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龍遊臉色一變,甄斯彥也瞅到了花圈,他急忙對龍遊小聲說道:“老闆,不要發火,這麼多人都在看着呢!”
“嗯!”
龍遊看到花圈上面的題字,是精誠鋼鐵廠的老闆王精誠,他頓時就明白了,看樣子是王精誠對自己不爽,所以纔派人送來這麼個東西,噁心自己啊。
“你先主持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既然別人都找上門來了,龍遊也不示弱,他讓甄斯彥先主持一下開幕儀式,然後自己走到後面,掏出手機,撥通了王精誠的電話。
“哈哈,龍老弟,怎麼樣,哥哥我的這份大禮還不錯吧!”
電話接通後,那邊的王精誠顯然已經知道,他的花圈已經送到了,所以此刻是無比的得意,甚至是拿話來調笑龍遊。
龍遊則是一臉平靜的說道:“沒什麼,這東西挺好的,我就收下了!哦,對了,王廠長,既然你送了我這麼一份大禮,我回頭也會給你一份回禮的,希望你不要當場就用上花圈就好了!”
龍遊把話說完,直接掛掉電話,準備返回前面,而此時,在王精誠的家中,王精誠放下電話,臉色鐵青的罵了一句:“王八蛋,不識擡舉,我非得弄死你不可!”
在王精誠的家中,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幾個跟龍遊有恩怨的人,正聚在那裡,商量着什麼,王精誠早已經讓自己的手下,把龍遊的背景資料,做了一番徹查。
加上郭副把龍遊調查的很仔細,從上學開始,到考上大學,再到被派去鋼鐵廠上班,以及後來的大起大落,包括跟嶽建新有了關係等等。
在座的衆人聽完王精誠的話之後,紛紛皺着眉頭,沉默不語,在他們看來,龍遊的這番經歷,也不算很是稀鬆平常,但是真要說有什麼出彩的地方,那恐怕就是嶽建新的那一段了。
本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因爲跟市長嶽建新,有了交情,還得到的嶽建新的信任,這讓這些往往十天半個月,才能見到嶽建新一面的想要攀關係的人,真的是情何以堪啊!
所以,不管是龍遊做的太高調了也好,還是他們衆人的嫉妒心作祟也罷,反正必須是要針對龍遊做出點什麼措施了,要不然長此以往下去,嶽建新恐怕連他們這些人的正眼都不會再多看了。
衆人當中,心眼最小,同時也是心思最陰狠的蔣樺,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混蛋,要是當初他在外面回不來了,不是挺好的嗎,當時他要是死了,哪有後面的那麼多事情,嶽建新也就不會那麼信任他了,真是禍害遺千年啊!”
“蔣樺說的不錯,這混蛋,早就該死了!”
要說在座當中,對龍遊怨氣最深的,那肯定非王精誠莫屬了,本來他最爲此地的精誠鋼鐵廠的老闆,理所應當是商界當中,跟嶽建新最有交情的人,可他畢竟不是嶽建新自己真正部下,所以嶽建新平日對他算是客氣,卻並沒有多作信任。
本來王精誠的日子過的不如意,心中就很不舒
服,現在無端冒出一個龍遊來,居然三不五時都和嶽建新在一起,能從嶽建新手裡拿到的一些高處,被轉手給了龍遊,這讓他這個小心眼的人,那真的是心頭怒火燃起三丈,恨不得把龍遊大卸八塊纔好。
而且最關鍵的是,龍遊現在這生意做的是風生水起,不僅鋼鐵廠把他的精誠鋼鐵廠生意搶去一大半,而且還在房地產領域混的不錯,這商業街都建起來了,想必全都賣出去的話,又要大賺一筆。
在今天的商業街開幕儀式上面,王精誠之所以會派人去送花圈,就是因爲他看不過龍遊的所作所爲,心中不爽,才讓人送花圈去找找晦氣,沒想到龍遊居然毫不退縮,這讓他很是惱火。
雙眼微眯,掃視了一下在座的衆人之後,王精誠寒着臉說道:“今天我把大家請到這裡來,其實沒別的意思,就是想集思廣益一番,看看能不能合計出一個對策來,不能在讓龍遊這麼鬧下去了!”
“汪老闆說的沒錯!”
蔣樺第一個附和道:“要我說呀,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龍遊給弄死算了,少了他這麼一個禍害,這南江的風向不就又能回到我們身上了嗎?”
“蔣樺大哥說的沒錯,就該這麼辦,一了百了,多好呀!”
“就是就是,只有死人才不會整天跳出來跟我們做對的!”
一聽到蔣樺說要把龍遊給弄死,在座的諸人,大多數都跟着點頭,贊同這個提議,當然,他們當中也有些人膽子是比較小的,一聽說要殺人,嚇的臉都白了。
於是便有人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諸位大哥,這龍遊現在可是嶽建新眼中的大紅人啊,嶽建新現在都快要離不開他了,我們要是把他殺了,那嶽建新那裡,會不會……”
“哼!”
王精誠冷哼一聲,懶洋洋的說道:“正是因爲嶽建新現在快要離不開他了,所以我們就更應該把他解決掉,你們都想想看,要是讓嶽建新再跟他多呆上一段時間,那我們想殺恐怕都沒有這個機會了,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王廠長說的沒錯!”
不等衆人有所表示,王精誠最終拍板道:“那就把他悄悄的殺了吧,你們誰願意去做這件事情?”
不得不說,王精誠畢竟是王精誠,還是老謀深算一點,他雖然很霸氣的直接一錘子定音,說是要把龍遊弄死,可是真到要動手的時候,他卻是把這個責任往外推,就像剛剛有人說的那樣,現在龍遊可是嶽建新眼中的大紅人,要是他真的死了,而且還被查出來事情是他們這些人做的話,那後果用腳指頭都能想的出來,嶽建新的怒火可不是鬧着玩的。
所以,在事到臨頭的時候,王精誠就很自然的率先發問,看看有沒有人願意來承擔這個責任,如果不是他親自動的手,到時候真要查到他頭上的話,他就有一萬個藉口,撇開自己跟這件事情的關係了,嶽建新就算是真懷疑到他頭上,那也拿他沒轍。
“這……”
聽到王精誠的發問,原本討論不休的大廳當中,立馬又安靜下來了,能在商場廝混這麼久,不僅沒有被人踩下去,反而能混到高層的各位領導們,都不是傻子,他們的心計或許沒有王精誠那麼的深沉,但是在城裡隨意殺人,而且還是殺當下嶽建新最信任的人,這後果是可想而知的,於是乎,他們全都低着頭不說話,誰也不敢搶着開口,把這件吃力不討好事情,一把攬到自己身上。
見大家都悶不吭聲,低着腦袋在那裡發呆,蔣樺恨得牙癢癢的說道:“你們這都是幹嘛啊,不就是殺個人而已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就不信,你們在城裡過了這麼長時間,別告訴我沒殺過人!”
蔣樺這一番話說的,讓在場衆人聽的是眉頭直皺,像他們這樣的人,平日裡弄死一兩個平民老百姓,那簡直就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幹過這樣的事情,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這纔要殺的人,並不是地位低下的平民老百姓啊,那可是嶽建新現在最信任的人,這不等於是在老虎口中拔牙嗎,跟別人根本就是不是一回事啊!
最後很是一旁的孫閆忍不住說道:“算了,這事你們不做我來做,反正我現在頭上還頂着一個副處的職位,就算是嶽建新真發起火來,也不至於把我怎麼樣了!”
想了想,孫閆接着說道:“正好,我到這裡的時候,認識了幾個有本事的兄弟,我今天晚上就派他們去把龍遊弄死,到那時候,大家都清靜了!”
“不行,不能這麼做!”
雖然孫閆肯把爛攤子接下來,這樣的行爲讓王精誠很是欣賞,因爲有人願意主動站出來背黑鍋了,可是孫閆的這個計劃,卻讓王精誠聽的直搖頭,一口便否定了。
孫閆一愣,扭頭看着王精誠,有些疑惑道:“怎麼?王廠長,我這方法不好嗎?龍遊剛好獨自一個人,老往那個偏僻的小院子當中去,我派兩個人過去殺他,這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人是要弄死沒有錯,可是你的這個方法卻是不對,有欠考慮。龍遊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王精誠沉思了片刻,開口解釋道:“我知道在來這裡工作的時候,大家都能拉到關係,這樣的人大家都能派出幾個來。可是你們都想想看,今天我剛剛送去花圈,要是龍遊第二天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己的家裡面,不管是身上有刀傷,還是被人扭斷脖子的話,你們覺得到時候,嶽建新能不大動干戈嗎?”
“可是王廠長……”
孫閆一頭霧水道:“我們殺了龍遊,這嶽建新本來就是要大動干戈的呀,這用什麼方法殺人,難道還有差別嗎?”
“當然有!”
王精誠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要是照你那個方法,派人去殺的話,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成了,那嶽建新肯定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所以並不可取,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把殺人的風險降到最低,到時候來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樣的話,大家不都沒事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