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守望者之夜
微弱的燈光,在R市的午夜顯得十分渺小。
自從中午出院回家以後,鄭陽就一直赤身的躺在雙人牀上,呆呆的望着明亮的天花板,一直到夜幕慢慢的籠罩這裡。
接着檯燈微弱的燈光,鄭陽重複的看着天花板上那一幅幅的塗鴉,那是調皮的肖薇最喜歡畫的動感女超人與飛天豬,一個不長的小故事,到現在卻還沒來的及畫出完美的結局。
他曾承諾過她要和她一起畫出最美麗的結局,然而這個承諾和以前的一樣,都因爲工作的忙碌而無法真正的兌現,而那個可怕的夜晚,將這一切美好的承諾全部破滅。
鄭陽緩緩的拿起電話,又一次撥了那個號碼,但是電話裡依舊是無休止的忙音。
也許今晚她不會來了…
在今天早晨,一直沉默不語的鄭陽終於向這兩天一直照顧他的薛萊開口說話。
“我今天就出院了啊,感謝你這兩天來的照顧。”
鄭陽突然的一句話不由得讓薛萊愣了一下。“沒什麼,照顧病人是我們應該做的嘛。”
“把你的電話留給我。”
“啊,什麼?”鄭陽突然的要求令薛萊有些不知所措。
“我萬一在家裡有什麼狀況好給你打電話嘛。”鄭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噢,那你直接打119嘛,我去也沒有什麼用,我可是新手啊。”見鄭陽的心情有所好轉,薛萊也大起膽子來和他開玩笑。
“哼”鄭陽頭一側,沒再搭理薛萊。
“那,給你!”在做完最後的檢查後,薛萊把一張紙條扔在了鄭陽的牀上。
“你可不要在死翹翹前讓我過去,免得你的隊長好找我問罪了。”薛萊說完就溜出了病房,鄭陽也沒有反駁什麼,看也沒看,只將紙條放入口袋中。
回到家後,鄭陽便拿起手機,給薛萊發了一條短信。
今晚到我家來,有重要的事情,地址是XXXXXXXXXXXXXXXXXXX
發完之後,鄭陽就一直躺在牀上等待,可是手機卻一直沒有響起。
鄭陽原以爲薛萊會很快的做出迴應,雖然可能是些無聊的話,但也不至於不回吧,雖然接觸沒幾天,但以鄭陽觀察女人的眼光,薛萊絕不是那種特小心眼的女孩。
一小時後,鄭陽拿起手機,撥打了薛萊的號碼,那邊會不會傳來冰冷的聲音,對不起,你打的號碼是空號。
但他又猜錯了,電話的另一頭出現的是忙音。鄭陽臉上突然露出凝重的表情,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他的猜測會是真的。
但鄭陽還是相信“她”今晚回來,對付女人他還是有一手的,特別是那些沒有太多情感經歷的少女。
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半了,離約定的“今晚”之差半個小時,薛萊看來是不會來了,鄭陽依舊不耐煩的看着天花板上的那些塗鴉漫畫。
正在鄭陽還在沉浸在那些甜蜜的塗鴉故事中時,天花板上突然出現的黑影讓他回到現實中來。
雖然是住在十七層的頂樓,鄭陽也絲毫不感到意外,他看向陽臺上那嬌小的身影,還有那極不相稱的大圓刃,來的果然不是紅粉佳人,而是催命的閻羅。
“來的真準時啊,阿萊,不,應該是守望者纔對啊。”鄭陽躺在牀上不慌不忙的說道。
“哼”守望者一個閃爍就到了牀前,將鋒利的圓刃直接架在鄭陽的脖子上。
“既然都被我知道你是誰了,還傻乎乎的帶着那破面具幹什麼,摘下來慢慢聊嘛。”
“誰有功夫和你聊天,我今晚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來要你的命的。”守望者似乎有些生氣,但那致命的圓刃並沒有先前一絲一毫。
更令她吃驚的是,鄭陽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大膽的慢慢坐了起來,脖子在接觸利刃的一瞬間就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守望者一愣,竟然顫抖的將圓刃收了回來。
沒等她緩過神來,鄭陽就迅速的揭下了她的面具,原本清純的面容在黑袍的襯托下竟多了幾分嫵媚,原來這個潛伏在警署醫院裡的年輕護士竟然就是聖晶刺客守望者。
“你…”薛萊又羞又怒,“你們早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我是第一個知道你身份的人。”
“正好今天就把你殺掉,這樣子就沒有人知道我的秘密的!”薛萊緊握着手中的圓刃。
“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鄭陽笑道。“我今天找你來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反正這世界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正好快點結束我這個失敗的人生。”鄭陽閉上雙陽,仰起頭,表示自己任由宰割。
“我就這麼聽你話啊,你想死,我現在還懶得殺你了呢!”
趁薛萊一不留神,鄭陽突然抱住了她的小蠻腰,迅速的一個側翻,竟然硬生生的將她壓在了牀上!
“你!”對於這次的意外薛萊毫無準備,兩眼吃驚的瞪着鄭陽。
“看來莫非只給了你們力量,一點戰術素養也沒有教給你們啊,剛纔那麼得意,現在歇菜了吧。”鄭陽牢牢的按住薛萊的兩隻玉手,將她壓在身下,溫柔地在她敏感的耳根部說道。
這讓鄭陽想起了幾天前鑫隆的那個早晨,同樣是趁守望者不留神,猛地抓住了她的腰,那一瞬間,雖然是隔着薄薄的黑紗,但那冰涼的體溫如同電流一樣,從手尖直刺入大腦。那奇妙的感覺甚至令他麻痹了半秒鐘,而接下來便是接踵而至的腳踢。
但這一次,少女刺客卻再也沒有反擊的機會,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的接近,那赤裸的身體幾乎令她窒息,這一刻她只感覺到全身無力,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令她恐慌。
“你殺了我吧,爲你的那些同伴和女友報仇。”薛萊略微無力的說道。
“我若殺了你,你的那些同伴不也會來找我報仇。”
“不會的,現在已經沒有人在乎過我的存在!”薛萊的眼角已經有些溼潤。
“你是個好女孩,爲什麼要聽他的擺佈?”
“那你也是個好人,爲什麼要聽警隊的指揮?”薛萊反問道。
“我有我要守護的東西!”
“那我也有…”薛萊想要反駁卻被噎了回去。
鄭陽輕輕了吻了下薛萊的額頭,第一次感覺到了她身體的溫度,發現她的眼淚像絕了堤一樣,佈滿了整個臉龐。
鄭陽不明白薛萊爲什麼會哭的那麼傷心,可能是想起了一些內心深處的回憶吧,他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前。
“難道你真的不恨我?”薛萊坐在牀上弱弱的問道。
“我沒有必要去恨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也許我真的會殺了你!”薛萊又說道。
“難道你忘了你是如何殺掉那名富豪的麼?從一見面我就料定你不會殺我,因爲你是----女人。”鄭陽又露出了他久違的得意笑容。
“哼”薛萊做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
“你走吧,還有,今後不要再警署醫院出現了,我已經問過天明瞭,你可不是他的什麼妹妹,只是因爲同姓他才這麼稱呼你的,那傢伙,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個妹妹,文迪恐怕已經注意到你了,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吧。”
“我當然不會再以薛萊的身份出現在你面前了,如果在遇到的話,那也只能是…敵人!請你不要去絕裂谷,我不想這麼快就…”薛萊擦乾淚水,最後望了一眼鄭陽,又戴上了面具,拿起圓刃,此刻,她又成爲了那個來自地獄的守望者。一個閃爍,便消失在陽臺上。
這傢伙,帶上面具就裝酷,不會從門走啊,十七樓,摔死你…
鄭陽回頭,發現牀上還留有一個什麼東西,可能是剛纔在牀上折騰的時候她不小心掉落的吧,拿起一看,是個胸前的小掛件,上面有一張照片,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從那天真無邪的微笑來看,定是薛萊以前的照片,這可是一個好線索,說不定能瞭解她的過去,甚至是…莫非的行蹤!鄭陽把掛件緊緊的握在手中。而更令他不安的是薛萊最後說的絕裂谷,那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呢!