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表哥呢?我不能一個人離開,我也知道隆霏肯定不可信,路上要不是他害怕門神大哥,估計早把我們扔了。”張德峰的臉上有些小激動,傻子都知道跟着我們比他們三個自己出去強多了。
“說實話,你表哥太漢奸相了...”我話說一半,看着張德峰。
“再怎麼說也是我表哥,幾乎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大哥,我謝謝你,不過,表哥不能來,我也就...”
我們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張德峰朝我點點頭,然後轉身,不過我還是一把拉住他。
“打個賭怎麼樣?”我覺得這孩子真的越看越像我的小表弟,而我也知道我的小表弟可能已經...所以我還是想帶着他。
“什麼賭?”
“隆霏那老小子帶你們出去後,如果不趕你們走,那你們就跟着他,以後怎麼樣自求多福吧。萬一趕你們走——別忘了,門神不會和你們走了,我想你表哥和隆霏都看出來了——你表哥肯定會求情,但是隆霏真要趕你們走你們求情也沒用,而且你們兩個小鬼可打不過人家,萬一他惱羞成怒要動手了,別和他來硬的,帶你表哥下車,去隧道口的爆竹廠等我,那裡很好找,因爲之前剛剛發生爆炸,牆上都黑的,而且應該是沒有喪屍的,相信我,那邊的喪屍幾乎都在隧道里面,而且那裡的焦臭味也能蓋住你們的體味。別忘了,不要告訴隆霏我和你說的話,因爲他肯定不是我們這一路人”
張德峰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發現這小子眼眶中還有些溼潤了,沒想到我說話也能感動人啊,我是個文人啊...
隆霏他們一行人怕我反悔似的兔子般逃走了,我心裡很忐忑,不知道德峰小子會不會有危險,但是又沒辦法,路是自己選的,要是真的那什麼了,有機會哥會把隆霏這小子爆頭的...
不知道胡亮和門神之後說了些什麼,總之我過去之後看到門神光着膀子,而胡亮拿着瓶水,用紙巾擦着門神的後背。門神後背上的傷口倒真不大,胡亮這一刀的力度控制還真穩。只不過,看到一個男的給另一個男的,而且是光着膀子的男的擦背,多少讓我有些覺得基情滿滿。
一個創口貼,簡單有效的處理後,門神拿過胡亮手中的水,喝了一口,然後自顧自的到一邊洗臉去了,被我撞的鼻子也止血了,現在要把臉上的血跡給洗乾淨。
胡亮讓我跟着,來到倉庫裡。
“我雖然認識他很久了,但是不知道他姓什麼,名字是一個申字。以前聽說過一點,好像是他老爸和他老媽分開了,然後一直不管他們娘倆,所以他很恨他老爸,不願說他的姓,要不是他老媽不準,他可能老早就改姓了。問題兒童大多都是家庭引起啊,當年打敗他後不久我才知道,那個時候他老媽已經不在了,本來挺好一個人,只能變成一個混混...”
聽着胡亮嘮嘮叨叨着門神的過往,我們走到辦公室的門口,胡亮不再說什麼,上前敲開了門。
“沒事,摔倒後輕微的腦震盪,而且他又馬上爬起來,不過也算運氣,至少到了辦公室才運到,放心吧,很快就醒了。”胡亮看了看劉宏,臉色如常的說到,不過我似乎覺得胡亮眼中有些異色。
“那就好,謝謝你們了。”佳琪紅着眼說,“劉宏怎麼叫都不醒,外面又有那些人撬門,我都嚇死了。”
“其實也是個誤會,早知道相互喊幾聲也就沒事了。”我安慰着,只是突然胡亮給了我一巴掌。
“知道爲什麼我們一路上幾乎沒不見有人求救嗎?”胡亮那種蔑視的眼神又出現了,我知道又要被打擊了。
見我搖了搖頭,胡亮說:“假如,你和你一家子,四個人躲在家裡,家裡食物和水還能撐一段時間,然後你看見一些人就像門神他們一樣,只拿着鋼筋,哪怕只拿着木棍,你是不是會和他們打招呼?”
我想了想,很直接的搖頭說:“不敢,別說不認識了,就算認識,如果不是很熟很熟的人,一般就當作沒看見,絕對不會招惹他們,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來搶劫的啊,這世道,不敢。”
“不錯,那麼你告訴我,門神他們幾個拿着鋼筋,佳琪他們會主動示意嗎?當時你們幾個來的時候還不是因爲有伊倩這個妹子,而且你們幾個長得倒也不是很強盜。但門神不行啊,他那條疤在加上走路那樣式,誰都不會第一眼看到他時說他像好人吧?”
“再說了,門神他們還只是拿着鋼筋,你們呢,一個個頭盔,護具,屍鏟,撬棍全套,試問哪個倖存者看到你們不怕?特別是現在纔剛開始沒幾天。我估計個把月後可能會有幸存者不顧一切的來和你們打招呼,目前,幾乎不可能。所以,就算是誤會,佳琪和劉宏這麼小心也是正常的。”
我和佳琪點點頭,正說着話,門神進來了。
佳琪看到門神後,憤怒的眼神完全沒有保留的盯着門神,但是門神是誰啊,大混混,還會怕一個小姑娘的怒目嗎?果斷回瞪,而且比佳琪的還要凌厲,配上那條疤,幾乎都能嚇哭小孩。
“行了,看見美女也沒必要瞪着人家,都是誤會,以後還要在一起求生,收拾收拾走吧,這地方的東西到時候再來運就是了,我估計一時半夥的也沒多少人會來,至少如我之前說的,躲在家裡的人在不到山窮水盡時,幾乎不會傻乎乎的出來找死的。”胡亮悠悠的說着。
我給門神扔了一根菸,扭過頭拍了拍佳琪的肩膀。佳琪微微撅着嘴不再瞪着門神,有些低沉的對我說:“我和劉宏還是覺得不麻煩你們了,就,就像,當時說的那樣,我,我們還想留下。”
我看着佳琪,想說什麼但是張不開口。因爲我之前說過,他們的選擇我尊重,只是我想不明白爲什麼死活不和我們走,難道兩個人生存比和我們一羣人生存要好?我很難理解。
“我們有一個醫生,有什麼話你們可以和他說...”胡亮輕聲說着,然後我看他在佳琪耳邊又輕聲說了什麼。佳琪愣愣的看着**,最後看了看劉宏,含着淚點點頭。
我畢竟不是好奇寶寶,沒有去問胡亮說了些什麼,反正佳琪同意一起走了,我也不廢話,解掉胸前綁着的撬棍然後再劉宏身邊蹲下,胡亮很有默契拉起劉宏讓我揹着出了門。
好像劉宏身子有點熱,不過我也沒在意,估計是天氣本來就有些悶熱吧。小心地把劉宏放在張哥車上,讓佳琪陪着。
我們回過頭把射釘槍什麼的收集了一下,數量並不多,一共也就三把,畢竟大部分射釘槍是用電用氣的,這種手動用**的射釘槍一般很少有,我們倒也不再去尋找了,因爲熟悉這裡的“瓜子仁”都只找到三把,我們也不可能找到其他的。
胡亮拿在手上看了看說:“正常情況下這種槍必須緊貼着才能打,而且我看過一個視頻,貼在鋼板上能輕鬆穿孔,貼在一塊豬肉上卻打不了。不過看來這三把都是改過的,不用貼着就能打,那個‘瓜子仁’有點懂行,只是畢竟說到底也不是槍,射速慢,裝填還麻煩,一次一顆釘子,嚇嚇人還好,殺喪屍?還是算了吧,萬般無奈下可以當作‘光榮彈’來用。”
不過總比沒有強,至少當時我們幾個還是被嚇住了。看來劉宏昏倒後佳琪沒什麼主見了,連嚇唬門神他們的心思都沒有了。如何劉宏沒昏倒的話,我想佳琪應該不會打我電話吧。
佳琪陪着劉宏坐在張哥的車上,曉利和傻大隻能被趕到後鬥上,不過他們早早的上了我們的車,估計他們想和我還有胡亮坐一起。門神從倉庫裡找到一件睡衣穿着,原來那件有血直接扔了,反正天氣還好,雖然穿着睡衣不倫不類的,但至少不傷風化。
上車後,胡亮操着屍鏟輕輕敲了敲燒餅的車窗,車子發動了。車上沒什麼空間了,所以也就不帶什麼東西回去了,反正這裡相當於我們的倉庫了,隨時有空隨時來就是了。
來打大門口後,我突然想到關門的事情,問胡亮:“沒帶梯子啊,怎麼辦?鎖了門之後我怎麼出去?”
“不鎖了,隨便關着就行了,這些日子有人來就讓他們拿吧,都不容易啊。反正我們還要來,到時候專門運吃的就行,估計一次就差不多搬空了,剩下的大多都是些日用雜物,不重要。”
我們默認,離開了倉庫...
“燒餅,停車!”我拿着屍鏟輕敲車窗說着,其實燒餅聽不見我說話,但是習慣的還是開口了。
“那個小子會在嗎?”胡亮看着我說。
我知道胡亮之前看我拉着張德峰說話,以他的腦子肯定知道我的計劃,我對他搖搖頭,我不確認。
車子停下後,街對面正好就是那個私人作坊,牆上黑乎乎的,空氣中似乎仍然有些焦臭和**味。
我們停着看了幾分鐘,確認四周沒有喪屍後,我下了車,曉利跟着我,讓我奇怪的是門神也想跟着,他說至少這段時間兩個小子挺不錯的,他好歹也去看看,不過胡亮直接拉着他,說他背上多多少少有些傷口,雖說血腥味不大,但是也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胡亮看着那邊說:“去看看就去看看吧,了了你的心願。不過我等會兒會給你發信息,看見信息後就出來。”
我點點頭,不再言語。和胡亮還有門神打了個招呼後,我帶着曉利,兩個操着屍鏟,緊走着過了公路來到這邊,讓我有些欣慰的是,這裡的鐵門被一些鐵絲繞着,而且看上去鐵絲不是很髒。
解開鐵絲,我來到裡面,曉利爲了防止以外,把鐵絲扭回去。
煙花爆竹不被控制的燃燒後,破壞力還是挺大的,不過到沒有發生什麼房屋倒塌的事情,只不過一些可以燃燒的地方仍然還燒着,雖說見不多多大的火,但是那煙卻讓人很難受。
裡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三四個廠房連着,我不知掉德峰小子會藏在哪裡,不過只要沒火沒煙的地方都去看看總沒錯。
來到離着大門最近的一個廠房,這裡還算乾淨,似乎沒被燒到。進來後看見一排排的大木板桌子擺成一列,然後是亂七八糟的凳子亂放着,看得出來當時這裡有人打鬥過,有人慌不擇路的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