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拐進路口後,前方二百米左右就是北城小學,我和燒餅決定在離小學門口百來米處的地方提速,找機會調頭,然後脫離屍羣。
快到地方時,燒餅一腳油門車裡立馬飆了起來,可以說是瞬間就到了小學門口。我馬上叫燒餅先停下來,他很納悶,不過還是慢慢停下車。
我向後看了看,屍羣失去目標後有些像是無頭蒼蠅,一個個都開始四處亂逛,不過都是爲了找一個陰影處,路邊有些樹下有陰影,幾個喪屍擠着,然後有些擠不進去的又重新亂逛起來。
屍羣離小學門口百來米,在那裡不停的尋找着陰影,最後肯定會找到小學這邊的,不過現在沒那麼快。我可以先看看小學的情況,之所以我讓燒餅停下來,就是爲了看一看小學裡面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
大門口門衛室大門緊閉,裡面有一個喪屍,看得出原先裡面應該至少有兩個人,不過另一個差不多凶多吉少了。因爲它臉上有幹掉的血跡,大門緊閉的情況下,臉上有血跡,能肯定的就是他的同事差不多成了他的食物。
小學的圍牆全是鐵柵欄,所以能很清楚的看見裡面。遠處是教學樓,我們這邊是操場。教學樓那邊隱隱約約可見一些小小的身影,在陰影處待着,偶爾看見幾個高個子的,應該是老師或者校工。
操場上能看見好多好多地方都有些狼藉,有些小小的白骨,經過一晚上,屍體確實不會再留下多少肉了......
“走吧,往前開,到前面去調頭然後回加油站吧。這裡,應該沒...”我點起一根菸,不想再說話。
燒餅也沒什麼表示,點點頭開了一段路後調頭。再調頭時,我們似乎聽見一些聲音傳來,順着聲音看過去。學校圍牆到頭後離着十來米的地方有些房子,其中有一幢三層樓看上去挺豪華的別墅的樓頂陽臺有一個人好像在揮舞着手。
他的房子離我們三十多米遠,而且我們在車裡,他站在樓頂,我有些奇怪怎麼我們能聽到聲音。
燒餅看了看我,我點點頭。燒餅的臉色看上去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把車開得近一些,看了看四周沒發現多少喪屍,就把車開到那幢房子那邊,離着房子大概五六米。
“把車先熄火吧,發動機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安靜點好,我去看看,萬一有什麼不對,等我發出警報馬上走。”
“知道了,到時候萬一突然開動汽車,你自己抓緊了,別被我甩出去,哈哈。我想你如果像是動畫片裡一樣飛出去,肯定很搞笑。”
“放心吧,死都不會飛出去。哼哼。”說完我從頂口出來,站在車頂往上看去,當然,手緊緊的抓住欄杆,還是怕飛出去啊......
“小兄弟,你好你好,哈哈,你們是來救我的吧?”他的聲音傳來。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我們能聽見了,他居然拿着話筒用功放,不怕引喪屍嗎?
“我聽得見,別用那個,聲音太大了,你不怕引喪屍嗎?”我馬上四周看了看,果然,看見那邊學校鐵柵欄圍牆邊出現好幾個小喪屍,不過它們出不來,只是我看見它們的時候心裡有些很不好受,以至於我的口氣變得不是很好的說,“就這麼喊話就行了,這樣聲音都夠大的了,別用功放,喪屍會被聲音引過來的。還有,我們路過而已,不是來救你的。”
“什麼?你們不是來救我的?爲什麼開着這輛車?你難道不認識我是誰嗎?”他口氣有些不友善地喊着。我多多少少看清了一點他的樣子,似乎四十來歲的年紀,看上去白白淨淨的,但又給人一種油頭粉面的感覺,而且口氣好像是個當官的。只能看見他上半身的穿着,好像是家居服,但是看上去就知道價格應該不菲。
我打量着他,覺得這人很讓人討厭,我不認識他,不過第一印象很差,想了想,故意不說話。
他等了一會兒,看我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又不說話,口氣放軟了一點點:“小兄弟,看你的穿着好像不是和我同一個體系的吧?呵呵,車裡還有別人嗎?能開出這個車的應該是體制內的人才行哦?”
廢話,我穿得依然還是昨天那套工作服,當然不是你體系內的人了。但是我還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而且還慢慢的掏出一根菸來。
他大概看我如此的怠慢他,有些怒氣。但又覺得畢竟車子在我們手上,不好說的太重,似乎很壓抑自己怒氣的說:“兄弟,我是城北區XX科的科長,昨天發生了一些事故想必你也知道,現在我希望你明白,你必須要配合我的工作,我要馬上去主持工作,組織救援行動。千萬不要誤了大事,你想想還有很多人等着被救援啊。”
我突然覺得好笑,而且臉上已經出現了笑容:“這個車有什麼稀奇的?你是誰管我們什麼事?我憑什麼就要認識你,你是明星啊?你說很多人等着你去救,這話你自己信嗎?你現在能打通一個電話嗎?”實話實說,末世前打死我都不敢這麼說,但是現在,好像覺得沒什麼好怕的,大概是末世了,已經沒有社會了,自己放開了。不過還是被自己嚇了一跳,像現在的我,是不是真的就是真正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好事。
被我一連串的問題拋過去後,他愣了一下,不過,看得出是個混官場的,很快就穩定了下來,認真的說:“你說的不錯,我現在聯繫不到人。昨天中午我回家吃中午飯,當時見我老婆不在家,我就打電話聯繫,可是那個時候已經沒人接電話了。後來我知道了發生什麼事了,我一直都沒法聯繫到任何親戚朋友,就連單位的電話居然也沒人接了。我知道出大事了,但是我還活着,所以我還要做我應該做的事。小兄弟,這麼聊不方便,我上車以後再聊好嗎?”說完,他不等我回話,消失在陽臺口。
雷厲風行啊,不過我也不回話,倒不是我不想回話,而是因爲我想要看看你敢不敢開門。因爲就在他消失在陽臺上的時候,從他家房子後面來了一個喪屍,而且因爲我這邊有太陽照着,他家大門口有陰影,而我又安靜的不發出一點聲音,所以,喪屍朝着他家大門口過去,已經快到了,反正我估計他開門就能碰上喪屍。
我打量着這個喪屍,身上還算乾淨,除了嘴上和手上有些血跡,不過很少而且不明顯,不像之前看到的那些喪屍血跡滿臉。我還奇怪難道這個喪屍還有餐桌禮儀不成?後來我分析,它大概吃了別的什麼吧。
果不其然,他開門的同時馬上就關上了門。喪屍原本背對着門,被他關門的聲音吸引後,面向大門,而且額頭頂在大門上拍着門,這樣子像極了喝醉了酒的醉漢回家後拍門叫家人開門。
“爲什麼你們不提醒一下我,神經病啊?”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但是馬上轉換成誠懇的聲音,“小兄弟,你幫我把它趕走好嗎?讓我上車了我們好好談談,你們一定會需要我的,我是能幫助你們的。”
不得不說,我有點佩服他的轉變速度的,看來一前一後像是兩個不同的人對我說話。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種人雖然有能力,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反過來把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這叫僞君子,典型的僞君子。突然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句話‘得罪君子比得罪真小人好,而得罪真小人比得罪僞君子更要好上百倍。’
我又一次故意不說話,看着那個喪屍因爲被它說話的聲音吸引着,在拍打他的大門。他在裡面聽見拍門聲,貌似知道外面的喪屍被它說話的聲音吸引住了,就不再說話。過了一會,他出現在了陽臺。
他的臉上居然看不出一丁點的不滿,這都不算什麼,重要的是他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和善,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
“不好意思啊,剛剛被嚇了一下,我以爲我四周應該從昨天晚上就應該沒有那些東西了,誰想到還有一個在我家門外。都怪我,都怪我,開門前沒有好好確認一下。唉~~門外這個是我鄰居,平時關係很好的。”
我看着喪屍不理樓上的聲音,想着是不是解決這個喪屍,或者讓這個喪屍陪着他的好鄰居,又或者讓它的好鄰居送它一程。
“小兄弟?小兄弟?你回個話啊。救我出去你就立大功了,我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你要知道你現在在做好事啊。”他說這話,樓下的喪屍微微的仰着頭,但不再拍門,只是雙手還是搭在大門上。
大概我是被他說煩了,要不就是不想浪費時間了,擡頭說:“我救了你有獎勵?誰發給我啊?或者說我去哪裡領獎勵啊?你在家當宅男當得犯傻了?現在已經沒有社會沒有**了,你以爲你以前那一套作風對我有用嗎?末世這兩個字懂不?”
他沒說話,愣愣的看着我。我等了一會兒,發現他好像沒有說話的意思,應該是知道我沒說完,等着我說下去。
“現在我們一堆人都是自己人,你是外人,要我們救你也行,車裡面有空座,帶你一個完全沒問題,但是你得告訴我,你能做什麼,能幫助我們什麼?難道你覺得我們會帶回去一個領導?一個大爺?只會吃喝享樂發佈司令,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你現在想想告訴我,我們有什麼理由必須救你?沒你不行?不帶上你我們就活不下去了?”
他思索了一段時間,具體多久不太清楚,反正我抽了一根菸後見他沒什麼反應,正準備鑽進車裡讓燒餅開車的時候,他馬上喊住了我。
“我,我,我會做很多事的,你先別走。我,我知道怎麼,怎麼弄到槍!沒有我你們弄不到槍啊!”他着急的說着。
我心中一動,槍是很吸引我們的,不過恐怕要讓他失望了。“沒必要,我能弄出車子,又怎麼會不知道槍在哪裡?再一個,城北區小小的一個分所,你覺得能有多少槍?我真看不上,說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