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意俊彥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藍汐與祁澤風面前,壓根沒有必要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像個賊一樣。不過,他自已安慰自己,那是他在考驗祁澤風。根本不知道,這是他心中隱藏的情絮在作祟。
祁澤風的車子開得特別慢,時速不知道有沒有四十公里,意俊彥沉着一張臉,跟着調低車速,不敢距離太近。
瞪着前面那偶時映照出來的人影,他低咒,藍汐真是一個超極笨得不能再笨的女人,對祁澤風竟沒有一點防備之心,她不知道祁澤風也是一個男人嗎?
若是祁澤風突起瑟心,她不是被佔了便宜?
哼哼哼!他連續冷哼了幾聲,一直緊盯前面的車子。
兩部車子一前一後,保持着距離前進。
前面的祁澤風,這時內心也在做着掙扎,一直有個聲音叫他把藍汐帶回家去。同時,理智又告訴他,不能趁人之危,否則往後藍汐會恨死自己。
二者選一,祁澤風一咬脣,車頭一調,油門一踩,向意公館方向駛去。
二十分鐘車程,對於祁澤風來說,是人生最大的一場考驗。
他真的很喜歡藍汐,恨不得眼前的路永遠別到達目的地。可惜的是,他終究還是到了意公館家門前。
別墅裡的燈滅了,整個別墅區,幾乎家家都休息了。
祁澤風把車子停在意公館外,轉頭,輕拍藍汐的臉頰,“小汐,醒一醒。”
“嗯。”藍汐呢喃一聲,卻沒有醒來,臉卻轉了一個方向,正好面向他。
昏紅的路燈,光線照在藍汐的臉上,反射着光暈,竟是那麼美。
祁澤風的呼吸一下緊了,全身的細胞也像是全都死靜了,望着那張臉,祁澤風的身子渾然不覺地在前傾。
前傾……靠近……
就當,他的鼻子碰到了藍汐的鼻子的霎那,車窗突然被敲響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祁澤風迅速擡目,當看見車外那熟悉的臉孔,他背脊一挺,連忙與藍汐拉開距離。
天啊!他剛在做什麼?偷親藍汐?
驚覺自己的大膽舉動,他的大腦轟地一聲,臉澎地紅了。
外面的意俊彥瞧着祁澤風的一舉一動,這時,見祁澤風明顯做賊心虛的舉動,他心口蘊藏的怒火更旺了。
他不動聲色,等着祁澤風自己跳下車。
如他所願,祁澤風下車了。偷親藍汐的一幕被逮個正着,他一臉狼狽,又有些意外,艱難說話“是你?真巧……”
意俊彥嗯了一下,戲謔說:“是啊,真巧!巧得不該撞破你們的好事。”
這話怎麼聽去有些酸溜溜的感覺?祁澤風有一霎那的錯愕,之後很快鎮定下來,回頭看着昏睡中的藍汐,沉聲說道:“小汐喝醉了,我送她回來。”
小汐?叫得可真是親熱。
意俊彥哦了一聲,“那還真得要謝謝你了,她沒有給你製造什麼麻煩吧?若是有,做爲哥哥的我,應該代她向你道歉。”
祁澤風望着他,搖頭“當然沒有。”
說完,他轉身去爲藍汐解開安全帶,然後撐着藍汐走下車。
其實,祁澤風自然聽得出意俊彥不善的口氣,只是有些意外意俊彥爲何有如此反應?如是人家搶了他的東西,明顯的佔有慾不言自表。
什麼時候開始,原本好得同一褲子穿的死黨,變得如此陌生,還綿裡藏針?
意俊彥突然伸手,將藍汐扯入懷裡,最後竟攔腰一抱,還說了一句:“很晚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抱着人向自家別墅大門走去。
祁澤風看見意俊彥抱着藍汐那種親暱舉動,竟覺得刺眼,可是他又不得稱羨,這時的藍汐,看得很嬌小,而且也非常巧合的,藍汐因爲不舒適,頭顱往意俊彥的懷裡鑽。
那種感覺就像一對親密的夫妻,妻子睡在丈夫的懷裡,是那麼的和諧。
微微嘆息,他上了自己的車,害怕再看下去,油門一踩,車子漸漸駛遠。
正當立在門前的意俊彥迴轉身來,陰沉着臉色目送着祁澤風的離開。直待再也不見祁澤風的車影,他低下頭,雙目噴火瞪着懷裡的女人。
也不叫醒懷中的藍汐,手一鬆,藍汐的腳落下,險些整個人跌睡在地上,不過意俊彥粗魯順手一撈,藍汐卻被他撐着上身。
“笨蛋女人!沒點警覺!醒來後看我怎麼收拾你!”意俊彥低咒一聲,騰出一隻手,掏出鑰匙開門。
就在他打開鐵花大門的時候,意夫人很巧的拉開別墅廳門,走了出來。
接着,是一聲怪叫:“哎喲喲!這不是兒子?這不是小汐嗎?你們怎
麼在一起?小汐還喝得不省人事?這是怎麼回事?”
意俊彥把祁澤風‘送’給藍汐的提包往意夫人懷裡一扔,不滿問道:“媽,你會不知道,她是和誰出去的?”
意夫人點頭,“知道啊,和一個很帥的帥哥!”說着,嘿嘿直笑,“我們家小汐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有人追求,要去約會的嘛!”
意俊彥不可置信問,“意思你知道他們去約會?這麼晚不回來你也不操心?你不知道晚上孤男寡女在一起很危險的嗎?”
意夫人咯咯地笑,“現在是什麼年代哦?哪來這麼封建的思想?小汐若喜歡人家,我和孫子巴不得她嫁個好人家,若是可以啊,給我再生對雙胞胎外孫,我是求之不得呢!”
氣死吧!氣死吧!兒子火氣越大她就高興!
雙胞胎外孫?外孫這個稱呼,聽在意俊彥耳裡,就像耳膜被紮了一針似的。
一鼓怒火串上意俊彥的腦門,他在藍汐的耳朵大吼一聲:“醉死了沒!醒來!”
這聲音大得如同獅子吼。意夫人嚇了一個猛跳,昏睡中的藍汐也因吼聲很不適地動了一下。
“聽到沒有?再不醒來,我把你給扔了!”意俊彥手掌略嫌粗魯拍了拍懷中藍汐的臉頰。
臉孔生疼,藍汐恍恍惚惚呢喃一句,“澤風……”
意俊彥的眼睛一眯,她叫他什麼?澤風?她把她眼前的男人,看成祁澤風?
何時受過這種氣,意俊彥低斥:“我不是祁澤風!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
藍汐就如同一個醉漢,呵呵直笑,“你不是澤風還會是誰啊!”說完,伸手要推開意俊彥,卻根本使不出力。
在意俊彥與意夫人眼中,這刻的她簡直就像那些醉酒女人在嬌嗔撒嬌。
意俊彥被她的動作,弄得全身一緊,如同石化。
然而,就在這發怔之刻,藍汐的腹部突然一陣翻江倒海,接着,就聽她哇一聲,朝着意俊彥身上的西裝嘔吐。
“Shit!”後知後覺的意俊彥聞到刺鼻奇臭難聞的味道,低咒,猛地一手推開還在嘔吐中的藍汐。
“啊……”意夫人的驚叫。
就在意夫人以爲藍汐要跌倒時,幾乎是閃電的速度,意俊彥大手一拉,藍汐再次扯入他懷裡,而這一扯,藍汐又哇地一聲大吐。
全數的嘔吐物,統統一點不剩全吐在意俊彥的身上。
“死女人,真想現在掐死你!等你醒來我再跟你算帳!”這一句,是從意俊彥的牙縫裡逼出來的。
他騰出一隻手,捂着鼻子,怪叫,“媽!你愣着做什麼?趕快扶走她!省得我當場掐死她去!”
意夫人這纔回過神來,虛應了一聲,步顛步顛地靠近二人,慢吞吞地再從意俊彥手中接人。可是,就當意俊彥剛放手。就見意夫人身子往後一仰,拉着藍汐一起往地上倒去。
“小心……”意俊彥手疾手眼,顧不上骯髒的衣服,連忙扶起人。卻聽,意夫人的尖叫,“唉喲!完了完了!”
意俊彥這一驚非同小可,手忙腳亂扶穩吐完嘔吐物又昏睡過去的藍汐,一邊緊張問道:“媽?你怎麼了?”
意夫人‘努力’地爬起來,怪異的舉動撐着腰,怪叫道:“我閃到腰了,完了,我的腰啊……”
意俊彥信以爲真,朝意夫人伸手,“媽,你怎樣?能不能走?我扶你進去!”
他雖瘋流,但他絕對是個孝子,一見意夫人痛苦的神色,他不免慌了,左手柔軟在懷,右手扼住意夫人的胳膊。果然是‘左擁右抱’好享受啊!不過意俊彥卻不想要這樣的享受。
意夫人眼睛一隻睜大一隻眯起,居然推開意俊彥,佯裝痛苦說,“兒子,你先扶小汐上去躺下,她身上的髒衣服也幫她脫掉換掉,老媽還能撐着,等下你弄好小汐後,來給老媽塗藥酒。”
意俊彥一聽,覺得老媽說的不無道理,於是點頭答應,“那你扶着牆別動,我把她搞定了馬上下來。”
他沒覺得自己的話引人暇思,更沒有發覺自己中了意夫人的圈套,說完話,就攔腰抱起藍汐,奔上樓去了。
意夫人看着笨蛋兒子連連中招,她的脣角再次彎起,笑得那個得瑟啊!
呵,由她親自出馬,還會搞不定她瞭如指掌的兒子?太兒科了!
當意俊彥把藍汐往牀上一放,他纔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是哪裡不對勁呢?他又說不上來……
他先是捂着鼻子脫掉自己身上惡臭的衣服,還嫌惡地咦了一聲,拋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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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彎下身子,伸手就探向藍汐膝蓋上的裙襬。
就當觸到那刻,他的動作一下子停了。想到
要給藍汐託去身上的裙子,他頓感心跳加速,他是正常的男人哎!簡直是在考驗他。
可是如果不託去她身上的髒衣服給她換上乾淨睡衣後蓋上被子,明早她一定會凍壞,屆時老媽又會罵死他。
眉一皺,他在藍汐的腋下把拉鍊一拉,噗啦一聲時,接着露出了一邊的曲線美。聽到這引人暇思的聲音,還有看到這若隱若現的曲線,意俊彥只感覺到一鼓熱浪拂上他的面門,他一咬脣就把藍汐的裙子往上一拉。
上拉的時候,慢慢呈現在他眼前就是誘人想啃一口的美味。
當藍汐幾乎整個人完全暴露在他眼皮底下時,他突覺一鼓奇怪的電流擊了全身。
真要命,這時意俊彥想到一個詞,藍汐是典型的狐狸精,他被她點燃起了一把火,讓他忍俊不禁,無法拉開視線。
各種女人他都見過,可偏偏沒有人能像藍汐這樣,不需要主動,只要在他眼皮底下睡着,就能輕易勾起他衝動想犯罪的女人。
很難得,生了兩個孩子的她,身材保持這麼好,她很瘦,可是應該凸的就凸,這讓他很意外。
雙目猩紅,忘記了呼吸,怔怔地望着藍汐,他已經忘記了要給藍汐換上睡衣,更忘記了樓下的那位‘太后’正等着他下去。
“兒子啊!你怎麼這麼久啊!你老媽我快撐不下去了!”意夫人覺得時間到了,突然衝着他嚷了一句。
如是當頭一捧,意俊彥如夢初醒,低咒一聲,看到牀頭擺着一套乾淨的睡袍,他迅速給藍汐穿上。可當他的觸到藍汐的肌膚,他冒出了渾身的熱汗。
Shit,他糊亂地給藍汐繫好帶子,然後被子一翻,狼狽逃離藍汐的臥室,還關上了門。
他自認爲自己定力過人,卻不知,輕易就被那不省人事的女人給擊垮了。臉孔漲紅,口乾舌燥,他艱難地吞着口水,使自己冷靜下來。
他靜靜地在外面站了五分鐘,身體的反應才得了解放。
走下樓去,意夫人已經坐在沙發上,見他身影一出現,她又唉喲地叫了起來。
“兒子啊,疼死你老媽我了!”
意俊彥臉孔一僵,聲音有些嘶啞,“媽,藥酒在哪裡?”
“藥酒,在我房裡的牀頭櫃裡。”意夫人演戲演得很逼真,一雙眼睛壞壞地從意俊彥的臉頰移向他的腰以下。
意夫人已經是個年過半百的人,還會不知道兒子這臉紅是怎麼一回事嗎?
有意思!兒子對小汐有反應,這是好現象!有待努力!
意俊彥沒有發現意夫人的詭計,虛應了一聲,再上樓去意夫人房間裡翻找。拉開櫃子,他一個個翻找着,裡面有很多風溼痛貼,感冒、退熱藥、消炎水,唯獨沒有他要找的藥酒。
“媽!沒有!你到底有沒有記錯?”朝樓下喊了一句。
意夫人咳咳兩聲,也嚷一句,“我記得就在牀頭櫃啊,你再仔細找找!”
意俊彥眉皺了起來,再重翻一遍,答案仍舊是一樣的。
“沒有!你是不是唬弄我的?不然怎麼都找不到!”意俊彥起身,一邊下樓一邊問。
意夫人點點頭,總算她的兒子不笨,還知道她這是唬弄他。
“沒有嗎?”意夫人佯裝用力的思考,與意俊彥大眼瞪小眼許久,才聽她長氣地‘哦’了一聲。
“我記起來了!”一拍腦袋,“我上次一不小心給打翻了,一直記着要買,卻被最近多了一個孫子的事給弄得忘記了。”
“真的是?”意俊彥眯起了眼,他這個老媽鬼點子最多,老爸以前沒被她整死他就覺得很新奇了,現在,他嚴重懷疑,他這個親愛的老媽‘毛病’又犯了。
意夫人一瞪眼,“都怪你!好好抱着小汐不就行了,硬把她塞給我,不知道我這麼老了,沒有力氣扶一個人嗎?氣死我了!”
意俊彥張大了嘴,意夫人又撫着眼角,安慰自己道:“不能氣,一氣我的魚尾紋又會跑出來了。”
意俊彥哭笑不得,說“你現在是擔憂你的魚尾紋還是應該擔憂你的腰?”
一說,意夫人又配合地唉喲一聲,“你別說嘛!一說我就痛了!趕快扶我上樓去!大半夜,藥店也關門了,明天再買!”
‘嗯’了一聲,意俊彥順從地扶着意夫人上樓了,還把意夫人扶上牀,蓋好被子。
“媽,你痛得難受就叫我一聲,我聽得見。”關上門時,意俊彥不忘記說一句。
“知道了,你快去洗個澡睡吧!”意夫人虛應一聲,目送他的離開。
而後,意俊彥真的去洗澡了,不過是衝的冷水澡。第二天,感冒直打噴嚏的人不是藍汐,卻是他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