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劇烈的光芒散去,九位大帝才徹底看清楚了戰場中央的情況,只見那位白衣人靜靜的立在虛空之中,嘴角掛則一絲血絲,胸口之處,插着一條彷彿針線一般細小的“長矛。”
是的,說是長矛並不準確,雖然它確實和之前拓拔猛說鑄造的神之裁決比較相似,但是事實上卻是要細小非常多,如果說之前的神之裁決長矛有一個拳頭粗細,那麼現在卻如同凡間繡花的絲線一般,如果不是不時閃爍着的金光,九位大帝未必看的到。
“神界的神明果然不可以小視,而且還是一位有了必死之心,願意以生命來給予我最後一擊,縱然擊潰了絕大部分,但是沒有想到還是有一絲漏網之魚,不過,終究是一絲而已,簡直是不疼不癢。”白鯤嘴角掛着血絲,嘴裡喃喃道。
忽然,他感應到了有人靠近自己,將頭轉過去一看,發現正是之前一直觀戰的九位大帝,旋即放下戒心開始全力逼出還紮在自己胸口的神矛,雖然這個神矛的力量連巔峰時期的千分之一都沒有,但是卻還是不斷在白鯤的體內進行着破壞。
相對於九位大帝的態度,不管他們是充滿敵意還是善意,對現在的白鯤來說也是無關緊要,因爲他們現在根本無法攻破自己的肉身,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麼傷害了。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將自己胸口之上的神矛給逼出來。
看到白鯤看了自己等人一眼,旋即又閉上了眼睛,九位大帝都是頗爲尷尬,不過看到之前的戰鬥,他們也沒有覺得白鯤的做法有絲毫的不對,這就是強者的特權,就像是自己等人,面對那些普通的羽化境修士的時候,也是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不過他們自然也沒有對白鯤發動攻擊的想法,因爲他們知道,縱然白鯤現在一副自我療傷的樣子,但是不可能不分出心神關注着外界,一旦他們發動攻擊,遭殃的必然會是他們。
而且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他們並沒有去考慮,就是如果他們攻擊白鯤,能夠破開白鯤那個恐怖至極的肉身防禦嗎,那可是連拓拔猛揮動破軍巨錘都無法造成半點損傷的肉身體魄,宛如真正的成年神獸一般。
所以他們都是很自覺的圍在了白鯤的周圍,擔當起了護衛的工作,以防一些不知道什麼的小輩,衝上來查看,衝撞了這位大神。
當然這個可能性很小,誰要是看到了剛纔的大戰,還敢跑上來的,那麼九位大帝都要忍不住讚賞一番了,真是狗膽包天了。
剛閎大帝不停的盯着白鯤的肉身猛看,越看越是流口水,這是怎麼樣一具完美的肉身啊,他自己也是體修,自然能夠看出白鯤的肌肉線條之下,那奔涌如星河的力量。
所以他才渴望,這麼強大的力量,如果是在自己的身上該多好。
不久,紮在白鯤胸口之上的絲線開始一閃一閃,並且閃爍的間隔越來越短,閃爍的越來越快,之後像是閃爍到了某一個恆定值。
叮,如同水滴滴在了地上的聲音響起,徹底消失不見了。
白鯤也是再次張開了眼睛,看向了周圍九位大帝:“各位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沒有,就是想要感謝一下這位......前輩?幫我們消滅了來自於神界的邪惡神明,否則我們真的可能力有未逮,到時候,諸天萬界的衆生,都要攪進這場無謂的災難之中,就算我們最後僥倖戰勝了他,最後諸天萬界也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長生大帝率先開口道。
一開始就將白鯤拉到了諸天萬界的這一方來,把他們當做一個陣營的人,削減白鯤的戒心和敵意,儘管他不知道白鯤對於諸天萬界究竟有沒有那兩種東西。
“言重了,這個傢伙本來就是衝着我來的,只是剛好在你們長生界出現罷了,加上那個傢伙的性格,想來不發生衝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們應該算是運氣不好。”白鯤點頭回答道。
何止是運氣不好,簡直就是糟糕透了,本來以爲可以撿到一具神明的屍體,哪裡想到這個跨界而來的傢伙實力這麼強大,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對於白鯤說的拓拔猛是來找他的,長生大帝當然不會傻到去迎合,難道真的要他說,沒錯,爲什麼來找你的會來到我們長生界,弄成現在這種結果,都是你的錯,這種白癡都不會說的話。
“哪裡哪裡,都是一樣的,就算他沒有來到我們長生界,也會出現在別的界域,我們這些沒有什麼盼頭的傢伙,也會像聞到了血腥的狼一般趕過來的,現在我們周圍不是就圍了好幾只狼嘛,只不過之前的戰鬥他們沒有參與,現在不敢出來罷了。”萬卷大帝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週邊的虛空道。
語氣帶着些許的不屑,彷彿自己參與了之前的大戰就和周圍那些圍觀的傢伙有了截然不同的差別,自己看不上這些傢伙。
白鯤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他也能夠感應到周圍那些隱藏在虛空之內關注着這裡的神識,每一個的主人都是如此的強大,是後面趕過來的那些個大帝,不過那個時候自己應該已經和拓拔猛交上了手,看到他們兩人的交手的景象,這些大帝應該能夠判斷出自己和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
除非真的又是一個超越了極限者,否則腦筋清楚一點的人都知道不應該捲入到這場戰鬥之中來,否則被打的屍骨無存的概率還是非常高的。
畢竟燃燒血脈之後的拓拔猛和白鯤自己兩人明顯都是超出了普通神明的層次,也就是他們所處的層次。
“師父,收下我吧,徒兒一定當牛做馬,好好侍候師父你啊。”剛閎大帝一直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臉色不斷變幻,似乎想要下個什麼決定,但是一直下不了決心,可是最後一咬牙,吐出的竟是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
所以八位大帝連同白鯤突然都愣住了,就連周圍探查的其他大帝的神識都是一陣紊亂,顯然被這句話“傷的”不清。
說出這句話之後,剛閎大帝也像是徹底下定了決心一般,由岩石組成的面貌突然柔和下來,一臉諂媚的笑道:“師父,你就收下我嘛,雖然我不能打,但是我能扛啊,以後師父你有什麼事情,徒兒一定第一個出來幫你扛。”
爲了強大的力量,些許的臉面算什麼,求道路上多艱難,能夠多進步一點就是一點,而且達者爲師,向達者稍微諂媚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呢,剛閎大帝在心裡這樣說道。
周圍的大帝頓時嘴角一陣抽搐,這貨實在是太無恥了吧,好想裝作不認識他呀,一點身爲大帝的自覺都沒有,跟一個市井的無賴有什麼區別,還好周圍除了他們這些大帝之外沒有了別人,否則還真的好好殺人滅口才行,剛閎這傢伙以後還是少跟他來往,臉面都被他丟盡了。
八位大帝都是臉皮有些發紅,顯然是內心羞臊的不行,雖然說出這些話的人不是他們。
而白鯤也是第一次知道,石頭人也能夠做出如此豐富的表情。
“不必了,我沒有什麼能夠教導你的,而且我的方法你學不會,就此告辭。”白鯤沒有理會剛閎大帝的糾纏,直接一個轉身,徹底融入了虛空之中,離開了,而太蒼秘境則是被他一手壓成了一個類似圓球的東西,放入了自己的紫府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