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亮過來後,一隻眼大一隻眼小的,看得出來這是被強行叫醒的樣子,不過他到沒有什麼起牀氣。
胡亮打開自己的手電,照着看了看地上的死雞,然後對我說:“把你的腳擡起來我看看。”
我擡起腳,胡亮的手電光照在我的腳上,只看了一下子,就繼續把光照到雞的屍體上。
“說說殺雞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沒多難?”胡亮關了手電,也和我一樣點了根菸。
“還行吧,就是感覺奇怪,雞會飛正常,但是飛的樣子是很彆扭的,不過這隻喪屍化的雞的動作沒有生前普通雞的那種彆扭感。飛的速度雖不快,但是感覺挺穩的。而且我最奇怪的是,它之前在外面的時候,用一隻腳和兩隻翅膀移動着,那兩隻翅膀看上去就像斷了的似的,沒想到被我驚擾之後居然能蹭的一下就飛起來了,當然,它的腳在門上借了借力,還有我看到......”我把之前的發現還有我的一些想法和胡亮說了說。
“鞋子不錯,是不是之前在超市倉庫的時候換的啊?好傢伙,厚底高幫登山鞋,腳踝都被蓋着了,很重吧?”胡亮沒有接着我的話說下去,在我唧唧歪歪一段話之後,居然說了句不搭界的話。
我一時不明所以,愣愣的看了看伊倩說:“這好像是當時你介紹我拿的是吧?說穿着挺好的。”
伊倩從剛纔就沒怎麼說過話,在我看着她的時候還低着頭,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過聽我說話後還是點點頭。
“就是有點重,你是不知道,穿着這鞋子,剛纔爲了不發出聲音,我都快TM累死了,當時都想脫了。”
“還好你沒脫了...這隻喪屍雞還好是你用這種鞋子踩死的,要是換成之前那種膠底鞋,工作鞋,我估計你得玩兒完。”
“所以我對於這隻雞還是很謹慎的,不是我怕它,而是它確實不一般,知道了嗎?妹子。”我笑着對伊倩說。
但是伊倩還是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然後蹲下,拿出自己的手機,再次開了手電功能照着屍體看了起來。
“你也看那到了,這隻雞的不同之處你也知道,那麼我就說說爲什麼說鞋子好的原因——因爲它的骨頭,確切的說是它的喙和翅膀,已經不能按照正常雞去比較了,太尖利了,而且肯定帶着病毒。”
“之前我趴着看的時候就覺得它有一種讓我說不出來的感覺,反正就是挺微妙的感覺,心裡覺得就是不能以它的體型去看低它。不過,說實話,踩它的時候沒感覺多難啊。”
“角度問題,還有你運氣好踩到頭了,再加上你的鞋子底厚,而且我打賭你是用後跟踩到的,那裡更厚,所以它的喙沒有穿透鞋底。哪怕猜的角度偏一點,或者正好踩中它的翅膀,而且它的翅膀也正好是垂直情況下,以這種尖利程度,再加上你下踩的那個力,輕鬆穿透鞋子。”
“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表面上看不出這隻雞有什麼不同,仔細一看,它的翅膀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伊倩終於說話了,看來她看到喪屍雞不同的地方後,還是有些驚奇的。
“病毒引起的變異我們可猜不透啊。”胡亮看着伊倩,然後示意她關了手電省點電,“走吧,去食堂拿東西把死雞處理了。”
我點點頭,我提議我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了,讓他們去拿吃的,然後直接去大殿。不過胡亮說他處理一下地上留着的雞血什麼的,然後用腳尖把雞撥開了點。藉着月光,看上去應該比較好弄,因爲幾乎沒什麼血,大概是這隻喪屍雞的血因爲斷了一隻腳的時候都流乾了吧,或者因爲畢竟是喪屍化的,血應該粘稠的流不了了。反正即使被我踩了一腳,地上的痕跡也很淡。我陪着伊倩去了食堂,幫她取了些吃的後,就讓她先去大殿,我回過身來去廚房找了找,然後拿了夾蜂窩煤的火鉗出來。
我出來時胡亮已經不在那邊了,我想胡亮可能沒花什麼力氣就搞定了,而且雞的屍體好像又被動過了。
不過我沒怎麼注意,就這月光,我很快就搞定了,來到大殿門口時,胡亮已經坐在地上靠着門檻,而伊倩也已經進去了,我探頭看了看殿內,然後挨着胡亮坐在大殿門口。
“你看到這隻雞的時候,它是不是在爬,而且感覺很像很像鼠皮子(蝙蝠)在地上爬的樣子。”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形容,你一說就中,就是那個樣子,鼠皮子爬的樣子。兩隻翅膀一搭一搭,一隻腳劃拉着,那兩隻翅膀就像殘疾人用柺杖似的。”我說着比劃了一下。
“不得不說這雞還真是危險動物,你看。”胡亮不知道從哪裡用夾嘴鉗夾出來一個東西,“雞的喙部,我用脅指弄下來的。”
我看了看胡亮手上的雞嘴巴,有些擔心的問:“有病毒吧?你還放手上?萬一那什麼...”
“沒事兒的,我不是用尖嘴鉗夾着嘛。”胡亮轉了轉手腕,示意我他沒用手碰過,然後接着說,“地上基本沒什麼血跡,所以我找來尖嘴鉗試了試它的硬度,很硬很硬,說真的,又得感嘆一下你的鞋子和你的運氣,這個硬度,很容易就刺入皮膚的。而且,它的翅膀的兩個尖刺我也折斷了。太神奇了,硬度和尖利程度真是驚人。”
“那翅膀的尖刺呢?”我看了看胡亮身邊。
“剛纔伊倩從食堂出來時我要的。”胡亮拿出一個小的某個牌子的飲料瓶,開了蓋子倒出來兩根大約五公分左右的比竹筷子細的骨頭針,“和它的嘴巴一樣,很硬。不知道你看出來沒有,這兩根針並不是很直的,而且這長度,我覺得應該是原先的翅中兩個骨頭的其中之一。更奇怪的是,這針是能活動的,而且幅度還不小,平時沒翅膀的毛蓋着還看不出來。”
我看着這幾樣東西,有些後怕的說:“雞都能有這樣的變異啊?胡亮,一早你就說過變異的東西不太會有可能出現,可現在倒好,我們遇見幾次了。看着這些東西,我真慶幸自己是運氣好沒踩中。”
“我一開始說的都是我的猜測,我可一直沒完完全全的肯定我說的都是對的,我犯點小錯也正常,畢竟我是人嘛。”胡亮把臉瞥過去,有些含糊不清的說着,不過很快有接着說:
“不過說起來,還好你沒事,我覺得你小子對於危險似乎有些天生的警覺啊,一隻雞都能這麼小心,常人看到是雞的時候幾乎不會像你之前那個樣子,好像看到老虎似的,不過可能因爲他們的輕視,然後就被這隻雞給害死了,你說說你當時怎麼想的,這麼小心。
我知道胡亮不想糾結於自己的猜測有錯誤,所以岔開了話題。而我又不想說自己是因爲似乎有神靈提醒,因爲這麼說連我自己都不信,雖然確實是這個感覺,但是我也不想讓胡亮知道而取笑我。
因此我嚼着牛肉乾,看着天上的月亮,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感覺不能動,不能讓它發現。要不是風吹起雞毛往我鼻子裡來,我可能也不會和那隻雞幹起來...這麼說感覺好奇怪啊...”
“呵呵呵呵,是奇怪,幹起來?和雞?哈哈哈...”胡亮沒心沒肺的笑着,手上卻是很麻利的把骨針和雞喙裝回瓶子裡,然後放在自己的屁股後面一點。不過他還是壓低着聲音不讓大殿的人發現,畢竟裡面躺着劉宏,佳琪還守着,我們在外面笑?有點不妥了。
但是因爲胡亮笑起來後不管怎麼憋着,在安靜的環境下還是挺容易傳出去的,再加上因爲他笑,而引的我也笑着,兩個人的聲音疊加,讓大殿裡的伊倩還是出來看了一下。
“哥,你們笑些什麼啊?”伊倩的語氣有一點無奈,還有生氣的味道,真要是換成花花或者玲瓏她們,甚至是嫂子都可能罵人了,不過因爲伊倩的個性,讓她罵人確實有些難以啓齒的感覺。
“沒什麼,胡亮笑話我和雞打架呢。”我緊繃着臉,正經的說。
“和.雞.打.架?夜裡.打雞?”胡亮低着頭輕語着,肩膀一動一動的。我知道我說的話又有些讓人難免想岔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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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幾個昨晚上睡過覺的兄弟來幫忙,挖土,入墓等等一切事情就讓他們幫着辦。按道理來說應該選選時辰,做做法事什麼的傳統,但是這個世道能入土爲安就好了,我們也沒講究太多。
小道長還得幸苦一陣,他得主持一切。我們四個去食堂簡單吃點東西之後,我和胡亮各自回去休息,伊倩陪佳琪回房。
這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左右,醒來時花花在牀的另一邊背對着我坐着。因爲沒電了,所以她也沒什麼活動,只是拿着一本不知道什麼書看着。我坐起身來,輕輕甩了甩腦袋,大大咧咧的點了根菸。
煙氣蔓延到了花花頭頂時,花花才反應過來。“你醒了,怎麼一起來就抽上了?討厭。”
“沒辦法啊,我老婆在自己老公身邊,可是呢?老公醒來了都不知道,只能借煙燒愁了,燒掉一點是一點唄。”我可憐巴巴的看着花花,我能保證當時我的表情一定很專業。
“看小說入迷了,這書不錯。”花花拿起一張不知道什麼紙,放進書裡當書籤,“劉宏那邊都好了,去看看嗎?”
我點點頭,然後起身穿衣梳洗。“胡亮不知道醒了沒有,等下去叫一下他,沒醒最好,他起牀時的臉真的很搞笑。”
我正說着,敲門聲響了起來。我轉身開了門,一看是胡亮,不過他臉上有些失落的說:“你起來了啊?本來還想看看你起牀時的臉的,那個樣子真的很搞笑,可惜可惜。”
“......”我看了看他,然後深吸一口氣說,“劉宏那邊好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
“就等你了,聽說佳琪根本就沒睡多少,早就過去了,伊倩放心不下也一直陪着。宏盛都擔心伊倩熬夜熬出皺紋了。”
“嫂子呢?”我見只有胡亮一人,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小道長是不是說有什麼忌諱是吧?嫂子帶着孩子不去了。”
胡亮點點頭。我沒再回話,帶着花花就和胡亮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