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茵手心的冰錐已成形,下一刻就要刺入葉芫的太陽穴。
“你在幹什麼?”紀戊辰看到陳茵站在葉芫牀頭的背影,一聲爆喝,怒目圓瞪,儼然像一個地獄羅剎。
陳茵本來就戰戰兢兢,被紀戊辰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慌了神,手一抖,手中的冰錐擦着葉芫的眉腳而過,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陳茵來不及看,急急地回過身,慌亂中將手藏在身後,手足無措,難堪尷尬地不敢看着紀戊辰,張張嘴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紀戊辰眉頭蹙得如三座連綿的山,疾走幾步,揮開陳茵,看到葉芫眉腳處因爲冰錐極其鋒利,血口子深可見骨,但並沒有傷及其他要害,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傷處並不流出血來。
隨後緊跟而至的紀戊婷注意到陳茵手心還沒有消失的冰錐,只見冰錐上殘留着紫黑色的血跡。
“喪屍的血!!!”紀戊婷一把抓起陳茵的手,驚慌地尖聲大喊道,聲音之大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到她的發現。
大門外原本奉紀老爺子待命的十個特種兵聽到紀戊婷的話,反應極快地衝了進來,端起槍就要射殺葉芫,但見房內並無任何異變,葉芫還靜靜地躺在牀上,幾人端着槍面面相覷,看不懂是什麼情況。也不敢在沒有異變的情況違背紀戊辰的意思。
“哥哥,你看,這分明是喪屍纔會有的血液。正常人的血液都應該是鮮紅色的。”紀戊婷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獻寶似得拽着陳茵的手往紀戊辰眼前遞。
陳茵感覺自己的手被抓得生疼,只是皺着眉,沒有發出一聲抗議。
“閉嘴!”紀戊辰大聲喝止紀戊婷。
“你們看你們看!”紀戊婷此時興奮,並沒有去聽紀戊辰的話,而是讓進來的十個特種兵也看了看沾了血的冰錐。
這十個特種兵末世已經很有經驗,一看就明白了,確實是屬於喪屍獨有的血跡。
“快快快,快殺了她啊!”紀戊婷的聲音驚慌中帶着莫名詭異的興奮。
被紀戊婷一鬧,紀戊辰很是棘手,現在已經來不及來阻止。這是他的親妹妹,紀戊婷也是因爲關心則亂吧!但是葉芫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反而還幫過他們。
“都出去!”紀戊辰板着臉,沉聲喝道。
“師長?”特種兵小隊的隊長端着槍,看向紀戊辰,猶疑地開口。人類一般遇到喪屍能殺就殺,殺不了才跑。
葉芫醒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十幾個人僵持不下的場景。她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在哪裡,她記得她腦袋裡被射進了什麼東西,之後就沒有印象了。
漸漸恢復神智,看到紀戊婷一臉扭曲氣憤看着紀戊辰,還有十幾管對準她的槍,傻子也會明白這些人是在考慮要不要殺她。喪屍沒有痛感,她還不知道她眉角處被割傷了。她只以爲是自己的體溫使得她被人知道是喪屍了。
等僵持的衆人再回神注意牀上的人時候,只見空空如也,哪還有葉芫的身影啊!
除了紀戊辰,其他的人都被嚇得魂飛魄散,居然憑空消失了!!!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啊!現在人類裡精神異能都遠在五級以下,還沒有精神異能可以瞬移,所以此時衆人只覺得遇到鬼的感覺。
“哥…哥…鬼嗎?!”紀戊婷被嚇得結巴,臉色白得嚇人,顫抖着嘴脣說不完整一句話。現在各種末世前認爲不可能的事情都成爲了可能,紀戊婷這樣的姑娘很容易把一切歸位鬼神的傑作。
紀戊辰陰沉着臉,沒有回答紀戊婷,揮手讓他們都出去。
特種兵們摸不清情況,他們接到的指示是有喪屍異變就擊殺,現在葉芫人都已經不見了,而且師長下令讓他們走,心裡再有疑惑也只能憋回去。十個人對着紀戊辰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依次迅速退了出去。
“你們倆也出去。”紀戊辰一板一眼的說道,看着還矗立在他的陳茵和紀戊婷,臉色並沒有緩和。
“哥哥,她肯定是在哪裡躲起來了,我們再找找。”紀戊婷魔怔一般,一向不敢不聽紀戊辰的她,今天似乎一根筋地一定要殺了葉芫才罷休。說完也不管紀戊辰的意見,拖着陳茵就開始在這個本就一覽無餘的房間翻箱倒櫃。
“出去!!!”紀戊辰的語氣更冷了幾分。房間裡就一張牀和一個矮櫃,哪裡藏得了人。
陳茵看紀戊辰已經在強忍怒火了,從沒有見他這麼生氣過,拉起不情不願的紀戊婷趕緊出去了。
不過紀戊婷並沒有放棄,她覺得葉芫一定還在基地內,肯定是躲在哪個地方。她回去後片刻沒有停息,吩咐手下的女子軍跟基地內的人宣傳基地內混進一個異能喪屍,此喪屍爲一個眉角處有傷且與人類無異的年輕女子,十七八歲的年紀,膚白貌美。本來人類就對喪屍心有恐慌,一聽說基地也混進了長相與人類一樣的異能喪屍,一下子人人自危提心吊膽。好在基地方公佈了喪屍的特徵,幾人或十幾人成羣,都隨身攜帶好武器,隨時防禦喪屍的出現。不少自恃有能力的小團體甚至主動出去尋找,想要捕殺這個異能喪屍,因爲基地方說如果擊殺了這個喪屍貢獻值獎勵極高,而且得到的晶核歸自己所有。
正當葉芫幾乎是被圍困在基地內人人喊殺時,靳珩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靳珩在喪屍基地被捕其實是主動示弱,被擒,爲的就是能深入虎穴。葉芫和八個喪屍都可以全身而退,沒道理他會被人生擒。只是葉芫當時關心則亂,沒有深層次去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靳珩還是有些估計錯誤,他小看了幕後這個人的實力和耐性。靳珩被抓到這已經有好幾天了,但是除了見到幾個欲取他血或者割他肉的人,並沒有類似幕後的人出現。當然他豈是雪狼和大雄,怎麼會任人宰割呢,他自然有辦法化解這一切。最後讓拿着血或者肉去研究的人只是越研究越迷茫。這整個關他的地方也被他轉悠過了,除了隔天會有一輛卡車進入這幢樓之外,並無任何異常。
這樓正是在葉芫遇難的地方不遠處,雪狼和大雄也正是被抓到這個樓裡。當天晚上靳珩就發現了雪狼和大雄。
兩隻愧疚地看着靳珩,給主人丟臉了。
靳珩用精神力一查探,只知道葉芫跟它們一樣昏倒了,但是這個樓裡並沒有葉芫出現過的任何痕跡,因此去向不明。也發現了這兩隻當時是被注射了麻醉劑。
他無法通過空間召喚進不知身在何處的葉芫,除非葉芫自己進入空間。但是葉芫此時正在東方基地內尋找大雄和雪狼。
朱宴本看着手裡的實驗記錄,越看眉頭越發緊,這些數據雜亂無章,根本看不出任何可靠的數據,提練不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幾個助手看着教授越來越黑的臉色,都戰戰兢兢,他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你說這數據有問題,但是有不知道問題在哪裡。但是你要從這數據知道點什麼,又不知道哪個是關鍵信息,從哪裡下手。
“你們怎麼指導的手下那些人?跟了我這麼多年,這麼點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嗎?”朱宴本眸色冰冷,看得幾個助手心裡發顫。
“教授,我們都是按流程和規矩來的,反覆重複了好幾次,每次的結果都不一同,根本無法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其中一個資歷最老的助手顫顫巍巍站出來說話。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腦子白長的嗎?出現問題就要找辦法解決,只會給我看這些沒用的結果?”生化天才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眼前這些蠢物只會讓他越看越氣悶。
“是!”助手不敢違背朱宴本的意思。
“這個小子很狡猾,比他父母難處理多了。你們這些實驗樣品很可能被他做了手腳。”朱宴本一直懷疑爲什麼這次會這麼順利就抓到靳珩,他就在想會不會靳珩主動被擒,目的是來找自己的,所以他才強忍住自己的科學好奇心,沒有親自去實驗室。
“教授,不可能的,全程我們都有監控記錄的,不可能會有做手腳的機會。”助手趕緊解釋。自己被一個實驗樣品耍了,說出來不僅是丟人了。
“哼,你以爲你們有多厲害!把老莫去叫過來。”依靠這羣蠢貨還是別指望了,跟一羣笨蛋沒法溝通。朱宴本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靳珩,而且現在看來靳珩的父母瞞了他的東西還不少呢。開始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靳珩有研究能力,只是以爲他是事情的知情者和一個普通的被實驗對象而已,所以想把他儘快給滅了。
沒多久,所謂的老莫就出現了,戴着一副標誌性地有裂紋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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