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儀被當成夾心餅乾,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有有什麼問題到我的屋子裡頭談論。”說罷率先走,三人隨之跟上。
她失蹤的原因已經解釋過了,三人也都聽說了。這樣不可思議的經歷任誰都不會相信,但是這話要是從陳君儀嘴巴里頭說出來,不管別人反正他們信。
李元紹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跟他搶人,從小到大陳君儀度太耀眼,這讓她從來不缺乏追求者,甚至有好幾次都是他在學校的同學來找他詢問,當然下場就是被他堵住狠狠修理一頓。
現在不行了,這些人的實力都比他強,陰謀也算計不到,只能眼睜睜看着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蹦達。
秦明昊那個老男人精明極了,他想要算計住他基本上沒有可能,明夕那個禿驢倒是好算計,關鍵是他不中計!
傻不拉唧的整天跟誰都要好似的,見人就笑,最愛窩在家裡頭啥都不幹哪兒都不去,李元紹覺得算計他都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有什麼事情可以說了。”陳君儀坐在沙發上,李元紹很自覺的給她還有自己各到了一杯水。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和尚感激地拿過他剛倒好的水,在李元紹扭曲的俊臉中慢條斯理坦然自若喝了一口。
李元紹恨不得把茶壺砸到他的禿瓢上,咬牙切齒:“那是我的。”
小和尚震驚了,急急忙忙把手中的茶推過去:“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是貧僧不是,還望施主海涵。”
海涵你媽。
被他喝了一口的茶水水面上晃晃悠悠,倒影出明夕無辜的神色還有李元紹陰沉的俊臉。秦明昊饒有興趣地看兩個人較勁。
陳君儀不動聲色裝作沒看見,永遠不要跟明夕較勁,傷害的還是自己。
李元紹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奇葩的和尚纔是最難對付的角色。他吐口氣,冷靜下來,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次茶杯不離手,直接喝了一口才放心地放下。
李元紹和陳君儀一塊兒長大,很多生活習慣還有動作幾乎都相似,連現在沉靜喝茶的神色姿態都一模一樣。秦明昊透過長長的黑色睫毛看兩人,明明如此相似,怎麼一個這麼可愛,一個這麼讓他厭惡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弟弟,不過是撿來的拖油瓶罷了,遲早讓他滾蛋。若不是當年被迫離開,所謂的弟弟還不知道在那個地方窩着呢。
想到當年的事情,他忍不住摸了摸胸口,那裡天元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給他供給生命精力。那個人……是不是又回來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靠近小君!
她的問題沒有人接話,三人哪來的什麼正經事情,不過是想趁機親熱親熱罷了。
“沒什麼事兒都走吧。”她毫不客氣下逐客令。
“姐~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你不想我嗎?我好想你,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小弟弟理直氣壯地撒嬌,一雙孺慕的蘊黑色眸子精緻剔透,櫻色脣瓣美如夏花,加上那眉色飛揚的五官,帶着熱烈撞進心頭。
陳君儀心間一軟,口氣軟了下來:“都這麼大了還撒嬌,也不怕別人看見以後找不到女朋友。”
“那就不找,我要和你一輩子在一起,誰也不能打擾。”他乾脆趁機撒嬌地摟住她,在陳君儀背對的地方,冷笑的眼眸挑釁。
秦明昊不動如山。
明夕面色不變,不是他大度的不關心,而是這貨心中根本沒有把自己歸類於“誰”之間。賀梅施主說了,媳婦兒就是他的他就是媳婦兒的,本是一個人,當然不是外人。阿彌陀佛。
李元紹一看明夕那蠢呆蠢呆的模樣就知道那丫肯定沒有聽進去,反正他主攻的對象是秦明昊,明夕頂多一個附帶品。
秦明昊眉梢揚起冷色,聽在陳君儀的耳朵裡卻溫柔之極:“你姐姐遲早要嫁人的,到時候只怕還得加上我這個姐夫。”他笑呵呵用的是玩笑的口氣,看着李元紹的眼色譏諷。
“姐,你能不能不結婚~我們兩個人生活就行了嘛。”結婚,結什麼婚,秦明昊那個老男人還想跟他姐姐一起,癡人做夢!
陳君儀不說話拍拍他的肩膀。
李元紹知道她的意思。是了,她怎麼可能不結婚,每個人都渴望找到另一半,都要結婚的,他不能自私的剝奪她的幸福。不過……這個結婚對象,有句話不是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兩個男人各有個的算盤,明夕眨巴着純潔的眼睛,覺得這位施主抱自己媳婦兒抱的是不是太久了點?
而且看他的意思……似乎還不打算放手?這可不好,怎麼能這樣,那是他的媳婦兒!賀梅施主說了,該出手時就出手。前後思慮一番,明夕挺起胸膛,雄糾糾氣昂昂道:“李施主,貧僧想和你探討一番。”
李元紹冷眼。
明夕耐心地勸說,那模樣跟說教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似的大度:“你抱着是貧僧的媳婦兒,有道是朋友之妻不可欺,還望施主能先放手。”
這都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的。不僅僅是李元紹,陳君儀都無語。
李元紹簡直要笑了,朋友?誰跟他是朋友!讓我放手?偏不。他不但沒有鬆手反倒是抱的更緊。
明夕眉頭緊緊皺起。他陡然間發現了一個問題,似乎每一次見到媳婦兒總要說上一句話“放開貧僧的媳婦兒。”也就是說,每次看到媳婦兒的時候她總是在別的男人懷裡?
小和尚被自己結論驚悚到了。前思後想這很不好啊,他自己都沒有幾次抱抱呢,怎麼能老是讓別人抱?
“媳婦。”他猶豫着。
陳君儀推開不情不願的李元紹,“怎麼?你要說什麼?”說實話,詭異的氣氛讓她有點尷尬。幸好秦明昊和明夕兩個人不可能吵起來。
一個冷淡到漠視,一個木訥到無知,能和明夕吵起來的神人。至於李元紹,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姐弟戀什麼的她想都沒有想過。
“來此處。”明夕招招手,空靈溫潤的臉上帶着明淨的微笑,跟主人招呼小狗似的,舉手投足帶着點兒霸道總裁的味道。
陳君儀傻了:“啥?”這不像是明夕的風格,又是要鬧哪一齣?
李元紹被他這一出氣的快吐血了,你丫一個和尚不老老實實裝模作樣搞什麼。
見她疑惑的過來,明夕伸手捏住她纖細的手腕,用力一拽攬進自己懷中,在陳君儀的驚呼聲中另一隻手順勢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寬闊的懷抱中,白皙完美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給貧僧抱抱。”口氣不容拒絕。
陳君儀跟雷劈了似的。
向來面無表情的秦明昊張開嘴巴。
偷偷瞟瞟她乖巧(呆了)的神色,明夕頓時成就感倍漲,連腰桿子都筆直了不少。賀梅施主教的這一招太管用了,還是這樣的好,媳婦兒一下子就聽話,以後若是都用這一招是不是更好?
小和尚正美滋滋地yy着,陡然間一隻纖纖細手毫不客氣給了他一腦殼,光滑的手甩在光滑的腦殼上聲音也光滑響亮無比,美夢破碎的稀里嘩啦。
“抽風了?”陳君儀狐疑。
明夕兩眼淚汪汪。不對!賀梅施主不是說此時媳婦兒會小鳥依人倒在他懷中安安分分嗎?怎麼又捱打了?上次不是說好的不打了嗎!
“打人是犯法的。”憋了半天,他結結巴巴憋出來一句。
“乖。”陳君儀捧起他俊美的臉蛋,一口白牙森森:“現在是末世,這裡我當家,你不願意?”
明夕小心翼翼瞅瞅她那口好牙,果斷搖搖頭。
“真聽話。”嫩生生的臉被拍了拍,他無辜的睫毛誘人。
天色不早,陳君儀把一個個都趕出去:“都回去睡覺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也累了,待會兒找狗子問一些事情。
明夕腳底生根似的一動不動,渴望地盯着她,眼中閃着璀璨的小星星。
萌出一臉血的模樣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拒絕,李元紹不顧他的掙扎拽住他的袈裟用力朝外頭拖,對着她燦爛擺手:“姐,晚安。”手上不客氣跟拖死狗似的。
“晚安。”陳君儀跟他們打了招呼,關上門。
“阿彌陀佛李施主,快請放開貧僧的袈裟。”和尚滿臉心疼,他這師父親手贈送的袈裟僅此一件,被媳婦兒撕了兩回縫了兩回,再經不起大風大浪。
李元紹眯起眼睛惡狠狠威脅:“不管你什麼打算,都給我滾遠點,有我在你最好把你的那些心思都收起來。還有你!”蘊黑的眸子陰沉可怕,轉向看戲的秦明昊。
冰冷的脣瓣挑起,秦明昊淡淡道:“歡迎。”
如果你有這個本事,隨時歡迎。
李元紹冷笑。那大家就各憑本事吧,看笑到最後的是誰。不過這個傢伙……他咬牙切齒地瞪着手中的二貨,狠狠晃了晃、再晃了晃:“你給我老實點!”
明夕頭暈眼花,暈暈乎乎點頭:“哦。”
看到這傢伙就是污染他的眼睛,李元紹嫌棄地隨手扔在地上,甩開衣袖大步走人。
明夕揉揉光溜溜的腦門,低頭時候,面前站了一雙長腿。他擡頭,嬰兒純的眸子疑惑:“秦施主可還有事?”
“起來。”秦明昊雙手抄着口袋,俯視他,強大的氣場下猶如俯視蒼生的王者。
明夕乖乖地自己站起來。
“跟我過來。”秦明昊撂下這句話率先走人,冷酷的背影在燈光中拉出一道長長的黑影,如同刀子般越來越尖銳,最終淡入黑暗。
明夕不捨地看看陳君儀的房門,想了想,跟上去。
兩人走到院子裡。
末世的夜晚天格外清澈,閃爍的星星明亮的驚人。天地籠罩在墨黑之中,只有星光和月光朦朧依稀。院子裡很安靜,正值夏季,卻沒有任何蟲鳴。
兩人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這裡種植着大片賀梅培養出來的特殊竹子。它們不會變異。
院子裡除了兩人只有一隻看星星的豹子,秦boss自動忽視掉。
“你和她的事情我都知道。”他的臉隱藏在黑暗中,看不出神色。
正室對待小三的口氣,此時小三應該緊張不知所措。
明夕點點頭:“哦。”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秦boss涼涼瞥了一眼小三,繼續:“起初我認爲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行了,其他人都是多餘的,你們沒有存在的必要,也不應該插進來。破壞我們的人,都該死。”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殺戮閃爍,兇殘的如同野獸。
明夕眨眨眼,睫毛忽閃忽閃。
“後來我懂了,她太優秀,優秀到不屬於我一個人。”秦明昊痛苦地捂住臉,“我知道,在她的心中並沒有那麼愛我,是我一直自私的用過往拴住她,看到你們覬覦她的眼神我就忍不住嫉妒忍不住發瘋,可那又如何?她是個人,我不能左右她的一切,更不能禁錮。
她想要的,無論是什麼我都會雙手奉上,以前是,現在還是。既然你是她要的,那麼我不會阻攔。”他死死地、死死地盯着明夕,牙齒間血腥輾轉。
“記住,我大度的對象只有她一個人,因爲她我才能容忍你,所以,不要讓我知道你有不軌的心思。否則我保證讓你連死都成爲奢望。”
兇戾的氣息濃重,飄散在空中像是一絲絲毒蛇使勁兒鑽進毛孔。明夕驚恐地嚥下口水,“哦。”
看到他的蠢模樣秦明昊就煩,“李元紹那小子心懷不軌,你最好跟我一起把他趕出局。小君既然沒有這個心思就不要讓他老是來煩。懂了?”
“然也。”
“不要小看他,年紀輕輕心機深沉,在小君心中地位不輕。你要是把自己摺進去了,我只會慶幸又少了一個情敵。”皮笑肉不笑。
“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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