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一章

原本的交易完成就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後來關係他們又要用能量石換,因爲能量石和別的東西價格不一樣,想完成交易,就得重新談判,定價格。

等全部弄完,天已經黑了。

招待會什麼的,先不說來不來得及準備,至少夏暖他們,是不準備參加了。

所以,關心興致勃勃的邀請他們同行時,顧哲看了看時間,“三位叔叔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不過現在時間太晚,院子裡還有幾隻獸等着我們回去餵食,再加上我們明早還得離開趕路,招待會就不去了。”

關心他們一聽不高興了,你一言他一語的勸了起來,但夏暖他們是真不想去,來蘇城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這裡已經沒什麼吸引他們了。

勸了半天沒勸動,關心三人只能無奈放棄,雙方分開之前,三人一再叮囑,要常聯繫,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來做客。

他們一定熱情的招待。

這話夏暖他們信,但短期之內,他們肯定是沒機會來蘇城做客的,至於以後,再說吧。

告別關心他們後,四人回了屋子裡,大貓幾隻餓慘了,見到夏暖就撲過來嗷嗷叫着要吃飯,夏暖見此趕緊讓顧哲將院門關起來反鎖,然後將幾隻收進了空間,等它們飽餐一頓後,再放出來。

晚間,吃飽喝足的爺孫四人一人一把躺椅在院子裡賞月,旁邊肚皮鼓鼓的大貓幾隻或臥或趴或躺在地上休息,蟲鳴鳥叫伴着幾隻的呼嚕聲,氣氛是溫馨又和諧。

“我們下一站去哪?”爺爺剝了顆荔枝塞進嘴裡,嚼吧嚼吧嚥了下去,手又去摸荔枝,顧哲眼疾手快的將荔枝盤端走,這玩意上火,他老人家已經吃了十多顆了,不能再吃了。

“晉城,帶你去看趙爺爺。”

“可拉倒吧,你纔沒這麼好,還帶我去看老趙,明明是你們是有正事去晉城。”爺爺瞪了他一眼,等看見他手上的荔枝盤,大怒,“我就說我怎麼摸半天摸不到一顆荔枝,感情是你個壞小子給我端走了,拿來!”

說着,他老人家手一伸,擺出一副不給我,我就不罷休的架勢來。

真不能吃了,夏暖手一翻,拿出一串飽滿又水靈靈的葡萄給他,“吃這個,您今天的荔枝份額吃完了。”

“···”不怎麼喜歡葡萄的爺爺擺擺手,“不要這個,要西瓜。”

西瓜啊,這個可以有,只要不吵着要荔枝就行。

夏暖很爽快的就用葡萄換了西瓜,得償所願的爺爺邊心滿意足的用勺子挖西瓜吃,邊道,“也不知道你們趙爺爺他們好不好?有沒有想我?”

好不好的得看見了才知道,至於想不想他老人家,那肯定是想的。

別看在京城的時候一羣老頭子老太太天天鬥嘴,有些時候鬥上火了,還會動手打架,可鬥歸鬥,打歸打,交情也是真的好。

一別多年,說不想肯定是假的。

夏暖就這樣安慰他,爺爺嗯了聲,表示贊同他的話,隨後又不知想到什麼,轉頭問夏暖,“你咋知道我和趙老頭打架的?”

“您和趙爺爺都打的進醫院了,我能不知道嗎?”夏暖翻了個白眼給他老人家,沒好氣道,“我去看過您。”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老爺子就氣得吹鬍子瞪眼,滿腹委屈的抱怨,“你又騙我,我都沒見過你,給你打電話你不接,還給我掛掉,也就是我腿斷了不能動,不然老頭子非跑你學校拿柺杖敲你不可,沒良心。”

“···您這可真冤枉我了。”夏暖也委屈啊,她明明有去看爺爺,只不過沒露面而已,“我都挑您出去散步,或是去找趙爺爺鬥嘴的時候去的,沒空手,每次去都給您帶湯、水果、鮮花和飯菜的,您就一次都沒發現?”

想起每次回去,病房裡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東西,老爺子有點懵,“···我,我不知道是你送的,那些東西你李叔他們不讓我吃,說不知道誰送的,都拿去處理了。”

越說越氣,氣得老爺子劈頭蓋臉的將夏暖臭罵了一頓,罵得她頭都擡不起來時,他老人家特別好奇的問了一句,“看爺爺還偷偷摸摸搞得地下黨似的,你是見不得人還是咋滴?”

“這倒沒有,只不過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夏暖聞聲就嘆了口氣,那個時候她性子是真拗,明明擔心爺爺擔心的要死,卻死活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想見他老人家又不敢見的矛盾心裡,折磨她是坐立難安,上課都無法集中精神。

也是她運氣不好,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去看他老人家,卻不想提着熬了一晚的大骨湯去醫院,居然碰見大伯母在病房裡和爺爺說話,當時她心情複雜的不行,想衝進去掐死大伯母爲媽媽報仇,又擔心把爺爺氣出個好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

後來再去看爺爺,她也不想爺爺知道自己來過,都是趁着病房裡沒人,放下東西就走。

一聽她這樣說,爺爺就知道原因了,他看着夏暖,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好,便只能用歉意的眼神看着她沉默,夏暖就笑,“您別這樣,我已經不在意了。”

是真的不在意了,再深的仇恨,也是上一世的事,早在她在看清自己的命運重生的那刻起,她就決定了,這一世要珍惜身邊所有愛她關心她的人,人這一生太過漫長,將自己陷阱仇恨裡,是極爲愚蠢的做法。

當初之所以恨大伯母恨的遷怒到爺爺他們,只因爲投入的感情太深,也因爲不自信。

她是養女,一個被顧哲撿回去,和顧家人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人,她不確定,大伯母對她態度的改變,是不是也代表着除顧哲和媽媽外的所有顧家人的態度。

她沒勇氣去求證,那個時候顧哲又不在她身邊,媽媽的突然去世像最後一根壓垮她所有理智的稻草,沒人幫她走出那個名爲仇恨的漩渦,也沒人教她該怎麼正確又理智的去面對這一切。

於是,有了後面發生的一切。

此時在談起這個話題,她已經能做到理智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