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給老壞和長大一人發了一個短信,大致內容就是:下午3點在“上島咖啡”見,有事情要商量。原本骨頭他們的據點都是在“老地方”酒吧,但若是有女生在場,便會選擇在上島咖啡,這是骨頭和老壞、長大之間的暗語。
趁着到下午3點還有一段時間,骨頭去了曾經常去的“沸藍網吧“。
穿過熟悉的街道,一家門面裝修精緻的店出現在骨頭的眼前,帶有鍍金邊的“沸藍酒吧“四個大字定格在門框上,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字的周圍一圈加上了在晚間能夠散發出光芒的迷彩燈;走過旋轉而上的臺階,一股熟悉的味道涌上心頭。
“嗨~~骨頭,好久沒見了。“踏上最後臺階的骨頭就看見站在收銀吧檯前的老闆對着自己喊着,老闆也是個魔獸迷,經常看骨頭帶着團下副本,和骨頭混熟之後也和骨頭的兄弟們一樣,直接忽略了骨頭的本名,而親切地叫他骨頭。
”是啊,好久沒見了。“骨頭走到吧檯前,一邊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登記,一邊環視着這個過去幾乎天天都要呆上好幾個小時的地方。
“最近在忙些什麼呢?都沒見你來了。“如往常一樣登記完身份證後,老闆將上機卡交給骨頭。
“沒什麼,在爲工作煩惱呢。“骨頭微笑着回答道,將找來的零錢塞回自己的褲袋內,拿起上機卡準備找個位置坐下。
老闆含笑着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伸手指了指骨頭常坐的位置,示意那裡還沒人,骨頭也含笑着點點頭回敬老闆表示謝謝;坐在熟悉的座位上,看着左右兩邊沉靜在遊戲中的兩個年輕人,一下子又讓骨頭想起了遇見老壞和長大的事情。
人大了,真的會變的。
開機後,本想上線看看公會情況,可是翻了半天皮夾,纔想起自己的密保卡落在了家裡,沒辦法,只好繼續上下QQ打發時間;現在還是早上9點半,QQ上的各個組羣內空無一人,骨頭知道現在還是大家的睡眠時間,閒着無聊,只能點開QQ遊戲玩起鬥地主來。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兄弟們的生物鐘開始響起,對他們來說,新一天的生活現在纔開始,一下子QQ上的人劇增起來,特別是魔獸世界的公會羣裡,人數一下子上到將近100人;當他們看見骨頭在線的時候,一個個都是異常興奮。
“嘀嘀嘀“的聲音在骨頭的耳邊此起彼伏,羣裡很多兄弟朋友甚至不認識的人都很關心骨頭的近況,”骨頭,最近你都在做什麼呢?大家都很想你啊。“”是啊,骨頭,沒有你,我們蛋蛋都過不了。(蛋蛋是伊利丹的小名)“”骨頭,有什麼心事或者發生什麼重要的事要和兄弟們說啊,能幫你的一定幫你。“”就是啊,骨頭,是不是感情遇到挫折了,哥幾個給你物色個正點的,快點回來帶我們吧。“
一串串關心的話語讓骨頭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要說的話,停在手邊,不知道該敲打着什麼,“大家不用擔心,我很好,能吃能喝能睡。“骨頭左思右想了好久之後纔將這句話發了出去,雖然骨頭心裡想得是告別,但是面對着屏幕上這一幫如此關心自己的兄弟,骨頭實在開不了口。
骨頭將這幾天做的事都告訴了大家,大家也都很理解骨頭迫切想要創業的意圖,顯然骨頭並沒有將自己關於幻世之夢的事情說出來,因爲骨頭知道即使自己說出來大家也會認爲是自己在開玩笑,就連像老壞、長大這樣天天在外廝混、見慣形形**人的人,都認爲骨頭是由於遊戲過度產生幻覺,更別說骨頭這幫聽慣玩笑長大的兄弟了。
時間過得很快,好像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總覺得纔剛剛開始就馬上要結束了,桌面右下角的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1點半,骨頭還要回去營業廳接董娜,只好匆忙地告訴大家,等自己處理完工作的事情後就會回來帶大家繼續副本。
在兄弟們的理解和抱怨聲中,骨頭下線結賬,逃似的走出了網吧。
去接董娜的路上,骨頭的腦海裡一直回想起剛纔兄弟們說的話,印象最深的就是和自己一起從10級玩到現在的死黨私下裡對自己說得一句話:
你是一個獵人,所以,你必須尋找你的獵物!
簡短的一句話,卻道盡了骨頭此刻全部的心境,骨頭總是覺得自己的生活中好像缺少了什麼,骨頭總是覺得自己身在那個角鬥場中缺少了什麼;當時,骨頭一下子明白了,“我是獵人!”
是的,我是一個獵人,一個被該死的遊戲公司在上市前臨時趕工出來的角色,但是所有的獵人都堅信着一點:沒有垃圾的遊戲者,只有垃圾的操縱者。
叢林中鬼魅般的偷襲,小紅人後瘋狂的強力DPS(指攻擊力,輸出),面對BOSS優雅地假死,標誌般地放風箏技巧,無人能及的副本單刷能力;風騷的走位、冰凍陷阱後爐石,獵人這個彷彿被世界遺棄的角色,無時無刻不在證明自己的存在。
“是棄兒還是寵兒?”每個獵人有時候都會不自覺地詢問自己,骨頭也不例外,但是沒有人會給出準確的定義,只是一個大大的“獵人標記”,只是瞄準射擊、驅散射擊、陷阱後的強控;骨頭並不只是在意擊殺對手時的滿足感,還在意這個世界對於獵人的評判。
當越來越多的組隊不得不開始需要獵人的時候,當更多人在野外看見獵人轉身就跑的時候,骨頭總是會自豪地對兄弟們說:你們看,老子就是獵人。
而現在“我是一個獵人”這句話深深地觸動到了骨頭的內心,他突然發覺自己就是缺少這種捨我其誰的霸氣,無論是在現實中,無論是在幻世的角鬥場中;骨頭一下子感覺到了自己真正需要什麼。
帶着這樣的信念,骨頭到了營業廳的門口,董娜已經在門口等着了,換了便服的她,更顯現出她特有的魅力和韻味,拎着白色的手提包、戴着寬大毛茸茸的鴨舌帽也是自然地讓她變得更爲落落大方。
“娜娜,等很久了嗎?”骨頭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到,讓女生等自己可是一件很不紳士的事,“沒呢,剛下班出來。”董娜彎起眼睛露出迷人的笑容,站到骨頭的身邊。
“恩,我們要去哪兒?”董娜擡起頭問到。
“先去吃飯,然後去上島咖啡,我叫了老壞跟長大。”
“好。”董娜很是乖巧地點頭答應。
就這樣,骨頭帶着董娜攔下一輛出租車,向着他的驚人計劃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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