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想想,要是我們在那裡就好了。不過也是胡亂想象一下而已,畢竟當時我們的位置離那裡太遠了,硬着頭拖家帶口的過去根本不現實,不小心還把命給搭上了。所以我們所有人幾乎都知道這麼個地方,但是誰都不會想着去那裡的,畢竟大仙宮也不錯啊。
“難道你有怨念嗎?很想住在裡面?”我打趣着胡亮。
“怨念倒是沒有,我們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去那裡。我只是在想那地方能有多少倖存者,或者說有沒有我們認識的人。”
這是燒餅插嘴說着:“說句不好聽的,可能一個都沒有,當時爆發的時候那麼亂,搞不好就沒人過去呢?”
“當時亂不代表之後沒人去啊,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平日裡糧庫的大門應該不至於關死吧?只要能有人進去,動動腦子殺掉喪屍,佔據那裡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而且當時還有信號能打電話,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把能聯繫的都叫過去了,再說裡面有的是車子,也能像我們一樣出來救人,慢慢的人多了起來,之後再關死門,怎麼不行啊?”
“如此說來,看來我們沒有一個人有認識的人在那裡,不然怎麼沒人給我們打過電話邀請呢?”燒餅笑着說着。
“反正我認識的人沒有一個是住在那邊附近的,你們我就不知道了。”胡亮彈了彈菸灰說着。
“我也沒有。”我回答他們。糧庫在西城新城區那邊,我認識的幾乎都在老城區,當然新城也有,但不住那個方向。
正說着,燒餅開着車上了金角大橋的步行橋。
橋上還是哪麼的空蕩蕩的,不過胡亮說把車開到快到岸邊的上方時停車,走着過去。因爲過了江邊就是橋墩了,萬一下面有喪屍躲着我們的車子聲音會讓它們發現,而我們要的是無聲無息的過去看看。
下車來,穿戴好頭盔護具什麼的,拿着傢伙一步步走過去。
橋體護欄處,我探出身子看了看,橋墩下確實有喪屍,不過數量少之又少,看來紅毛巾已經不在這裡了。
再走幾步翻過護欄就能跳到大壩上面,我們翻過護欄跳過去的時候特意的輕手輕腳的,因爲不想引導喪屍,不過過去後就大搖大擺的走着了,這點腳步聲不怕,而且太陽當空照,路邊花兒對我笑。
可是我們只看了大壩兩邊,橋墩下面站着的喪屍,卻忽略了橋墩和大壩之間的空間,那裡不足半米高,我們來時以爲應該沒有喪屍會在裡面,就沒有蹲下去看看。
好在胡亮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還是蹲下來看了看,然後立即起來輕呼了一聲:“跑開!”
燒餅反應比我快了一點,跟着胡亮就跑,我當時馬上也要準備跑,但是“呼哧”一聲,我似乎聽見了風的聲音。
然後感覺右邊肩膀被什麼東西撞到,因爲我背對着那邊,所以使得我俯面倒下,“當”的一下,我的頭盔砸到了地。
也幸虧有護具,倒是不痛,不過我感覺有什麼東西騎在我背上,而這時,我已經知道這是喪屍,而且猜都能猜到是粗腿喪屍。
不過也還好我已經反應過來了,而且背上的喪屍體重似乎很輕,我馬上把後背來了一個隆起再落下,連貫的再來一個翻身。
可這時我又發現我挺倒黴的,爲什麼呢?因爲我的頭盔是那種整個腦袋包着的那種,又因爲天熱,我特意把內裡讓花花給我弄掉了一些,所以顯得大了點,平時倒還好,可這時這麼一摔,偷窺位置偏了。
更鬱悶的是頭盔位置一偏,連帶的把我的眼鏡也給弄掉了,雖然沒有掉地上,還掛着,但是眼睛卻看不清東西了。
所以我不管不顧的操起屍鏟掄了起來,再看不清楚也知道旁邊這模模糊糊的一坨東西就是那個喪屍,就照着那裡掄。
可是過了一會就聽見“噼啪”的聲音,然後是胡亮輕喊着:“搞什麼啊,自己人打自己人?”
聽到胡亮的聲音後我就停下來了,急急忙忙戴好眼鏡,看到我的屍鏟架在燒餅的屍鏟上,剛纔我打到燒餅了。
“那邊!看我幹什麼?”燒餅一臉憋着笑的說着,“剛纔你的反應好搞笑啊,我是過來扶你的,居然往我這裡掄屍鏟啊,你真的被嚇的這麼慘啊?連我都不認識了?那個喪屍在那邊啊。”
“那個,眼鏡掉下來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順着燒餅的手指看過去,他順便也幫我拉了起來。
“它聞到我們的味道了。唉~~還是個孩子啊,大概也就八九歲吧,難怪能夠縮在這麼小小的地方,你沒事兒吧?。”胡亮拍了拍我的肩膀,臉色很難看的說着,“不過看來應該是沒什麼事,你翻身是,它還沒來得及咬你就被我踢走了。它個子小,力氣自然不會大到哪裡去,不過看見這個孩子,真讓人難受。特別是我還親手殺了它,原本應該是個可愛的孩子啊。”
我看了看腦袋被屍鏟砸出一個洞的屍體,一條過膝蓋的裙子,髒髒的不過能看出原來的顏色應該是粉色的。看穿着,它應該是個小姑娘,不過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胡亮砸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已經看不出多少原來的樣貌了,只知道它很小,生前必定是嬌小可愛型的小蘿莉。
看多了喪屍的樣子,也就對這個孩子的樣子沒那麼害怕了。當然我得承認,要是第一天看見這樣的腦袋,那我絕對是會吐得。
胡亮皺着眉一直沒說話,我知道他想到自己的女兒了,他眼睛有些紅了。這個世界上大概就是孩子......可能還有狗......會讓胡亮不想動手,但是卻又沒辦法不動手吧。
“**,你這個樣子......要不,我們把它好好安葬了?”燒餅也看到胡亮的表情了,輕鬆問着。
“恩,不過說實在挖土什麼的也太浪費時間了,有這個意思就行了,當年我有過一次江葬,這次也這樣吧。”胡亮輕輕嘆氣地說着。
我和燒餅奇怪的看着胡亮,什麼叫有過一次江葬?但是我們也沒好意思問,幫着把屍體擡起來。其實一個人就能抱得動,不過實話實說畢竟還是有牴觸的,硬邦邦的死人身體誰喜歡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