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能力者嗎?
這句話問出來很簡單,可是聽在耳朵裡,卻覺得猶如冬雷震震,振聾發聵。
安流雲手裡習慣性捏着的煙掉在了地上,他微微擡起頭,桃花眼帶着點冰涼的審度:“你說什麼?能力者?”
“你不用隱瞞我了,我知道,你一定也是能力者!”林墨說不緊張是假的,安流雲是她認可的朋友,她不希望安流雲是個有問題的人:“那個組織裡的人,已經來過了。”
安流雲的眼神好像寒冬臘月裡的冰,看一眼都覺得刺骨:“來過了?你見到了?能力者的事情,是他們告訴你的?”
也是,林墨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能力者,除了那些人,還有誰會這樣稱呼自己呢?
“安流雲!”對上他有點涼薄的笑容,林墨心裡有點慌:“那個人已經死了,消息並沒有走漏出去!”
“我並沒有懷疑你。”安流雲蹲下去把煙撿了起來,隨手丟在桌子上:“真不愧是陰溝裡的老鼠,簡直是無孔不入!”居然連這樣偏遠的地方,他們也有能耐把觸角蔓延過來!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能力者。”安流雲半眯起眼睛,也不知道究竟想起了什麼,含情的桃花眼儼然帶着煞氣:“至於我的能力是什麼,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會做噩夢的。”
林墨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會做噩夢?這是什麼意思?安流雲的能力很恐怖嗎?
“我就猜到你可能也是能力者。”林墨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她搓搓手指:“其實,我也是,徐慕白也是!”
安流雲一向萬事油然在胸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微微皺眉,錯愕的看着她:“你說什麼?你和徐慕白?這怎麼可能!”
能力要是那麼容易就能產生的東西,那個組織也不會喪盡天良的做了那麼多年的研究了。
“是真的,你看!”林墨努力回想着那天跟敵人交手時的感覺,眼神變的空洞起來,手指自然的在面前輕輕一劃,一道細細的黑色縫隙緊跟在她手指後面浮現出來。
來自空間裂縫的強烈危機感讓安流雲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驚疑不定。
林墨這種玄奧的感覺很快就沒有了,苦惱的拍拍腦袋:“我還是沒辦法得心應手的使用它,時靈時不靈不說,每用一次都會抽乾渾身所有的力量,真難控制!”
她回過頭:“這就是我的能力,它應該是空間力。徐慕白掌握的是冰系力量,至於陽陽,我覺得他應該是精神系吧?”
安流雲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嘶啞:“空間系?”
林墨看着他,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安流雲吐了口氣,忽然很想問候一下自己那個早死了多少年的師父。他不是說這世上不可能再出現這種有悖常理的力量嗎?那眼前的空間系力量是怎麼回事?
他還真的對死老頭的話信以爲真,認爲掌握了那種力量的自己是個異類,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就算對林墨滋生了好感,也是理智的控制住自己,強行把她推到別人的懷裡去。
結果,師父只是隨口一說嗎?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林墨不知道安流雲心中是何等的崩潰,有點好奇的看着他變幻莫測的臉:“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安流雲一手捂住了臉:“我腦子有點亂,你讓我靜靜!”
林墨不明所以的看着一向運籌帷幄的安流雲流露出想要殺人的神情,猙獰憤恨,擔憂的看着他:“真的沒事?要不然我們去醫院吧?”
“你忘了?我自己就是醫生。”安流雲抹了把臉,很快的調節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不用去醫院,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點失控而已。”
師父你幸虧是死了,要不然做徒弟的一定會親手打死你的!絕對的!
“你們怎麼會突然擁有了異能的?”安流雲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你們之前並沒有這種力量。”
“是沒有。”林墨點點頭:“我覺得是那一次,我們經受了輻射考驗之後導致的。你和陽陽應該屬於早就擁有了能力的,哦,你管這個叫異能是吧?你們已經有了異能,所以沒有發現,我們兩個是原本沒有的,新生力量在身體裡出現的時候,就發現了問題。我記得,那種力量第一次出現,就是在那個雪夜裡。”
竟然是這樣?安流雲大感意外,又覺得諷刺無比。那個組織爲了得到異能者,不惜用人體做實驗,這麼多年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才造出了有限的幾個合格品,沒想到大自然只一場雪,就塑造了最少兩個異能者。
“這件事情,不要再告訴別人了。”安流雲很高興,林墨能把事情告訴他,證明了他在林墨心裡還是很有地位的:“至於我的能力,有機會的話展現給你看,不過你到時候可不要被嚇到。”
他越是這麼說,林墨心裡對他的能力就越發好奇了起來。
“哐當!”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好像什麼東西撞在了門上。
林墨和安流雲同時開門出去,正好看到徐慕白冷着一張臉大踏步的走進來,一雙眼睛滿含殺意的盯着被他丟在地上的人,在後者驚懼的目光中一步一步靠近,用腳碾斷了他的三根手指頭。
“啊——”十指連心,三根手指被硬生生踩斷碾碎,對於地上的人來說,不啻於最可怕的酷刑,他慘叫的聲音那麼大,喉嚨裡的小舌頭都能清楚的看到了。
徐慕白並沒有因爲他沒了三根手指就腳下留情,面上戾氣大盛,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直接掐着他的脖子把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此人喉嚨裡咯咯一片響,說不出話來,雙手死死的扒着徐慕白這隻手,雙腳亂蹬,眼睛都開始翻白,好像隨時都會一命嗚呼一樣。
“慕白!”林墨衝上去抓住了徐慕白的手:“有話好好說,你先把人鬆開!他就要死了!”
徐慕白陰狠的盯着他:“這樣的人渣,還不如死了的乾淨!”話雖這樣說,他還是鬆開了手,讓那個男人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逃得一命,男人並沒有露出任何喜色,而是連滾帶爬的向後退出一大段距離,色厲內荏的叫囂:“我是國家一級研究員,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一級研究員?林墨詫異的看向一身冰冷殺意的徐慕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慕白冷笑:“研究員?分明就是個搞人體試驗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