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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無可無不可,蕭颯只隨意找地兒一坐:“按照你的意思辦。”

自從上路以來日夜兼程,幾乎全是張秋成指揮,蕭颯看得很明白,那人簡直就是一個妖孽,只可惜性格太過偏激,他現在對白景禍水東引無比慶幸,只暗道那是明智之舉。張秋成其人,絕對是個大麻煩。

張秋成淡淡點頭,蕭颯的回答,彷彿在他意料之中,繼續言道:“鳳凰山去B市,除了隧道只有一條山路,中間有兩個大峽谷,我們可以在那埋伏,兵分兩路,一明一暗,一行人在路上攔截,提前安裝炸彈,一行人預備刺殺,以備不時之需,只是刺殺的話,蕭將軍,想必你也知道,我手下都是烏合之衆......”

張秋成話語頓了頓,蕭颯稍一沉吟,聞音知雅意,心知張秋成是想一探他們實力,隨意道:“交給我和小景。”

張秋成從來不是善渣,心性更善於隱忍,這些天千方百計試探,估計也忍得差不多,給他點顏色看看也好,這種人,除了利益以外,就只能用實力鎮壓,與其跟他費腦子周旋,還不如讓他心生忌憚。

“有蕭將軍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張秋成微微一笑,接着又開始跟屬下商議細節,若是埋伏,需要怎麼埋伏,炸彈要怎麼安裝纔不引起注意,並且一明一暗,暗的那方又要怎樣避開精神異能者的查探......

別看蕭颯漫不經心,其實耳朵豎起來在聽,跟張秋成相比,他的確自愧不如,首先那股狠勁兒,他就是拍馬也趕不上。最後商議的結果,蕭颯和白景待機刺殺,另外三百多人正面攔截,其中分成三批人馬,一批人馬掩護安裝炸彈,另一批人馬製造混亂,而張秋成自己,則隱藏暗處見機行事,說白了,正面衝鋒的,就是一羣炮灰,這樣的計策萬無一失,卻需要鮮血洗禮,蕭颯自認不是好人,面對這樣的決定,心中也不寒而慄。

“我沒意見。”蕭颯淡淡的說道,這個難題他接了,張秋成的意思很明顯,有了這樣的準備,他和白景還保不了命,他相信,那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立即反水。

當晚,一夜無眠,第二天一行人沿着山路行駛,山間樹木鬱鬱蔥蔥,變異動物很多,蛇蟲鼠蟻時不時突襲,一路行來沒消停過。下午的時候,才抵達隧道入口處,因爲地震的原因,隧道內部山石坍塌,目前已經不能通行,一眼望過去,黑麻麻一片,空洞、寧靜的令人窒息,站在隧道入口處,耳邊還能聽見嗚嗚的迴音。

白景蹙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說實話,相對於隧道這樣烏漆麻黑的地方,他更寧願走大路,只是張秋成說的也些有道理,若是繞路到前方,襲擊嚴剛成算更大,並且就他看來,張秋成黑心黑肝黑肺,除了一百多人心腹大將,其餘人,恐怕全是無關緊要的炮灰。

安扎好營地之後,張秋成一聲令下,讓新加入的一幫衆人率先進入隧道開路。

沒有哪個是蠢人,也沒有哪個甘心做前鋒,只是在拳頭比較大的情況下,再多不滿也只能妥協。

白景冷眼旁觀,望着隧道里漸漸消失的人影,和蕭颯當起了甩手掌櫃,難怪張秋成招收屬下好壞不論,打頭、衝鋒、做苦力,這些人的確有些用處。

“怎麼了?”蕭颯輕聲問道,冰冷的眸子透着淡淡的關切,伸手攏了攏白景的衣裳,現在天氣逐漸回暖,冰雪融化過後的寒冷,依然沁人心肺。

白景搖了搖頭,目光觸及蕭颯,變得柔和起來,他不是善人,也無需矯情,不管張秋成怎樣,那些人的死活與他無關,可以生存到現在,誰身上沒有幾條人命,弱肉強食,適合生存,除了景颯城的人,其餘人不在他的保護範圍之內,四下掃了一眼,脣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淺笑着說:“沒事,這附近有些不對勁,一會兒多當心。”

蕭颯心頭一緊,其實他也有所察覺,山中的樹木太過繁茂,繁茂的讓人心驚,冰雪過後,樹木理當不會長得這麼快,如今乍眼看來,竟像是一片深山老林,繁枝大葉鬱鬱蔥蔥,絲毫不見剛被大雪覆蓋的痕跡,面對太多不合理,不得不小心謹慎,並且,若他猜想錯,這裡的樹木應當是近一個月才生長起來,單看路邊的白楊樹,沒個三五十年,哪能長到這麼粗,這條路開通也才十幾年。

“我知道,你也是。”隱隱把白景護在身畔,蕭颯薄脣緊抿,目光警惕的打量四周,或許他該慶幸附近有很多蛇蟲鼠蟻出沒,雖然迸發着危險,但也代表了生機,怕就怕了無生跡的寧靜。

白景抿嘴一笑,打了一個響指,設下隔音屏障,悄悄湊到蕭颯耳邊,小聲嘀咕起來,蕭颯聽後眉眼一動,接着兩人便大刺刺的開始商議,引得張秋成頻頻側目,完後兩人相視一笑,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再看這周圍山林樹木,彷彿也沒那麼危險可怖。

白景心中打定主意,張秋成有張秋成的謀算,他們自然也有他們的計劃,軍隊物資白景要定了,一會兒過了隧道,按計劃兵分三路,嚴剛身邊高手衆多,刺殺他雖然麻煩,但既然是他們二人打先鋒,有便宜不佔白不佔,趁亂先把物資搶過來再說,張秋成所謂的隱藏暗處見機行事,恐怕也打的這個主意,想得倒是美!

白景心中決定,等這件事情完了以後,就把空間的事情告訴蕭颯,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的安心,不管遇上什麼危險,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有了空間做保障,便沒有後顧之憂,無論如何總不至於丟了性命,蕭颯也不需要爲他擔心,他不怕自己怎麼樣,他只怕蕭颯有危險,更怕蕭颯是因爲他而有危險。

時間過得飛快,天色漸晚,兩人稍稍吃了些東西,便回到帳篷休息,抓緊時間養精蓄銳,雖然目前隧道挖掘很順利,也沒遇到什麼危險,但萬事總要防個萬一,末世之中,沒有真正安全的地方,更別提這深山之上。

夜色,越來越重,漆黑的夜晚,天空沒有一絲亮光,不知從何時開始,晚上再也看不見星星月亮,曾經的月朗星疏,只彷彿隔得好遠,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

挖掘隧道的人,依然不停忙碌,由於沒有遇到危險,這會兒大家都帶足了勁兒,只巴不得趕快完工,不是沒有抱怨,不是沒有不滿,只是若沒有活幹,沒有了利用的價值,離開人數衆多的大部隊,他們會更加彷徨,不知什麼時候會死在這危機重重的亂世之中,也不知是否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啊——”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

白景猛地睜開雙眼,蕭颯已經迅速穿好了衣裳。

一陣嘈雜的聲響傳來,白景有條不紊收拾着東西,只眨眼功夫,原本舒適的大帳篷,已經變得乾乾淨淨,絲毫看不出有人住過的痕跡,不僅牀和被褥,就連地上的毯子,喝水的茶杯,都沒留下一個,還真是雁過不留痕,不浪費一點一滴,一絲一毫的有限資源。

出到帳篷外面,張秋成等人也收拾完畢,末世之中,危機四伏,無論是逃跑,打包,還是戰鬥,查探,大家都已經養成了極好的默契,稍有風吹草動,身體條件反射自然而然做出各種防禦措施。

隧道里陣陣冷風襲來,夾雜着濃濃的血腥味,淒厲的慘叫爲人的心頭更添幾分恐懼。臨時收攏的隊伍,當時就亂了起來。有人想着逃跑,也有人想要衝進隧道里救人,更有人突然發難,對張秋成豎起了矛頭,心中的不甘和怨憤,隨着心中恐懼的擴大,只彷彿全部都要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