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嘯歌跟着他們回到回到方家莊院。
“少主，二少爺。”
“少主，二少爺。”
“少主，二少爺。”
一聲聲恭敬的話語從耳邊飄過，方嘯歌連一眼都沒有看過去，他不停地來回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所有的心思全放在陳君儀在不在這裡上。
以往二少爺是最優雅知禮的人，所謂的君子如玉風度翩翩說的就是他，僕人們問好他往往都會有所表示，可是今天卻連一下都不看，直接無視了他們。這般變化引的僕人們古怪不已。
走進大堂，穿過長長的廊道，打開一扇扇門，終於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扇玻璃門，看上去脆弱無比的透明玻璃中卻關着一隻臉色青紫獠牙猙獰的喪屍。
是個女人。熟悉的面容熟悉的體形熟悉的身姿。
方嘯歌當場僵硬。
方嘯川拿出鑰匙，打開門那扇玻璃門。瞬間女喪屍便從裡頭猛然撲了出來，大張的嘴巴中森森獠牙尖銳恐怖，想要將他們的腦袋都扯下來般。秦西急忙朝後躲了好幾步。
方嘯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方嘯川站在原地不慌不忙，伸手在她撲過來的瞬間飛速而準確地單手固定住她的嘴巴，另一隻手熟練地環轉過她的上半身，將胳膊緊緊圈住，頓時陳君儀整個人都被禁錮在他的懷中動彈一下都難。
“吼吼吼——！”憤怒的嘶吼聲在偌大的莊院中來回迴盪，喪屍暴躁地瘋狂掙扎，有好幾次都差點兒讓她給逃脫了。
方嘯歌沒有辦法相信眼前看到的場景，他見到了什麼？小君變成了喪屍？這怎麼可能，太可笑了，她可是異能者！是強大無比的雙系異能者！全天下人都變成喪屍她都不可能變成喪屍！
爲什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怎麼會變成喪屍，這不可能不可能！
他開始重重喘着粗氣，呼吸不上氧氣似的費勁兒，一雙震驚到了極點的眼睛釘子似的直勾勾盯着女喪屍。
秦西看到方嘯歌大受刺激的模樣嘆了口氣，“我們也不知道原因，找到她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這幅樣子。”
“你撒謊！”方嘯歌大吼一聲，憤怒地指着方嘯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乾的？你是不是爲了做實驗把她變成這副樣子？啊？”
冷酷的男人不發一言。
秦西看不下去了，“嘯歌你冷靜點，不是團長乾的，你想想團長保護陳君儀都來不及，怎麼會幹那樣的事情？再說了拿誰做實驗不好非要拿她，團長又不是沒腦子。”
方嘯川森冷看向他。
意識到說錯了的秦西立即閉上嘴巴。
拳頭緊了緊，方嘯歌也知道他說的沒有錯，但是他就是不能夠接受眼前的場面。
面前的女喪屍大張的嘴巴到了叫人驚悚的幅度，幾乎要裂到耳朵邊去了，牙齒上鮮血的痕跡還黏稠，口水流淌間那些紅色的肉末順着滴到方嘯川嶄新干淨的高檔西裝上，發白的眼珠子死魚眼睛般滲人，帶着*裸的殺意鎖定他們。
“媽媽咪呀。”秦西頭髮都炸起來了，太兇殘了。
冷酷男人死死抱住她，腳下像生了根任憑陳君儀怎麼掙扎都一動不動，穩穩當當如同泰山。方嘯歌伸手撫摸上她青紫的面孔，手指中死人冰冷肌肉僵硬的觸感讓他手顫抖了一下。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才幾天不見……我才幾天沒有見你？”
喪屍野獸似的嘶吼着，雙眼暴戾，完全聽不進他的話。臉龐不斷掙扎閃開他的觸碰，時不時還突然牙齒咬一口上去。
就在這時候方嘯川開口了，“是不是沒有人陪你玩無聊了？”淡然的聲音讓秦西打了個寒顫，這話是啥意思？聽着怎麼不太好呢？按照以往團長對待他的慣例……他急忙插話道：“那個團長，我家裡頭還有一點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啊，再見。”
說完對方嘯歌擺擺手，也不管方嘯川答應不答應先跑路了再說。
他的離開一點都沒有影響到方嘯歌，此時他空白的大腦中已經不能夠裝下別的東西。陳君儀變成了喪屍？小君變成了喪屍……成了喪屍……喪……屍？
怎麼會是喪屍呢？
不是隻有普通人才會變成喪屍嗎？
他木木呆呆像塊石頭，方嘯川對周遭戰戰兢兢的僕人道：“你們先下去。”
“是。”僕人們巴不得他說這話，立馬的快速退出大廳，龐大的廳堂中剎那乾乾淨淨只剩下他們三個。
方嘯川鬆開手，陳君儀一下子從他懷中飛快竄了出去，逃離到安全的地方後轉身虎視眈眈盯着他們兩人，不斷嘶吼，暴戾的雙眼中充滿了殺戮的*。
“前幾天我的隊伍跟着軍部的隊伍找到了她，那時候她就成了這個樣子。”
方嘯歌扭頭看向他，“爲什麼？”
“不知道。”嗓音冷淡：“沒有人知道爲什麼。”
“你把她帶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實驗？”方嘯歌眯起眼睛，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和方嘯川很相似，或者說某些場合兄弟兩人身上的氣場一模一樣，只不過方嘯歌從來沒有體現出來過。
在陳君儀身邊，他就是一顆圍繞她的星星，星星不需要太多光輝，所以他寧可收斂那些璀璨的光芒只爲了襯托出她的耀眼。
他做了那麼多，爲什麼會到今天的地步？
方嘯川看向自己這個弟弟，認真嚴肅到：“你想多了，我不會拿她做實驗。”說完也不看他的態度，向對面的喪屍道，“我今天遇到你的隊員了。”
方嘯歌也把目光轉到陳君儀身上。
她喉嚨間的吼聲不停歇，像只隱忍的豹子般呲起牙，雙手上尖銳的指甲仔細看甚至能夠看到金屬的光澤。
“你的隊員都很好。”他知道蔣麗月背叛了她，本來他派人打壓蔣麗月的產業是要將這些屬於她的東西拿回來，當成禮物送給她的，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
“吼吼——”
方嘯歌一直一直盯着她，來之前他還在想，如果陳君儀在這兒他要說什麼呢？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和她說。還記得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像個土匪似的直接踹門板，進來的時候背後的槍柄還撞了他，不但一聲道歉沒有反而氣勢洶洶活像個打劫的。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一生就掉進了這個糾纏不休的漩渦，甩不開，不想甩，一邊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一邊像個影子似的待在她身邊。真的，只要有一個角落給他就好。
可是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的奢求不多，上天連這麼一丁點都要奪走嗎？
“這件事情我會告訴不死鳥小隊的人。”沉默了半晌，他終於艱難地開口承認這個事實。
方嘯川拒絕：“不，她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
方嘯歌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一個喪屍是不會被人們所允許的，一旦這件事情暴露出去，最終牽扯到的還是小君，受到傷害的也是她。但是不死鳥的人怎麼能不告訴呢？他們一個個爲小君擔憂了這麼久。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方嘯川道：“有一個蔣麗月，有一個秦明昊，還不夠嗎？”
這句話雷電般劈中他的大腦，是的，以前的他也從來沒有想象過不死鳥中的任何人會背叛小君，然而事實永遠殘酷的很。可是因爲這樣就不再相信其他人了嗎？
“哥……”他猶豫。
方嘯川打斷他的話，“爲了她好就什麼都不要說。”
“……”最終他選擇沉默。對不起我的朋友，爲了小君，我寧願放棄相信你們。
“她在這裡很好。”方嘯川道，“你是準備回去還是留下來？”
方嘯歌深深凝望對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眸中包含寵溺和溫柔：“我會回去，她就交給你了。”
他要是不會去不死鳥的人會懷疑，再說了她本來就不愛他，留下也是徒勞，如果哥哥能夠給她更好的，他寧願放手。
方嘯川點頭：“嗯。”
他沒有在莊院待多久，知道陳君儀的下落之後心中的石頭就算落地了。他不知道怎麼表達內心的感受，現在的她算不算平安呢？以活死人的方式存活的，還是她嗎？
是她，不管變成什麼模樣都是她，她就是她。吐出一口氣，他和哥哥陳君儀道別之後大步走出莊院的門。實際上方嘯歌自己也覺得很神奇，明明她已經死了，明明她已經變成了喪屍，可是他還是能像對待以前的她一樣。
喪屍也好，總比冷冷冰冰一動不動好得多。這樣也好，挺好的……兩行熱淚順着眼角不自覺滑落。
大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方嘯川坐到沙發上，看着她：“我弟弟很喜歡你。”
喪屍口水滴滴答答。
“他從來沒有對待任何一個人這麼認真過。”
“吼吼——！”
方嘯川凝望看不到他背影的那條小路，“以前的他在家中的羽翼下成長，不知道什麼是人世險惡，養成了單純的性格，只知道天下有善不知道還有惡。”他點燃一支香菸，嫋嫋的煙霧騰騰而起，蜿蜒出一抹朦朧。
修長的手指將香菸夾在其中，深邃的眼眸凝望着，卻並不吸，“別人只知道方家二少爺溫文爾雅，不知道他的叛逆都隱藏在那張面具之下，要不然也不會獨自一個人到遙遠的s市上大學。”
他的惆悵陳君儀不懂，舔了舔嘴脣，盯着他黑乎乎的腦袋。看他獨自說的嗨皮，發白的死魚眼中閃過狡黠的殘暴，突然撲了過去！
雙方之間只有十米，五級喪屍彈跳起來能有三十多米遠，也就是說從她那裡到方嘯川那邊只需要一步的三分之一。如果一個跳躍的時間是五秒，那她只需要短短的一秒多就能撕開方嘯川的腦袋！
1秒，獵物有時間反應嗎？
方嘯川沒有任何防備，陡然間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濃郁起來，頭頂一個陰影投下，巨大的嘴巴中牙齒密密麻麻，兩隻能穿透鋼板的鉤子手劃破空氣。
他反射性低頭先躲開兩隻手摳入頭顱的可能性，出手的瞬間想到什麼似的立即把手掌收回來，翻身朝一邊兒滾去。
即便他的速度很快，然而方纔猶豫那半秒鐘依舊落了下風。陳君儀撲了個空，鋒利的指甲卻在他胳膊上劃開深深的傷口，連帶着結實的西裝布料都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涌了出來浸溼衣袖。
鋒利的劍眉皺起，已經站到了安全地方的方嘯川淡淡睨着她：“我該誇你聰明嗎？”
聞到血腥味的陳君儀更加激動，腳尖用力一蹬又衝了過去。
無奈地搖搖頭，方嘯川反身快速躲開她，趁着她還沒有轉身再次牢牢抱住，低低笑了起來，“要想殺我你還要練很久，這段時間就老老實實陪着我。”
鮮血近在咫尺，陳君儀雙目充血瘋了似的兇狠掙扎，鬧出巨大的動靜驚嚇的外頭僕人們一個個心驚肉跳。
“少主不會有什麼事情吧？整天和一個這麼兇的喪屍待在一起，想想都恐怖。”
“少主纔不會有事情，能壓制住它的也只有少主了。”
正討論間，女人冷冷的聲音響起在她們耳邊：“是誰給你們權力私下討論少主的？”
兩個僕人一驚，急忙道：“玲玲姐我們錯了，求求玲玲姐放過我們。”
付玲玲面色陰沉，冷哼一聲走了：“再讓我看見有你們好果子吃。”
兩人見付玲玲走了，對視一眼，鄙夷到：“不就是管家的女兒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是就是。”
還沒有靠近大廳十米付玲玲就被一排排的精英戰士攔住去路，“少主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付玲玲狠狠呵斥：“讓開，我找少主有重要的事情！耽誤了你們擔當的起嗎？”
戰士面不改色，壓根不理會她。
“我說讓開你們沒有聽見？”
戰士們就當沒聽見。
“你們——”付玲玲氣得要死：“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我也敢阻攔！你們給我等着！”憤怒地跺跺腳，她只能怒氣衝衝走了。
……
“要不是老衲，你可又要掛了。”破舊的廟宇裡，一個年邁的老和尚用鬆動的牙齒狠狠拽掉一大塊兒烤肉，嚼了嚼覺得口感不對，伸手把嘴巴里的長長的白鬍子給拉了出來，油乎乎的手捋到旁邊，繼續歡快地嚼啊嚼。
火堆邊坐着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妖冶豔麗的面容勾魂奪魄，如今卻像一朵即將凋謝的花般死氣沉沉。
老和尚懶洋洋掃了他一眼：“都這麼多天了，好歹給個反應吧？”
男人毫無動靜。
“唉，我說你就是個死心眼，兩年多年了還不放手，我覺得你應該找個心理醫生好好看看。”
死寂。
“真的，別不信，你那小皇帝都死了兩千多年了，何必這幅模樣？天下美女這麼多，屁股大腰細臉小要什麼樣的沒有，再找一個不就行了？”
男人陰沉沉的眸子上挑，沙啞的喉嚨陰冷：“她不會死。”
老和尚被他盯的毛毛的，咬了一口肉，“是！小皇帝有天元珠的轉生法咒，當然不會死，可是就算不死也不太好吧，兩千多年了，你都沒有感覺看膩了？整天對着那麼一張臉，我都替你煩了。”再次把鬍子拽出來，油爪子捋了捋。
見男人又不理會他了，老和尚憂傷地嚼了嚼肉，“老衲的徒弟你見着了沒有？我告訴你那小子可好玩了，小時候就木木呆呆的，笨的不像話，除了對經書領悟力好之外也就一個缺點了，話有點少。”
聽見他的最後一句，男人擡頭望了老和尚一眼。
“你別不信，老衲我說十句話他一句都不說。”
默默感受了一下他的說話語速，男人沉默。是不說還是說不上，他不感興趣。
“我說，你的小皇帝真的有那麼國色天香？讓你兩千多年都不捨得放下。下一次見了我一定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美女，是不是臉小腰細屁股大？嘖嘖嘖。”
“閉嘴，否則殺了你。”男人凌亂的頭髮下幽幽的眼珠子滲人。
“奶奶個熊闆闆的，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我不就是說了她一句嗎？咱們倆幾十年的交情還比不上她一句話？”老和尚憤怒地叉腰，噴了他一臉碎肉渣渣。
男人冷漠地擦掉臉上噁心的東西，繼續低頭不說話，半晌才吶吶開口：“她不是皇帝，她只是她。”
老和尚驚訝：“咦？開竅了？你不是隻惦記你的小皇帝嗎？”
“……”
“我發現你怎麼又變成以前不說話的木納樣子了？枉我教了你這麼多年的泡妞*。”老和尚唧唧哇哇，“這門獨家絕學我可是連我徒弟都沒有教，你說你豈不是浪費了？”
“……”
“給個反應啊？喂？還活着嗎？”
“……”
“唉，你這樣一個人窩着生蟲還不如去找她說清楚。”
男人頭低的更深了，啞着嗓子：“她不會相信我。”
老和尚不滿：“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她。”
“……”
“我勒個去！瞧瞧你這德行，老衲都想弄死你了。”老和尚把骨頭狠狠扔到地上踩了兩腳，“站起來！有點男人的樣子！沒什麼事兒說不清楚，去說！”
“……可以嗎？”
“可以！”拍着胸脯。
男人深深望着他油乎乎的老臉，上面的褶皺能夾死蚊子，“我不信你。”
老和尚噎住了，“我可是泡妞高手！”
男人不想看見他的菊花老臉，低下頭。
嘆了口氣，老和尚蹲在他面前，伸手將他的臉扯開一個僵硬的微笑，“去吧老朋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只要你去做。你說你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人連這點勇氣都沒有？”
男人擡頭，死寂的眼睛亮起了一點星火。
……
作爲一隻喪屍，作爲一隻高等級喪屍，陳君儀覺得她的日子太不像話了，雖然某些時刻，她只是有一丁點個人思維意識，但是這點意識足以讓她有時候簡單的思考一下。
旁邊那一坨肉不讓她吃，她很憂傷。旁邊那一坨肉不打她，但是他不把他自己奉獻出來，這讓她覺得人類還是壞蛋。
她想吃高等級晶核的力量，可他們語言不通，沒有人理會她惆悵的心情。
方嘯川發現她有時候會露出類似人類思考的神態，安靜的一個人待着，即便周圍的變異野雞飛過來飛過去的挑釁她。
這是開始有智慧的前兆嗎？他眯起眼睛，不動聲色，也不打擾她。
其實某種程度而言，陳君儀已經死了，他的執着已經失去了意義，然而世界上總會存在各種各樣古怪的人，他相信她的屍體活着靈魂便活着，所以他選擇堅持。
陳君儀小小的思考結束後擡頭盯着那個男人，在她心中定義的“一坨肉”，朝着他發出低吼。
“不懂。”方嘯川搖搖頭，指着地板：“地。”
陳君儀眨眨眼，看看地板看看他。
“地。”
“吼吼——”
“地。”
“……”她無聊地扭頭一巴掌拍死那隻雞。
方嘯川指着自己：“人。”
吃的。陳君儀在心中默默劃了等號。
“算了，等你再長長我再教你漢字。”方嘯川頭疼，再一次嫌棄她這個大麻煩，招招手：“過來，我們去洗澡後睡覺。”
陳君儀把咬的鮮血淋漓的死雞扔到他俊臉上。
“少主還和那個喪屍在一起。”付玲玲看着一排排守衛嚴密的戰士，咬牙切齒，覺得自己的計劃必須提前執行了，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少主和一個低賤的腐屍待在一塊。那麼尊貴的他怎麼能和一個喪屍一起吃住呢？就算少主自己不嫌棄也不行，她絕對不會同意！
付玲玲知道少主很忙，他幾乎每隔幾天都要出去辦事，而這些都是她的大好機會。要想放出它，首先要躲避過門口附近隱藏的大量戰士。他們都是方家的精英，這些人是專門被少主派來保護那隻喪屍的，雖然她實在認爲一隻低賤的喪屍沒有任何要保護的必要。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她要拿到那把鑰匙。那把鑰匙少主隨身攜帶，堅不可摧的門板連高等級喪屍都打不破，她更不可能弄破，只有拿到鑰匙纔可能打開門板。
可是少主平常誰都不讓靠近，她壓根沒有機會。思來想去，她陡然想到一個主意，少主的確不讓任何女人靠近，可有一個人除外！
那隻喪屍。
付玲玲心中小算盤噼裡啪啦響，她想辦法讓那隻喪屍主動把鑰匙拿出來，少主一定不會起疑心。問題是，怎麼讓它這麼做呢？喪屍連智慧都沒有，她該怎麼做？
她想到少主平常和那隻喪屍的溝通方法，決定自己也試試。訓練小狗一樣，她也能。
次日。
一如既往的，方嘯川要外出辦事。他很忙，支撐一個大家族需要付出許許多多的精力和時間，儘管他已經竭盡全力抽出時間陪伴她，可這些遠遠不夠。
那家玻璃門後的屋子很大，可是改變不了像個監獄一樣囚禁的事實。方嘯川深深皺眉，在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之前，只能夠這麼做。
“叮鈴鈴，叮鈴鈴。”一串鑰匙叮叮噹噹的聲響引起了陳君儀的注意。
這時候方嘯川已經出去了，來人是給她唱歌的，可是更加吸引她注意力的是那女人腰間故意掛出的鑰匙。
眨巴眨巴眼睛，耳朵對聲音的敏感讓她好奇不已，瞅瞅那個女人，再瞅瞅鑰匙，然後目光再也不挪開，鑰匙動她就動，鑰匙不動她也不動。
付玲玲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方法如此有效，簡直就是上天在幫助她！她更想不到，還有驚喜等在後頭。
不用付玲玲費盡心機要放出陳君儀，別人便提出了這個話題。起因不是別的，正是蔣麗月。
話說蔣麗月被楊月捅了一刀差點兒喪命，回去之後她越想越不爽快，便讓親信秘密告訴各方勢力陳君儀變成了喪屍，而且現在就待在方嘯川的家中。
異能者變成喪屍，這樣的事情沒有人不感興趣。可以說消息傳出去的第一時間上層階級幾乎暗中全部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陳君儀變成了喪屍？”郭蕊怎麼着都不敢相信。
蔣麗月不動聲色觀察她的面部表情，除了震驚沒有發現其他，對郭蕊稍稍放心了一點，“陳君儀早就死了，她現在就是一個喪屍，和天龍基地外頭的骯髒東西沒什麼兩樣。”
郭蕊露出嫌棄痛恨的表情，當初她被喪屍包圍一口口咬掉肉的經歷她可是一點都沒有忘記。
蔣麗月對她的反應十分滿意，把進一步擴散消失的事情交給她去辦了。郭蕊點點頭出了大門，心中冷笑。蠢貨，我當然痛恨喪屍把我分食，但我更痛恨那個把我推進喪屍堆裡頭的人。
不得不說楊月那一刀捅的太好了，蔣麗月沒有精力辦事，她疑神疑鬼的性格親信又不多，只能把權力交到她手上。
可能蔣麗月不知道，她每天喝下的藥被人動了手腳。不是加了什麼，而是減少了什麼。添加進去的遲早會被人發現，減少什麼藥方除非醫生再查一遍不可能查出來，就算錯查出來也能推卸說是醫生自己的問題。
她病情恢復的越慢，她郭蕊掌握的權力就越多，既然你是從隊長那裡拿過來的，我就要一樣樣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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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裡事情比較多，讓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