力大無比,看着很強悍,年齡比表弟小了足足四歲。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後來經過聶政和田正峰的分析,孤獨的表弟和孤獨的李冰,同病相憐惺惺相惜,再加上異性相吸這一條(==),關係好,相互投緣,那也沒啥奇怪的。

表弟做了一會兒心裡建設,走到李冰身邊,低頭往下面看了一眼,空曠、安靜、陰森,而且貌似有些高度,如果掉下去,死傷殘疾暫且不說,萬一一個喪屍撲上來……表弟覺得自己有些腿軟,顫巍巍的坐下,沒敢和李冰一樣整個小腿都吊着,只露了一雙腳在洞口上方……

他露出了安心的表情,鬆了口氣,笑着去看身邊的李冰,李冰眼睛眯成兩條雙槓,無語且鄙視。

表弟頓時內傷了,他虛弱道:“我好歹是來關心你的……你不能給我個感動的表情?”

李冰表情糾結,表弟滿含希望,鼓勵的看着她。

“……太強人所難了。”

表弟:“……”

表弟往前挪了一點,他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李冰:“要是我不小心栽下去,你有沒有把握及時拉住我?”

李冰:“……有。”

“哦,那就好。”他眼睛往下面瞅,“我聽哈爾說,他們就是在這裡,要把‘獵殺者’運下去,結果鐵籠子的鎖鬆了,‘獵殺者’全部跑出來襲擊他們……”表弟眯着眼睛,正下方有一截黑黝黝的粗鐵鏈安安靜靜的躺着,他自言自語,“說起來,按道理阿千也應該和那一批‘獵殺者’在一起,但‘獵殺者’的屍體裡,沒有阿千啊……”他忽然想到阿千恐怖的面容,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對着李冰呵呵乾笑,“阿千逃走了吧,你說他會不會突然從下面跳出來?”

阿千當然沒有跳出來,但是李冰跳了起來,神情凝重的對看守的男人說道:“看好這裡!”然後轉身飛快的跑掉了。

表弟傻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語:“我說什麼了?”

阿千。

逃掉的阿千去了哪裡?

阿千被注射了病毒,也是winner的試驗品之一,保留有自己意識的阿千是無害的,但是他們對此一無所知,也無從所得,表弟說的阿千“突然從下面跳出來”不是沒有可能,要是這樣就危險了。

他們必須找到阿千。

通知了田正峰,田正峰立刻安排人手搜尋整個療養院,同時李冰自告奮勇下洞查看,田正峰本來不大同意,李冰力氣大身手好武力值高,但她經驗不足,除了腰間的一把砍刀,她什麼武器都不會用,現學是可以,但使用不熟練反而會變成累贅。

“下面很危險,說不定通道里有很多喪屍,升降機速度慢,一次只能承載兩個人,遇到危險逃跑不及,有一點點的傷口他們就完蛋了。”李冰固執的說道,“也許你派的人能完成任務,可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所以,讓我去吧!”

田正峰樂了:“嘿,臭丫頭,別逼老子動手揍你啊!那什麼言的丫頭老子不敢碰,動手怕揍死她,你這個怪力女可沒太多講究是不?”

都鐸同情的看了眼一臉內傷表情的李冰,其實他真的不是最毒舌的那個。

表弟鼓起勇氣,小聲提醒田正峰:“那啥,李冰是個女孩……”

田正峰恍然:“哦,我給忘了。”

李冰嘴巴癟了癟,然後緊緊的抿着嘴脣,臭着臉,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一個小丫頭片子一本正經的對黑社會頭頭大叔說: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田正峰很不厚道的噴了,並且摟着都鐸啜使:“來,讓我們一起盡情的嘲笑吧,昨天她還用刀架在你脖子上呢,老婆別客氣,報仇的時候到了!”

所有人:“……”→→

李冰和田正峰單獨談了五分鐘:“其實我也是變異體,之後也有幾次,我因爲大意,被抓傷過,但是傷口很快痊癒,也沒有發生任何變異,而且,我的氣味對喪屍沒有吸引力……速度、力量,我都有,我下去最合適,只是探探情況,我不會亂來的,遇到危險就退回來……要是碰到阿千……”李冰擡頭對上田正峰的雙眼,神情執着、鄭重,“如果非要殺死他,我希望是由我來動手。”

田正峰眼睛閃了閃,拉長聲音:“哦……”

李冰臉上有些惱怒:“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下去,你攔不住我!”

田正峰似笑非笑,語氣裡帶了一些嚴厲,“想下去,就要聽我的命令,李冰,你同意嗎?”

李冰不是戰士,但她知道戰士應該聽從指揮,現在她把自己看成一個戰士,心中懷着某種崇高的情操,很鄭重的點點頭:“我同意,我聽你的吩咐!”

田正峰一樣嚴肅的看着她,鄭重的說道:“非常好,現在你是我的小弟了。”

李冰:“……”

“順着通道仔細檢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寡不要去敵衆,隨機應變,重要的是情報,殺敵是次要的,愛情是浮雲,不要心軟,李冰小弟,把自己當成一個男人,跨種族的戀愛在末世裡是沒有絲毫希望的,記住大哥的話!好了,去吧。”

李冰:“…………”

“嗯?”田正峰眯眼,威脅的朝凌亂的李冰哼哼。

李冰大聲道:“是!保證完成任務!”然後悲憤的拔刀,義無反顧的從深達五米的洞口跳了下來,所有人都愣愣的,不敢相信那個只有十九歲的女孩子真的從洞口跳了下去!

田正峰嘴角**一下,李冰偶爾會中二傻缺,但是他不會,李冰獨特的體質他當然不會告訴其他人,好歹也是他田正峰的小弟了,不護着怎麼行?同樣,作爲他田正峰的小弟,沒點本事又怎麼行?

田正峰不認爲他交給李冰的任務超出了李冰能力的承受範圍——前提是李冰按他的吩咐去做,知道隨機應變,別做什麼傻事。

但這些他不方便、也不屑於給其他人解釋,十一個僱傭者不是衝動無腦的人,都鐸向來站在他這邊(自我趕腳挺好滴峰哥--),普通民衆向來是愚昧無知的,他大爺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的看法。

至於表弟……還張着嘴巴,在驚訝李冰怎麼就不聲不響的跳下去了呢?

而李冰這一去就將近兩個小時。

聶政和司徒晴庭得知消息後,療養院的角角落落已經被衆人仔仔細細的搜查一邊,一切正常,沒有發現可疑目標,而李冰去而未返。

又等了半個小時,腳底下忽然傳來一陣隱隱的震動,悶悶的轟隆隆聲沿着地下軌道傳到了地面上。

那是爆炸引起的坍塌的聲音。

田正峰眉頭緊蹙,李冰不會用槍,身上的武器只有一把砍刀,一把砍刀能鬧的地下爆炸坍塌嗎?

“難道是項圈……”他猛然想起李冰脖子上的項圈,雖然李冰自己說了項圈裡放的是毒藥,但是依照田正峰對winner的瞭解,那個變態絕對不會把項圈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李冰,所以,另外安放一個炸彈,在毒藥失效的時候,用炸彈李冰給炸死的可能很大!

“應該不是。”都鐸聽見了田正峰的喃喃,猜測到他在想什麼,分析道,“如果項圈上安裝有炸彈,它的威力不可能這麼大,黃毛怕死,他得保證李冰被炸死的同時不連累自己,所以李冰脖子上的項圈如果有炸彈的話,威力應該是剛好能炸斷李冰的脖子。”

“老婆,你真聰明……”

“閉嘴!”

哈爾聽到兩人的對話,看着都鐸笑了笑,然後對田正峰道:“地面隱患已經排除,田先生,現在五個人在上面留守,五個人跟着我下去……我們必須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還有……”他脣角上鉤,綠色的眼睛裡卻是一片嚴肅,注視着同樣眉頭緊鎖的田正峰,“我們把最危險的任務交給了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無論她能力有多大,都不是理由。”

田正峰神情冷淡的看着他,沒有辯解。

倒是都鐸冷清的臉上彷彿帶了一些驚奇和不解,瞥了哈爾一眼,淡淡道:“我不知道變態的winner會擁有你這樣正直的手下。”

“哦~”哈爾輕笑一聲,他並不知道都鐸有維護田正峰的意思,還以爲都鐸只是單純的好奇,他很欣賞這個冷清好看的男人,所以樂意和他多說兩句話,哈爾綠色的眼睛裡閃爍着狡黠的光芒,“我們這些當保鏢給人賣命的,可沒辦法替自己選擇一個合心合意的老闆……還有,您說錯了一點,我們不是winner的手下,而是僱傭與被僱傭關係。”說完,他還很是親暱的對都鐸眨了眨眼睛。

“祝你好運。”田正峰冷冷的說道,“如果你們不幸犧牲,我會把洞口封死,然後爲你們立下英雄冢,這裡所有的人都會記住你們的名字。”

“謝謝。”哈爾微笑,扯下制服上的牌子,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和代號,“我們會記住你的警告,田先生,這個任務還不足以讓我們有去無回。”他望着其餘的十個人,問道,“誰願意和我一起下去。”

陸陸續續有四個人站了出來,第五個和第六個幾乎同時站出來,哈爾道:“夠了。”第六個又退了回去。

雖然哈爾說過,他們這些人彼此之間沒有太親密的聯繫,可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儘管這些人表面聽從田正峰的吩咐,而他們之間卻隱隱的以哈爾爲龍頭。

站出來的五個人學着哈爾扯下胸前的牌子,winner的手下多數都是老外,肌肉發達的強悍大個子,他們臉上的神情看起來一點也不嚴肅鄭重,彷彿只是去執行一個很普通的小任務一樣。

田正峰看着他們六個人,不客氣的要求道:“既然下去,就不要浪費資源,最好弄清楚研究基地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們吧?據說在研究基地有抵抗喪屍病毒的疫苗,能不能找到就看你們的運氣了,我希望你們至少有一個活着回來……向我報告。要是有任何一隻喪屍比你們先回到這裡,就像我剛纔說的,我會封死洞口……祝你們好運。”

他們帶了一天量的食物,列車不在這裡,步行到研究基地,他們又不是某個怪力女,幸好還是有幾個小推車可以幫助他們在鐵軌上滑行。

六人兩人一組,分批下去,哈爾在最後一組,田正峰親自把他送上了升降機,和哈爾握手,並且擁抱,田正峰用力拍拍哈爾的背部,聲音陰沉的在他耳邊說道:“你的眼神,太過熾熱了,哈爾,別打我男人的主意。”

哈爾:“……”

聶政忽然揉揉鼻子:“討厭的酸味。”

司徒晴庭:“討厭的醋。”

旁邊的都鐸:“……”

除了身邊的都鐸,沒有聽到父子兩個具體嘀咕的是什麼,司徒晴庭說完,眼神詭異的看了眼都鐸,然後扯扯聶政的袖子,用都鐸能聽到的聲音悄悄問:“爸,要是有一天我對別人介紹你——這是我男人,那代表什麼?”

“噗——”聶政破功,噴了,神情有些狼狽,弱弱道,“寶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注意言辭。”

司徒晴庭面無表情:“你就認命吧,聶政,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聶政捂着心臟,搖搖欲墜。

都鐸嘴角**了一下,決定離這對父子遠一點,忽然聽到司徒晴庭又說了句:“我聽見田叔叔對哈爾說,都鐸是他的男人。”

都鐸神情微妙起來,他想到今天早上洗澡的時候,自己身上的痕跡還有一衆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瀑布之下的時候,身後某處的不適感。

……他到底把什麼給忘了?

……

聶政站在洞口往下看,哈爾他們順着鐵軌前去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小推車在鐵軌上滑行的轟隆隆聲也漸漸消失,他看了看旁邊懸掛着的鐵籠子,鐵籠子上方架着四個滑輪,本來是臨時搭建用來送“獵殺者”下去的,現在已經沒用了。

聶政想了一下,讓人把鐵籠滑到下面,然後把鐵籠子四角連接的鐵鏈拴好:“四人一組,輪流守着。”關鍵時刻也許可以靠這個把人給拉上來。

“政哥,我總覺得不安。”田正峰擰着眉頭,眸子深沉,低着頭往洞裡看着,低聲道,“我們得儘快找到藏在療養院的那一架直升機。”

“嗯,不知道winner的給自己留下來的直升機是什麼型號的……正峰,你想過以後該怎麼辦嗎?”

田正峰看了眼都鐸,都鐸表弟還是司徒晴庭正圍在洞口,往下看,不知道商量着什麼,他平時話很少,只有和熟悉的夥伴在一起才願意多說兩句,但無一例外都是沒有笑容,衣冠整齊,冷冷清清的正經模樣……田正峰笑笑,心道,悶騷。

都鐸若有所覺,瞥頭迎上田正峰的視線,田正峰的眼神立刻火熱起來,咧嘴笑了笑,比了個口型,看到都鐸瞬間黑下來的臉和不聽話的紅起來的耳朵,他就知道對方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容猥瑣起來。

聶政嫌棄道:“瞧你那副下流樣子,沒出息。”

田正峰哼了一聲,囂張道:“老子那叫真情流露……”然後壞笑一下,若有所指的調侃,“總比某些人衣冠禽獸假正經強。”

聶政眼睛一眯,殺氣瞬間流露出來,聲音低沉,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危險感覺:“你知道的太多了。”

田正峰:“……咳,唔,老子能有什麼打算,呵呵,和我家老婆在一起,生死相隨,天荒地老,那什麼山無棱……”

聶政面無表情:“繼續噁心。”

田正峰正色道:“政哥,此言差矣……好吧,我沒打算,在你問我這個問題之前我還沒來得及去想,剛纔思考了兩秒,覺得首先要活下來,說實話,政哥,鋪天蓋地的喪屍,世界那麼大,指不定哪裡還有一個和死黃毛一樣的變態研究喪屍,我們這裡有跑的,別的地方說不定就有會飛的……你說,希望在哪裡?”

“救世主。”聶政一本正經的開着玩笑。

田正峰繃不住,他本來就不是嚴肅的人,聶政也一樣,雖然他們身處末世,喪屍似乎無窮無盡,而且隊伍還在不斷地擴大,人類的隊伍卻在迅速的縮小,除了跑還是跑,看不到黎明的曙光,可是他仍然無法讓憂心忡忡這些負面的情緒掛在臉上太久。

聶政笑了笑,看了眼司徒晴庭,神情柔和下來:“總能活下來的,我們都要活下來。”田正峰遞給聶政一支菸,聶政接過來,別再耳朵上面,田正峰嘲弄的撇撇嘴,自己點了一根叼着,聶政沒理他,繼續說道,“就像你剛纔說的,也許還有像winner一樣的變態,不過別小看國家……一定有可以避難的基地,我打算下一步,找到這個地方,總是奔波逃命不是辦法。”

“國家?”田正峰不以爲意,吞雲吐霧,玩世不恭的神情,似嘲非諷的,一副討人厭的痞子模樣,“政哥你‘從良’多年,不瞭解小弟這種敗類,和蛀蟲一樣都是國家欲除之而後快的啊……”

“行了啊,我還不知道你。”聶政笑着打斷他裝模作樣的“自憐自艾”,人品身家清白與否根本就不是問題,真找到了國家組織的那一天,他們這些倖存者肯定不能只是在基地裡白吃白喝的等待塵埃落定,物盡其用,田正峰這種背景和身手,註定從事的不是什麼輕鬆安全的工作,但他這樣不受拘束不服管教的性子,一定不高興乖乖的任由旁人指揮,從來都是別人當他小弟,哪有他田大爺給別人當小弟的道理?

“哎——”小趙遠遠的走了過來,面對一大幫子男人,年輕的女孩顯得很拘束,“劉阿姨叫你們先吃飯!”

“走吧。”聶政對司徒晴庭招招手,“晴庭,過來。”

司徒晴庭走過來靠着聶政站着,聶政留下一個僱傭者和三個普通的男人看守出口,然後招呼衆人先去吃午飯。

田正峰也學着聶政,對都鐸招招手,諂笑:“老婆,過來~”

一羣老外僱傭者們見怪不怪,嘻嘻哈哈的露出曖昧的笑容就走掉了,倒是其他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田正峰對這個冷冰冰的好看年輕人叫“老婆”,表情頗有些“啊,居然是活的基佬哎”這種驚奇感……也有反感厭惡的,當然不敢表現的太明顯,誰都知道田正峰不是好惹的。

都鐸抿嘴看着他,不知喜怒,等人差不多磨磨蹭蹭走遠了,他才冷笑一聲,叫小狗一樣對田正峰勾勾手指頭:“滾過來。”

田正峰內牛:老婆,難度太大了……不過還是屁顛屁顛的滾過去了,他這麼聽話都鐸反而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道:“人多的時候,別那麼叫我。”

意思就是,人少的時候,想怎麼都行——田正峰翻譯完畢,眉開眼笑,摟着都鐸親了親,在他耳邊輕聲道:“老婆,你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儘管每次都是一副很不習慣的樣子,都鐸也沒再拒絕過田正峰的親熱,他的態度很順從乖巧,田正峰每次都有種要化身禽獸的衝動。

都鐸看着他的眼睛,低聲道:“就你這麼想。”

田正峰的眼神像一頭餓狼:“別人不需要,只有我一個就夠了……老婆,你這兩天對我的色|誘很成功,我現在每時每刻都想把你壓在身下好好的疼愛。”

都鐸:“……”

“老婆~”田正峰滿臉的陶醉,眼神蠢蠢欲動,他抱緊了都鐸,色迷迷的貼上去,曖昧的往都鐸臉上吹了一口氣,聲線低沉性感,“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啪!”響亮的一聲,田正峰被一巴掌拍開,都鐸微閉着眼睛,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後淡定且鄙視的看向風中凌亂的田正峰,惡毒的吐出一個字:“賤!”

田正峰的玻璃心碎了一地,悽婉哀怨委委屈屈小心翼翼的四十五度仰臉,注視着他家老婆大人。

他一個大男人做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實在夠滲人的,都鐸嘴角抽了抽,遲疑一下,把手遞給他:“吃飯。”

賤男立馬抱着老婆的蔥白素手貼在臉上表情的猥瑣的蹭,舔一下,咬一口……

都鐸:“……”

聶政&司徒晴庭:“……”

都鐸抓狂的抽開手,飛步走開,氣勢洶洶的周身籠罩着遇鬼殺鬼遇佛殺佛的恐怖氣勢,父子兩個很識相的左右讓開,田正峰陰森森的看着父子兩個:“你們爲什麼在這裡?”

聶政笑容無害又親切:“叫你們吃飯,哦,有意見?”

田正峰深吸口氣,抹了把臉,微笑:“沒有,我只是在關心侄子,小孩子家家的,小心長針眼。”

……

食堂,眼尖的劉阿姨在某隻沾着污跡的爪子碰到乾淨的瓷碗之前,神情一凜,殺氣騰騰的吼:“洗手!”

一米九的壯實男人,穿着制服,背後還揹着槍,表情酷酷的,阿姨一聲河東獅吼,男人毛髮倒豎,表情呆滯了一下,詫異的看看劉阿姨,手指對着自己的鼻尖,那意思是在問:你對我說話?

劉阿姨表情嚴肅的在食堂掃了一圈,除了她和小趙,全部都是男性生物,言小旭一直陪着自己的哥哥,而李冰還沒有回來。

無論幹什麼,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忙了一早上,手絕對是不乾淨的,但是她沒見過一個人去用自己燒的熱水洗手,劉阿姨皺皺眉:“都去把手洗乾淨了再吃飯,小趙,倒水。”

小趙“哎”了一聲,很聽話的乾淨忙活去了。

【以下免費2000+】

作者有話要說:

賴二左右看看,特別是在四個老外和田正峰聶政他們身上多停留了一下,眼珠子轉轉,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不耐煩的對劉阿姨嚷嚷:“我說劉阿姨,大夥兒忙了一個早上,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用筷子吃飯又不是用手抓,什麼乾淨不乾淨的,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是吧?吃吃吃,大家都吃,不想洗手就不洗手唄,劉阿姨你罵什麼人呀真是的……您說是吧?”他對旁邊的僱傭者笑了一下,樣子有幾分諂媚。

那老外除了聽懂劉阿姨的一句“洗手”,賴二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他聽的蚊香眼,臉上有些混亂,正自個琢磨着想把賴二的話給理清楚,最後一句“是吧”他倒是明白在問自己,不過……什麼“是吧”?

“……What?什麼?”

賴二:“……”

劉阿姨嘿的冷笑一聲,隨手抓過平底鍋,狠狠砸桌子上發出一聲驚天震響:“賴二,你個二貨,不吃就給老孃滾蛋!”然後轉頭對那些磨磨蹭蹭不想去洗手的男人們皺眉道,“病從口入知道嗎?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飯前要洗手,你們一羣大老爺們還要我教?現在不比從前,我們沒有醫生沒有藥品的,肚子疼了難受的是誰?阿姨這是關心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懶?小趙都把熱水打好乾淨的毛巾準備好了,難道要人家姑娘手把手的給你們洗?愣着幹什麼!不餓了?不想吃飯了?哎,你們這羣男人,讓我說什麼好……”巴拉巴拉……

身爲一個女人,還明顯是一個已經當了媽的女人,沒有不嘮叨的,肩負起照顧這羣大爺們肚子和生活的重任,對於男人們懶惰的行爲尤其看不慣,劉阿姨話嘮屬性發作,嘰裡呱啦說個不停,先是無差別的把所有人都指責了一邊,然後對於雞毛蒜皮的小事記性超好的阿姨,開始逐個的批評……

衆人耳朵嗡嗡響,默不作聲的洗了手,然後吃飯,田正峰端着一碗討厭的麪條叫了都鐸決定出去躲躲,劉阿姨眼尖看到……

“田先生,外面天寒地凍的,大傢伙一塊吃多暖和呀,你看你身邊的這個小哥,面黃肌瘦的,是要好好補補……”

田正峰:“……”

面黃肌瘦的小哥都鐸:“……”

聶政和司徒晴庭離開了椅子一毫米的屁股又坐回去,聶政抽空往司徒晴庭的碗裡瞄了一眼,瞪大眼,然後趕緊往自己碗裡看了看,又不死心的往其他人碗裡瞄,滿臉的驚奇和不解。

司徒晴庭疑惑的看着自家老爸,然後往對方碗裡看了看,愣了一下:“我這裡的菜……”

“噓??”聶政衝他眨眼。

“嘿!”賴二這個傢伙,又被他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筷子往腕上一擱,“劉阿姨,你不厚道呀,我們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困多長時間,菜啊當然得省着吃,不過既然做了我也就不說了,但你憑什麼給他碗裡放那麼多的菜?!滿滿一碗啊!您太偏着他了吧!”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賴二手指指着的那人??司徒晴庭。

聶政放下筷子,視線落在賴二的手指上,平靜的對賴二道:“拿開,不然剁了。”

賴二是個沒種的,欺軟怕硬,聶政的樣子表面看來沒多可怕,但賴二敢用他身爲無賴的對危險十分敏感的直覺保證,這個人男人不是口頭威脅。

所以他趕緊縮回了手指頭,對着聶政諂笑:“對不住對不住,一時激動……”

他話沒說完,感覺到腦後呼呼生風,然後清脆又響亮的一聲,賴二覺得後腦勺被什麼砸了一下,順着這股力道一下子栽下去,整張臉埋在了碗裡,嘴巴鼻子臉上沾着湯水面條,狼狽可笑的很。

劉阿姨收回平底鍋,居高臨下的看着賴二:“端着你的飯,從這裡滾出去。”

“憑??嗷??”

劉阿姨二話不說,又給他腦門來了一下,賴二不敢再廢話,在場的衆人沒有一個想給他說好話的,賴二識相的端着碗,灰溜溜的跑掉了。

劉阿姨看着神色莫名的衆人,沒急着解釋,把自己的碗往桌子上一放,裡面除了麪條和湯水,乾乾淨淨的,竟然一點菜都沒有,劉阿姨笑笑:“就他一個小孩子,我疼他你們有意見?你們要是嫌我分配不均,換個人來做廚子給大家準備食物怎麼樣?”

“劉阿姨您說笑了……”

馬上就有人打圓場,都不是會計較這麼點東西的人,劉阿姨給大家做的飯絕對管飽而且味道也可以的,好不好倒是無所謂了,況且就像劉阿姨說的,這裡就司徒晴庭一個少年人,而聶政是司徒晴庭的爸爸,和田正峰關係親近,除了賴二那個傻缺又混蛋的二貨,沒有人會不識相的得罪他們。

司徒晴庭看着碗裡豐富的內容,忽然有些食不下咽,無功不受祿,年紀小不是應該享受特殊待遇的理由,而且劉阿姨居然把自己碗裡的菜全部挑出來給他,怎麼說,對自己好的都有些過頭了吧?

要不是司徒晴庭見過自己死去多年的母親的相片,而這個女人和自己的母親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司徒晴庭幾乎都要以爲,自己其實才是劉阿姨失散多年的兒子。==

劉阿姨坐過來,遞給司徒晴庭一張兩寸的證件彩照,上面是個少年,乍一看,和司徒晴庭相貌非常的相似。

劉阿姨看着父子兩個驚訝的神情,笑容裡有些悲傷:“你們別多想,也不要有心裡負擔,這孩子是我外甥,從小養到大的,打小就不學好,我總罵他,他死了,我又後悔沒對他好一點……”

父子兩個理解的點點頭,司徒晴庭還是有些彆扭,被當成替身他沒什麼不舒服的,無關緊要的人,只是感覺上很新鮮、很奇怪,沒想到這麼巧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小聲給劉阿姨道了謝,劉阿姨爽快的笑笑:“別多想,就這一次,你以後想阿姨再這麼向着你也沒有了!哎,對了,小李什麼時候回來?她力氣大,吃的多也消化得快,這會兒肚子該餓扁了呀。”

“話說……”表弟的聲音弱弱的響了起來,“李冰下去的時候,她帶乾糧了沒有?”

衆人:“……”

【--劉阿姨的外甥神馬的,我狗血了一回。。。咩~明天還有更,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